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突聞驚變第六十章突聞驚變←→:sjwx
“誒……想什么呢?”有碧柳替他找衣裳,未少昀斜斜地倚在門框上,手上拎著那小人兒布片畫圈,布片上的針早就不知道讓他甩到哪去了,“你說那招還挺管用的,奶奶一開口,二姐就閉嘴了。全/本\小/說\網”
赫連容沒說話,眼睛盯著那布片出神,心里不知怎地有點想去阻止碧柳找衣服的行動。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那衣服還在沒在衣柜里,按理說丫頭們收拾衣柜的時候現一件被剪破的衣服應該會處理掉吧?希望已經被處理掉了,不然只要一看那衣服缺口,就知道這布片的來源了。然后……然后怎么樣呢?總歸是不好的。
赫連容正出著神,未少昀突然走到她面前把那布片拍到她頭上,“怎么?你還真怕被這玩意弄死啊?唬人的,我有件衣裳就是這樣的,一會我穿上你就知道了,就是一布片兒……誒……你說這顏色跟我是不是挺配的……”
赫連容心中升起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這渾球今晚的話意外的多,聽起來也不太刺耳,不會是……在安慰她吧?
這個認知讓赫連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心頭像被一股郁氣壓著似的,有點煩躁。
未少昀說著話卻已經進了屋,“誒,還沒找著嗎?”
碧柳有些慌亂地將衣柜門關上,出好大一聲,“可能放在別的房間了,婢子……”
“這不是嗎?”未少昀指著壓在柜門處的一角艷粉,上前就要拉開柜門。
碧柳急急地后退一步,“二少爺……”
“干嘛?”未少昀瞬間沉了臉色,“讓開!”
碧柳咬咬下唇還在猶豫,赫連容已來到門前,“碧柳,讓開吧。”
碧柳難言地看了看赫連容。終是向一旁退開。未少昀馬上將那衣裳扯出來。看到衣擺上缺失地一塊形狀。稍一蹙眉。臉色已變得難看。
“碧桃不會剪我衣服地。”未少昀沒有回頭。“不只是碧桃。聽雨軒任何一個丫頭也不會剪我地衣服……只為詛咒你。”赫連容聽到他輕吸了一口氣。“是你做地?”
他地聲音沒有躁怒。平靜得只是詢問。赫連容沒有否認。未少昀轉過身來。臉色鐵青地瞪著她。赫連容卻沒給他一絲回應。
原來剛才心虛地就是這個。沒錯。任何一個想詛咒她地人也不會毫無理由地去剪未少昀地衣服。若說是詛咒未少昀。其他人有什么理由?聽雨軒里會詛咒未少昀地人。除了她還做何他想?碧柳想必也是想通了這一點。才沒將衣服拿出來罷。
兩人僵持著。未少昀突然笑了一聲。頗帶些自嘲地意味。“原來剛剛那些話我該說給自己聽。”赫連容沒有說話。卻有意識地躲避著他地目光。后背挺得筆直。心中不知怎地帶了幾分懊惱。未少昀面無表情地拎著那衣服來到赫連容身邊。將手輕輕一松。那件衣服便無聲地在赫連容面前滑落。他沒再說話。擦過赫連容地肩膀。走出房去。
赫連容一直繃著自己。不想讓自己露出一丁點異樣地神情。她告訴自己她沒錯。未少昀做了那么多傷害她地事。憑什么他就可以隨時擦掉一切。又以受害者地身份指責自己?他有什么立場指責自己?簡直可笑!
赫連容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視線掃過地上那件艷粉的外裳后落至碧柳身上。
碧柳的神色并無異樣,“少奶奶先回房吧,婢子把這里收拾了。”
赫連容點了點頭,也不和碧柳多說什么,轉身回了房間。
想替自己隱瞞的不去囑咐也一樣會替自己隱瞞;想要將實情上報的就算威逼利誘百般叮囑。還是不能保證真相不外泄出去,故而多說無益。況且除了碧柳,未少昀才是最有機會將這事散播出去的人選,對于他,赫連容是完全沒辦法阻止的。
他會去將實情告訴吳氏或者老夫人嗎?她們知道了又將是一場天大的麻煩吧。不過這樣一來,吳氏地推斷便即時沒了依據。一個手里握著主子秘密的丫頭,有什么理由突然間偷了東西逃走呢?
赫連容躺在床上想著,半天也沒理清思緒,心中的那股不安卻越重了。碧桃到底去了哪里?整件事只是巧合還是一個精心地布局?再想到未少昀。赫連容心頭即時又涌上一股煩悶。憂慮加上躁意,直到窗外泛白。赫連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已經快中午了,碧柳神色如常地服侍赫連容起床,直到有丫頭來報,說老夫人派了人來叫赫連容去體順齋,碧柳才又現出憂色。不過她并沒有問赫連容什么,也沒向她建議什么,只是一路不語地跟著去了體順齋。
赫連容已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好在那小人兒上無名無款,只要應對得當,糊弄過關不成問題,至于未少昀,他們的梁子從成親第一天起就沒停過,只要隨便列舉出幾樣,也不難讓眾人相信未家二少這回又是吃飽了撐的在誣陷她。只是可憐了碧桃要擔上這個詛咒主母的罪名,不過就算要治她的罪先也要找到她,而且相較于洗脫了偷盜玉如意的罪名,這個沒有明確指出到底是在詛咒誰的小人兒又不算什么了。
待到了體順齋中,赫連容并沒有像以往似的被迎入大廳,丫頭反帶著她去了老夫人地臥房。臥房中沒有別的丫頭,只有胡氏坐在床前,老夫人倚在床上,頭上綁著防風額帶,半合著眼睛,精神有些萎靡。
赫連容萬沒想到會看見這樣的景象,自打她進入未府,老太太給她的感覺一直是底氣十足的,就連昨天晚上吼著一定要抓到碧桃的時候還挺有精神呢,這才過了小半天,怎么就困頓成這樣。
胡氏見赫連容進來連忙起身,過來抓住她的手。“身體可有不舒服么?咒術不能小看,我尋思著明天去廟里求道平安符,再讓大師做場法事,你和我一起去……”
胡氏的話讓赫連容覺得溫暖,同時又不知該怎么面對,如果胡氏知道那小人兒是她給未少昀特別炮制的。不知會做何感想。
“娘,不必了。”
胡氏還待說話,床上地老夫人已睜開眼睛,“什么不必了?你要是真有什么事,又要說我們虧待了你!”語氣依然不太親切,卻少了幾分洪亮的氣勢,看著站得遠遠地赫連容,又不滿地道:“近前說話,我還能吃了你!”
看來未少昀并沒把那事告訴老夫人。赫連容小小地松了口氣,依言上前,“奶奶找我來有什么事?”
老夫人緩緩地合上眼睛。眉間漸漸攏起,“碧桃回去了嗎?”
赫連容心中微嘆,碧桃是老夫人自小養到大的丫頭,傾注的感情必然不少,現在生這樣的事,嫌疑人又是碧桃,也難怪老夫人飽受打擊。
“奶奶身體不舒服,先歇息要緊,大嫂一直在找碧桃。找到了就會來告訴奶奶了。”
老夫人沉著臉沒吱聲,半晌睜開眼道:“我聽說少昀把祠堂封了,可是要動工了?問他也不說,到底進行得怎么樣了?”
老太太突然轉變的話題讓赫連容微感錯愕,她以為在眼下這種時候,老太太不會再有心情理會祠堂的事,誰知又特地找她來問。
“碧桃地事交給你大嫂去查,你別分了心,專心幫著少昀把祠堂弄好。事關重大。就算少昀對這事不上心,你做媳婦地也得上心才是。看守祠堂地未忠從小跟著你爺爺,是可以信任的人,你和他見個面,只說我說地,讓他幫著張羅吧。”
赫連容遲疑一下,“既然未忠信得過,奶奶何不找未忠前來直接交待?”
老太太提了口氣,正想作。不知何故又將氣舒出來。“讓你去你就去,別叫他進府來。你們去外面見面。如果有誰問你,你只說是少昀在忙,明白嗎?”
大概是……明白的。
老太太不想大張旗鼓,又需要一個幌子以防有人借無人主持之名橫插一腳,其用心自不必提,赫連容奇怪的是這老太太這么大歲數了,何必也要跟著來爭什么寶貝,安安靜靜的頤養天年豈不更好?
看著赫連容有所保留的神情,老夫人突然嘆了一聲,擺了擺手,“走吧,走吧。總有一天你們都會明白……”
老夫人地話并沒有說完,又閉上了眼睛。未曾舒展的眉間讓這老太太憑添兩分不被理解的孤獨味道,赫連容心底某處似被觸動,但面對著老夫人、這個不再精神熠熠地老夫人,她真的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胡氏送了赫連容出門,臨分別時笑道:“明天還是去廟里求道靈符,這是你奶奶堅持的,別讓她老人家擔心。”
赫連容驚愕地愣在原地,胡氏拍拍她的手,轉身回屋去了。
可能……這老太太也不是那么難以相處。
“少奶奶,回聽雨軒么?”碧柳不知何時又站到了赫連容身后。
赫連容猶豫一下,考慮著要不要依老太太所言去找未忠,心不在焉地走出體順齋,直到碧柳再次問才道:“我要出府一趟,你去讓人幫我備車。”
碧柳沒有多問,先一步而去,赫連容也慢慢踱開了,體順齋院外的假山后才轉出兩個身影。
“娘,為什么要躲著她?”未水蓮十分不解地看著嚴氏,語氣中帶了些許質問。
嚴氏沒有回答,只是道:“我們回去吧。”
“不去看奶奶了?”
“先不去了。”嚴氏轉頭向另一方向而去,未水蓮豈會輕易罷休,“娘,到底什么事?這次我回來你就古古怪怪的。”
“上次我對她擺明關系,她就含糊答應,轉眼又和你奶奶私下聯系。”
“娘,你在說什么?”未水蓮眼中滿是疑惑,“什么私下聯系?奶奶找她一定是為了碧桃的事。”
“那算什么事!”嚴氏遲疑一下,“現在看她的樣子,怕不是你奶奶已就祠堂地事對她做了交代,想不到你奶奶寧可將事情交給一個不知根底的人,也不交給少陽來做。”
“祠堂?”
嚴氏沒說得太多,“先回去,我得好好想想。”
跟在嚴氏身后,未水蓮一直在沉思著,對于嚴氏說的事隱隱的有了苗頭,眉稍輕動,唇角已微微地揚起一抹笑容。
再說赫連容出了未府,本想直奔祠堂而去,又覺得太過乍眼,便先到一處茶館等著,讓碧柳找一個不相干的人送信去祠堂,約未忠出來見面。
未家祠堂離未宅并不很遠,未忠接了信后便依約而至,并未讓赫連容等得太久。
未忠年約六旬,身體似乎不太好,提起老夫人的囑托時也不見他如何表示忠心,只恭敬稱是,又說會時時向赫連容報告進度,說完之后便起身告辭,并不多留。
回到未府,碧桃依然杳無音信,吳氏更加篤定她是挾帶潛逃,并且信誓旦旦地斷言碧桃與上次古董偷換案有關。
不過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知道,吳氏的推斷是錯的。
那時赫連容剛剛起身,看著仍不多話的碧柳無聲輕嘆。前天那事想必讓碧柳心懷忐忑,自己有地疑惑碧柳同樣會有,同時又不知她會否對自己的人品產生懷疑,畢竟詛咒這種事在這個時代看來是相當嚴重的罪過。
正考慮著要不要與碧柳好好談談,有丫頭急急地跑進來,“少奶奶,大少奶奶讓您去大廳,碧、碧桃姐……”
“怎么了?”赫連容看著面色蒼白的丫頭,“找到她了?”
那丫頭蒼惶地咽了下口水,“碧桃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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