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207章 夜不歸宿的“情侶檔”

第207章夜不歸宿的“情侶檔”

第207章夜不歸宿的“情侶檔”

“吼那么大聲,做什么?”

陳瑤掏了掏耳朵,一幅自己還很年輕,真正耳聰目明的不以為然姿態,嘴里說出來的話,卻猶如淬毒的匕首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沖杵在門邊,捏著拳頭,低垂著頭,仿佛下一刻就會暴起傷人的羅排長扎去。

“遮掩你的心虛?呵!真那么有骨氣,早做什么去了?”

“你!”羅排長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渾身的戾氣再也無法控制地暴發出來,突然邁開腳步,往陳瑤的方向而來。

陳瑤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原本悠哉愜意的神情,瞬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警惕和戒備:“你要做什么?我可告訴你,今兒,你敢沖我動手,明兒個,我就鬧到部隊里去,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羅排長突然駐足,猛地抬起頭,倒豎的劍眉,銳利的眼眸,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和那陰沉如水的面容,都讓陳瑤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兇殘的猛獸盯住似的,頭皮發麻,后背冷汗直冒,心里在瘋狂地大吼“快跑!快跑!”然而,身體卻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看著這頭猛獸,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會死嗎?

在最后一刻,陳瑤忍不住閉上雙眼。

羅排長眼帶嘲諷狠戾地看了眼乖順得如同一只鵪鶉的陳瑤,身側捏緊的拳頭,不僅沒能松開,反還捏得更緊了,就連腮幫子,也被他咬得酸疼不已。

當初,他,怎么就一時眼瘸,娶了這樣一個“喪門星”回來?

早知如此……

“砰!”

大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總算,將沉浸在自己“腦補”出來的一幕幕凄慘劇目中的陳瑤,那不知陷到何種可怖場景中的思緒揪了回來。

也是這時,陳瑤才發現,她新換的睡衣,竟然被汗打濕了!

目光在那扇緊閉的大門處停留許久后,陳瑤輕扯嘴角,臉上那些本不該存在的惶恐忐忑等情緒慢慢地褪去,眼底也浮現一抹譏誚和涼薄:原以為是一只沒脾氣的兔子,萬萬沒料到,竟然是一只兇殘可怖的老虎!

可,那又如何?

剛才,也就是她一時不察,否則……

如果說,周末,羅清婉沒回家這件事,給羅家帶來的影響,不過是羅排長和陳瑤這對夫妻的又一次“冷戰”,那么,最近半年里,因為薛玲這個“外來因素”的影響,而在羅清婉那陡然間變得花樣百出的“勾引”手段里敗下陣來,屢屢為羅清婉而不顧林薛兩家的淵源,杠上薛家的林佟,突然間的夜不歸宿這件事,就讓林家向來溫馨祥和的家庭氣氛,陡然間降到冰點!

在客廳里的空氣越發地冷凝,在眾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滿腹的惶恐不安等情緒,敗服在林將軍身上流露出來的煞氣和殺氣的侵襲下,做一只瑟瑟發抖的鵪鶉時,林將軍突然出聲了。

“老大,去羅家問問,昨晚,他們家的姑娘是不是也沒回家?”

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僅被點到名字的林家老大,就連其它的人,心里也都浮現出同樣的疑惑茫然來。

——難道,老爺子終于要開啟“護短”的姿勢了,將手段盡出地勾引人,到了這個時候依然不消停,反還有些莫名倚杖上竄下跳的羅清婉摁死?

“爸?其實……”

和因為許多種原因,而不太關注林佟,甚至,說句不好聽的,還因為林佟的行為帶壞了林家家風,而難免對林佟生出嫌惡,恨不得林佟下一刻,就被林將軍狠狠收拾一通的“看好戲”姿態的林家人相比,林家老大這個林佟的生父,卻還是很關注林佟這個小兒子,也是第一時間就知道林佟一夜未歸這件事。

只不過,還不等他想出個“遮掩”的法子,就被林將軍察覺到了,并當著眾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捅破了!

然而,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再加上,當年,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薛玲出生后,薛將軍那幾年“挑選未來孫女婿,進而早早培養”的動作太大,因此,他也是存了一分心思。

這人嘛,不關注,不疼愛某個兒子,也就罷了,一旦開始關注疼愛,進而從方方面面培養起來,就難免傾注許多心血和精力進去。最終,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偏袒起自己疼愛了十來年的兒子。

所謂“習慣成自然”,莫過于此。

眼下,林家老大就如此——打心眼里地覺得自家兒子,怎么瞧,都是那樣優秀得耀眼,難免吸引一堆狂風浪蝶,又難免因為自家多年來正直端方的教養,而被存了“攀龍附鳳”之心的人盯上,從而在琢磨了數年后,研究出一套合情合理的應對法子。

比如說,羅清婉。

然而,林將軍完全不能體會到林家老大這片“老父親的慈愛之心”,而是皺著眉頭,冷喝道:“兒子都要娶媳婦,抱孫子的年紀了,還像個三四歲不懂事的小兒一樣吞吞吐吐,語嫣不詳?說!”

雖然,從小到大,沒少被林將軍這般訓斥,但,就像林將軍所說那般,林家老大的大兒子林偉都已經24歲了,因此,很多年前,林將軍就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隨意喝斥打罵林家老大不說,就連偶爾父子倆的意見不同,也會特意將林家老大叫到書房里,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當著其它幾房人的面就這般肆意喝斥的!

當然,最讓林家老大覺得臉面掃地的,莫過于在場的人,除了他的幾個弟弟和弟媳婦外,還有他自家兒女,以及,侄兒侄女們!

“我今天在軍區,遇到臉色不好的小羅……跟他聊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昨晚,羅家姑娘沒回家……”

說到最后,林家老大的聲音也變得微弱起來,只恨不得地板突然裂開一條縫,那么,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將自己深深地埋起來。

沒辦法,如果,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不明白自家老爺子的做法,那么,他也就枉擔了“林”這個姓,枉為林家欽定的將接掌家業,帶著一大家子人奔向一個新高度的“準家主”!

林將軍深深地看了眼林家老大,最終,還是決定點到為止,不再當著眾人的面,尤其,當著眾多小輩的面,繼續扒林家老大的臉面。只是拿一雙冷厲的眼眸,一一地掃視過在場所有人。尤其,在那幾個別有心思的兒媳婦身上停留了許久,才在眾人再次瑟縮成鵪鶉之前,慢吞吞地收回視線。

“我不管你們私下里是怎么想的,但,今兒,我將話撂到這兒了,如果,再有第二個像林佟這樣,被一個小丫頭迷得七暈八素的,出去后,別說是我老林家的人!我老林家丟不起這個臉!!”

眾人:“……”

雖然,他們年輕,但也不會氣盛到像林佟這樣,輕易就中了一個黃毛丫頭的“美人計”啊!

再說了,他們也不是林佟那種被家里人寵得光長個子,不長心眼的蠢貨!說他是“傻白甜”,都有些侮辱了這三個字呢!

被羅家和林家關注的羅清婉和林佟,此刻,在做什么呢?

當然是“約會”啦!

要知道,對每一個熱戀中的人來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而,他們有將近一個周沒見面了,換算一下的話,就相當于有六七年沒見面了,哪能不想念?

慣例的一通嬌嗔歪纏,傾訴了一通離別的惆悵后,羅清婉和林佟就肩并著肩,手牽著手地往華僑商場而去。

在兩人將商場逛了個遍后,林佟就在羅清婉諸多“這件衣服,質量差,樣式舊,不如我那廠里生產出來的”“這件首飾,適合年紀大一些的人佩戴”“這款手表,看起來確實精致,但價格虛高,還不如你上次送我的手表實用”話語中,最終,和往常那樣,買了些糖果糕點等看起來很討女孩兒喜歡,也能進一步討好岳家人,真正可以用“高大上”這類詞語來形容的東西,就又和羅清婉舉止親昵地離開了。

卻不知身后,商場里隔三差五,就能見到這對“小情侶”的售貨員們,那白眼只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了!

就在林家和羅家兩家人,都因為林佟和羅清婉“夜不歸宿”這件事而鬧騰起來的時候;就在顧美美一邊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要將顧珊珊引到“正途”,一邊卻又按不住滿腹的嫉妒,想著即便礙著“姐妹”情誼,而不能將顧珊珊打壓到塵埃里,卻也要讓顧珊珊不要再像上一世那樣光彩熠熠到顧家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顧珊珊的身影,眼里心里再也沒有其它人的模樣時,薛家也出現了一場“鬧劇”!

“啊……”

“嗷……”

深更半夜,最是寂靜無聲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這幾道,一道高過一道,仿佛被人剁了四肢般的由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慘烈哀嚎聲,瞬間,就驚起無數燈火。

而,在無數被擾了清夢之人的咒罵中,或者,翻身下床,察看究竟的情況中,事件的中心地帶——薛家,向來警醒,卻從沒什么“起床氣”的薛將軍,也不復往日遇到任何事情時都板著一張臉,瞧不出有多余情緒,更逞論什么惶恐忐忑等不該有情緒的模樣,而是一幅好夢正酣時,陡然間就被人打斷不說,還被人當頭潑了好幾大桶冰水,更被人指著鼻子說那所謂的好夢都只是“白日夢”般,生出無盡的怒氣!

“啪嗒”一聲,薛將軍打開了過道的燈,看著一路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的四人,面無表情地說道:“薛志國,薛志富,薛志民,薛志強,你們又在鬧什么?”

薛志國四兄弟:“……”慘了!慘了!!老爺子竟然不叫他們的小名,而喚他們的大名了,這得多生氣啊?

能祈求時光倒流,回到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那一刻嗎?!

就在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還不忘記在心里琢磨著,應該推哪位“難兄難弟”出去,擋擋來自于老爺子的炮火時,關鍵時刻,一身淺橙繡花睡衣的薛玲,也捂著嘴,打了個大哈欠,睡眼惺忪地出來了。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們雖然在家里待了沒幾天,但,在部隊里訓練了那么久,就算摸黑,也該知道自己的門往哪個方向開的吧?咋一個兩個的,就摸到我房間里來了?”所以,也就別怨她,在察覺到房間里不應該出現的氣息時,瞬間,就在深度睡眠,不那么清醒的狀態下,做出來的拿刀子捅人的“應激反應”!

然而,薛玲這番純粹是為自己辯解開脫的話,落到薛將軍耳里,卻讓他立刻皺緊了眉頭,看向薛志國四兄弟的目光也仿佛淬毒的匕首,正一下比一下狠地凌遲四人,讓四人驀然間就生出一種即將奔赴九泉的不祥預感來。

這其中,以年紀最小的薛志強,最開始頂不住地舉白旗投降:“爺爺,我們只是大半個月沒見著玲玲,好不容易摸黑回到家,就想能第一時間見到玲玲……”所以,闖門這件事,并不是他們的本意!真的,他們比六月飛雪的竇娥還要冤!

“薛七?”薛將軍并不相信薛志強的話,“你們這個時候,應該在學校。”

四兄弟中,年紀最大的薛志國,來不及瞪不經意間就“出賣”自家幾兄弟的薛志強一眼,面對薛將軍那越發陰沉的面容,心里連連叫苦,臉上還不敢顯露分毫:“爺爺,我們圓滿完成了訓練任務,得到了教官的批準,可以提前離開學校回家休整幾天,以飽滿充沛的精力,來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咦?”薛玲手里那把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快到極致時,輕易就眩花眼的匕首,滴溜溜地打了個轉兒,就輕巧地停在她的指尖,雖然,大腦依然處于一種“睡意朦朧”的不清醒狀態,卻依然下意識地問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們沒回G軍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