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錦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救命恩人

只是她剛下馬車,卻聽身后有人道了一聲,“喂。”

她回過頭,是個嬌俏的小娘子,只是看此面容,她并不認得這小娘子。

這小娘子看起來同她年紀相差無幾,穿著一身水紅色衣裙,越發襯的這小娘子嬌俏如花,只是看這小娘子的面容,她卻沒有絲毫印象。

“請問你……”她話還沒問出口。

卻見那小娘子從那輛裝飾華麗的馬車上走下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語氣之間多含輕蔑,“你同燕王殿下什么關系?”

她頓了頓,才明白這小娘子口中的燕王殿下正是紀韞。

她才得知紀韞的身份不過兩日,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倒也實屬正常。

她沒有出口,只是看了這小娘子一眼,衣著華貴,目中無人,怕是哪家權貴的女兒,且看著小娘子氣焰極為囂張,她不能得罪,但又不愿就此忍受。

只是反問道,“不知小娘子是何許身份?”

這小娘子知道她是看自己非富即貴,怕是知道怕了,便分外自傲道,“我是當今陛下親封的惜柔郡主。”

她聽聞,沒有著急說話,而是將此事在心中過了一遍。

這被封為惜柔郡主的小娘子定然不是皇室中人,和紀韞也沒什么血緣關系,她記得紀韞那廝風流倜儻,迷倒一眾小娘子倒也綽綽有余。

思及此,她便清楚的對惜柔郡主和紀韞的關系做了定位。

她微微勾唇,一副極為平淡的面容,一字一句落得分外輕松,“哦,是這樣,我是燕王殿下的救命恩人。”

前幾日四喜將紀韞送到了她這里,她親自為他清洗的傷口,才得以使他性命無憂,這么說來,說是他的救命恩人倒也不為過。

想到這里,她又暗自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惜柔郡主狐疑的看了她兩眼,方才高高在上的模樣稍微弱了弱,眼前的人若真的是燕王殿下的救命恩人的話,就算她毫不在意,燕王殿下定然是在意的。

她要是兇了燕王殿下的救命恩人,燕王殿下是不是會更不喜歡她了?

雖然她不喜歡面前的這個穿著一襲男裝的女人,但為了不惹燕王殿下生氣,她只能委屈自己先忍忍了。

“原是如此么?”惜柔郡主若有所思道。

自然也沒指望蘇拂回答,她又拋下一句,“就算你是燕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卻不要仗著救了人便無法無天,要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

蘇拂聽著面前的惜柔郡主撂下這幾句話,心中卻覺得尤為好笑,頷首道,“在下記得了。”

惜柔郡主點點頭,“記得就好,我走了。”

惜柔郡主轉身,聽蘇拂在身后道,“郡主一路走好。”

惜柔郡主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算她還識趣,便踩著車夫遞來的矮凳進了馬車,等惜柔郡主坐穩,撩起車窗再看向蘇宅門前時,方才還與自己說話的人此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沒來由的有些氣悶,怎么一個個的,全然不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她今日守在燕王府前,還沒好好同燕王殿下說上幾句話,便被燕王殿下關在了門外,她出神的讓車夫在城中溜達了一會兒,卻見燕王殿下騎著馬朝這里來了。

于是乎,等燕王殿下走了之后,她便吩咐馬車停在這里等著。

等著等著,便等來了這個長得比女子還好看的男人,著實令人生厭,若是燕王殿下看上了這個小白臉,那她又該怎么辦?

為了燕王殿下的名聲,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想到此處,惜柔郡主暗自下定了決心,便吩咐車夫,朝西城的劉府而去。

蘇拂進了蘇宅,仔細打量了這座宅子。

這座宅子是兩進兩出,前院房子四間,一作書房之用,一作外院仆從雜居的房子,另外一處則是高陽所居的廂房,還有一處則是十三夜晚休憩之地。

后院的房子也是四間,她一間,玉容和紅纓一間,再加上一間作小廚房,另一間則是丫鬟婆子所居之地。

這座宅子住的人滿滿當當的,幾乎有些塞不下,著實有些小了。

若是明日江帆便將范丘送來的話,且不論范丘愿不愿留在此地,臨時休憩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她就不會讓紅纓將書房內的兩床被褥給燒掉了。

想著,她回了內院,便吩咐紅纓道,“你再拿一床被褥去書房鋪在簡易的床榻上。”

紅纓道,“多余的那兩床被褥前日經郎君的吩咐燒掉了,郎君看,婢子再去南坊去買來幾條被褥如何?”

她微微蹙眉,也只能這樣了,便讓紅纓帶了平日里一個灑掃的丫鬟趕著馬車到西市去了。

等紅纓走了,玉容才走上前道,“郎君,今日婢子上街時,聽到一件關乎楊氏的事。”

她這幾日一直在想范丘的事,市井中別的消息倒是沒怎么留意,玉容既然拿到她面前的事,定然算不得小事。

“說吧!”

“昨日不知是何緣故,楊存沖到蘇氏府上將蘇沅給打了,此事被楊氏族長得知以后,當日便將楊存強制性的送去了太學。”

她不禁有些愕然。

楊存喜讀書她是知道的,只是太學里的學生幾乎都是官宦子弟,楊氏一族雖是有人在朝為官,但到底不是楊存的父親。

不過楊氏也算富商,花錢進太學也并非難事。

想來楊氏族長既然親自將楊存扭送至太學,怕是楊存再出來已是極為不易了。

不過楊存的性子,在太學里任人磨煉一番自是更好,想來,便也不大擔心了。

至于楊存打了蘇沅的原因,她還是著玉容去打聽了一番,只不過玉容卻是白跑了一趟,什么都打聽不到。

其中的緣由,楊存既是去了太學,便沒什么機會再吐露,而蘇沅有事被打,自然是他理虧,更是不會透露,而當事人不透露,楊氏族人和蘇氏族人更不會得知。

因此,這便是誰都不知情了。

加上她這兩日心事重重,既然打聽不到,便也不再打聽什么了。

這心一直懸到翌日早朝結束,直至高陽派人過來,說是范丘被人送到了不羨仙茶樓,她便即刻吩咐十三套馬車,她立刻趕去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