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采奕奕,沒了昔日的狼狽落魄。
“我要做,就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少年一雙眼里裝的是雄心壯志,“蘇桃,你知道的,我們一定是這天命之人。既然老天給了我們這次機會,我們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蘇桃瞧著他,只喃喃問道。
“陸豐云,我們,是什么關系?”
少女生得明艷,只是靜靜坐在那兒,就讓人能看花了眼。
陸豐云臉上的笑意微怔,對于她問出的問題只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思忖了半天才開口道:“我們,我們是朋友啊。”
看出他面上的不自然,蘇桃心下了然,只勾唇笑道:“好,我幫你。”
得了她的應承,陸豐云只覺得心下一松,好歹,她還能幫自己。
蘇桃面上不顯,可那系統嘲諷的聲音正滴滴響著。
宿主,陸豐云的好感度只有三十點哦,你可莫要被他騙了。
要我說,你就聽我的,將這夏國的氣運都吞下,何必非要與這個男人為伍?
要我說,他的氣運這樣濃烈,我們正好抽走些得好。
免得浪費了不是?
系統絮絮叨叨沒有停止過,蘇桃也沒有理它,只是緊緊握住了自己手腕上的玉鐲。
這玉鐲再沒有當初的溫潤。
偶爾的,還會隱隱發燙。
她心里覺得不太安穩。
可陸豐云……
對面的少年興致勃勃,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
宮中明芩正望著天邊發呆。
小太監見她這幾日常常如此,心下有些擔憂起來。
“貴妃娘娘,用不用我去請御醫來瞧瞧?”
“不用。”明芩收回視線,這才淡淡開口。
她入宮已經五年,該走了。
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安排下去,往后夏國如何,不該再是她的事情。
小小的銀鎖硌得她的手掌發白,陣陣疼意卻不及心底。
她要回去。
燕城的天越發怪異,南枝的精神也久不見好。
沈溫辰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可每每問起她的時候,南枝都是白著一張臉,看起來疲累不已。
沈之玉也能感覺到自家阿娘這段時間的狀態不對。
只要一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場景,小娃娃的臉上就會神情緊繃,緊緊攥著南枝的衣角不愿意松手。
他不想讓阿娘再消失。
看著滿臉通紅的沈之玉,南枝扯著嘴角笑了笑,語氣有些無奈:“之玉,你這是干嘛?”
“阿娘,你不要走。”小家伙被舅娘逗得紅了臉,可依舊固執地拽著南枝的衣角,生怕她在下一秒就會消失。
“傻孩子,你阿娘只是有些累,怎么會走嘛!”看著小外甥被自己逗成這樣,孫翠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趕忙解釋道。
她的肚子微微隆起,臉上也生了些肉,現在一笑起來,臉頰上就會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沈之玉緊緊咬著唇,淚光粼粼地看著南枝,似乎是一定要聽見南枝親口答應才行。
“之玉乖,阿娘不走。”南枝揉了揉他的小臉,自己心里卻是沒有底的。
之前的那位老爺子自從消失后就再沒出現過。
小何也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己現如今是身穿過來,如果真的碰到什么事情……
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南枝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她不想再次失去家人。
當初小何送給自己的東西,她除去給了元寶一片,還給了兩片給沈妙妙。
如今自己還剩下的只有三片了。
這東西她不知道用處,但她覺得小何不會騙自己,至少這東西能救上自己一命。
“胖丫,你是不是忙著酒樓的事情太累了?”林母看著自己閨女消瘦了一圈的模樣有些心疼。
摸了摸她的手背,捏著她手腕的時候只覺得細細的,沒有什么肉。
“你還是得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曉得嗎?”
“阿娘,我沒事的。”南枝笑著搖搖頭,即便她想努力裝出沒事的樣子,卻也還是只能扯出個笑來。
她死過三次,雖然每次瀕死的感覺都不一樣,可都會讓她覺得很難受。
現在沒有這種感覺。
那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么了?
南枝心里揣著事,吃飯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看出岳父岳母擔心妻子的身體,沈溫辰在飯桌上便格外注意著南枝。
臨走前只說讓他們幾個小娃娃留在林家住幾天,可沈之玉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緊緊拉住了沈溫辰的衣袖不愿意松開。
“阿爹,我和你們一起回家。”小小少年眼圈已經泛起了紅,清俊的小臉上滿是倔強。
“之玉,聽話。”沈溫辰看著自己兒子這副模樣并沒有心軟,只是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南枝的腰身,讓她將身體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阿爹。我聽話,我跟你還有阿娘一起走。”小家伙睜著一雙眼就那么看著他們。
他的眼睛和南枝的生得很像,現在就這么充滿了希冀的瞧著自己,沈溫辰到底沒有拒絕。
三年前南南出事,他因為害怕再看見這雙眼睛與兒子生疏。
如今他不想在這樣。
林家其他人看他們這樣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看著南枝瘦削的樣子也有些擔心起來。
莫不是,南枝生了什么重病?
否則他們父子倆怎么這幅樣子?
“走吧。”沈溫辰嘆了口氣,將沈之玉拎著上了馬車,這才小心翼翼地攙著南枝讓她上去。
眼看著女婿也要上去,林母這才忍不住上前小聲詢問:“溫辰,胖丫沒什么事吧?”
“岳母大人放心,南南只是這兩天不太舒服,我一會兒就帶她去濟和堂瞧瞧。”
“誒,好,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們。”林母臉上滿是擔憂,也怕耽誤了他們的事情,只交代了兩句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馬車里南枝正看著眼圈紅紅的兒子無奈嘆氣。
“之玉,你這是干嘛。”
“阿娘,我擔心你。”小家伙在外面還硬撐著不讓自己哭,這會兒只有阿娘在身邊,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阿娘只是有些累,又不是別的什么。”南枝心疼地摟過的兒子小聲安慰。
沈溫辰上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快要六歲的兒子趴在媳婦的懷里哭。
小家伙嗷嗷哭的傷心,看得他這個當爹的想說他什么又說不出口。
畢竟還只是個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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