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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阿若德看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埃布爾公爵,連忙向他鞠躬行禮道,只見埃布爾公爵的面色有些悲戚的神色,可是身上的華服卻與他的神色相違背,緊跟在埃布爾公爵身后的是幾名重要的廷臣,他們都面色凝重謹慎的跟隨在埃布爾公爵的身后。
“宮相大人,我的父親,他去世了。”埃布爾公爵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忽然抱住阿若德的肩膀,用哭泣的腔調說道,這個消息使得阿若德震驚當場,不過隨即想到哪位早已經奄奄一息的老公爵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請節哀我的公爵大人。”阿若德看著哭泣的埃布爾公爵無言以對,只能夠這樣安慰道。
“現在埃布爾大人是名副其實的梅森公爵了,宮相大人,我們應該立即打開城門開始為公爵大人布置繼承儀式的教堂會場。”跟在埃布爾公爵身后的廷臣鄧肯。亞爾佛列德向阿若德說道。
“打開城門?可是我們還沒有弄清楚瓦爾克男爵父子的真正死因。”阿若德有些詫異的看向鄧肯。亞爾佛列德,接著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埃布爾公爵的臉上,只見埃布爾公爵似乎是贊同鄧肯。亞爾佛列德的話,只是礙于阿若德只是默不作聲。
“我們不是已經抓住了刺客嗎?”廷臣鄧肯。亞爾佛列德有著一頭棕色的柔軟頭發,他嘴唇下的胡須打理成的整齊的兩片,身上的衣著干凈整潔合體,雖然只是一位掌管著宮廷服飾的總管,但是卻深得埃布爾公爵的喜愛。
“可是這名刺客還是有太多的疑點。”阿若德對于鄧肯。亞爾佛列德的咄咄逼人的詢問弄得有些不悅了,聲調不由自主的提高,嚴厲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其他的廷臣們都緊張的一會看看阿若德,一會瞅瞅埃布爾公爵。
“鄧肯總管你太過分了,詢問刺客是宮相大人的職責。你不應該這樣過多干涉。”埃布爾公爵連忙訓斥鄧肯。亞爾佛列德道,其實也隱含著回護的味道。
“抱歉宮相大人,我絕非是有意冒犯,只是現在老公爵大人蒙主召喚。為了梅森公國的穩定和繁榮,我們必須盡快讓埃布爾公爵大人完成儀式,乘著封臣們齊聚城堡的有利時機,在儀式中使得封臣們重新確立效忠契約。”鄧肯。亞爾佛列德只是稍稍垂下頭,并沒有因此而畏懼阿若德的權威,他繼續用自己抑揚頓挫的腔調說道。
“可是,我們還沒有確認那到底是不是那名隨從干的,就這樣草率的定罪嗎?”阿若德的眉頭緊皺,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握住了頸部垂下的黃金十字項墜,他不得不承認鄧肯。亞爾佛列德的話是正確的。如果埃布爾公爵不能夠重新在儀式中確認封臣們的效忠契約,那么那些封臣對于埃布爾公爵將沒有任何的封建義務可言,甚至馬上回到自己的領地成立獨立的伯爵國也不會受到指責,當老一輩的君主去世的時候,附庸們在與新的君主之間因為沒有確認效忠契約而發生的國家滅亡事件并不少見。
“宮相大人。您是梅森公國的宮廷總管,執掌著整個公國除了公爵大人外最高的權利,日理萬機的情況下有必要將一個小隨從放在心上嗎?難道因為那個隨從是您的人,所以在公爵大人與公國的利益比起來您更重視一個隨從的性命。”鄧肯。亞爾佛列德毫不客氣的對阿若德說道,心中不由得對這位雖然在軍事上取得各種偉大的成就,但是卻在政治中表現的過于心慈手軟的人物嘆息,他早就在注意這位年輕的宮相。梅克倫堡的伯爵,征服者,阿若德。溫德爾。
“我。”不知道為何被這個管理衣服的廷臣一頓說教,阿若德竟然氣憤的一口惡氣涌上心頭,可是那口惡氣停留在胸口卻無論如何發泄不出來,阿若德明白對方的話入情入理。真正的政治家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那名疑點重重的隨從入罪,無論他是不是真正的刺客,無論他是不是真正刺殺了瓦爾克男爵父子的人,因為所有的貴族都希望這件事有一個了解,所以為了公國的利益和穩定。那名隨從必須死。
可是,可是,阿若德的雙手搓起來,他轉過身不敢讓人看出自己的軟弱,他大口的呼吸著喘著氣,在戰場上殺掉無數的敵人,尸山血海中趟過也毫不皺眉頭的阿若德,此時卻感到前所未有有的壓力涌上心頭,戰場上殺敵是因為對方要殺死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可是現在卻要他判一個無辜的孩子去死,良知和權利如天人交戰一般弄得他頭暈的想吐。
“阿若德你沒有事情吧?叫御用醫師前來,快。”埃布爾公爵擔憂的詢問道,阿若德此時面色蒼白的嚇人,以為這一位他倚重的重臣生病了,連忙吩咐下人請來醫師,當然也不能在這時候逼迫阿若德做出任何的決定,周圍的人們慌作一團七手八腳的將阿若德抬到木床上,剩下的人連忙去找來醫師。
鄧肯。亞爾佛列德走在走廊中,他的腳步踏著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在四周回蕩著,正當他要返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卻看見在走廊盡頭的一扇窗戶處站在一個男人,一個后背高高隆起的男人,鄧肯。亞爾佛列德的嘴角微笑了一下,他依然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那個形象丑陋的男人的身邊。
“迪倫。馬特大人,怎么?在等我嗎。”鄧肯。亞爾
佛列德站在窗戶口處,微風從塔樓外吹拂進來,透著絲絲的涼意和潮濕的味道,這是一個多雨水的季節,看著城堡外一望無際的森林、田園和起伏的山丘,景色倒是頗為美妙。
“鄧肯大人。”迪倫。馬特照例鞠躬道,他彎下腰的時候鼻子尖幾乎都要碰到地面,形象頗為滑稽,城堡中的廷臣們都說老公爵是一個精明的貴族,找來這樣一個弄臣,連尋找宮廷取樂小丑的薪水都可以一起節省下來,可是鄧肯。亞爾佛列德卻從不小覷這個駝背。
“說吧,沒有事情你是不會來找我的,是關于宮相大人的事情嗎?”
“唔,不愧是鄧肯大人,一下子就猜測出了我的來意,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所以希望鄧肯大人您能夠解開我心中疑惑。”迪倫。馬特抬起頭雙眼炯炯有神的注視著鄧肯。亞爾佛列德,嘴角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
“恩。”鄧肯。亞爾佛列德轉過身,上身靠在窗口臺階上,看著面前的駝背廷臣,十分的有耐心的盯著他。
“為何要逼迫宮相大人殺死那個無辜的隨從,誰都可以看出來那可憐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刺客,這到底有何意義?”迪倫。馬特低聲的詢問道,竊竊私語在宮廷中總是有一席之地的,許多的流言蜚語和情報就是這樣傳播開來的。
“就像您一樣迪倫。馬特大人,我也想將自己的寶押在這位年輕的宮相身上,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如果能夠經受住考驗,一定能夠成長為一位偉大的統治者。”鄧肯。亞爾佛列德用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用值得玩味的聲音說道,他的嘴角總是帶著神秘的微笑,就像是將一切都盡在掌控中一般。
“考驗,什么考驗?”迪倫。馬特吃驚的看著面前的鄧肯。亞爾佛列德,可是對方并沒有回答他,于是迪倫。馬特接著幾乎用哀求的聲音說道,“阿若德是一個好人,是一個真正的好統治者,請不要折磨他。”
“好人,我確定,你說的沒錯,但是一個好的統治者則未必,雖然他在梅克倫堡郡各種欣欣向榮的統治確實讓我驚訝,但是一個好的統治者必須有冷酷的一面,有消滅一切政敵,掌控一切的能力,這方面阿若德還是有些稚嫩,他那出自低階層的父親無法教會他,因此需要有人教會他。”此時鄧肯。亞爾佛列德的神色變了,變得冰冷冷酷無情,與剛剛彬彬有禮的貴族氣質完全判若兩人。
“為什么選擇他,黑袍刺客大師?為何不選擇埃布爾公爵,選擇一位真正的赫爾曼家族的人。”迪倫。馬特雖然畏懼于對方身上發出的可怕的氣質,但是他依然將自己心中最后的迷惑講出來,并且說出鄧肯。亞爾佛列德那可怕的真正的被隱秘的身份,難道人們會以為赫爾曼家族只有光輝燦爛的一面嗎?不,就像是所有的統治者一樣,這個家系古老的貴族家族有著更加黑暗的一面。
“在數十年前,我記得那一天,馬扎爾人騎著他們的小馬,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縱橫在諸國的領土之間,所過之處一片哀嚎,村莊被燒毀掠奪,城鎮成為一片廢墟,男人們像是動物一般被射殺,女人們成為發泄的工具,孩童被掠奪為奴,看著那如同地獄降臨般的景象,人們的祈禱無法得到主的回應,所以我明白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統治者,只有這個強大的統治者才能夠防御可怕的來自東方的惡魔,這是我的選擇,也是他們的選擇。”鄧肯。亞爾佛列德重新恢復了一位彬彬有禮的貴族的風度,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與迪倫。馬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