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醉書名:更新時間:2017/03/3020:07字數:3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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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
周家諸人沉默了一天,最后一致決定安慰安慰周琳瑯。
最先來的自然是周臻。
他有些為難的搓搓手,到底是沒有親娘,馮氏又是那么個樣子。要說馮氏有多壞,其實也就是女人的一點兒私心,并不至于惡毒到非得把周琳瑯和周琛怎么樣的地步。
自打周琳瑯和顧家有了婚約,她似乎存了敬畏之心,要不就是認命了,面上對她姐弟仍是客氣而疏離的,到底沒了爭強斗狠之心。
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周臻根本不求他們之間母慈子孝。
所以說,一旦有什么事,馮氏是指望不上的,只能自己親自上陣。
周琳瑯倒笑了,請周臻坐下,親手奉茶,道:“父親嘗嘗,這是琳瑯自己泡的花茶。”
周臻也就從善如流的端起茶碗,勉強喝了一口,沒嘗出別的味道,就是甜滋滋的,他也不挑,這才符合小姑娘的身份嘛。
他道:“琳瑯啊,爹來瞧瞧你,最近可還好?”
周琳瑯道:“挺好?琳瑯不是每天都給父親請安嗎?”好不好的你能瞧不見?
周臻咳了一聲,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不好啟齒嗎?有心想試探試探她到底知不知道關于顧至的流言,又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一問再泄露了,豈不是添了大麻煩?
周臻有些猶豫的開口道:“你這,也快要成親了,沒事就別再去街上閑逛了。”
“……”周琳瑯忍不住道:“我……我一直都沒怎么得機會去街上。”
雖說要備嫁,可其實有她什么事?闔府都知她不擅女紅,是以嫁衣和鳳冠都是在外頭訂做的,就是給顧老太太等長輩、小輩們的回禮,包括鞋襪和荷包、帕子等物什,也都是府里繡娘和幾個姐妹幫著做的,她根本沒機會出門好不好?
周琳瑯道:“父親是怕我知道什么不該知道的事嗎?”
周臻斷然否定道:“怎么會,不可能的事,你別胡思亂想。”
周琳瑯笑了笑,道:“紙包不住火,該不該我知道的,我都會知道,爹是想瞞著我顧家的事嗎?”
“……”瞞不住了。周臻只好勸她:“些許小事,不足掛齒,我都沒打算讓你知道,看,你還是知道了,不會胡思亂想了吧?”
周琳瑯沉默,要說胡思亂想,那倒也不至于,可要說一點兒感觸都沒有,不可能啊,她終究是個人,有七情六欲,不是個榆木疙瘩,事關自己未來的大半生,怎么可能一點兒情緒都沒有?
不過她沒打算反對,如果反對,那是件很艱難的事,到時她不是和顧至一個人在對抗,而是與整個世俗做對抗。
看她那神情,周臻心知肚明,卻還要做出不在乎的模樣來,道:“我就說,你得瞎想,我跟你說……”
周琳瑯忽然抬頭問:“當年爹娶娘時,是個什么樣的心情?”
什么心情?他早知容家有女,容色殊絕,是以心里是既虛榮又滿足。可即使這樣期待,他身邊也有兩個通房,一個聰慧能干,一個溫柔知書,在他生命里占據了十幾年的跨度,只不過如今成了人老珠黃的妾室。
而他又有了年輕貌美的馮氏。
男人嘛,都喜歡顏色好的女子,沒一個能例外,況且這妾和通房與妻子又不同,選擇妻子的標準就是賢良淑德,可一般這樣的女子都有些古板兼呆板。
女人長得模樣不論,一旦古板了就有些乏味,一旦呆板了就少了許多趣味,多年夫妻磨合,最終都會變成怨侶。
所以不管馮氏如何美貌,又生下嫡子嫡女,但周致身邊,始終對美麗嬌柔、活潑明艷的妾室存著希望。
但這些心思,跟誰說也不可能跟周琳瑯說,不僅不能說,還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周琳瑯不用他矯飾,只笑笑道:“我明白的,我也有眼睛,能看到。”這府里,不只他,就是大伯還有遠在外地的二叔,身邊都有妾室及通房。
妾室是過了明路的,通房則是他們相中并且喜歡的漂亮的丫頭。
他們都如此,還怎么要求別人?
周臻有些尷尬:“那個……你……你問這個做什么?”這當爹就是這點兒不好,有什么話是真不方便同女兒說啊,他敷衍道:“過去這么多年,我也記不清了。”
周琳瑯了然的笑笑。
周臻最終挑明了道:“這妾室通房就是個玩意,生下的孩子也只是庶子,你是顧家明媒正娶的媳婦,輕易不會影響到你的安危。顧家那女人就更不如了,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外室,那孩子也是奸生子,你放心,顧家是簪纓世家,不會認下這個孩子的。”
其實他這話還不如不說,周琳瑯只有更震驚的份,可同時想想也覺得這才正常。妾通買賣,可不就是個玩意兒嘛,至于外室,就更是隨手可拋的物什了。
這個社會階層固化,統治者為了保證自己最大的利益,這才規定出了那么多條條框框,限制的不過是那些貧苦的百姓。
而做妾做通房做外室的,恰恰是那些貧寒人家的女孩兒。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她們已經失去了為人的最基本的尊嚴和權利。
周臻說這話時并沒帶著優越感,可周琳瑯聽了只覺得心里發寒,她是有幸落到周家,可那還差一點兒成了別人的妾室,如果她落到貧困之家,一家子為了饑飽就將她賣掉,她又能如何呢?
雖說求死容易,可畢竟人人都想茍活,除了忍受,怕是再無出路。
周琳瑯半晌都沒說話,最終沉重的垂了頭。
周臻說了半天,總算把來意說清楚了。他很明白的告訴周琳瑯不必和那個女人計較,如果她安心,就賞她一碗飯,如果她不安分,自有顧家處置掉她。
那是一個人,那是一條命,可說處置就處置,比處置一頭豬還容易。周琳瑯不想做屠夫,但她也不能坐被人宰割的魚肉。
周琳瑯嘆了口氣:還真是難做呢。
她微笑道:“我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周臻立刻起身:“那就好,你安心備嫁,爹還有事……”腳底抹油,迅速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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