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懷繾綣

20.差事房里的收與受

(下章換卷,連云山的小藥女人生將開始……帶著小容容來求收藏、求推薦、求粉,嗯……還有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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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連云山的內山以后,阿容和岳紅也分開了,岳紅回藥山去了,分別時還指了好幾遍她所在的藥山,讓她得了空就過去玩。阿容跟小雞啄米似地點了好一通頭,岳紅才三步一回頭地回藥山去了。

而阿容和新進的藥女們都跟著一名管事前去大管事那里,連云山的規矩是,新進來的藥女先去拜見了大管事,由大管事說一說連云山的曾經與現在,上上政治課洗洗腦之類的。

被大管事洗過腦以后,新進的藥女們就被領到了衣房里各自換了衣裳,衣裳都是幾個月前就送回尺寸來,根據各藥女們的尺寸定制的,自然是再合身再服帖不過了。

豆青色的襖,深藍色的裙和褲,還有甲子和鞋帽都一應俱全,從揚子洲來的藥女們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不由得都呆愣了。

換好了衣裳后由管事領著去差事房,在路上的時候管事的提醒道:“在差事房領了田房牌后你們就得自己行動了,當然待會兒會有地圖給你們,地圖上該去的能去的會一一標出來,不能去的也都標得明顯著,記住嘍萬萬不可以亂走動。當然了,在能走動的地方你們盡可以在安排好自己的事后,四下里動晃動晃。”

走了一會兒后,那名管事說:“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了,接下來會有人來接你們進去,一個一個慢慢來不要喧嘩。”

不久后果然有人出來接她們進去,大堂里有名圓滾滾的中年人坐在正位上,看著藥女們是滿臉笑容,那就像跟見了財神爺一樣兩眼放光。阿容有充分的理由相認這圓滾滾的中年人必定是差事房里的管事,岳紅說的那個有點貪財的人。

“歡迎歡迎,一年一選的藥女,今年又迎了七個來,雖然比往年少兩個,但一樣是件好事嘛,我就喜歡看新人進來,顯得連云山多有朝氣……”

胖管事說了好大一通歡迎光臨之類的話,然后話鋒一轉說:“好了,待會報到誰的名誰就到差事房里來抽田房牌,這抽田房牌就全看運氣好不好了,運氣好了就是一等一的福地,種什么活什么,運氣不好分到那盡是沙石的地,那也不能怪誰,只能怪運氣不好。當然了,沙石地自也是可以種藥材的,看你們怎么用而已。罷了,廢話也不多說,在這等著,我去準備準備。”

準備個什么,那胖管事才進去,就開始報號碼牌叫人進去,好巧不巧的阿容竟然是第一個,這多么悲劇。阿容是知道的,揚子洲來的少有幾個銀錢,到最后那胖管事明白了,應該不會為難她,沒想到她竟然是第一個。

她的藥牌明明是正面七十八,背面二十一,代表她號碼是二十一啊,她前面那二十個姑娘也太不爭氣了!

阿容悲催無比地進屋里去,在胖管事的左暗示右明示,到最后甚至明著索要賄賂的情況下,只能囂張無比地裝傻:“不是說來掙銀子的嗎,為什么還要收銀子呀,我沒帶,要不我回揚子洲給您拿。您可不能把我趕出去,我好不容易來的,坐了好久的船好久的車,好累人的,我可不想再做好久的船好久的車回去。”

那胖管事翻了個白眼,瞪著阿容心里無比郁悶,心說今天怎么開門都不紅吶,凈遇上個傻的。至于阿容刻意提到的趕,胖管事不是沒這個想法,而是沒這個能耐,進了連云山的藥女,除非是大管事要趕,否則就只有謝家人才能趕了。

胖管事看著阿容,嘆了一口氣,指著那邊角落里的一個大箱子說:“自己去抽田房牌,沒想到是個傻愣的,真不知道怎么通過的試訓,這試訓果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啊。唉,還是在富庶地試訓更好,至少不會碰上這樣的,晦氣真他X的晦氣。”

抽了田房牌后,胖管事又問道:“報號。”

“丁三七一。”

“咦,還有這號,那里不應該是丙嗎,以成丁了。唉,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本管事看在你傻模傻樣不容易的份上,想著給你丙算了,沒想到你能在丙的箱子里抽到丁,這運氣真是太背了。得了,你下去吧,去門外領地圖。”胖管事搖了搖頭,心說這傻姑娘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趕出去。

阿容是巴不得被趕出去,哪知道她提了這選項人都不選,非把她安連云山某個角落里不可。出了門云領了地圖,領地圖時那負責的人又叮囑了她幾句:“三天后到師房報到,以后每三天去師房一次,有什么疑問可以隨時去問。除了地圖還有一份日常事宜的明細冊子,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看也就該明白了。”

出門時阿容抱著裝衣服的包袱一個,地圖和日常明細冊各一本,以及不太牢穩的心一顆。出門找了個角落放下了包袱,她攤開地圖來找那丁三七一,找了好久好久才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淡紅色的一小塊陰影區,上面有很小很小的丁三七一的字樣兒。

然后她把日常明細冊先放包袱里,背起包袱拿著地圖就去找以后她種藥和住宿的地方,曲曲折折地找了約半個時辰,終于在太陽快落山之前找到了丁三七一。

只見那小小的山坡上有兩間屋子,屋子上頭立著一塊木牌,木牌上赫然就是丁三七一的字樣。阿容大大地囧了一個,也不知道誰這么有創意,青木牌大紅字兒,正是妖艷拉風啊!

等走近了的時候才發現,丁三七一不止兩間屋子,而是幾間屋子和一個院子,不過阿容可沒高興多出幾間屋子來,而是愈發愁苦了。這里可夠臟的,又臟又亂,恐怕從來沒人住過,也從來沒人整理過。

屋子外頭的藥田也是荒的,看來是沒種過藥的,阿容摸了摸腦袋,自從被揪頭發后,她就留下了這個習慣,但凡是遇著頭疼的事兒后就不由自主地撓頭。

好在也沒讓她撓頭太久,趁著夕陽的余暉照在屋子上時,遠遠地有聲音傳過來:“請問是不是七八二一盛藥女?”

七八二一?確定不是九五二七咩!阿容不由得一笑,然后高聲應道:“是,我是七八二一盛雨容。”

“唉呀,找到你就好了,我差點還以為地圖上標錯了。我是侍候這塊的藥農張菊花,這不給你收拾屋子來了,順便給你捎了些東西來。你怎么不選去物房里領了東西再過來,這大晚上的要是再去領一趟東西可就麻煩了。”說是藥農,其實是個婆子,大約是做慣了農活的,顯得有些粗壯,不過氣色倒是很好,感覺力氣很足的樣子。

“麻煩你了張大嬸兒,我這剛離家什么也不懂,還請您多照顧著些。”阿容連忙上前幫著拿東西,順便搞搞外交。

“唉呀,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這丁字區是八百年也沒人來的,所以……平時打掃上自然沒那么講究,倒是請盛藥女千萬包涵,可別那啥……”張菊花笑了起來,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別往外傳。

聽了這話,阿容連連擺手說:“沒事的,我看了下,您一個人要管一百號田房牌,顧不上是正常的,咱們還是先打掃了再說。”

她的話讓張菊花連連搖頭說:“那哪用盛藥女動手,您在一邊看著,我這領著人一塊收拾,包讓您盡快地住上干凈屋子,吃上熱乎飯菜。”

敢情還不是一個人,那這張菊花還大小算個管事兒的了,只見張菊花上外頭一會兒就領進了七八個人,那些人手腳麻利地把屋子收拾了,所謂的熱乎飯其實是從連云山食堂取來的,只到灶上再一過火再蒸個米飯就成了。

半個時辰不到,原本臟得讓人受不了的屋子竟然被收拾得窗明幾凈,這一收拾簡直是換了個模樣,家什都是上好的,一應器具也都齊全而整潔,看來這幾個人是果然平時頂偷懶的。

又過了會兒飯菜也好了,阿容一邊吃著飯菜,一邊看著他們進進出出,等她吃完了飯,里里外外也就徹底收拾干凈了。

這時候張菊花說:“盛藥女,明天我就來給你翻翻地,到時候您再看看種什么好,今兒我就不打擾了。您放心,這山上是極安全的,晚上還有侍衛騎著馬四處巡視,山上也沒猛獸,你安歇著。我這就領著他們先退下了,明兒我再來給您道早安。”

“嗯,不礙的,你們各自回去歇著吧,這也晚了,倒是勞煩你們了。”阿容當然不怕,連云山這么安排了當然不會有什么疏漏,必定有什么規矩在,要不然怎么能放一個小姑娘住這樣的地方。

但其實是阿容腦子里現代人的思想作祟了,在這時代,這么些小孤女,或者說窮人家的女孩兒,誰不是一個人荒山野地里過來的,哪里會害怕些什么。

待張菊花他們離開后,阿容又里里外外把屋子都看了一遍,然后贊嘆了一聲:“這就是速度啊!”

這時灶上還燒著水,阿容就打了水洗澡,一邊洗一邊感慨:“唉,連云山啊,我還是進來了!不過這地方似乎頂偏僻,那得多巧才能碰上不該碰上的人啊!”

但是姑娘啊,這世上的人偏偏就是這樣,越是你認為不該遇上的人越容易遇上,再不巧都會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