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歸來,這隱婚老公我不要了

第145章 墨黑窗簾徐徐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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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許靜安起床,見眼底下團這兩塊烏青,心里咒罵著郁辭。

她被郁辭那幾個問題搞得膽戰心驚,一晚上沒睡好。

最后那個問題就像架在脖子上的鍘刀,隨時準備砍下來。

剛洗漱完,許靜安就接到了高特助的電話,說在地下車庫等她。

去機場的路上。

許靜安問高特助:“你做郁辭的特助多久了?”

高特助得意地翹起嘴角,“兩年半,郁總一回來就選了我。”

許靜安笑著說:“他是不是特別不好相處?”

高特助王顧左右而言他。

怎么能在背后說老板壞話呢,還是老板的枕邊人,一個枕邊風就可能把他賣了。

“他那樣的人,冷淡、冷漠,冷酷集于一體的三冷男人,脾氣臭,性格古怪,你做他特助得受很多氣吧?”

高特助支吾著說:“不受氣,不受氣,郁總脾氣挺好的,他對下屬特別貼心。”

只要不犯錯,郁總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工資給得高,體恤下屬,最近連找女朋友的時間都給他留了。

要是犯錯了,那確實沒啥好脾氣。

許靜安笑,“高特助,一看你就是久居他淫威之下,真話都不敢說,他要是脾氣好,閻王都得叫天使。”

高特助腹誹,老板,你女人嫌棄你脾氣臭,性格古怪,你得改改。

小作文寫了又刪,刪了又重寫,寫完再編,直到每個問題嚴絲合縫,沒有邏輯上的漏洞,能夠自圓其說后,許靜安才抱著手機,窩在座位上小憩了一會。

除了久久的事,其他事情她沒什么好隱瞞的。

許靜安很困,但她睡不著。

明城,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危不危險?

能不能安然回到雁城?

會不會見到宋祖旸?

他會不會一見到她又發瘋?

有沒有可能說服他去看病?

……這瘋子要么死,要么把病治好,不然她沒安穩日子可過。

兩個小時后,許靜安揉著發脹太陽穴下了飛機,從機場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

她早就訂了老房子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剛進房間,郁辭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坐在大班椅上,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領帶卻歪歪扭扭地掛著,有一種凌亂的帥氣。

“哪個酒店?什么房間?”

許靜安:“……”

要不要這么急?她才剛進房間。

這男人的控制欲,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老城希爾頓3503。”

男人瞇著眼睛看著屏幕里的她,“嗯,知道了,短信是不是還沒編好,還沒想好怎么解釋?”

許靜安打了個哈哈,故作輕松道:“郁總,昨天被你拉著說到那么晚,今天一大早就出門,我飛機上補覺呢。”

郁辭輕笑,聲音透過手機麥克風傳出來,透著一絲性感。

“編好發過來,先休息一會再出去。”

許靜安乖巧回道:“嗯,知道了。”

郁辭率先掛了視頻。

許靜安在微信上給南知晚和云蔓報了個平安,洗完澡躺在床上,等了一陣才將提前寫好的小作文一字一句敲到微信對話框里,發給郁辭。

跟郁辭這樣聰明的人玩心眼,真的是細節決定成敗。

郁辭的電腦桌面上,躺著宋祖旸當年劫走許靜安一案的全部案宗和警情分析。

觸目驚心的染血照片。

詭異的房間和滿墻照片。

17歲的許靜安目光呆滯地抱著昏死過去的蘇墨白……

案發過程跟許靜安發給他的全部吻合,唯一不同的是,許靜安和蘇墨白被救出去后,許靜安第一時間跟警察說,宋祖旸精神狀態異常,懷疑他有精神分裂癥。

宋家出具了精神鑒定,結果是正常的。

郁辭理解宋祖旸父親的選擇,作為明城的名人,他寧愿要一個罪犯兒子,不愿要一個有精神病的兒子。

那會讓他更丟臉。

郁辭看著電腦屏幕上許靜安那張迷茫空洞的小臉,抖出一根煙點上。

那時,她很害怕吧。

最親的外婆剛走沒多久,母親不管她,唯一親的舅舅了無生機躺在地上,生死難料。

她差點死在宋祖旸手里,小舅舅命懸一線,卻還是堅持告訴警察,那個人生病了。

她的世界是干凈的。

所以,那以后她就努力讓自己變強嗎?

從被保護得很好的陽光少女,變成能同時將兩個男人打趴下的女人,敢敲許雋的頭,敢去赴約打風七爺……

爺爺說得對,如果不是情勢所逼,她這樣的女人,當年不會嫁給自己。

許靜安,喜歡的是陶行舟。

他救她和小舅舅離開明城。

是幫助她逃出明城的青梅竹馬。

是她發著高燒還念念不忘的行舟哥。

她和他深情相擁,她甚至還把第一次給了他。

二十七年里,郁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后悔一件事情。

是他自己,把許靜安推給了別的男人。

許靜安在樓下餐廳吃完午餐,打車去老房子。

明城比雁城更早入冬,道路兩旁的枯黃落葉在風中翻滾。

昔日的熟悉場景變成了一塊偌大的工地,青磚瓦房都被推平了,地上殘破的磚頭不知曾落在哪個墻頭。

許靜安坐在那棵大榕樹上,嘴里含著一顆糖,靜靜地看著殘破瓦礫,心里有些難過。

她最幸福的生活是在這里度過的。

這里每個地方都留下過她和外婆、小舅舅在一起的美好記憶。

半小時后,許靜安從榕樹上跳下來,雙手拍了拍衣服,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去這個地方。”

許靜安報出一個地址。

那些不好的記憶洶涌而來,讓她的胸口似乎窒息了一瞬,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四十五分鐘后,出租車停在一棟老式別墅面前,她掃碼付款,下了出租車。

鐵銹的圍墻欄桿,斑駁的紅漆大門,院子里荒草叢生,枯草已經發黃。

她靜靜地站在別墅門口,手指逐漸發抖,攥緊的手心冒汗,空氣中似乎飄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幾年前那種恐慌和戰栗像海浪席卷她全身。

那里黑乎乎的,像一個個幽深的黑洞,隨時準備把她吸進去。

隔著八年的時光,許靜安似乎看到了那個盯著窗戶,幻想有對翅膀飛出來的自己。

她目不轉睛看著,身體繃得僵直,后背滲出的冷汗已經將薄薄的保暖衣濕透,黏膩在肌膚上。

不可能不恐懼,那是她多年的夢魘,是夜半驚醒后不敢睡的長夜清醒,是絕不愿勾起的回憶……

突然,某個地方亮光一閃。

許靜安追著那個亮光看過去,某個窗戶的墨黑窗簾徐徐拉開……:qish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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