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好了。”
王家,丫鬟小歌匆匆忙忙的跑回了院子。
正在做著女紅的王夏婉頭也沒抬:“現在還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驚慌?”
小歌關上門了之后,靠在門上驚魂未定的拍拍胸脯:“大小姐,怎么辦?”
她帶著顫音,看著是被嚇壞了。
王夏婉抬起頭,看了一眼:“何事?”
“七小姐,剛剛被王府的士兵拉過去強行割破了手腕,放了好大一碗血,當場就暈過去了。”
放血?
王夏婉繼續低頭忙著手里的事情:“此事不必張揚。”
見她不以為然,小歌急了:“可是大小姐,這七小姐暈過去了之后,沒多久三小姐又被拉了出去,也放了一大碗血。”
“那又如何?”
這次不要說小歌了,就連一旁的小蓮都變了臉色。
“小姐,這萬一下一個……”
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放心,與咱們無關。”
低垂著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來她內心的想法。
這血是用來做什么的,她心里很清楚。
王滄浪的命暫時還有用,自然就要用鮮血來保命了。
就是不知道,她這個祖父,在得知是用自己孫女血液的時候,會不會有一點點的愧疚?
“王爺,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許久之后,一堵石墻出現在冉宗延他們面前的,沒路了……
“沒有錯。”
冉宗延看著石墻,努力的回想著,當初這面墻是如何被打開的。
見他所有所思的樣子,就連汪志清都知趣的沒有出聲打擾。
許久,冉宗延走向了石墻,然后伸手在石墻上面摸來摸去。
不對,不是這里!
然后,他蹲下身,估摸著當初自己的身高,然后伸手一摸……
咔咔咔……石墻竟然動了!
果然就是這里!
當年驚慌失措跑到這里來的他,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到處亂摸,這個機關就這樣無意間被他打開了。
這再一次證明了,他的確是來的這里。
與現在不同的是,當初他可不是從亂葬崗進入到這里的,而是從王府!
石墻打開了,石墻后面的場景讓所有人同時在剎那間屏住了呼吸。
地面上修建了無數個水池,里面全是血……無窮無盡的血,入目全是一片深紅。
暗紅色的血液里面還浮著白骨,池子四周爬滿了蛆蟲。
腐爛惡心的腥臭味混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饒是早有準備的眾人,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犯惡心。
到底要殺多少人,才能有這么多的血?
這些血,可不是從亂葬崗那些尸體里可以得到的。
人死了,血液自然也就慢慢凝固了。
這些都是活人的血,從活人身上得來的。
行走在一座座池子中間,包括冉宗延在內,所有人心中的憤怒幾乎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了。
從一些新鮮的池子上面漂浮著還沒有腐爛的服飾上來看,這里面不僅僅只有西涼城的人。還有大烈王朝其他城市的普通人,甚至還有契丹人,蠻荒之地的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消失在了西涼城。
但是,由于王家的只手遮天,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去!
王家的人,死不足惜!
“能追到這里來,老夫還是小看了你們。”
前方傳來繆依海的聲音,冉宗延左看右看,都沒有找到寒冰。
“歡迎來到老夫的家,你們的地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由白骨打造而成的椅子上,繆依海囂張無比的笑著。
冉宗延抬頭看去,波瀾不驚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意外之色:“好大的膽子!你竟然將這里打造成了金鑾殿?”
“金鑾殿?”
除了冉宗延之外,就連在皇宮里當值數十年的汪志清,都從來沒有見過金鑾殿的樣子。
雖然他曾經是太醫院的院首,但金鑾殿卻是皇帝跟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并不是他這種級別能夠踏入的。
仔細看來,繆依海身下的椅子形狀也非同一般,竟然是龍椅的模樣!
“王爺不愧為王爺,總共都沒去金鑾殿幾次,竟然還記得這般清楚。”
面對他的調侃,冉宗延不為所動,他一步步朝他走去:“繆公公能否解本王心中的疑惑?”
“繆公公……嗬嗬,嗬嗬。這個稱呼還真是久違了。”
他承認了!
剛剛在洞穴外面還死不承認,這一到里面來了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承認了?
怕是有什么古怪。
暗衛們快速的交換了眼神,迅速擺出了一個攻防兼備的陣型來。
“先帝為何會突然暴斃?”
繆依海一怔:“王爺總是這樣的出人意料。”
沒有問他為什么可以活這么久,也沒有問他關于冉家厄運的秘密。甚至沒有問繆榮景的身份來歷,和這地宮的一切。
卻問了一個完全出乎人意料的問題。
不過,老謀深算的繆依海并沒有馬上回答:“王爺似乎對烈弘瑾的死因很好奇?”
冉宗延無視了他對先帝大不敬的稱呼,反正他也不在乎。
“難道繆公公要本王也相信他是感染了重疾藥石無醫嗎?”
烈澤楚的爹烈弘瑾,跟烈澤楚這個文弱書生不同,他自小習武,身體強健。冉宗延翻閱過太醫院所有的醫療記錄。
不要說大病了,烈弘瑾就連傷風都非常少。
而且他對于所有的藥物似乎都有一種抵觸心理,結合梁天雄所訴。他對任何人都抱有一種戒心,一般人根本就很難近他的身。
就連后宮的妃嬪們,在侍寢之前,都必須焚香沐浴,然后不能身著片縷。就連地點都要他來指定,經常臨時更換。
傳聞中,他是因為太愛干凈才會如此。
但冉宗延總感覺不對勁,如此小心謹慎的人,怎么會突發不治之癥?那日日給他把脈的太醫,難道就一點都沒有發現什么?
烈弘瑾駕崩之后,烈澤楚上位。
宮里伺候先帝的人,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
除了被拉去陪葬的人,就連那些妃嬪,都不見了蹤影。
最讓冉宗延懷疑的并非這些,而是他的父親冉文欽,生辰的那一夜,收到了烈弘瑾的密信之后才會在祠堂自盡的。
而就在冉文欽死后不久,烈弘瑾也駕崩了。
在這前后不過三日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唯一知道宮里秘密的,就只有繆依海了。
他是烈君鶴身邊的太監總管,幾乎是跟烈君鶴一同長大的。烈君鶴駕崩之后,他便一直都在皇家陵園內。但在烈弘瑾駕崩之后,他也消失不見了。
那時的他早已經老態龍鐘了,陵園其他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任誰都想不到,他竟然能一直存活到現在!
“烈弘瑾是你爹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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