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寵

一零四章 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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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章栽贓嫁禍

“不,王爺帶著眾人還要護送姐姐下山,只怕是舟車勞頓,路途上麻煩事兒也不少,如何能夠再為了妾身麻煩?”景盛顏這個時候兒卻是陡然抬頭,眸子中含了淚花兒,看著御王楚楚可憐的說道。`

“妾身雖然沒有懷上王爺的孩子,但到底妾身的心還是在身上的。現如今妾身是一個麻煩事兒,妾身自個兒也知道。為了不給王爺和三姐姐增添煩擾,妾身就悄悄兒跟在這依仗車隊的后面,也就是了。”

聞言,景盛蕪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這景盛顏向來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如今竟然能夠低下頭來,跟在儀仗的后面?雖然她剛才的行為怕是讓御王感到了反感,但是到底她的位分還是在那里擺著的。

景盛蕪可不相信,若是這景盛顏丟了臉面,御王能夠忍得下去,畢竟這皇室中人,看重的自然是面子,這若是讓景盛顏悄悄兒的跟在了儀仗最末尾,豈不是說她這個側妃還沒有自個兒身邊的下人得臉么?

“如今側妃既然身子不適,下山的路途也太過崎嶇,怎么好讓側妃病體屈尊在儀仗的最末尾呢?若是側妃不嫌棄的話,這十六人抬的玄紫色轎輦,就讓側妃坐著下山去便可,也好減少點兒這路途上的顛簸。”

景盛蕪剛說完,御王就立刻上前道:“長樂,不可,這轎輦是父皇讓你乘坐的,怎么好讓給盛顏?”

景正明也在旁邊兒撫了撫胡須說道,“盛蕪,雖然你有愛護盛顏之心,但這轎輦卻實在不能讓盛顏坐了去,畢竟如今拜山,封的是你主事,怎么能夠讓盛顏代替你坐在那上面呢?”

聞言,景盛蕪心中冷笑。雖然景正明一臉慈愛,看著很是為自個兒著想,但是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別人。這轎輦是自己看在側妃的面兒上讓給她的,而不是看在別的姊妹情分上。

果然,這人心還是長偏的,就算是當年父親負了自個兒的母親冷初雪。如今和這孫氏過了不下二十年的春秋,早已將當年冷初雪的情分給忘的一干二凈了吧?連帶著將自個兒這個本宮看的也沒有景盛顏景盛雨姊妹重要了。

不然,豈會在這個時候兒,百般維護這景盛顏,而不是幫著處處被景盛顏算計的自個兒?

“父親大人說的是哪里話。景側妃與我到底是親姐妹,如今她身體不好,我怎么忍心讓她坐在那小轎輦里,受那山路顛簸的苦楚?”

景盛蕪一番巧妙地話語,將景正明剩下的話都堵在了肚子里,瞅著景盛蕪這么識大體,關心人,御王眸子里閃過一絲贊許。`

他是知道早年景府上的矛盾的,雖然高門大戶間的事兒都算是秘密,但是這御王的手眼自然是遍布天下。想要知道這祁安侯府上的事兒,也不過是輕而易舉。

況且這景盛蕪和景盛顏不是一母所生,孫氏對景盛蕪也很是不待見,連著這景盛顏也對她嫌惡了起來。昔日她在景府上的日子并不好過,上回不就演了一出栽贓陷害的大戲。

但今日,她卻是沒有計較景盛顏前日種種作為,反而將自個兒的轎輦讓給了染病的景盛顏,這樣的情懷讓御王不由得瞇起了眸子。

只有這樣不計前嫌的女子,才是最合適的御王正妃的人選!

看著那身影婀娜,淡然上了景盛顏那頂四人小轎輦。跟在了依仗后面的景盛蕪,御王眸子里閃過一絲篤定的神色。

這個女子,他要定了!

“側妃,這可如何是好。如今您坐在這十六人抬的轎輦上,等下子要是那轎夫失了腳,或者是那死士動手了,可如何是好?”石榴緊緊跟在那轎輦后方,貼在了景盛顏的身旁說道。

景盛顏在轎輦上也是急的額頭直冒汗,緊緊地絞著自個兒手里的手絹。絲毫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路上可是已經被那死士埋伏好了陷阱,等下最輕的結果也是被這轎夫失了腳,將自個兒摔在了這山石上,有點子摔傷。這若是摔到了山石上,頂多也就是皮肉之苦;若是摔下了山崖,這可如何是好?

只怕是今日,她景盛顏的命都要丟在這里了!

“怎么辦,我怎么知道該怎么辦!”景盛顏瞅著暗龍山那段兒最崎嶇的山路就在眼前了,當下著急的說道。

這十六人抬的轎輦,是走在儀仗最前方的。所以等下那陷阱,也是她最先親身體驗!

“罷了,顧不得那么多了!”眼瞅著轎夫抬著這轎輦就要踏上那陷阱所在的地方,景盛顏突然捂著肚子大叫了起來,“哎喲,痛死我了!”

一邊兒叫著,她順勢倒下,向著轎輦外部滾落而去,這直接將身子硬生生從那十六人抬的轎輦上摔下來,不可謂不痛的,腳脖子上傳來的劇痛,讓景盛顏臉色一白,當即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感受到腳脖子上那火辣辣的疼痛,還有那嬌嫩的胳膊上幾塊兒明顯的擦傷的痛,景盛顏心里只將那景盛蕪恨到了極點,但是面兒上卻只顧叫喊著,“啊,痛死我了!”

“怎么了這是,怎么好端端兒的能夠從那轎輦上摔下來了?”御王最先聽到了景盛顏的呼喊,本來是在儀仗后方,跟著景盛蕪轎輦走的他,立刻打馬上前,跑到了景盛顏的身旁。`

還不待御王下馬,將景盛顏從地上攙扶起來,便聽見前方“轟隆!”一聲巨響,那轎輦竟然整個兒的翻下了山去!

“保護,保護侯爺公主!”混亂中,侍衛隊匆忙上前,將景盛蕪,景正明和御王,包括那躺在地上還沒有起來的景盛顏都護在了圈子中央。

有幾個侍衛趕緊匆忙的上前,察看了前方那轎輦出事的地方。只見前方那本來就險峻的道路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兒竟然出了好多的坑洞,剛才轎夫們就是一腳踩在了這坑洞里,摔倒了方才將轎輦給翻了。

但是由于那轎輦是和轎夫的身體用紅綢子相連在一起的,很是結實,所以在那匆忙之中,有三名轎夫沒來得及將紅綢解開,跟著轎輦摔下了暗龍山。

這暗龍山山勢如此之高,摔下去。只怕是人就不活了。

御王和景正明都默然,沒想到在這下山路上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還好這景盛顏在關鍵時刻竟然從這轎輦上翻落了下來,如若不然,她只怕也會跟著那轎輦摔下山崖去了。

唯獨只有景盛蕪盯住了景盛顏那蒼白臉色中的一絲僥幸神色。若有所思的瞇起了眸子,并沒有說話。

御王匆忙上前將景盛顏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如何,你的身子可還好?”

“王爺,妾身只覺得腹中疼痛難忍。方才從那轎輦上滾落了下來。”景盛顏痛苦的捂著自個兒的小腹,蒼白了臉色說道。

“幸好側妃痛的忍不住了滾落下來,不然,這若是跟著這轎輦一起摔下去了可怎么好?”石榴上前,將景盛顏身上的塵土輕輕兒打落,看到景盛顏身上的擦傷,眸子里甚至有了些許淚花兒。

“也不知道這公主是不是故意的,早就知道了這路上有殺機,便是讓側妃代替您坐了這轎輦,豈不是要蓄意謀害側妃?”

石榴這話一出口。景盛顏立刻高聲呵斥道,“住口!公主豈是你能夠暗自揣測的?”

場中眾人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詭異的看向了后方景盛蕪的轎輦。

景盛顏這話說的可是極為巧妙,公主豈是你能夠揣測的?很是自然的將眾人的心思都給帶動了起來。

說來也是,景盛蕪和景盛顏向來不和,她能夠好心的將這轎輦讓給了景盛顏?若不是這路上景盛顏突腹痛跌落了下來,只怕是早就跟著轎輦摔得粉身碎骨,和那三個轎夫一樣的命運了呢。

景盛蕪端坐在轎輦中,冷笑一聲,看來這四妹果然是給自己送了一份大禮呢。這若是她坐在那轎輦中。只怕是早就遭了景盛顏的毒手吧?心中雖然不屑,但景盛蕪還是很快地下了轎輦,蒼白了臉色,跑到了儀仗的前方。

“側妃。你可還好?”景盛蕪還未到了那景盛顏的身旁,眼淚就滴滴滾落了下來,當她看到了那景盛顏安然無恙的站立在場中,方才放心了一樣的捂住心口長嘆了一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可嚇壞我了!”

瞅著這景盛蕪對那景盛顏關懷的神色。眾人心中的猜想反而是落了一份,難道這看著悲痛擔憂不已的三小姐,長樂大公主,真的會對景盛顏動手?

不說她們本來就是姊妹,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生死之仇,就是這景盛顏已經是御王的側妃了,景盛蕪也封了公主的封號,兩人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還會設計謀殺自己的妹妹呢?

想到這里,景正明和御王又看向了那崎嶇的山路,聽說這暗龍山上每次上山都會出事故,折損一些人命,想來這次也不過是一個意外罷了。

“公主這么匆忙的跑了過來,只怕是看我們側妃死了沒有吧!”石榴冷冷的瞪視著景盛蕪,眸子里含了淚花兒,但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景正明和御王都冷了面。

就算是景盛蕪真的動手了,但現下他們是在這皇室儀仗之中,石榴一個下人,最卑賤的存在,怎么能夠質問貴如景盛蕪這樣的大公主?

“石榴!”御王冷聲喝到,“你若是再多嘴一句,現在本王便割了你的舌頭!”

聞言,石榴方才住了口,仿若很是委屈的低下了頭,擦拭著自個兒的淚花。

“先不提我與側妃之間的姊妹情分,單單就說我與側妃,可有什么生死之仇,使得我要不惜一切殺死她么?”

景盛蕪眸子中含了淚花兒,挺直了自己的脊梁骨,看著景正明和楚御毫不退縮的說道。她這話一出口,兩人都稍微低了低頭。

方才他們確實是因為石榴的話,對景盛蕪起了懷疑。但是景盛蕪這幾句質問的話說了出來,卻是讓御王和景正明都仿若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不提這私人的血緣情分,景盛蕪便是沒有殺了那景盛顏的理由。

“況且,盛蕪本來就是一個閨閣中的弱女子,如何有這樣歹毒的心腸,去害死自個兒的親妹妹?不過是盛蕪看著側妃身體不爽,將自個兒的轎輦讓給了她,好讓她在這山路上少受點子顛簸,如何能夠未卜先知?”

“從昨夜上了這暗龍山之后,我一直在自個兒的帳篷中,根本就沒有出來過;身旁的三個婢女,雪月,風月和冷羽,也從來沒有下山過,長年徹夜在我的帳篷外守候,可看見過我有任何可疑的舉動?”

說到這里,景盛蕪的眸子轉向了那在景正明身后一言不的長年,等著他開口。瞅著所有人的視線都到了自個兒的身上,長年心中一凜,立刻抱拳說道,“昨晚卑職奉了侯爺的命,守護公主的帳篷,確實沒有任何人出入。”

“如此,我不能未卜先知,何來故意謀害自個兒的親妹妹?”

“公主也實在是太過好性子了,這若是在宮里,一個側妃的婢女敢這么無禮,只怕早就送到了那慎刑司服役去了,哪里還能夠容得這個小丫頭片子在這里好好兒的站著?”

就在這個時候兒,冷羽也從景盛蕪的身后走了上來,陰冷的眸光盯住了那石榴,冷冷的說道。

景正明和楚御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冷羽可是宮里的教習姑姑,禮儀規制最是全和。

“奴婢一直聽聞宮中傳言,說這御王爺是最懂得禮儀規制的,但如今一個小小的御王府邸的婢女,還是側妃娘娘身邊兒的婢女,卻是如此的不懂得禮數,看來這側妃娘娘也是疏于管教了。”

冷羽根本不顧忌旁邊兒御廚和景正明那訕訕的臉色,接著說道,“想來奴婢在回宮復命的時候兒,要好好兒斟酌一下向陛下與皇后娘娘的進言了。這公主是好心性,能夠容忍這樣的刁奴欺凌主子,但娘娘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這話一出,就是楚御心里也打鼓了起來。這些年來他教養在皇后身邊兒,深知皇后的性子,看似仁善,實則心機最是深重。

且眼下他是幾位王爺中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人,但最后誰能夠一主天下,還是要看龍椅上那位的意思。若是讓這冷羽女官覲見之時,進言說他府邸上的人失于人前,引來陛下不滿……

想到那雖然脾氣火爆,朝中少有人支持,但身后權力也不小的襄王,御王的面色陰沉了下來。他一腳將石榴從景盛顏身后踹了出來:“冷羽姑姑說的是,這婢女還教給姑姑處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