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個頭沒趙姨高。
畢竟,像是趙姨這種人高馬大,像是大母馬一樣的個頭。
那可真是在整個帝國都找不出來幾個。
這個女人也不算矮,最起碼也得是個一米七往上,跟自己媳婦兒差不多。
這女人身穿的綾羅綢緞,華貴程度比起趙巧兒的也不遑多讓。
并且,這衣服內襯的料子,一看就是官家的人。
女人的容貌很是好看,雖說比不上自己媳婦兒。
當然,這個世界上能比得上自己媳婦兒這冠絕天下的神顏,怕是沒有。
但那也是跟趙巧兒一個級別。
真是好看。
不過,好看歸好看,卻是沒有什么女人味。
不跟趙姨似的,當然說的是趙姨在單獨面對陸遠時的狀態。
那嬌媚的樣子,在配上那一身的美熟肉。
那可真是……
恨不得立馬給趙姨拽到炕上,折騰她個三天三夜不下炕。
但這女人卻是雖然好看,但這氣質卻是傲慢,感覺像是在用鼻孔看人。
“你咋來了!”
趙巧兒對這個女人倒是不客氣,被陸遠扶下了車,便是立即挑眉問道。
這傲慢美婦當即便是挑眉道:
“你們這兒出了個大行子,跟俺家弟弟來看熱鬧的唄。”
趙巧兒白了這傲慢美婦一眼,倒也沒在門口多說。
眾人朝著前院兒正堂走去。
而這傲慢的美婦則是一邊翻著白眼兒,一邊埋怨道:
“真是的,干啥去了!
你家的人找你也找不到,咱在大門口等你這么長時間。
你看給咱凍的。”
趙巧兒卻是挑眉道:
“那你進去等唄,誰不讓你進去了?”
這傲慢美婦又是一翻白眼兒道:
“里面沒意思,也沒個人說話。”
這說完,這傲慢美婦倒是看到旁邊跟著的陸遠,當然還有蘇璃煙。
最讓這傲慢美婦感到奇怪的便就是這蘇璃煙了。
當即便是皺眉道:
“嘿,你這兒啥時候還有個蛇……”
但這傲慢美婦的話還沒說完,回過神來的趙巧兒卻是立馬皺眉打斷道:
“誒!!你這張破嘴別亂叨叨!
這是咱侄媳婦兒,這是我親侄兒!
你亂叨叨,咱可真跟你翻臉!”
趙巧兒知道這傲慢美婦的德行是啥樣,趕緊打斷。
要不然這張破嘴里,不知道待會兒要說出什么難聽的話。
同樣的,這傲慢美婦也知道這趙巧兒的脾氣,看這趙巧兒這么認真。
倒也是不說蘇璃煙了。
只是回過神來后,這傲慢美婦突然一陣嬌笑,隨后便是望著趙巧兒大聲道:
“哎呦~
伱還有家里人呢~
你家里人不都被你囊死了嘛~~”
趙巧兒黑下臉來,拉著這還在笑著的傲慢美婦就往正堂里走。
到了正堂,趙巧兒便是拉著這傲慢美婦道:
“來見見,這是咱的親侄兒,陸遠~
這是咱的侄媳婦兒,蘇璃煙~”
這傲慢美婦根本不感興趣,瞅了陸遠跟蘇璃煙兩人一眼也沒吭聲。
隨后趙巧兒便是望著陸遠跟蘇璃煙兩人笑瞇瞇道:
“她就這德行,嘴上罵死一頭牛,這心里軟的吶,跟塊兒豆腐似的。
你們管她叫宋姨就成。”
陸遠跟蘇璃煙兩人點了點頭,剛想叫人。
這宋美琴卻是挑眉道:
“別叫!
咱可不認你們!
省的到時候來攀親戚啥的惹人煩!”
不過,她說不叫不好使,陸遠跟蘇璃煙那自是要聽趙姨的。
只是倒也能看得出來,這宋美琴確實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主兒。
陸遠跟蘇璃煙兩人還是齊齊的喊了一聲宋姨。
這宋美琴聽到后,輕哼一聲,也算是應了。
陸遠就不耽誤兩個美婦聊天敘舊了,當即便道:
“姨,那我跟璃煙先回去了,整整東廂房。”
趙巧兒連連點頭,這要是個旁人來了倒還好,但是這宋美琴……
自己這姐們嘴上是真不饒人,自己不看著點兒,她時不時就能蹦出幾句惹人煩的話來。
陸遠拉著蘇璃煙的小嫩手剛要走。
就見,這老管家領著一個小道士來了。
這小道士則是龍川道長的弟子。
這昨兒個晚上見過。
這小道士一來,便是望著趙姨微微一躬身道:
“夫人,我家師父讓我給您捎個話兒。”
趙姨一怔,便猜到是西嶺子的事兒,連連點頭。
陸遠好奇,倒也沒著急走,而是站在門口聽著。
隨后這小道士便是道:
“夜里,我家師父到了西嶺子看了看。
這次里面的行子可不小,最少得是二百年的道行。”
聽到這話,趙巧兒微微皺了皺眉頭,這……
這可不是不小……
這是太大了……
這么些年來,趙巧兒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隨后這小道士又道:
“本來,師父是打算準備準備,在叫幾個師兄弟,過幾天一起進西嶺子治這行子來著。
但師門突然撒令,讓斗石觀在外的所有人都回師門,我家師父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西嶺子的事兒,并非我家師父食言,實在是沒招了。
我家師父的意思是,這次觀里的事很緊急,說不好什么時候能回來。
若實在不行,還請夫人謹慎擇重,若能在請到高人,另說。
若是請不到,今年這西嶺子便放了。”
這小道士說完后,也不多做停留,朝著屋內的幾人又是躬身一拜,便是匆匆離去。
想來也是要回斗石觀了。
這小道士走后,正堂這里,一陣寂靜。
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差不多。
一是這斗石觀這邊到底出了多大的行子啊?
雖說剛才看到了官兵,已經是知道這行子確實很厲害了。
畢竟需要調動官府的兵,這行子自然是個大厲的。
只是那感覺卻不真切。
但是這短短時間內,龍川道長又說要回師門,又是斗石觀撒令,而且還說不準時候。
一時間,眾人心里倒也是有些慌亂的。
這次的事兒,真是非同小可。
當然,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反正無論如何,只要官兵入場,這事兒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還有一事兒就是,這西嶺子明年若是不能開采。
那損失是很大很大的。
這事兒陸遠也清楚。
畢竟自己這趙姨經常在飯桌子上處理事兒,也從不避諱陸遠跟蘇璃煙。
西嶺子的靈石礦是趙姨行會中最大礦區,每年有一半的靈石礦都要從西嶺子礦區出。
而明年西嶺子的靈石礦不能動的話。
那可不是說少賺一半錢這么簡單。
這行會跟朝廷的關系,就像是莊稼戶繳人頭稅一樣。
每個礦區朝廷都會定下每年的收成額度。
每年掌管這個礦區的行會必須要繳定數靈石。
這今年你行會能多開采出來,那多出來的就是你行會的。
同樣的,若是開不出來。
那你就得自己補錢!
可以說,如果今年這西嶺子不能開采靈石礦,那今年一半的額度就全得是趙姨自己往外貼錢。
就算是以趙姨家這殷實的情況,那也是肉疼的。
基本上來說,兩三年白干了。
陸遠看著趙姨皺眉的樣子,尋思了尋思,便是突然道:
“姨,給我找兩臺車床,再給我點兒靈石吧?
我想搗鼓個東西。”
此時回過神來的趙姨,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那個壞消息,就把心里的壞情緒發泄到陸遠身上。
對于自己這個心肝兒,趙巧兒是從來舍不得露一點兒壞臉的。
這心里真是把陸遠當寶貝一樣疼愛著。
而對陸遠的話,趙巧兒還是忍不住白了陸遠一眼嬌聲道:
“你這孩子老跟姨瞎客氣。
咱家里啥東西不是你的?
拿著就去用唄,老是跟姨說啥。
下次再跟姨瞎客氣,姨可不稀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