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文清拿著她裝好的香醋離開之后,黎就拎了一大壇子的香醋去了面館那里。
她對她家祖傳幾百年的香醋有信心,木公子的反應也證實了她釀造的香醋確實好,若不然,木公子也不會讓她大哥再回來家里拿這香醋。
她今后賺錢發家就靠著這個了。
“從今天開始,做涼菜和涼皮一律用這種醋。先前買的醋就放在堂食那邊,隨便客人用,若是客人問起這醋,就說這是新醋,我新釀的。想要買這醋,得花銀子。三十文一斤。”黎對黎彥北、孟氏、小豆丁說道。
她這賣的也不貴。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若是將那香醋給賣賤了,這香醋也就不值錢了。她這個香醋可是要賣大錢的,可不能現在就賤賣了。
“這么貴,有人要嗎?”孟氏輕皺眉頭,問道。
這平常的醋也就是五六文一斤,而且,這家家都釀醋,誰會來買這個?這醋雖然香,但是村里人也沒有閑錢來買這個呀。
“有人要的。那些行商什么都沒有,就銀子最多。我們這醋好,他們肯定樂意花這個銀子來買這個。再說了,遇上有些識貨的,指不定拿我們這醋去什么地方賣呢。三十文錢一斤,我還覺得有些少了呢。我這香醋,整個大夏國只有你女兒我會做。”黎驕傲地說道。
孟氏聽得,卻是非常地疑惑。她問:“,你是什么時候學會做這個的?”
往常也幫著做曲子,但是卻是從來沒有做過這么好喝的香醋。
只是。去年怎么就學會做這香醋了?
這醋真的香,是她平生喝過最好喝的醋。
黎心里一個咯噔,近來她越發地融入黎家了,暴露的本性也越來越多,沒有像之前剛穿越的時候那么謹慎了,不過,她心里雖然有些心虛。但是還是非常自然地說:“這個東西我早就在琢磨了。這些年來不斷地總結,不斷地反思,以前就想做了。后來。我認的那個師父知道我想做這個,還指點我一番,所以,我才會那么大膽去釀那么多醋。好在。終于成功了。這香醋不錯。要不然,我們家就要浪費那么多糯米了。”
那個莫須有的師父,得出來應急一下。
“你那個師父回來,看到你用他的法子釀醋賺銀子,他會不會生氣嗎?”黎彥南問道。
黎搖搖頭,說:“不會。他只是指點一下,他以前也做過這東西,所以。會做這個。他巴不得我拿這個換銀子呢,不會說的。”
“有這個好法子。他怎么不自己拿去換銀子?”小豆丁疑惑地問道。
“我師父他一個江湖人,走南闖北的,不需要太多的銀子,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停下來好好釀醋換銀子。”黎啞然失笑,說道。
關鍵得有那么一個師父!
一個謊言的產生,需要更多的謊言地填補。
“那成。那你師父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就按這個來賣吧。若是賣不出去的話,以后就免費給那些客人喝。橫豎這個東西放著也不會壞。”黎彥南說道。
既然黎彥南決定了,孟氏等人也沒有別的異議,也同意了。
黎心里松了一口氣,將東西拿到廚房里。
黎將原來的醋全部拿到放在一旁,等桌面上那些免費的醋用光了,再將這些醋給填補上。
“老板,你這涼皮怎么比前段時間我吃的香?可是加了什么東西進去?”堂廳里,一個漢子哧溜了一口涼皮,酸爽得高聲問道。
“換了新醋。原先用的是本地人自己釀的醋,但是今天開始,賣的卻是我女兒鉆研了很久才釀出來的的孟氏香醋。這東西可香著呢,也很貴,一斤我們就要三十文。”黎彥南笑瞇瞇地解釋道。
他們家去年收了那么多糯米,而且,開春的時候,也在縣城里買了不少糯米回來。
這些瞞得多客商,卻是瞞不過村里的那些人。
“怪不得呢。我說,這涼皮怎么那么香?雖然跟之前相比,酸了一些,但是卻非常地開胃。我根本就吃的停不下來。老板,再給我來一碗。”堂廳里另一個男子大聲地說道。
“好咧。我們這里有幾個涼菜也是用了這醋,你要不要嘗一下?”黎彥南笑道。
“好的。給我一樣上一盆。”那漢子笑道。他是一個無醋不歡的人,平常吃面的時候都要倒了半瓶醋,現在,嘗到那么好吃的醋,自然是想要多嘗一下味道。
“稍等。”黎彥南笑道,轉身就回了廚房。
黎和孟氏正在奮力地調著涼皮和涼菜。這東西要現調才好吃。
出乎他們意料,這醋的反應太好了。
這些客人幾乎是一嘗到這醋的味道,十個中有九個是愛上了這醋的。
所以,從今天早上到下午,她們的手一刻也沒有停過。
而小豆丁,則是忙著收拾碗筷去洗。
“為什么你這里的醋不賣?”那客人抱怨地說。
他吃了涼皮,又吃了那些涼菜,只是吃過一次,就念念不忘這里新出來的香醋了。
想到離開這家面館之后,就再也吃不到這里的醋,他就想買一些帶走。
這醋是那老板的女兒親手釀的,只有這里有,別的地方沒有。
他現在不趁機弄一些,以后,可沒有機會再喝到那么好喝的醋了。
黎彥南卻是有些為難,他們原本也是想要賣這醋的,但是事到臨頭,卻是發現少了裝醋的瓶子或壇子。
家里也有那些裝醋的壇子的,只是。今天早上,黎文清將那些壇子裝滿了醋,給送到明月山莊木公子那里去了。
家里就剩幾個了。
現在。面館的人多,也不好回去拿這壇子。
“有什么問題嗎?有困難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那個男子看到黎彥南面露難色,急了,忙說。
“我醋我們也是想要賣的,但是我們定的那一批裝醋的瓶子和壇子還沒有給送過來,所以。我們現在就算是想賣,也沒有東西裝這醋。”黎彥南攤手,一臉為難的說道。
“我當是什么事呢?卻是這么一點小事!”那個男子松了一口氣。又說:“這個好辦。李二,你去將我帶的那些酒搬過來三壇,將酒倒到老板的酒桶里,洗干凈。用它們裝醋!”
那名叫李二的小廝就去了。
那名穿著黑色短打的中年男子心都痛得抽抽。為了醋,他連原來買的酒也舍去了。
“那成。既然你有東西裝,我們這醋就賣給你。”黎彥南也笑道。
其實人見這個黑色短打男子這樣做,也有樣學樣,紛紛去查看自己有什么器具去裝那些醋。
不過,有部分人雖然也喜歡那醋,可是卻是覺得那醋貴了些。
三十文錢一斤,店里的鹵肉也只是十五文錢斤。這一斤醋都能要兩斤的鹵肉了!
黎彥南也沒有多勸說,反正他這醋不愁賣。
很快。黎扛來的那一壇醋一下子就賣光了。
黎彥南讓客人們稍等,讓黎快速回家再扛兩壇子過來。
有生意,黎自然是想要做的。
她飛快地跑回家,用繩子將那壇子給綁好,一手拎一壇醋,快速地拎了過來。
看得面館里的客人目瞪口呆。
有一些熟客,知道這個面館老板的女兒是一個大力的,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今日一見,他們簡直驚呆了。
這臂力,比起男子不逞多讓,不,應該比男子還要好一些。
尋常的男子沒有幾個能像眼前這個女孩一樣,拎著那兩壇子,不,算是兩大缸的醋輕松地走著了。
“這么厲害!”先前那個第一次提出要買醋的男子贊道,而后又道:“老板好福氣。有那么厲害的女兒。”
若是他也有那么厲害的女兒,肯定是早就送去學武,學成歸來之后,跟著他走南闖北,肯定是一個頂十個的。
“是呀,有這樣子的女兒是我的福氣。我們家這面館還是她一手操辦起來了。”黎彥南非常驕傲地說道。
“老板卻是一個有福的。你家女兒定親沒有?”那客商眼睛轉了轉,隨即有了一個主意。
他雖是沒有這樣子的女兒,但是可以有這樣子的媳婦。他出門的那一天,老妻還讓他多注意注意看同行的人家有什么好女兒。
可不,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
這個女孩雖然年紀看上去小了些,但是能干,光看她操持著一間面館就知道了,而且,還有一大把力氣。
雖然這老板家的底子薄了一些,不過,不要緊,他們也不是那等圖財之人。
黎彥南正想說沒有,不過,一想到秦陵,話到嘴邊繞著舌尖轉了轉,愣是沒有說出口,他笑著說:“早就定了。定了我娘子家的內侄子。”
那男子一臉遺憾,說:“那可惜了。”
說話間,黎拎著那兩大壇醋放到客廳里,然后轉身就回去拿了漏斗和稱,先是將那些人的壇子過稱,然后將醋給盛滿,而后稱了起來。
這稱不是很好用,得兩個人扛著扁擔才能稱,遠遠沒有現代的電子稱那么好用。
不過,現如今這生活,也不能再挑了。
那兩大壇子的醋也一下子就賣光了。黎見不夠,又回去拎了兩壇過來。
一天時間,就賣光了五壇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