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偉不耐煩道：“你和法官說去，總之柴家只給了一個月期限，兩萬塊限期歸還，否則你和舅舅就等著去牢房養老吧。”

“曉偉你可不能不管媽，你和玉香好好說說，你們不是快要結婚了嘛，你哄哄玉香啊。”程母著急說道。

“我和她都分手了，還結個屁的婚，行了，我要睡覺去了！”

程曉偉冷笑了聲，碗筷也不管了，打了熱水洗漱，就去收拾房間睡覺了。

程母一個人立在堂屋，神情慌張，也沒心思收拾碗筷，她想回娘家找兄弟商量，可現在大晚上的，回娘家有二十幾里路，只能等明天了。

這天晚上，程曉偉睡得很安心，他打算好了破釜沉舟，解決不了他媽和舅舅，他就不回淞城了，真的會留在老家種地，作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反倒沒有心理負擔了，睡了個好覺。

程母卻徹夜難眠，凌晨才勉強睡過去，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程曉偉吵醒了，“怎么還不做早飯？都要餓死了。”

被吵得睡不著的程母，只得起來做早飯，見程曉偉像大老爺一樣坐著，一口氣就堵了上來，可她也不敢說什么，去廚房煮面。

“給我煎兩個蛋！”

程曉偉在外面大聲提要求，程母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么，煎了兩個蛋，煮了兩碗面，程曉偉呼嚕呼嚕地吃完了面，就回房間了。

“你把碗洗了，我出去趟。”

程母吩咐了句，就匆匆出門了，程曉偉冷笑了聲，肯定是去找他舅舅了，過了十分鐘后，他才出門，也去了舅舅家。

他舅舅才是主謀，早上他吃飽喝足了，有的是力氣對付他舅舅。

走了近兩個小時，終于到了舅舅家，不同程家的破舊老房，他舅舅家是兩層紅磚房，在村里算頭一份了，程曉偉暗自冷笑，這可是他父親的賠償金呢。

程母才剛到，和兄弟略說了幾句，程舅舅不以為意，安慰道：“別聽曉偉瞎說，咱們沒打借條，法院可管不了。”

“可曉偉說有人證，那個柴玉香表哥是法院上班，咱倆要判十年八年呢。”程母還是惴惴不安。

程舅舅臉色變得凝重，還沒開口，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

“舅舅，我是曉偉啊，聽說你得了癌癥，我特意回來看您，我爹死的時候，賠了三萬塊錢，您得了肺癆，這三萬塊給您治病了，然后您家就造了兩層新房，

我好不容易找了女朋友，您又得了癌，和我娘一塊拿了我女朋友兩萬塊，現在我女朋友黃了，工作也沒了，人家還要去法院告，這兩萬塊不還就得坐牢，舅舅你得了癌，說不定啥時候就兩腳一蹬上西天了，這牢只能我媽和我去蹲了！”

程曉偉找了個破盆，一邊敲一邊說，左一個癌癥，右一個上西天，程舅舅臉色比屎還難看，特媽地他活得好好的，一頓還能喝三兩老酒呢，這死雜種居然上門咒他。

“曉偉你胡亂咒你舅干啥？”程母出來大罵。

“不是你和我舅舅自己說的，得了癌癥，快不行了？怎么是我咒的？鄉親們，你們來評評理，我舅得癌癥是不是我咒的？”

程曉偉聲音扯得更響了，左鄰右舍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口氣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