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狼窩!崽崽手握空間度災年

第二百零三章 夫人,沈思意

謝肅之面色短暫的僵凝半晌。

須臾,他解釋說:“之前伺候我夫人那丫鬟說過,去你家時,你的月份與我女兒一般大。”

“所以,我推測,你的生辰也是三月。”

沈寧寧聽了,眼里燦若繁星。

“原來我是三月生噠是春天欸!”

奶奶說過,春天是萬物復蘇的好季節,充滿生機勃勃。

小家伙心中充滿了愉悅,她真希望爹娘看看現如今的她,也如春天的小草般,茁壯成長了呢。

謝肅之溫柔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時辰不早,寧寧也早點休息。”

“明天不去國學府上課,干爹送你回家,順便帶點東西,一起看望秦奶奶。”

沈寧寧一笑,圓潤的杏眼,就溢出光亮來。

“好噠,干爹,阿兄,好夢哦!”說罷,她擺擺小手,進了房間。

暮春和晚春福身后,也跟著去了。

沈寧寧在兩個丫鬟的伺候下,泡入灌滿熱水的浴桶里。

兩個丫鬟很是本分,幾番交談下,沈寧寧得知,她倆是同一個母親。

暮春是姐姐,比晚春大兩歲。

相較之下,晚春性格更為活潑大膽,暮春稍顯文靜秀氣。

沈寧寧跟她們聊的開心了,便調皮地道:“二位春姐姐,我給你們表演一個憋氣。”

說著,她深吸一口氣,隨后整個小身子埋進浴桶里。

暮春和晚春對視一眼,晚春最先笑了起來:“郡主,您可真厲害。”

然而,過了一會,還不見小家伙起來。

暮春露出狐疑的目光:“郡主?還不起嗎?”

小家伙沒有回答,突然,她四肢軟綿綿地伸展,浮出了水面。

“啊——!”暮春和晚春異口同聲的尖叫,她倆齊齊伸手,把沈寧寧拽了出來。

“郡主!”暮春的聲音都快哭了。

沈寧寧一張粉白的小臉上,雙眸緊閉。

就在這時,她忽然呲出一口水,隨后睜開水靈晶亮雙眸,古靈精怪地一笑。

“你們別怕!我沒有暈,奶奶也時常被我這樣的憋氣嚇著呢。”

暮春和晚春頓時松了口氣。

可愛的小郡主,真是調皮,可把她倆嚇壞了。

洗完以后,暮春溫柔地用干燥的錦布將沈寧寧抱了起來。

小家伙渾身上下粉紅嫩白,剛洗過澡,烏黑的發梢貼在白皙的小臉邊。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沾著水珠,乖乖地看著暮春。

時不時抬起手,配合她幫自己穿衣裳。

別提有多乖巧了。

就像個不吵不鬧的漂亮瓷娃娃。

晚春已經將床榻鋪好,黃梨木的拔步床外,垂著淡藍色的鮫紗。

而床榻上,軟墊就鋪了三層,薄薄的鵝毛被褥,溫暖軟和。

既能保暖,蓋著又不厚重。

床角下,放著一個鎏金紫銅小香爐,寧神安眠的沉水香,正渺渺飄煙。

這一切的富貴,都讓沈寧寧覺得恍如夢中。

她沒有覺得自己配不上,而是這個沉水香的氣味,好像深植在記憶里的某一處,不知何時在哪聞過。

讓她感到心安。

暮春熄了燈燭,走過來看到小人兒側躺著,小手墊在粉嘟嘟的臉蛋下。

那雙大眼睛半睜著,帶著一點困意,和一點走神的放空。

暮春溫和一笑,便坐在腳榻上問:“郡主,您可需要奴婢為您講故事?”

晚春拿了兩個夜明珠進來,放在墻角兩邊,用來照亮。

這是謝丞相特地吩咐的,就怕郡主第一晚住在這里不適應,怕黑。

所以既要有光亮,還不能太明亮,以免刺眼。

當夜明珠出現,滿室溫暖的華耀,仿佛置身在流金的柔柔水波中,隨著清風蕩漾。

沈寧寧聲音糯糯:“暮春姐姐,我不想聽故事,我想聽你們講自己的過去。”

晚春一起坐在腳榻上,兩個丫鬟守著床榻上的小家伙。

她倆笑了笑,晚春說:“奴婢二人的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夫人?就是干娘,對嗎?”小家伙問。

暮春點點頭:“夫人十分寬和溫柔,奴婢想起她,就覺得世間上所有美好的詞都配不上。”

她們說了,沈寧寧才知道,已故的謝夫人沈思意,醫術了得。

講著講著,話題就順著沈思意的過去,一直講了下去。

據暮春說,她們的娘當初生晚春的時候難產,九死一生。

是沈思意不知從哪兒拿出了幾棵不起眼的草,一下子就將母女二人救了回來。

不管什么疑難病癥,到了沈思意這,就是幾碗藥湯就能治好的事。

不僅如此,沈思意活著的時候,一直致力于強調男女平等。

她鼓勵丈夫謝丞相在參與一切政務決斷的時候,為女子爭取公平。

京城里哪個女子受了家暴,或因無法生育子女被趕出夫家,只要求到沈思意面前,她都會管一管。

“可惜,這么好的夫人,卻那么薄命。”晚春說著,眼淚掉下來。

暮春拍了拍她,示意她不得在郡主面前丟了規矩。

晚春擦去眼淚,想轉移話題,道:“郡主就是跟大人還有夫人有緣分,連長相都有四五分相似呢。”

暮春無奈地輕輕訓斥:“晚春!”

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郡主的親生父母都去世了,還說這些話,不是提起別人傷心事嗎?

晚春急忙道歉:“郡主,奴婢是無心的,請您恕罪。”

沈寧寧眨了眨烏黑的眼睛,雪白的面頰上盈著粉潤。

她甜甜地笑,梨渦淺淺:“晚春姐姐,你不用道歉,能像干爹和干娘,是值得高興的事吖!”

說著,她揉了揉眼眸:“唔,有點困了。”

暮春和晚春立刻起身,為沈寧寧緊了緊被褥,將沉水香撤去。

“郡主安眠,奴婢等人就在外間輪流守夜,您有需要,就喊奴婢。”說著,她二人放下垂簾離去。

她們走后,沈寧寧卻睜著眼睛,望著床帳發起呆來。

心中的疑惑就像散開的塵囂。

如果她不是謝伯伯的親生女兒,為什么會夢到被娘親溫柔地抱著,墻上還有心緒安寧的字呢?

次日。

沈寧寧不用上國學府,謝肅之讓人裝了許多禮品在馬車上,要跟她一起去看望秦奶奶。

謝肅之同樣沒有忘記犒賞狼群,又命人拉了一馬車的鮮肉大骨,跟在后面。

沈寧寧沒有看見謝明緒,便好奇地問:“干爹,阿兄不跟著我們一起去嗎?”

謝肅之為她攏了攏衣襟,今天秋意涼爽,他總覺得沈寧寧穿的太少了。

“你阿兄不去,他今日要進宮,參與處理邊疆逃兵一事。”他溫和地笑著回答。

然而,沈寧寧聽到逃兵兩個字,不由得咬住下唇,小手心虛地絞弄衣角。

他們的馬車骨碌碌駛遠。

不多時,謝二夫人帶著丫鬟,身影有些鬼祟地登上馬車,朝反方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