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的船經過幾天的加急航行后,終于在這天下午到達了登州港,當船只在港口停靠下來之后,趙佳立刻跳上碼頭,碼頭上早就有迎接他的人,因此見到趙佳后立刻將他迎上一輛馬車,然后飛速的趕往登州城中的一座臨時行宮。
等到趙佳的馬車來到臨時行宮的大門前時,夕陽已經開始落山了,整個行宮被夕陽染上了一片金色,看起來輝煌無比,但趙佳卻感覺有股說不出的凄涼,不過現在他卻早已經顧不得這些,邁步就進到行宮中,他必須盡快見到趙煦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過就在趙佳剛剛進到行宮之中,卻忽然只見迎面走來一個人,當他看清對方的樣貌時,卻是十分驚訝的開口道:“六弟,你怎么在也在這里?”
迎面而來的人正是趙佳的親弟弟趙信,趙信在兄弟中排名第六,平時對政務感興起,唯獨喜歡探聽別人的,不過趙佳記得父親說過,趙信在去年時就去了倭國,負責在那里建造一座港口,另外挑撥倭國的內斗,一般不怎么回來,難道趙煦連趙信也叫了回來?
“大哥,你終于來了,我帶你去休息一下!”趙信看到趙佳卻是露出笑容開口道,只是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六弟,煦弟現在在哪,我要馬上去見他!”趙佳聽到趙信要帶自己去休息,當下想都不想就拒絕道,在路上他吃不好睡不好,為的就是早一點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所以他必須第一時間見到趙煦。
“這個……”只見趙信這時卻露出為難的表情,隨后就強笑一聲再次開口道,“大哥,你環球航行剛回來,肯定是累壞了,所以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不如我讓人準備些酒菜,咱們兄弟好好的喝上幾杯,然后你再睡上一覺,明天再見陛下也不遲。”
看到自己的親弟弟明顯在拖延自己見趙煦。這讓趙佳更加的懷疑,當下盯著趙信看了半天,結果把趙信看的全身發毛,臉上的笑容也更加勉強,最后趙佳終于再次開口道:“六弟。你老實告訴我,煦弟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沒有,陛下能有什么事,只不過……”
“別再給我耍花腔!再不說實話信不信我揍你!”沒等趙信把話說完,趙佳就氣的大吼一聲道,趙信是他的弟弟,他哪里還看不出他在撒謊?而且以自己對趙煦的了解,自己繞地球一圈才來到這里,趙煦肯定會親自前來迎接,可是從港口到現在自己就沒見到趙煦的人影。這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趙煦因為某些原因無法出來迎接,這也讓趙佳更加的擔心。
“我……”看到趙佳發怒,趙信也嚇的不敢說話了,說起來趙佳在兄弟之中的年紀最大,威望也是最高,以前他們受了欺負,都是趙佳幫他們找回場子,這也讓兄弟們對趙佳更加敬重,所以趙信除了父親趙顏。最怕的就是自己這位大哥了。
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只見一個小內侍飛奔而來,然后伏在趙信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結果這讓趙信也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當下對趙煦道:“大哥,陛下說要親自見你,你有什么疑問直接去問他吧!”
“快帶我去!”趙佳聽到這里也毫不猶豫的開口道,他太了解趙信了,自己這個弟弟在皇城司做事,嘴巴一向是最嚴的。所以他若是打定主意不說,自己也別想從他嘴里聽到半點有用的消息,所以一切還是見到趙煦后再說。
當下趙佳跟著趙信來到行宮正中的一處房屋,只見這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守的十分嚴密,這讓趙佳也是眉頭一皺,因為這里的防守也太嚴密了,而當他來到房屋外面還沒有進門,就從空氣中聞到一幾絲中藥的味道,這更讓他眉頭一皺,難道趙煦生病了?
想到上面這些,趙佳急忙大步進到廳中,這時夕陽已經落下去了,客廳中雖然點燃了幾支蠟燭,但廳中的光線依然有些昏暗,借助昏暗的燈光,趙佳可以看到一個人坐在廳中的椅子上,因為光線的問題看不清容貌,面前擺放著一桌酒宴,當看到他進來時,只聽對方笑著開口道:“大哥,你終于來了!”
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趙佳也終于感覺心中一松,因為說話之人正是趙煦,當下只見他走近幾步剛想說話,可是當借著昏暗的燭光看到趙煦時,趙佳立刻驚叫一聲道:“煦弟,你……你這是怎么了?”
趙佳之所以如此震驚,因為只見坐在桌子后面的趙煦面容枯槁,哪怕借助昏黃的燈光也能看出趙煦的臉色十分糟糕,兩頰更是深深的陷下去,若不是趙佳對趙煦十分熟悉,恐怕根本認不出來對面的人就是趙煦。
看到趙佳震驚的樣子,滿臉病容的趙煦卻是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道:“大哥不必擔心,我只是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所以才搞得氣色不太好,不過現在已經無礙了!”
“真的沒事了嗎?”趙佳這時卻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因為眼前趙煦的樣子實在不像是病愈,反而更像是一個患了重病之人,不過趙煦在椅子上坐的穩穩的,說話的語氣也很正常,這倒是讓趙佳安心了許多。
“當然沒事了,否則我也不會在這里設下酒宴為大哥你接風!”這時只見趙煦再次一笑道,臉上似乎也多了幾分血色,眼睛中也閃過幾分神采。
看到這里,趙佳也終于松了口氣,當下在趙煦的對面坐下來,然后這才關心的問道:“煦弟,你到底生了什么病,現在身體感覺怎么樣了,御醫又怎么說?”
聽到趙佳的這一連串問題,只見趙煦再次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前段時間我在泰山封禪,結果不小心染了風寒,當時我覺得自己年輕,以為睡上一覺就好了,可是卻因此錯過了治療的時間,結果小病養成大病,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僅僅只是風寒?”趙佳聽到這里再次懷疑道,他總感覺趙煦沒有說實話。
“當然……”趙煦這時剛想再說什么,卻忽然臉色一變,雙手捂住胸口,臉上的神情難受之極,緊接著忽然一張嘴,一口漆黑的鮮血就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