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430章 顧美美要訂婚了

然而,哪怕薛玲“舌燦如蓮花”,薛將軍依然不相信。畢竟,薛玲的前科太多了,數不勝數。這種情況下,誰再相信薛玲,誰就是傻瓜。而,薛將軍是傻瓜嘛?當然不是。

只是,秘密這玩意兒,知道的人太多了,也就難免會落到個紙包不住火,最終,人盡皆知的結局。因此,薛將軍只是冷哼一聲,卻并不打算再刨根究底了,岔開話題:“你不是打算,將那些蔬菜瓜果都供應給當地部隊嗎?咋又和顧美美簽什么新合同了?”

“爺爺,你要知道,這世間任何人事都被分成了好幾等……”提到這件事,薛玲就忍不住侃侃而談,一臉的張揚恣意。畢竟,這世間,有幾人能像她這樣,將包山囤地的事業發展到極致不說,就連最次等的蔬菜瓜果也被人打破了腦袋般爭搶呢?

“你也不怕‘玩脫了’。”薛將軍額頭飄過三條黑線,很不想承認眼前這個得瑟得連尾巴都翹上天的姑娘,竟然是外人每每提到時都贊不絕口,更為他們老薛家帶來無數榮耀,只恨不能想方設法或偷或搶回家的“別人家的孩子”。

“啥?”雖然,并不知道薛將軍心里的這些腹誹,但,薛玲依然不背這口莫名其妙的鍋,“爺爺,咱們老薛家的人,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弄虛作假’的實誠人,你怎么會覺得,我會給咱們家抹黑丟臉呢?”

薛將軍:“……”這不就是事實嗎?

“你想多了。”薛玲嘴角抽了抽,“顧爺爺可是眾所皆知的‘老狐貍’,而,顧家人也是一個賽一個的精明。你覺得,從這樣一個狐貍窩里走出來的‘黑馬’顧美美會是個天真單純,隨便什么人幾句話,就會哄得被對方賣了,還幫著對方數錢的‘傻白甜’?”

薛將軍:“……”那啥……不是有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說法嗎?

“得了,事實勝于雄辯。”薛玲擺手,打定主意回頭就要和薛將軍好好地“擺事實,講道理”。如此,不愁不能戳破薛將軍心里自己那“陰險狡詐”的印象。要知道,她,向來都是個老實人呢!信奉“吃虧就是福”的老實人!!

說做,就做。

沒幾天,薛玲就將三份精心挑選過,乍眼望去,每份都一般無二的蔬菜瓜果擺到了薛將軍面前:“爺爺,你嘗嘗?”

薛將軍挑眉,以眼神詢問:又鬧啥呢?

“這三份蔬菜瓜果,一份是我山里出產的次等蔬菜瓜果,也就是和我顧美美簽了合同,供應給她名下食品廠生產蔬菜瓜果干和果汁的原料;一份是市場上售賣的蔬菜瓜果;一份是郊區幾個村子里,雖然施了農家肥,卻幾乎沒打農藥,只供自家人吃用的蔬菜瓜果。”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薛將軍一臉無奈地放下手里的報紙,察看起擺放在面前的胡蘿卜、西紅柿和黃瓜這三樣既能做菜,又能單純當水果吃的食材,順帶,還不忘記上手拈拈重量,就想著從中識別分辨出每一樣的來路。

然而,若,真那么容易就被薛將軍辯認出來了,薛玲還怎么自證清白呢?因此,待到薛將軍左挑右撿,將薛玲原本分門別類擺放的蔬菜瓜果都混在一起了,也沒能分辨出來。最終,薛將軍只能頹然一嘆,隨手就抓了根黃瓜,放到嘴旁,“嘎嘣”一聲,就咬了下去。

下一刻,薛將軍那張鮮少出現多少情緒,被大院孩子們背地里冠以“大魔王”稱號的嚴肅臉龐上,就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縫。

這,真是黃瓜?看起來,翠綠可口,尾巴上還有一朵小黃花,肉眼可見的鮮嫩。任誰見了,都會覺得是剛摘下來的,上面還帶著露珠兒,嗅一嗅,更是仿佛翱翔在靜謐卻又美好的早晨般,一種疲倦的身心都被拂去塵埃,瞬間就恢復到精神奕奕狀態。

可惜,這只是空想。

事實上,若非,眼角余光瞧到薛玲看似關切,實則難掩暗搓搓看好戲的姿態;若非,年少時,薛將軍趟過雪山,走過草地,餓起來的時候,連皮帶、草根和樹皮都吃過,“不能浪費糧食”的信念更是早就烙刻到骨子里,眼下,薛將軍還真會做出“噴瓜”的舉動來。

沒辦法,人嘛,向來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哪怕,曾經的薛將軍“不以物喜,以不己悲”,不論錢財,抑或是美食,再或者是權勢地位,都能一笑而過,并不放在心上。

然而,自從七年前,薛玲來到京城,一手精湛嫻熟或者應該說是出神入化到惹人艷羨,令人贊嘆、敬仰和膜拜的栽種植物的能力,和種出來的那些輕輕松松就碾壓各類特供品的營養又美味,更兼具修復暗傷,激發人體潛能的蔬菜瓜果,確實“養大”了薛將軍的胃口!

“嘗嘗這個。”薛玲隨手拿了顆西紅柿,放到薛將軍手里,微垂的眼底快速掠過一抹狡黠。

可惜,該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抑或是該說,眼下,處于一種“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懷疑人生,三觀也搖搖欲墜的茫然懵圈狀態里的薛將軍,即便知道薛玲的“不懷好意”,但,也會因為薛玲數年如一日的乖巧懂事、孝順貼心的行為,而完全升不起任何的警惕和戒備?

總之,下一刻,薛將軍的臉就更苦了,仿佛生吞了一大截放了不知多久的老苦瓜般,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更是被迫瞇成了一條線:上當了!他……竟然又上當了!

然而,還不等薛將軍COS一把“咆哮君”,再或者,本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念頭,捋起袖子,完全不顧及薛玲的“小公主”身份,就提溜著薛玲的衣領到訓練場上狠狠地收拾一通,下一刻,薛將軍的嘴旁,又被塞了一顆胡蘿卜。

“咔嚓!”薛將軍張嘴,下意識地咬了一口。緊接著,甘甜清香的胡蘿卜汁就在嘴里炸開,鮮美的味道,瞬間就由舌尖漫延到全身……

那感覺,怎么說呢?就像是無數的微風,和著溫馨的陽光,一點點地清除身體每一處疲憊和倦怠,就連那些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死角的灰塵和臟污,也都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特別地神清氣爽起來。

“這是你種出來的!”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讓薛將軍也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

“當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哪怕擺在面前,觸手可及,薛玲也不屑搭理。而,屬于自己的,哪怕在遙遠的天邊,薛玲也絕不會放手。即便,這期間,要經歷種種艱辛磨難,更甚至,還要體驗各種人心傾扎、陽謀陰謀。

“這種,就是我供應給顧美美的食材。”末了,薛玲又有幾分惡趣味地補充一句,“最次等的那種。”

薛將軍:“……”不就是“入芝蘭之室,久聞而不知其香,入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另類版本嘛?別瞧他是個大老粗,但,這該懂的,該明白的,他也不逞多讓!

“你第一次吃的,就是市場售賣的蔬菜瓜果。”

“第二次吃的,就是農家只供自家人吃的。”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在這一刻,薛將軍依然被薛玲提到的“真相”打擊到了。尤其,在他仔細地打量著面前三籃不管怎么瞧都跟三胞胎一般,連最精密的儀器也都檢查不出不同之處的食材后,一瞬間,更是不知道“腦補”了些什么,臉色忽青忽白,忽紅忽黑。

“爺爺,天塌下來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呢!你呀,也就別太擔憂了!”

明白薛將軍憤怒擔憂等緣由的薛玲,雖竭力寬慰勸說著薛將軍,然而,事實上,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深深嘆息:畢竟,上一世,環境、水源和空氣污染帶來的后果切實可見,再加上,蔬菜瓜果運送過程中,遭遇到的各種黑心商販的保鮮“套路”。以至于,連那些打著各種“純天然無污染”旗號的有機蔬菜瓜果,不論味道,再或者營養鮮美程度,也都遠不能和幾十年前那些老農隨意栽種的菜瓜果相提并論。就更不用說市場售賣的普通蔬菜瓜果了,先不說味道和營養價值,單單它們附帶的各種化學環境污染的東西,就時常讓人懷疑自己吃進去的不是蔬菜瓜果,而是具備穿腸爛肚功能的毒藥。

只是,這件事,說到底,即便薛玲攜木系異能重生而來,揮揮手,就能種出無數新鮮美味又營養健康的蔬菜瓜果,但,別忘記了,自古以來,就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說法!再說了,即便她有通天之能,單憑她一人,就能提供全國十來億人每天必備的吃食,她也不可能會這樣去做。

這并非所謂的“窮者獨善其身,達者兼濟天下”,而是這里面的水太深,遠不是所謂的薛家一個家族就能撐得住的。

不過,這些,卻不必要和薛將軍探討了。畢竟,有些隱秘的東西,還真不需要說出來。

“對了,爺爺,顧美美要訂婚了。”

“我記得,顧家那丫頭,也就比你大三歲?”

坦白說,薛玲轉移話題的方式并不高明,不過,薛將軍也明白薛玲心里的擔憂和忌諱,只是瞪了薛玲一眼,就順著薛玲的話題閑聊起來。說到底,如今的他,已經不再年輕,更非孤家寡人,說話做事之前,雖沒必要達到“走一步,想三步”的程度,但,多思多想多考慮一番,卻也是應當的。

“是呀!”薛玲攤手,聳肩,佯裝沒聽懂薛將軍話里話外的挪愉,“她遇見喜歡的人了。”

薛將軍一臉狐疑地看著薛玲,這話,咋這么詭譎呢?

“男方父母已經去顧家拜訪過了,就連這次她回來,也是為了商量定婚的事情。”薛玲歪著腦袋,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對了,她準備十月舉辦訂婚宴,到時候,我會出席的。”

“爺爺,你怎么一點也不驚訝?難道,顧爺爺已經跟你說過了?”

薛將軍抖了抖手里的報紙,不太想搭理薛玲了。

定婚宴席這種事,說大,不算大,說小,也確實不算小。要知道,顧美美雖是顧家下一代橫空出世的“黑馬”,但,四房嫡長女的身份,就注定了她的婚事不會給顧家帶來多大的利益——除非,她嫁入連顧家也必需低頭的頂級權貴之家。

然而,既然,在此之前,顧參謀長連句話風都沒透露出來,那么,可想而知,顧參謀長有多么不滿意顧美美挑的這樁婚事。這種情況下,指望顧參謀長出面,大辦訂婚宴?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爺爺,你就一點也不好奇顧美美的意中人,是哪家俊美優秀得讓人必需仰望甚至膜拜的大佬嗎?要知道,在我認識的人中,顧美美是最有可能成為商業大佬的人呢!”

“不好奇。”話雖如此,然而,薛將軍的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起來,以實際行動演繹了什么叫做“口嫌體正直”。

“你肯定聽說過……”薛玲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看似溫和,實則,卻笑不達眼底的笑容來,這一幕,落到薛將軍眼里,讓他不由自主地皺眉,心里也浮現一抹不祥的預感。

“江家。”

“啥?江家?”薛將軍將手里的報紙拍回桌面,與其說是烔烔有神,不如說是意外遭受某種刺激而下意識眥牙咧嘴,露出兇神惡煞一面的猛獸,“是我知道的那個江家?”

然而,薛玲全然無懼,甚至,還頗有幾份看好戲的閑情逸致:“對,爺爺,就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那個江家。”

“也是志華哥未婚妻被撬的那個江家。”

“瞎咧咧什么?那什么江家、陸家,和咱們老薛家,就不是一路人!”薛將軍一臉不加掩飾的嫌惡,說來,對薛將軍這樣見多世事變遷、人心叵測,早已修煉出“泰山崩于而色不變”技能的大佬來說,能擊潰他們那向來鎮定自若做派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這其中,連薛玲也必需感慨一聲“甘拜下風”的,莫過于大伯母王萍的好朋友孫夫人,曾想要撮合自家閨女陸雪瑤和薛志華相親。萬萬沒料到,中途,不僅出現了陸雪瑤相中了江家嫡長子江浩羽的事情,還出現了陸家二房,也就是陸雪瑤二堂姐陸麗娜想要碰瓷,或者,應該說是勾引薛志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