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瑤是聽明白了。
敢情那個草花之所以那么詆毀她,是因為草花想要嫁給齊靖,但是齊靖不要她啊。
至于說寶鈴罵的那些話,比如說草花跟多少男人不清不白之類的,云瑤真沒往心里去,星際時代雖說人們注重婚姻,但是,在沒結婚之前男女都是自由的,樂意交多少男女朋友,跟多少人發生關系,那都是你的自由,是沒人管的。
但是一旦結婚,就要對配偶忠實。
云瑤想著草花沒有成親,人家多結交男人也沒什么錯處,可是,草花肖想自己的男神,這就是不可原諒的,更何況,這個男神已經娶了自己呢,那是有婦之夫,誰要是敢惦記,云瑤就能剁了她。
“那個草花長的好丑,相公才看不上她呢。”云瑤等寶鈴罵完了,總結了這么一句話。
呃!
寶鈴當下無語。
雖然說草花有點不要臉,可她長的真不難看,在村子里也算是個小美人的,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漢子跟她這樣那樣的。
寶鈴看看自家嫂子那張美若天仙的臉,登時也覺自家嫂子說草花難看也不算什么,任何人和嫂子一比都是難看的。
“弟妹,草花說你什么了。”齊金枝摘了圍裙問云瑤。
云瑤回想一下,眉眼一轉,做出草花當時的姿態,學著草花的腔調道:“齊老四,你就護著這個妖精吧,你等著瞧,她可不是一心跟你過日子……”
“狗日的。”齊金枝怒發沖冠,一張黑臉顯的有幾分猙獰:“她敢……這口氣老娘忍不住,寶鈴,操家伙,咱們去草花家問個清楚。”
“唉。”寶鈴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立時就拿起菜刀到了金枝身旁。
云瑤一見,拉拉金枝的手:“大姐,我跟相公出去的時候,聽到村子里的人說張大夫身邊的小藥童說我們壞話,說我嫌棄相公長的丑,不肯跟相公洞房,還說相公的樣子把我嚇昏了,大姐,真沒有這事的,相公那么好,我怎么會嫌棄,我是因為身體不好才昏過去的,張大夫也知道當時的事情,為什么容忍小藥童那么說呢。”
云瑤越說越委屈,最后語氣中都帶了幾分哽咽:“我倒沒什么,反正他們說說我也不會掉下一塊肉來,可是相公很生氣的……他們怎么能那么說相公呢,我看著相公生氣的樣子心疼的很。”
“什么。”齊顧氏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一聽云瑤這話立馬追問:“到底怎么回事,三姐兒你說清楚。”
云瑤哽咽著把聽來的那些閑話又說了一遍:“草花之所以那么說,肯定也是聽人胡吣來的,那個小藥童太壞了。”
齊顧氏臉立馬拉了下來,一拍桌子:“金枝,叫老二過來,咱們得去張家問問,誰給小狗子的膽子,叫他這么胡吣,老娘也得拉住草花扇她幾巴掌,媽的,日子太消停了怎么的,敢打咱們家的主意,老娘叫他們知道三只眼的馬王爺可不是好惹的。”
“哎。”齊金枝答應著用高嗓門叫了一聲:“老二,抄家伙,揍人去。”
話音才落,就見齊銀竹拿了根棍子就跑了過來:“大姐,揍誰去?”
“去張大夫家教訓小狗子,再去草花家揍那不要臉的。”齊金枝大手一揮,極為豪氣的吩咐一聲。
“好咧。”
銀竹、寶鈴、寶盒三人各自抄了家伙就出了廚房的門,齊顧氏也拿了砍刀出來。
金枝抬了抬手:“娘你別去了,說不得云家的人啥時候來呢,你得留家里整治飯菜,再者說了,你是長者,這事哪能你出面,我們姐妹四人就成了。”
齊顧氏想想是這么回事,就大聲吩咐:“早去早回,回來咱們接著包餃子。”
“嗯。”齊金枝答應著,一揮手:“走了。”
那姐四個在前頭走,云瑤在后頭要跟了去,齊顧氏一把拉住她:“你去做甚,看熱鬧?你一個才嫁人的新媳婦可不能出頭露面的,這事叫你姐姐妹子去就成,你留家里跟我包餃子。”
“哦。”云瑤雖有幾分遺憾,可還是笑著答應了一聲:“我聽娘的。”
“乖,娘還留了好吃的給你,咱們進屋吃去。”齊顧氏立即笑的臉跟朵花似的,拉了云瑤進屋。
不說齊顧氏給云瑤留了什么好吃的,單說齊金枝姐兒四個一路飛奔去了張大夫那里。
正巧今日張大夫家也沒什么病人,張大夫正帶著藥童張狗子曬藥,見金枝姐妹進門,張大夫放下手中的藥材笑問:“可是要拿什么藥?”
金枝一擺手:“不是,我來問小狗子一件事。”
她話才說完,齊銀竹已經著急忙慌的奔過去,一手提起小狗子來,兇狠的問:“說,誰叫你在村子里胡咧咧,說什么我家弟妹嫉妒老四丑給嚇昏了,還說我家弟妹不安于室的?現如今我家弟妹聽了閑言正在家里哭呢……”
“快說。”寶鈴一步上前,一巴掌蓋在小狗子頭上:“你是長舌婦啊,亂嚼舌根。”
小狗子不想齊家姐妹找他算帳,早嚇壞了,面如土色,哆哆嗦嗦:“我,我,沒人叫我說,就是給齊鐘叔家送藥在田間和人聊了幾句,我也沒說啥啊,就說齊四嫂洞房的時候昏了,誰知道他們瞎想啥?”
“真的?”張大夫臉色也不好看,過來問小狗子:“你跟我說實話。”
小狗子嚇的嘴唇都發白,帶著哭腔:“我沒說瞎話啊,就是后來他們問,我說齊四哥長的丑,說不定齊四嫂是嚇著的。”
“你個作死的。”齊銀竹一巴掌扇在小狗子臉上:“你還算個帶把的么?整日的跟個婦人一樣瞎叨咕,這下倒好,我家弟妹鬧騰起來,你去給她賠罪,把她哄回來,不然咱們沒完。”
“我,我一個小孩子。”小狗子被一巴掌打的臉上起了紅印,小腿蹬了幾下大哭起來:“我也沒怎么著啊,我是哄不回來的,你們打死我算了……”
齊銀竹這個氣啊,齊金枝站在一旁冷聲道:“張大夫,你說怎么辦?”
張大夫也有幾分為難,想了一會兒才道:“小狗子怎么著都是個孩子,雖說這事也做的不地道,不過你們還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等得了閑,我去家里賠禮,叫小狗子給他齊四嫂嗑頭。”
齊金枝臉上這才好看一點,把齊銀竹手里提著的小狗子接過來放到地上,笑了笑:“只因我弟妹是新媳婦,又是個實在性子,聽著那些閑話臉上就抹不開,直吵著不要活了,還說她名聲沒了,叫我家老四休了她,省的帶累了我們齊家的名聲,實在沒辦法,我們姐妹只好來問問小狗子,剛才是因著太急了以致于銀竹手下沒分寸,張爺爺莫怪,您說的賠禮什么的也都算了,大家鄉里鄉親的哪里能這么較真,這事問清楚了也就算了。”
張大夫一聽這話,臉上也有了笑模樣:“還是你這姑娘懂事,是個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叫小狗子澄清誤會。”
齊金枝點頭,過去拍拍小狗子:“你是個漢子,不能學婦道人家那樣八卦,不然以后討不到媳婦的。”
“唔。”小狗子哭著點頭,打著嗝道:“再不敢了。”
“這才是好孩子。”齊金枝笑著給小狗子拍拍身上的土,拉了銀竹一把,跟張大夫告辭:“既然都問清楚了,我們就先走了,敢明我家弟妹的藥吃完了,還得勞煩您再給她開一副。”
“應該的,應該的,小狗子,送你齊家姐姐出去。”張大夫摸著胡子點頭,又叫小狗子送人。
待到齊家姐四個一走,關起門來,張大夫好好教訓了小狗子一通:“你這孩子,平常愛聽些閑言碎語也就是了,怎么竟然傳起閑話來,往后再叫我知道你胡吣,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嚇的小狗子跪在地上嗑頭:“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從張大夫家出來,銀竹和寶盒還有幾分忿恨:“大姐,這事就這么算了,照我說,該好好的揍小狗子一頓。”
齊金枝眼風掃過來,那兩個趕緊住了嘴。
齊金枝訓斥兩人道:“見好就收,萬事留一線,做人好相見,再怎么說咱們家以后誰有個病啊痛的都要用得著張大夫,把他得罪了,小心他報復咱們。”
“明白了。”銀竹和寶盒恍然大司。
“不過么。”齊金枝摸摸下巴:“這口氣還沒出呢,咱們去草花家憑你們怎么著都成,總歸那個破爛貨名聲也不好,莊子上也沒人敢替她家出頭。”
“哈哈。”銀竹一聽大笑起來:“我早看草花不順眼了,整日價妖妖嬈嬈的勾漢子,還敢嫌棄四弟丑,等沒人要了就想巴上咱們家,我呸,誰瞎了眼才要她呢,咱們四弟妹比她強了一萬倍。”
在銀竹的罵聲中,四人到了草花家門口。
草花家住在村頭,緊挨著村子里的大道,莊子里的人趕集人打這過,外邊的人進來也要過這條路,平常是很熱鬧的。
只是這會兒路上沒有什么人,草花家大門緊閉,金枝聽了一會兒,鴉雀不聞,她過去拍拍門,好大一會兒也沒人開門。
齊金枝怒了,抬腳就把門踹開。
寶盒飛跳著進去,沒一會兒功夫就把穿著翠綠衣裙,涂脂抹粉的草花給拽了出來。
寶鈴跳起來一巴掌扇了過去:“我打死你這個小娼婦,亂嚼舌根的東西,你是油蒙了心還是脂添了竅,敢說我嫂子的不是,也不看看我們齊家是干什么的,能由得你欺負。”
銀竹幾步過去,拽住草花的頭發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清脆的耳朵聲響起,銀竹一笑:“我呸,你整天吃屎還是喝尿,滿嘴里噴的什么糞,你丫的不要臉,當天底下誰都跟你一樣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