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錦

第143章 不殺(大國舅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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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兇能鎮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沈初夏笑笑,心想終于有人能治住這個小霸王了,面上卻說,“是嘛,那我跟殿下講講,讓他給你換個夫子。”

“別……”沈明熙立馬攔住她。

“為啥?”沈初夏好奇。

沈明熙明顯不想說,“你來給我帶什么好吃的了。”

沈初夏確實給他帶了不少好吃的零食,“等會讓茴香拿給你。”

姐弟二人又閑聊了一番,主要是他問了云北鎮上的小伙伴,又問了榆林巷子里的孩子們,沒想到他還記得他們。

“行,等你功課好了,我請示殿下,讓你去看看他們。”

沈明熙道,“我答應過他們,要給他們帶好吃的。”

“沒問題。”

因為跟蘇大人約了下午茶,沈初夏答應下次帶他去瓦市看雜技、相樸。

“千萬不要失言喲。”沈明熙怕她忘了,再三強調。

“放心,一定。”

沈初夏把他送回院子,特意和青氏打了招呼。

青鸞看到沈初夏,神情有些復雜,在攝政王府近三個月,她已經知道季翀有意娶她為妻,送她到門口時,她終于忍不住問了句,“你父親知道嗎?”

沈初夏搖頭,“除了我自己,家人們都不知道。”

青鸞皺眉,“你不想嫁給他?”

沈初夏輕輕一笑,并沒正面回答她,而是岔開話:“熙哥兒很聰明,留在攝政王府有魏大儒親自教,將來的成就肯定不會低。”

作為母親,青鸞好像并沒有別人夸兒子時那種有榮與焉的感覺,甚至……沈初夏覺得有一種把他兒子成就說低了之感。

她不動聲色,“我有事先走,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讓人找我。”

“多謝大娘子。”青鸞道謝。

沈初夏離開了沈明熙的院子。

青鸞站在小徑路口望了很久。

蘇大人的書僮已經等在走廊路口,“沈小娘子,大人的茶已沏好,這邊請——”

沈初夏一回京就進攝政王府的事很快到了有心人耳邊。

“爺,她打著去看庶弟的名義去的。”

高忱坐在奢華別致的屏風前,一手把玩蜜蠟,一手摸著茶杯沿,“那個庶子查得怎么樣?”

“回爺,仔細查了。”隨身管事道,“九年前,沈大人在大街上偶遇被小偷搶荷包的青氏,他讓隨從幫青氏奪回荷包,兩人就這樣認識了,青氏不僅是嬰氏家族的丫頭,在這之前好像也曾在先帝的吳王府做過雜使丫頭,不過不管是吳王府,還是嬰家,她都沒呆多久,都因為做事不力被趕了出來,被沈大人救的那天,她已經被嬰家趕出來在外面混了三年,遇到沈錦霖馬上攀上了他,做了他的小妾,于一年后生了庶子沈明熙。”

高忱瞇眼靜靜的聽著。

隨身管事繼續道,“這次嬰氏為何抓她,跟我們的目的一樣,為了藏寶圖,說起藏寶圖,小的打聽了,一年多前,殿下平三王之亂后進京第一次露面的酒樓,就在那里,被抓的周錦年慌亂之中把藏寶圖塞到了沈氏女身上,而她回家放在屋里,陰差陽錯被調皮的庶弟偷給了她娘,可惜的很,明明我們都要找到了,這圖居然又失蹤了。”

“你相信陰差陽錯?”

“要是沈氏女知道是藏寶圖怎么會隨便放在家里讓庶弟拿走?”隨從管事嚇得一身冷汗。

“要是藏寶圖那天被三方人馬中的隨便那一方找到,我就不會懷疑這女人的身份,可是現在嘛……”高忱勾嘴,他冷笑一聲,“吳王府的粗使丫頭……而她再嫁的男人曾是吳王府的雜役,天下有這么巧的事?”

“殿下,你懷疑是先帝?”

“你說呢?”

隨從管事不相信:“就算跟先帝有關系,可是先帝是個病秧子,而且都駕崩五年了,一個粗使丫頭,一個雜役能干什么呢?”

前先帝有七八個兒子,沒想到最后登基的竟然是病秧子,病秧子會簡單?

高忱瞇著眼不說話,隨從管事小意討好道,“爺,現在這張藏寶圖跟水氣一樣蒸發掉了,真的不好找。”

高忱放下手中把玩的蜜蠟,“如果好找,我們還會有機會?”

“是是……”管事被他嚇是脊背出冷汗。

“去出。”

管事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隨從連忙上前倒茶送水。

“準備一下去張記酒樓。”

隨從好像懂了,只是又不明白,“爺,自從你與張家小娘子走得近,那姓沈的故意遠離張小娘子,咱們去怕是打聽不到什么吧?”

高忱斜眼過去。

“是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隨從不停的打自己嘴巴子。

“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要問……要是還有下次,就別在我身邊伺候了。”

“多謝爺饒命。”

從年前到現在,快三個月了,張姝然沒有再見過大國舅,乍然看到他,欣喜激動語無倫次,“爺……你怎么才……哦……你終于……不是,我的意思是爺怎么有空過來……”

二月底,春寒料峭,騷包的大國舅已經換上春秋裝,一身緋色華貴的圓領袍子,外罩一件寬大曳地的薄款同色披風。

烏發用金冠半束,一半束于頂,一邊垂于腦后,風流不羈,妥妥一副浪蕩貴公子模樣。

簡直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標準模樣,一般女子怎么抵擋得了這幅自帶陰郁氣質的貴公子。

剛才還儼然是女強人的張姝然瞬間變為癡情小迷妹。

高忱勾嘴一笑,負手,一搖一擺進了張記,“最近生意怎么樣?”

“托……托爺的福,很好。”張姝然連忙跟上,羞澀而溫柔小意。

高忱側頭望了她眼,故意眨了下眼。

“爺……”張姝然的臉瞬間如血潑。

“三月快到了,太師府又要舉行花會了……”

張姝然以為國舅爺要邀她去花會,激動的抬眼,雙眼雪亮,滿臉期待。

高忱卻道,“聽說沈小娘子認識一個燒瓷器的,燒的很有特色,特別是那種漸變色拿來插花,簡直別具一格。”

“是……是嘛……”聽到心上人說別的女人,張姝然通紅的臉色開始發白。

高忱又側頭,笑容充滿魅力:“還要麻煩張小娘子幫我跟沈小娘子約一船送到高老太師府。”

高忱短短一句話,張姝然已然思緒萬千,突然,她好像開竅一般,國舅爺是什么身份啊,他要是想讓沈初夏做什么,她敢不做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呀。

那國舅爺又為何讓她傳達呢?他……他一直是喜歡她而避嫌沈初夏吧!

意識到這點,張姝然發白的臉色又變為紅通通,心跳如小鹿,羞澀道,“好,我明天就找初夏,讓她快快把瓷器給爺送到府上。”

大舅爺一邊側頭,一邊伸手抓住她手,輕輕撫摸,“那就勞煩小娘子了……”細細長長的丹鳳眼望向她,含情脈脈。

張姝然快樂的頭暈目眩,差點沒站住,被高忱一把撈住細腰,“小心,張小娘子……”

“爺……”她的眼里只有他。

身邊隨從,侍人通通離他們二人遠遠的。

張姝然癡癡的望向他,三個月的思念,被突然其來的摟抱化成花瓣雨,“爺……”她癡癡的喚他。

陽光,小亭,微風,還有泛著淡青色茶芽的茶水,茶香茗幽,回味無窮。

沈初夏瞇眼享受了兩杯,“蘇大人,再不說,我要喝第三杯了,眼看就要喝飽走人。”

“哈哈……”蘇覺松捋須忍不住大笑,“沈小娘子當真讓下官見識到了什么叫牛飲。”

沈初夏故意不滿意的皺起眉頭,“要不,我先走?”

“別別別……”蘇大人連忙放下杯子,“玩笑……玩笑話,哎呀……”他長嘆一聲。

沈初夏等他下文。

“你爹最近怕是回不來了。”

“貪官不是都殺了?”他說一句,她接一句。

蘇覺松終于徹入正題,“記得我大魏朝開國皇帝圣祖爺也曾經治理過貪官污吏,可就算殺了上萬人,貪污風氣還是制止不了,卻是為何,難道他們不怕死嗎?”

沈初夏雙肩一聳,并不多言,又倒了杯茶水,繼續喝茶。

蘇覺松一直注意面前的小娘子,一直盯著她的微表情,那表情不是懵懂不知,甚至恰恰板反,一種了然而知。

好像在說‘我就知道,那這又能怪誰呢?’

他摸著杯沿,似乎在看杯中茶葉,“沈小娘子但言無妨。”

沈初夏端起杯子,放在唇前,看向院子景色,“我們商鋪如果招的不是學徒,而是上來就能工作的話,三個月試用期滿后,要是不漲薪水,他們就會陸續離開,繼續尋找達到他們滿意薪資的鋪子,真實情況是,三個月一到,我就給員工漲工資,并且在工資以外還有績效獎勵,甚至還有月度、季度、年度考核獎勵,到目前為止,只要干下來的員工沒有一個離開的。”

蘇覺松笑道,“我知道,沈小娘子與俞老板大氣,對待員工大方。”

“我不是需要蘇大人來夸的。”沈初夏一笑,“蘇大人不可能聽不懂我說的意思。”

蘇大人放下杯子,雙手擼了一把臉,“先不要說獎勵了,國庫連基本的薪水都發不周全。”

沈初夏雙手一攤,“員工得不到想要的高薪可以找下一家鋪子,可你讓這些大人們走哪里?大魏朝只有一個朝庭,他們只能在這里干,一旦沒錢,那結果你知道的。”

蘇大人無言以對。

沈初夏說:“要想貪污少,第一條最基本的就是讓朝庭官員拿到的銀子能養活自己跟家人,否則誰要拼死拼活十年寒窗苦擠獨木橋來做官?”

蘇覺松苦笑,“要是有金山,或是寶藏就好了,就可以有取之不竭的銀子發放薪水。”

“……”沈初夏突然望天。

“沈小娘子為何這個表情?”

沈初夏搖頭,“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攝政王第一長史口中說出來的,覺得好笑。”

“是好笑。”蘇覺松承認,“但要是找到藏寶圖,確實能緩解殿下壓力。”

沈初夏繼續搖頭,“蘇大人……”一時之間,她都不知該如何解釋。

“沈小娘子,你請講——”把她請來,就是想聽聽不一樣的想法,打開不一樣的思路。

她先嘆口氣,然后才道,“藏寶圖對于盜賊或是某些暴發戶是有用的,他們可以拿著大筆財富去揮霍享受,可是一個朝庭拿到這些金銀財寶,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意義。”只會增加通貨膨脹,她沒說,估計說了古人也不懂。

“何意?”

“因為,它對應不了農人生產出來的糧食,無法讓商人的貿易增值,對于國庫沒什么意義。”

蘇覺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沒聽明白,“麻煩沈小娘子再說一遍,我不甚明白?”

沈初夏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講,貨幣的價值取決于國民生產總值。

想了想說道,“有一個村子,里面有農人,有土地,可是他們卻什么也沒種,但是每家都有金銀財寶,都想拿金銀財寶去換糧食,可是村子里沒有一家種的,請問,他們手中的金銀財寶還有意義嗎?”

“那到別的村子?”蘇大人試著問。

沈實夏嗤一聲,“我的村子指的是大魏朝。”

“……”蘇大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貪官污吏橫行,民不聊生,那還有什么心思生產,老百姓沒心思生產,國庫哪有銀子?

那些攢在貪官污吏手里的銀子,讓他們壟斷了資源,那還有朝庭與百姓的日子過,惡性循環,最后的下場就是大魏朝亡。

“在下明白了。”蘇覺松面色更苦了,“那問題又繞回來了,如何鏟除這些貪官污吏呢?”

“不殺他們。”

“什么?”蘇覺松一驚。

沈初夏輕輕一笑,“蘇大人,如果明天要斬你頭了,你今天會干什么?”

“我……”蘇大人瞇眼用力想了想,“可能會瘋狂的做些以前不敢做的事,反正明天就要死了。”

“沒錯,這就是貪官們的心思,反正是死,為何不多貪點,至少在死之前大肆享受一番。”

“那不殺之后,如何懲罰才能讓其他官員不敢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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