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零九章螳螂捕蟬
章節目錄一零九章螳螂捕蟬
熱門、、、、、、、、、、、
送走了容楚之后,景盛蕪轉身帶著雪月回了自個兒的東院。(鳳凰)那里,還有一個景盛雨在等著她呢。
“三姐姐。”看到景盛蕪帶著人打簾兒進來,原本正坐在雕絲三彩繪文魚春椅上的景盛雨立刻站起身來,深深的福了下去。
景盛蕪并未回答,只帶著雪月慢慢兒坐下去之后,方才抬眸看向景盛雨,“盛雨,可有什么要說的,都告訴你三姐姐我吧。”
聞言,景盛雨自嘲的苦笑一聲,徑直站直了身子,但是并未坐下去。她眸子在房中掃視一圈,發現只剩下了雪月,冷羽和清音三人,便知道了景盛蕪的用意。
只有這三個她的心腹奴婢,有什么話都可放心的說。并且,想來這三人也是能夠摒除景盛蕪的擔憂。
“其實,這件事情,并非是我姐姐姐一手策劃的。根據我在她身邊兒的觀察,她也是聽別人吩咐做事。”
景盛雨第一句話,便讓景盛蕪冷然皺起了眉頭。聽別人吩咐,難道是宮里的那位么?
不過,想到景盛顏往日的心計表現,景盛蕪便又恍然。也是,這位景盛顏突然有了這么好的腦子,她也到底是不信的。想來,是宮中那位幫她謀劃好了的吧?
“姐姐做了御王側妃之后,便是和宮中的人有了來往。而且,她們的來往頗為頻繁。只是妹妹并不能進宮,所以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宮人。”
景盛雨說到這里,猶豫的看了一眼景盛蕪。只見她面色淡然的坐在座位之上,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怒哀樂。哪怕是聽到宮中之人要害她性命,也仿佛那些不過是過耳煙云罷了。
她的一頭烏黑秀發被一支金絲碧玉琥珀簪子給輕松地挽了起來,身上是一身兒家常的銀鼠罩石青刻絲紗裙。藕荷色的三寸蜀錦金蓮。就這么淡然的坐著,便有種上位者的氣息。
景盛雨輕嘆一聲,到底,是自個兒的姐姐所比不上的雍容大氣。
“繼續,按照六妹的才智,只怕是在盛顏那里,探聽了不少的消息才是。”聽完這些。景盛蕪只悠然的啟唇說道。她的眸子中。卻早已是一片的冰雪冷芒。
“雖然妹妹并不知道是哪位宮人和姐姐來往頻繁,但是看著姐姐的樣子,倒似不是千禧宮的那位。這么囂張做事。不思考后果的風格,和鐘粹宮的那位,倒是有著相仿之處……”
景盛雨咬了咬牙,終歸是將心中全部的底子都交了出來。
“罷了。也是難為你了。冷羽,拿上點兒白玉糕。送六小姐回去。”看著景盛雨頭上那津津冷汗,景盛蕪開口柔聲吩咐道。
冷羽福了一福,轉身便從碧紗櫥中拿了白玉糕出來,給景盛雨包好。白玉糕幽幽的香氣傳了出來。景盛雨的眼睛立刻亮了不少。
這白玉糕是宮中的秘方,尋常人等是斷然不能得到的。糕點雖然名為白玉,但主料卻是各色名貴的鮮花。配上養顏的白玉米分,加之上好的蜂蜜方才能夠做成。
向來都是宮中各位娘娘小主的養顏上好糕點。
“謝過三姐姐的賞賜。六妹妹必定日后對三姐姐再無二心!”景盛雨雖然眸子帶著幾分不甘,但是還是很忍耐的壓抑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景盛蕪眉頭挑了挑。
雖然同是孫氏所出,但是孫氏前些時候卻是將希望放在了景盛顏的身上。
直到后來,眼瞅著景盛顏實在是扶不上墻,方才將重心轉移到了景盛雨。所以,對于后來孫氏想要幫著景盛雨得到容楚另眼相待。
相比于景盛顏,景盛雨卻更加不懂得時移世易,在下位的時候,該如何去討上位者的歡心。
“罷了,你且回去吧。日后和你的姐姐好好兒相處,我相信定會收獲不少。現下我也乏了,你且好生回去將養兩日。”
景盛蕪揉了揉眉頭,一臉疲憊的說道。景盛雨倒是并未糾纏,立刻便是端著白玉糕走了。
等到景盛雨的身影完全從東院中消失的那一刻,景盛蕪已然睜開了眸子,眼神中滿是冰冷。她臉上的疲憊之色,也全然消失殆盡。
鐘粹宮的那位,原來是德妃娘娘么?看來,她現下要去那凝香樓走上一走了。
有些事情,也只有親口從景盛顏嘴里問出來,方才能夠確認。
凝香樓中,景盛顏正孤單的在榻上躺著。楚御雖然在她身側,但是并未和她交談,只是自顧自的看著自個兒手中的兵書。
身為皇上最是看好的一個皇子,楚御從未在府邸中養優處尊。相反,他是一個很看重自身修養的男人。在他的府中,光是那厲害的府兵便是上千,府中門客異人更是不在少數。
而楚御雖然府中的進益很大,但大多數還是用來養兵上面。所以,他的府邸中的吃穿用度,倒是并不奢靡。故此,景盛顏在府中出來之后,瞅著景盛蕪那金貴的首飾什么的,依然會眼紅。
“咳咳咳……”
凝香樓的窗戶是打開的,景盛顏一時間被冷風吹到,當下便是忍耐不住的咳嗽了起來。楚御立刻放下手中書籍,吩咐小丫頭將窗戶給關上了。
正在這忙碌之余,楚御的眼角余光很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道婉約的身影,他眸中立刻深邃了下去。
景盛蕪換了一身兒淺白色的冰爽紗裙,頭上也不過是一支金絲琥珀碧玉簪子,簡單的一套翡翠頭面,看著格外的清爽動人。
“嫡長女,還是皇室的大公主。遇到慌亂的時候處事不驚,大度華貴有當家主母的風范。本王正妃,不正是眼前的女子方才能夠配得上么?”
嘴中呢喃著說出來這些話,楚御絲毫沒有想到身后榻上,還躺著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景盛顏。
然而,景盛顏雖然是在咳嗽。但卻耳力好的很。她已然將楚御的話都聽在了耳朵里,當下,臉上抹上了一層慘然的笑。
罷了,男兒待人多涼薄,她在嫁入了楚御府邸之后,方才知道了自個兒身邊的王爺到底是怎樣的性子。對他來說,她已然沒用了。
“見過皇兄。盛顏現下如何了?”景盛蕪并不知道自個兒簡單的幾步行走。便是讓楚御動了那不好的念頭。當下柔然的福了一福,眸光看向了凝香樓中的榻上。
榻上被一層米分紅輕紗籠罩,一時間倒是看不清楚景盛顏的面容。不過瞅著她并未有什么大的動靜。看來并無大礙。
想到這里,景盛蕪的眸中流露出一絲的殺氣。
“她倒是并未有什么大事,難為你還記得她。”楚御拱了拱手,親身上前想要攙扶景盛蕪。景盛蕪卻是眼明手快的在雪月的攙扶下先行起身。
手上動作落空,楚御的臉上頓時現出了訕訕的神色。但是瞅著景盛蕪那一臉無辜的樣子。仿若方才并未看到他伸手攙扶一般,只能作罷。
“既然如此,現下我有些體己話想要和盛顏說說,皇兄可否愿意給我些時間?”景盛蕪柔然一笑。說道。
粲然陽光下,有身姿柔婉的少女盈盈的站立在面前,笑語嫣然間。帶著點兒別樣的嫵媚動人。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仿若最是明亮的一朵小雛菊。正在迎風搖擺。
楚御的心,不爭氣的猛跳了幾下,看著這淡然恬靜的臉龐,他內心深處發出一聲嘶吼。
怎么以前,從未注意到過,這景府的三小姐是如此美貌動人?
“不知道皇兄可否讓長樂進去,和盛顏獨自說些體己話?”瞅著楚御發呆,景盛蕪眉心微動,當下再次沉聲說道。
“哦,自然是可以的,你且自進去便是。”楚御被景盛蕪從那出神中喚醒,當下帶了點子尷尬的神色,轉身便是讓出了道路。
瞅著景盛蕪身姿窈窕的進了那凝香樓,他眸中的深邃越發的明顯了起來。景盛蕪身后的雪月經過他旁邊兒的時候,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凝香樓中,現下只剩下了三四個小丫頭,連著景盛顏身邊兒的貼身婢女石榴,也不過五人之數。
而之前從楚御府邸上帶來的人,眼下看著倒似是都回府了一般。看來,這景盛顏在楚御心中的地位,倒是并不太過重呢。
心中心念電轉,景盛蕪只揀了一個酸枝花梨木朱漆椅子坐下,正正兒的對著景盛顏的臉容。
“怎么,三姐姐是來看我的笑話的么?”
榻上的人影動了動,將臉前的那紗罩挑開,有氣無力的瞅著景盛蕪。因著剛剛小產,她的臉色依然很蒼白。而她的眸中,卻是帶了點兒恨的意味。
瞅著眼前這端然窈窕的身影,景盛顏錦被下的手指都狠狠的掐入了手心里。她的指甲很長,這般大力的掐了進去,手心都有著濕潤感。想來,是將手心掐破了的緣故。
“景盛蕪,現下你應該很得意的吧?看到我這個樣子,也算是遂了你的心了。”景盛顏咳嗽了兩聲,說道。
方才在凝香樓中,楚御的自語她可是都聽到了耳里。她也知道自身的情況,不能生育,只怕便是絕了那正妃之路了。
而楚御,自然是要另覓一個新歡的。眼前這哪里都是合適的景盛蕪,便是楚御正妃最好的人選。
沒想到籌謀了這許久,到最后還是功虧一簣!
“我一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不想當了這側妃之后,做事兒還是這么毛躁。”
瞅著景盛顏說話里的那股子尖酸意思,景盛蕪也不客氣。
“唉,當真是可憐啊。夫人辛苦為侯府操勞一生,到最后她最看重的女兒也不過如此。”
景盛蕪長嘆一聲,佯裝善心。偷眼向著景盛顏看去,果然,她那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現下卻是添了一抹紅潤。不過,這抹子紅潤,卻是被自個兒給氣出來的。
“咳咳,咳咳,景盛蕪,你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景盛顏氣的咳嗽了幾聲,當下忍了心中之痛,沉聲說道。
“景盛顏,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萬獸米分可不是盛雨能夠拿出來的,你也莫要指望著我是一個傻子,看不出來誰是幕后的指使。”
瞅著景盛顏終于是聰明了點兒,景盛蕪柔然的開口,只是眸中那冰雪冷芒,卻是足夠將景盛顏給淹沒在這寒意之中!
“四妹妹,你說,你宮中的那位貴人,會來救濟你現下這落魄的困境么?”景盛蕪看著景盛顏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倒是并不在意,只悠然的說道。手中的白玉扇子輕輕扇動了兩下,她可實在是受不得這樓中的血腥之氣。
到底是小產,血腥味兒很是濃重的。
“景盛蕪,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景盛顏恨恨的掐住了自己的錦被,眸子只狠辣的盯住了景盛蕪,那模樣,仿若一頭就要跳起來咬人的猛狼一樣,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我能知道什么?自然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說,這楚御府的側妃,因著心中往日的怨恨對景府嫡長女動手毒殺,卻是害的自個兒小產。這么有趣的話頭兒,會讓京中貴夫人小姐們,在坊間談論多久?”
景盛蕪并不理會她那瘋狂的模樣,只端了一盞清茶來喝。將口中的清茶咽下,她笑著看了一眼景盛顏。
“到時候你這千尊萬貴的楚御側妃,只怕是便淪為了那階下之囚。你宮中的那位貴人娘娘,可會來救你分毫?”
景盛蕪的話,字字誅心,仿若最冰冷的長劍,直直的刺入了景盛顏的心臟。她倏然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瞅著景盛蕪。
難道,那萬獸米分的事情,景盛雨都是告訴了她去么?若是如此,只怕是這宮中,再無她景盛顏的立足之地!
“姐姐向來都認為你是一個聰明人呢,現下,你可知道該如何做了么?”景盛蕪泠然一笑。
“三姐姐,妹妹知道錯了。”
心中的念頭轉過了千千萬,景盛顏終歸是忍耐的低下了頭,對景盛蕪很是柔順的說道。
不管景盛蕪現下如何刺激她,她卻是不能當那階下之囚的!若是這事兒真被景盛蕪告到了皇上面前去,誰會救她?
她景盛顏已經不能生育了,是一個廢人,按著楚御和景正明那涼薄的性子,只怕到時候,親手宰了她以示忠心,都不是什么難事!
“四妹妹果然是聰明人,父親素來就對你疼愛有加。現下看來,四妹妹這種惹人疼的性子,倒是不差。”
景盛蕪瞅著景盛顏終歸是低了頭,方才滿意的笑道。掌握了景盛顏害自己的證據,她就算是想翻身又能夠如何?還不是被自個兒牢牢地控制在手里。
“說吧,那宮中給你了萬獸米分之人,到底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