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19章 你要給他報仇嗎?

阿昀見她氣得咬牙切齒,怕她吃虧,低聲道:“大小姐,我們回去吧。”

凌玥本想教訓那浪蕩子,聽他說回去,就壓下了火氣:“那走吧。”

阿昀俯身撿起草籃子,凌玥接了過來,一看里面的草藥,驚道:“你特地來挖這些給我的嗎?”

他的臉微微紅了,“嗯”了聲。

“我都說了會自己過來的。”她將草藥整理了下,收獲還不少!

“是我沒看護好,于情于理要做些補救。”

凌玥笑了,看來小狼崽還是通情達理的,她忽然想拍拍他的頭,手伸到半空碰到他防備的眼神趕緊縮了回來。

阿昀看她眼中的笑意變成了緊張,想來是被自己嚇到了,便不再看她。

凌玥跟在他的身后,邊走邊看他,免得再摔跤。

豈料那黃衣公子上前攔住了去路。

“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死皮賴臉的德性讓凌玥很是反感,沒好氣道:“本姑娘不想說。識相的讓開,別惹我生氣。”

黃衣公子笑了:“惹你生氣又怎樣?”

“怎樣?我有本事救你,自然也有本事害你。”

黃衣公子一愣,更加喜歡了。

拿出扇子抵著她的下巴,話還沒說,就被凌玥厭惡地打開了,緊接著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他何曾受過如此屈辱,頓時惱羞成怒:“你敢打本公子!”

凌玥不甘示弱:“你敢輕薄本姑娘,我打你又如何?”

黃衣公子冷哼一聲:“如何?你會付出代價!本公子不與女子動手,但你這小廝別想能走出這里。”

他忽然惡狠狠地伸手向阿昀的衣領,阿昀急忙躲避,險些滑倒。

此時凌玥穩穩地抓住了那個公子的手腕,稍一用力,他就吃痛地喊出了聲,額上還冒著冷汗。

“你個小丫頭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手勁?”

凌玥懶得理他,正色道:“醫藥費一百兩銀子,精神損失費一百兩銀子。”

她再一用力,黃衣公子差點跪在地上,忙向青衣公子道:“薛二公子,借我兩百兩。”

青衣公子微微一笑,搖頭將銀票給了她。

凌玥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塞到阿昀手中。

“這是你的,收好!”

手一松,黃衣公子直接倒在了地上,一臉痛苦揉著手腕。

“薛二公子,你還不幫我報仇?”

凌玥打量著這位薛二公子,模樣俊朗,眉眼間自帶正氣,不至于與他同流合污吧?

挑眉道:“你要給他報仇嗎?”

薛二公子微笑搖頭:“我可不敢。”

凌玥一愣:“什么意思?”

薛二公子將黃衣公子扶了起來,說道:“四殿下,請恕臣無能為力。若是旁人倒罷了,玥兒不行,否則臣可就有家難回了。”

凌玥驚呆了,他就是四殿下葉離憂?那他昨日去禮部尚書府,難不成是找自己?

可這青衣公子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如此親密地稱呼自己?

葉離憂同樣一頭霧水:“你認識她?”

青衣公子點頭,笑著走向凌玥,指了指她腕上的鐲子。

“薛老夫人是我奶奶,薛平是我大哥,羽兒是我侄兒。玥兒,你該知道我是誰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凌玥再不知道那才叫傻,難怪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腕看。

眼中一亮:“你是薛天哥哥?”

詩會那日聽薛老夫人說了,她有兩個孫子,長孫薛平,次孫薛天。

薛天笑著點頭:“對,你要喊我‘二哥’。奶奶將你救了羽兒的事與我們說了,還說認了你為孫女,我一直好奇究竟什么樣的姑娘讓她贊不絕口,今日見了,才知道膽色過人不讓須眉,與......”

凌玥接上道:“與傳聞不同是嗎?”

薛天不好意思笑笑:“不用放在心上。”

凌玥嘆了口氣:“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凄涼。往事不堪回首......”

薛天敲了敲她的額頭:“小姑娘心事不少,老氣橫秋的。對了,奶奶也在玉明寺,一直念叨著你,我帶你去見她老人家吧,她一定高興。”

來都來了,避而不見不像話,何況她挺喜歡那個老太太。

向阿昀道:“和我一起去見奶奶,待會我們一起回去。”

阿昀垂首恭敬道:“一切聽大小姐的。”

只不過再看薛天時,多了些敵意。

葉離憂見他們三人同行卻沒人搭理自己,忍不住喊了薛天:“她究竟是誰?”

“凌玥。”

葉離憂聞言一愣:“就是那個喜歡李暮云不可自拔的凌玥?”

凌玥、阿昀、薛天同時望向他,雖然每個人的神情都不一樣,但無一例外都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真多余救他!”凌玥恨恨道,一個人先跑了。

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與阿昀的步伐保持一致。

薛天看她很在乎這個小廝,便時不時扶他一下,都被阿昀不動聲色避開了。

“小子,脾氣挺倔啊!”他不由笑道。若不是殘疾,一定是個人物!

凌玥湊過來笑道:“他何止倔,還偏執。”

“大小姐,小的沒有。”阿昀悶聲道。

凌玥沒想到他會接話,歪著頭打量著他,笑道:“那你為什么總防著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沒有惡意。”

阿昀狐疑地看著她,她卻一溜煙跑開了。

淡紫色的紗裙在林間穿梭,輕盈的蝴蝶一般。

忽然她回眸一笑,向薛天道:“二哥,我把阿昀交給你了,別讓他再受傷。”

薛天欣然答應,拍拍阿昀的肩:“小子,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讓她這么在意你?”

阿昀可沒覺得她在意自己,只覺得這是山雨欲來。

沒等到山雨,等來了一餐飯。

沒多久,凌玥拿了個小瓶子也來了禪房。

“這是奶奶找寺里的主持要的,你別動,我給你涂藥。”她坐在他身旁,將蓋子打開。

她坐得那么近,阿昀都能聽到她的呼吸,還有熟悉的清香。

她將帕子放在水中浸濕,細心地給他擦臉、擦手,照顧小孩子一般,他低著頭,動都不敢動。

他想自己來,終究沒開得了口。

察覺他時不時偷瞟自己,凌玥斜了他一眼:“你不會以為這水有毒吧?”

阿昀臉上尷尬:“小的沒有。”

手卻不自然地握在一起,眼神望向別處。

她哼了聲:“什么沒有?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我也不解釋,反正解釋了你也不信。隨你怎么想,我無所謂。”

抹了些藥膏在他的傷口上,疼痛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真的開始懷疑這藥究竟有沒有問題。

他的臉上寫滿拒絕,手也往后縮,凌玥嘆了口氣。

找了把刀直接往自己的指上一劃,頓時血流了出來。

真疼!

阿昀見狀大驚:“大小姐,你做什么?”

凌玥取了些藥膏往自己的手指上涂,隨后放在他眼前:“可以放心了嗎?”

看著她清亮的眼神,阿昀覺得心被重擊了一般,猶豫了下,默默拿了塊干凈的布,將她的傷口小心纏了起來。

她的手指雪白纖細,與自己粗糙的手放在一起對比太明顯了。

凌玥從沒看過他這么細心溫柔的樣子,歪著頭道:“阿昀,其實你人挺好的,我們做朋友好嗎?”

阿昀的動作停滯了,抬頭看著她,又是深不見底的眼神。

她不笑了,猛地抽回手:“別這么看我,我害怕。不愿意就算了,當我沒說。”

將手上的布歪歪扭扭地打了個結,又飛快地將他的手包扎好。

“我去奶奶那待一會。你吃完飯休息一會,要走的時候我來喊你。”

她逃也似的身影讓少年的心又不平靜了,幽深的眸子愈發深沉。

他憑什么做她的朋友?憑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嗎?

目光落在殘疾的那條腿上,想到風姿卓然的薛天,一種強烈的自卑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