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唐德拉的一句話震驚了所有人,華本和比盧普斯等人眼睛瞬間瞇了起來,好像變成了準備獵食的豹子。
唐德拉瘋瘋癲癲的哭道:“昨天有個白皮豬喝多了馬尿發酒瘋,他想要強我姐姐,結果被我打了一頓。你們知道,這種事在國宅里經常發生,我沒有放在心上。后來來了兩個警察,把我抓到垃圾場折磨我,希德恰好遇上,出來為我說話,那兩個該死的白皮豬也喝了馬尿,他們一直說要殺死我,我害怕了,就叫上希德一起跑,但是他們開槍了,上帝,他們真的開槍了,希德被打死了,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也中槍了,去了老伏特加的黑診所,一直藏在那里養傷...”
“向上帝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唐德拉高聲叫道,“如果說了謊話我愿意下地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華本身上,憤怒、悲傷、難以置信,比盧普斯等人將拳頭握的嘎嘣嘎嘣直響。
華本深深的吸了口氣,有東西在他的心里爆炸了,他感覺眼睛看到的東西好像都是紅色的。
“凱文、凱里、邁克爾,你們跟著伊娃姐姐回訓練營,這里的事情別管了。”經過昨日一天的緩沖,他的神經承受能力已經強大了很多,“昌西,打電話給你的經紀人,召開新聞發布會。我們所有人都參加。”
比盧普斯拿出手機。咬著牙開始安排后面的事情。
華本無法想象這是什么世界,怎么有人可以如此輕易的草菅人命?就因為兩個喝醉酒的警察,他最看好的一個天才就這么消失了!
他突然想通了一個疑問,起初他還不解像希德這樣的天才孩子,前世關心籃球的他怎么會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要知道美國的籃球業太發達了,這種天才是不可能被掩埋的。恐怕,前世希德還沒等到揚名立萬就遭遇了槍殺,只不過那時候無人關注而已,貧民窟每天都有人死去,誰會關心一個黑孩子的死活呢?
此時活塞隊奪冠的熱潮還沒有消散。街頭巷尾球迷們依然在談論這支球隊的傳奇季后賽之旅,很多媒體也留侯在底特律,等待采訪球星挖掘新聞。因此,華本迅速召集了一個有兩百名記者參與的新聞發布會。
記者們以為他是要公布續約問題。因此都興沖沖的趕來了,可是等他們來到后卻發現,華本說出的消息比他們期盼中更勁爆:“就在前日晚上,我的訓練營中最有天賦的明星球員遭遇槍殺,他才僅僅十三歲,他有著光明的未來,我從沒見過像他那樣有天賦的孩子,可是,上帝多么不公,那么有前途的一個孩子。卻死于槍殺。”
“今天召集大家,并非是要聲討社會暴力,那是政治家的事。我要說的是,代表正義和公正的警方欺騙了我們,他們告訴我這孩子死于黑幫仇殺,但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孩子是被兩個醉酒的警察殺死!各位在座的先生女士,你們沒有聽錯,是的,兩個警察扼殺了底特律籃壇的希望。我不知道為什么警方要包庇這兩個兇手,難道是因為這兩個警察是白人、而我的學生是個黑人嗎?請你們舉起正義的筆,告訴全美國的公民這里發生了多么黑暗的事情!我難以想象,在自由、平等的美國,竟然還有這種黑暗的事情發生!”
記者們嘩然了。他們迅速將華本的話記錄下來,前排記者紛紛站起來將話筒遞向華本等人。連珠炮般的開始發問:“華萊士先生,請問您口中的調查是怎么回事?您是怎么調查的?我是《芝加哥飛人報》的記者。”
“這里是《底特律生活報》,請你介紹一下那孩子的身份,你要明白,你得為自己的每一句話負責,你說是警察槍殺了這孩子,那請問有證據嗎?”
“《在線》向您提問,華萊士先生,您是在質疑警方的公正嗎?如果此事屬實,您是否認為我們的暴力機關將面臨新一輪的懷疑風暴?”
“是的,我在質疑底特律警方,我認為他們利用權力欺騙了不明真相的公民,我保留向聯邦法院起訴他們的權利,并且會在近日將之起訴。(最穩定,給力文學網)我不信任他們了,我需要監察院的人介入此案進行調查。”華本咬著牙回答道,“我們有證人,而且,如果必要,我們會開棺驗尸!”
在基督教盛行的美國,打擾死者是非常嚴肅的話題,不差于種族歧視,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種族問題,一句‘黑鬼’都能鬧到法庭上去,何況如今發生了人命這種大事。
新聞發布會僅僅召開了十分鐘,華本選擇性回答了一些重要問題,帶著唐德拉在伊斯特和杜東強的保護下離開發布會現場。
幾乎同一時間,作為華本職業經紀人的伊娃安頓了杜蘭特等人,向最高聯邦法院的提出了起訴,起訴目標是底特律乃至密歇根州警方。一時之間,美國媒體界風起云涌,種族問題再一次被提到了公眾的面前,而且還處在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華本現在是美國的公眾人物,何況參入此次案件的還有比盧普斯——奧庫、普林斯等人被華本排除在外,不關他們的事。沒有人可以忽視他的意見,尤其是球迷們。發布會的結果通過網絡傳達到了美國乃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同時出現在網上的還有希德在訓練營的錄像。
底特律警察局迅速對此事進行回擊,曾經在哈特廣場與華本有過一面之緣的底特律市中心警署副警長海達德召開新聞發布會,表示對此事毫不知情,他調出了有關此次槍擊案的案底,堅持認為希德死于黑幫仇殺,因為他們掌握了很多的證據,包括某些市民提供的證詞,說聽到了雙方開槍互射的聲音。
不久之后,活塞隊的制服組打來了電話,問他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和他們溝通。華本以為活塞隊可以幫自己說話,結果他們不但不想幫他說話,還想讓他撇清這件事,一怒之下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也不算完,活塞隊的制服組找到了他的家門,一見面顧不得寒暄,杜馬斯先焦急的說道:“嘿,本,你為什么做這種傻事?你把自己送進了一個漩渦!該死,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聽著,對于那孩子的死我也感到非常的悲哀,但是這是現實,或許他的死很不公,或許確實是被某些人謀殺的,可這種事你聽說的還少嗎?每天都有幾百個這樣的人死去!”
華本冷笑道:“你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如果是,那請離開,道不同不相為謀。不能為希德討還公道,我不會撒手,我不管這種事有多少,但不能發生在我的身邊。”
活塞隊董事代表蘭德.奈比爾斯激動的說道:“你知不知道現在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你是個公眾人物,球迷們會把你的態度當做是我們球隊的態度,而你有關種族問題的看法和對底特律民主的疑問會把很多球迷推到球隊的對立面!你知不知道每個賽季去球館看球的有多少白人?!就像喬說的那樣,請你告訴記者,這件事是你受了別人的蠱惑一時沖動做出的,不代表你的意見。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和球隊簽約,然后好好享受你的假期...”
隨著蘭德一句句話說出,華本表情越來越冷靜,蘭德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越發喋喋不休,最后感覺華本應該意動了,他從公文包里拿出合同初稿,道:“簽上你的名字,然后去巴黎或者雅典購物,現在你是億萬富翁了伙計,糾纏于一件說不清的小事干什么?這能給你帶來多少錢嗎?”
華本接過合同,看著得意的蘭德和杜馬斯,慢慢撕碎了合同書,冷冷的說道:“好了,現在我不代表活塞隊了。”
“你什么意思?”蘭德著急的問道,杜馬斯的心沉到谷底,有種不妙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頭。
華本不屑的瞥了蘭德一眼道:“你不明白嗎?我從見過像你這樣的蠢貨,真不知道董事會怎么會派你這樣的蠢貨來談生意。我的意思很明確,我不會與你們續約了,下賽季我寧愿退役,也不會繼續為這支冷漠的球隊打球!”
蘭德傻眼了,杜馬斯著急的說道:“本,冷靜、冷靜,我知道你現在...”
“不用多說了,喬,很高興能與你共事這些賽季。我現在很冷靜,我是認真的,我不會與底特律續約,我跳出合同了。”華本冷酷的說道,“還有,你回去照照鏡子,雖然你住在白人區高檔住宅里,但你的皮膚是黑色的,和我、和希德一眼黑。”
蘭德還想說話,華本對杜東強吼道:“強哥,送客!”
杜東強和伊斯特一左一右,將蘭德和杜馬斯等人推出了門外。
直到被推出門蘭德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他叫道:“本.華萊士,你會后悔的,你錯過了一份大合同!”
“閉嘴吧!”杜馬斯再也忍不了蘭德,咆哮道,“本說的對,你就是一個蠢貨!”
華本不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后悔,他喜歡活塞隊,但正如伊娃所說,他喜歡的不是這支球隊或者這個城市,而是比盧普斯那幫兄弟。不過,兄弟的感情不能代表所有,他有自己的逆鱗,這東西一旦被碰到,什么都沒用。
本.華萊士跳出合同拒絕與活塞隊簽約!這條消息插了翅膀一樣飛到了聯盟其他29支球隊老板的耳朵里,也飛到了所有體育記者的耳朵里。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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