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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楚賀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說我命里無子嗎?那還談什么給他生兒育女?如果一生無子,我是不是還得死?”
那她豈不悲催?
烏悅宸搖了搖頭,神色像蔫了的小草,“因為當時我一氣之下把宋氏的孩子弄沒了,這份因果應在了你的身上,雖然宋氏的孩子遲早會死,可還是讓你欠下這一條命。
換言之,現在的你欠四爺一個孩子,已經可以正常有孕,只是你體質是不易有孕的,所以當初那么久都沒懷上孩子。”
尼楚賀十分無語。
她一個不易有孕的給四爺生孩子?開什么玩笑?
誰知道要多久才會有?她已經不年輕了好吧。
呃,不對,她如今也才27歲,在這個時候是不年輕了,現代卻剛剛好。
可是生孩子很危險的,這是拿命在拼啊。
尼楚賀揉了揉太陽穴,甚是疲憊。
為什么她要面臨這樣沒有選擇的選擇?
不回去,她就只能等死,還不一定回得去現代。
可她還不想死,她還有大好的日子要過,還有阿瑪和哥哥在等著她。
她這一走了之,阿瑪和哥哥那兒必然瞞不過了,他們該如何?
烏悅宸撫了撫她的額頭,“你累了,睡會兒吧,我會盡快帶你回去。”
尼楚賀又困了,漸漸合上了眼睛。
烏悅宸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喃喃,“賀賀,我不想你回去,我多希望我們能一輩子留在這兒,我還想娶你,還想和你生許許多多小貓,可是我不能讓你有事,和你的安危比起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一滴滾燙的淚落在她的臉頰上,轉眼暈染開來。
十日后
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疾速行駛在官道上,越往北,路邊的草木越是枯黃,樹葉越是稀疏。
鋪著厚厚的軟墊的馬車里,尼楚賀被裹在厚厚的被褥里,半睡半醒。
烏悅宸將她抱在懷里,閉著眼休息。
感受著身下馬車的顛簸,尼楚賀纖長的眼睫輕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抬眼看到身邊閉著眼,面露疲憊的烏悅宸。
這些日子為了維持她的精神,小宸已經浪費了不少靈力,這會兒明顯是累極了,才會睡著。
尼楚賀握住他的手,再次閉上眼睛。
三日前,尼楚賀與烏悅宸離開了泉州府,一路往北,對如眉他們的說法是,烏悅宸帶著她找神醫治病去了。
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也許永遠不會回來。
尼楚賀終究不愿他們為自己的“死”而難過,留了個希望。
臨走前,尼楚賀寫了一封信交給了錢掌柜,把除了樂味軒之外所有的生意都轉交到了夏松紹手里。
另外,把如眉他們也暫時托付給了夏松紹。
宅子和樂味軒則留給了如眉和葛青。
她甚至來不及等葛青和如眉慢慢發展感情,只把自己女子的身份告訴了葛青,也算是臨走前把如眉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而樂之依舊有爹,有娘。
這十年的感情或許就到此為止了。
因為她的身體不等人,烏悅宸不顧路上天寒,直接就帶著她出發了,只帶了足夠的衣物、被褥和干糧。
紫禁城
除夕前兩天,紫禁城各處的百姓已經貼上了對聯,張燈結彩,處處透著喜慶。
各王府之間偶爾走動,兄弟聚在一起小酌兩杯。
是夜,亥時初,雍親王胤禛剛從誠親王府中出來,穿著玄色貂皮斗篷,棄了馬車,踩著積雪,緩步走在回府的路上。
剛下了一場雪,大地一片銀裝素裹,樹枝上有厚厚的雪壓彎了枝頭,抖落一片雪花,撲簌簌掉了下來。
腳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不絕于耳,聽得人心情莫名寧靜舒緩。
兩個小廝提著燈籠在前,其他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
這時,一陣馬蹄聲急促響起,緊接著一個王府的小廝騎著馬快速到了雍親王面前,然后迅速跳下馬背,利索地打了個千兒,“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雍親王皺眉盯著忽然出現的小廝,“起來,發生了何事?”
小廝站起身,彎著腰,隨著說話,嘴里的熱氣噴出來,空氣中浮現一片白霧,“蘇公公讓奴才來稟報主子爺,說別院傳來消息,瓜爾佳主子醒了。”
空氣一陣靜寂。
小廝屏著呼吸,不明所以,不敢再出聲,心里面七上八下。
站在那兒的雍親王始終沒動靜,仿佛化成了一座雕塑,連面部表情都是平靜的,無一絲波瀾,仿佛什么也沒聽到。
不知過了多久,站在面前一動不動的雍親王終于有了反應,只是表情仍舊淡淡的,語氣平靜無波,“回去告訴福晉,爺有事要辦,今夜不回去了。”
小廝松了口氣,應了聲“喳”,再次躍上馬背,往雍親王府的方向去了。
胤禛又站了會兒,然后鉆進了跟著的馬車里面,平靜地吩咐,“去別院。”
車夫忙甩著馬鞭趕著車往西郊而去。
胤禛平穩地坐在馬車里,雙手扶在膝上,雙眼微闔,與素日里沒有任何兩樣。
因雪路難走,一個時辰后才到了別院門口。
馬車剛停下,端坐的胤禛便睜開了眼睛,伸手撩起了車簾,沒等小廝蹲下身以背做腳蹬,一雙腳就踩在了地上,大步往別院里走去。
緊跟在后面的小廝忙提著燈籠快步跟了上去。
別院正房外亮如白晝,喜鵲和登梅進進出出,一個端著水盆,一個端著木質托盤,上面放著空了的粥碗,在看到過來的雍親王后,兩個人慌忙屈膝行禮,“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胤禛沉著臉,理都沒理,大步進了屋。
喜鵲和登梅對視一眼,露出欣喜的笑容。
可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穗兒守在床前,拭著眼淚,嗚嗚地哭,“格格,您可算醒了,穗兒還以為您永遠醒不來了呢,您都嚇死穗兒了。”
尼楚賀躺在床上,臉色白的近乎透明。
剛剛被丫鬟們伺候著擦了身子,喝了些粥,渾身倒是感覺舒服了許多,只是依舊沒什么精神,很想睡,可穗兒吵得她頭疼,睡不著。
她一直沒開口說話,一來實在是沒什么精神,二是插不上嘴。
這會兒忽然瞥見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袍的男人進了屋,剛把玄色斗篷遞給一旁的丫鬟,一雙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