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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對于謠言,顯然的曹夫人和那阿秀姑娘是一點法子也沒有,謠言依舊滿天飛。
而李月姐這邊,三天過去了,曹夫人和那阿秀姑娘也沒有來打李朋姐商量的動靜。
“夫人,四平里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這天,盧夫人過來竄門子。
“沒啥動靜。”李月姐皺著眉頭回道,她明白,這兩個是給她來個無言的抗議了,哼,還真當自己不敢動手了嗎?
“那哪成啊,我跟你說啊,昨天,我家老爺請三貴吃酒,我便陪他娘子說話,三貴娘子私下還問我這個事呢?”
“怎么,這事傳到皇上耳里了?”李月姐陡的一驚。隨即又覺得可不能,皇上如今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管一個七品小官家里這等子雞毛蒜皮的事情。
“那倒沒有,不過三貴管事是知道了,我聽我當家的說了,這三貴管事可深得皇上的信任,明里管著內務府那一攤子,聽說暗里在組建拱衛司,平日里專門收集著一些朝廷官員的陰司,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成了他手里的把柄,不小心點不成啊。”盧夫人道。今上清明是清明,但未氏刻薄多疑了點。
三貴暗里組建成拱衛司的事情,在通州官員里面其實是個大家皆知的事情,只是以前大家并沒有太在意,如今聽得盧夫人這一說,李月姐心里便提了起來,這事得小心慎重啊,因此,阿秀的事情得趕緊處理了。
“依我看,你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把那阿秀姑娘下了大牢得了,到時候再官賣出去,瞧整個通州還有誰敢嚼舌根子,你也別覺得不忍心。說實話,她們那兩個,若不是你們鄭家人護著,早八百年就被官府發賣了。瞧瞧通州包括京里那些個牽涉三王案,哪家不是家破人亡。”盧夫人有些冷冷的道。總覺得李月姐還是手軟了一點,不過。也不奇怪,總窮還是剛嫁人不久的娘子,這等手段也得慢慢來。想她自己剛嫁人那會兒,還不是讓一個寡婦給逼的手忙腳亂。
“盧夫人,我心里有數。”李月姐道。她知道如盧主事那樣的人,一輩子在吏役間打滾,能一步步爬到如今地位。說實話那陰司手段不會太少,只是如盧夫人這般的做法,李月姐卻著實下不得手。
不過如今那曹夫和張阿秀既然是這么個態度,李月姐也沒什么好客氣的了,心里思量著,接下來就該大伯行動了。
轉眼,便是第二天。鄭大便開了香壇,狠狠的冶了壇里幾個胡言亂語的幫眾。
而隨著鄭大開香壇的事情傳出。張家灣的張氏族長張長友不太淡定了。
張家灣張氏族人這段時間一個個神叨叨的侃著八卦,說的都是張家的閨女攀上縣太爺的事情,雖說張家老夫人當年曾是三王府的奶媽。那在小小的張家灣,那也是顯赫一時的,只是隨著三王爺的牽步的謀逆罪后。所有于三王黨有關系的全都受了牽連,朝中大官還好,尚有明哲保身的機會,比如申老大人,以告老還鄉保全了一家人,可如張家這等人,那是連明哲保身的機會都沒有,好在張老夫人多年已經病逝,人死債消,再加上曹夫人當年看不過自家大哥虧待張阿秀,再加上張家父子幾個,吃喝嫖賭的,曹管事怕惹麻煩,因此,張曹兩家的往來并不密切,也因此,雖然受了牽連,但也就破財消災的事情,人到是沒太吃苦頭,如今父子三人便在漕上拉纖,只是這三個以前雖說沒混的太出息,但大家倒底要看在曹管事的份上,三父子從沒吃過真正的苦頭,如今這拉纖,那是頭一回,如何受得了,因此才有之前把阿秀許給老員外,換點豐厚的采禮,這事兒,整個張家灣,大家心里都清楚,一個個不免也要為阿秀的命運唏噓,沒想到峰回路轉,阿秀居然又攀上的縣太爺,如今鄭家,那算得上是最穩當的靠山,所以,大家也不得不感嘆這張家真是好命啊。
當然,這事情,張長友卻是越來越不安。
“五大爺,我怎么覺得繼祖家阿秀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啊,這兩天心里老不踏實。”張氏族長張長友端了一壺茶水邊走協定喝的逛進了族老五大爺的院子里。
張五爺正在院子里剪著院子里一根果樹的枯枝,斜眼看著走進來的張長友,呶呶嘴道:“你才覺得不對勁啊,我可早就感到不對勁了,我正準備一會兒去找你,你來了就好,我們嘮嗑嘮嗑。”五大爺說著,放下手里的剪子,拿著旱煙筒,邊吧嗒的抽著,兩人就蹲在院子里的樹下。
“張繼祖家的阿秀的事情,如今在我們族里傳的沸沸揚揚的,一時,也說不好真假,可是昨天,鄭家壇口那邊開了香壇,執了法了,我聽人說,是兩個幫眾私下里傳縣太爺同阿秀姑娘的謠言的事情,那兩幫眾被打得屁股開花,還逐出了壇口,今后在這通州怕是沒活路了,鄭大還放出話來了,以后誰再傳縣太爺和阿秀姑娘的謠言,便不是打一頓就了事的,直接點天燈,點天燈可是壇口最重的刑罰,如今,別的地方不說,漕上,運河上是沒人再敢傳這些話了。
我思量著,這鄭大人跟如今的鄭李氏親婚一年未滿,兩人平日里感情好的很,鄭大人又有懼內的名聲在外,你隨便去新屯那邊打聽打聽,誰不知道,鄭大人可是被鄭李氏拿捏的穩穩的,這時候,怎么可能去養外室,再說了,三王爺這事可是敏感的很,曹管事一家可是牽連進三王案的,鄭大人這時候能不避嫌?還要養著張阿秀當外室,還真當那個縣太爺的位置坐膩歪了,便是他有這心思,鄭大當家那里就絕對過不去,鄭家如今可就指望著這鄭六郎當靠山的,能由著他胡來嗎?我越想這事越不靠譜。搞不好要給我們張氏族人招來災禍的。”那五大爺把這些日子埋在心里的話說了個透。
張長友本來就嘀咕著這事情,如今叫五大爺這么一說,那心里更惴惴了,張氏族人,那也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萬一真沒這事情,如今卻弄出這么大的謠言,萬一縣太爺一怒,嘿嘿,破家縣令,滅門令尹,這指不定給張家灣的族人招來多大的麻煩呢,別的不說,張家灣壩樓這一塊,漕上這一塊,全都指著在鄭家手下討生活,這鄭家著實得罪不起的。
“那五大爺,這事情怎么解決?”張長友問道。
“還怎么解決?這事情我們又不知道真相,等唄,想來鄭大既在壇口那邊動了手,咱們這邊自也跑不掉。”五大爺咪著眼道,心里想著,就算事情是真的,如今謠言到這地步,鄭家怕也不會認。
就在這時,五大爺的小孫子顛顛的跑來:“族長大伯,有人找你,十七叔讓你趕緊去家里。”
“哦,誰啊?”張長友拍了拍那小子的頭。
“十七叔說了,是鄭大當家。”那小子說道,然后就一溜跑的去玩了。
張長友同五大爺相視一眼,這說曹操曹操到啊。張長友連忙往家里趕,五大爺也跟在后面慢慢的踱步而去。
“張大當家的,可是稀客稀客呀。”張長友一進門,便笑哈哈的打著招呼,熱情的不得了。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鄭大也拱拱,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鄭大呢,本就是劊子手出身,他不笑還好,別人覺得理所當然,可這一笑呢就反而有些慘人很。
張長友連忙的道:“什么事啊?鄭大當家的盡管說,只要用得著我張氏族人,水里水去,火里火往。”張長友拍著胸脯,不管怎么著,態度擺在這里,張氏族人還得在鄭大手下討飯吃呢。
“張族長真是太客氣的。”鄭大一臉謙遜的道,隨后兩人分賓主坐下,
隨后,鄭大便說了最近的謠言的事情,接著又擰著眉道:“昨日,我發作了一頓手下,一查之后,才發現這謠言竟是由張家灣這邊起的頭,如此,使不得就得來找張族長了,說起來張阿秀那事,起因卻是因著阿秀爹娘將她許給一個六十歲的老員外,這老夫少女的,如何般配,阿秀姑娘為了逃這樁婚事,當著眾人面說出那等謗言,這事兒,當時在場的人不少,有盧大人的夫人做證,我就奇怪了,什么樣的情況至于讓做爹娘的許下這樣的婚事,便是真有什么難處,張族長做為一族之長,也該幫著解決吧,否則傳出張氏族人賣女求財的名聲,張家的名聲怕也有礙吧……若是張家真找不著好女婿的人家,我新屯倒是有一戶,柳家三郎,人樣品貌都不差,張家人不防考慮一下。”鄭大又陰不陰陽不陽的道,說的張長友臉皮一陣子發紅。
“鄭大當家的放心,這事兒,我定然會給鄭大當家的一個交待。”張長友拍著胸脯發了話。
鄭大得了答復,便告辭離開,接下來便是張家內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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