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梅克倫堡的軍隊基本占據了外城各個要點,就連外圍的箭塔也被完全占據,阿若德命令弩手們進入到箭塔內,這些大盾弩兵們居高臨下沖著內城射出弩矢,壓得內城的士兵們抬不起頭來,如果不是夜晚降臨使得視野模糊,恐怕在這一天內沃特加斯特堡便一定會陷落,可是人們都很清楚失去了外城堅固防御的沃特加斯特堡此時已經是在茍延殘喘。
“伯爵大人,我們已經將旗幟插在了外城的高處,明天一早便可以攻陷這座城堡。”安德魯站在被攻陷的城門處,阿若德與一眾貴族們騎在馬上向里面走去,黑獅子旗幟被插在外城墻的高處,表示這里的主人已經更換。
“康拓益呢?”阿若德在馬上向下俯視著安德魯,向他詢問道。
“帶著他的殘兵逃到了內城,不過不用擔心,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安德魯向阿若德鞠躬行禮后說道。
“干得好。”阿若德環顧了一下四周,他走入城門的時候看見路旁倒下的斯拉夫人士兵的尸體,一些梅克倫堡士兵將擋在路上的尸體拖到了邊上,在靠近城門處的房屋的木板上被劍釘著的士兵尸體,當馬蹄踏在泥土小洼中的時候,響起了如下雨般積起的水花的聲音,殷紅的液體飛濺出來。
“我們就像是被堵在洞里的狗獾一般。”康拓益身心疲憊的看著火焰通明的外城,蜂擁而至的梅克倫堡軍隊很快將防守的斯拉夫人沖散,殘兵敗將撤入了內城之中。
“不用氣餒,我們會在這里同他們決一死戰的,內城同外城一樣堅固。”安吉麗雅夫人此時走到康拓益的身后,她用自己的雙臂擁抱著他。并且安慰著自己的丈夫。
“我聽祭司說你進行了占卜,結果是什么?哦,算了。不用詢問諸神我也知道結果了。”康拓益向安吉麗雅夫人詢問道,被阿若德打敗讓他感到十分的沮喪。原本康拓益便是自視甚高的人,在斯拉夫人中他認為沒有人比他更優秀,他的哥哥們更是無法比擬的,就是在其他的部族中也是少有,無論是戰斗技巧還是膽量皆為出眾。可是每當對上阿若德的時候,對方總是會有一些奇怪的招數讓他防不勝防,仿佛真的有一位無所不能的神靈從高空俯視并且幫助阿若德。
“不要氣餒康拓益,你永遠是我的英雄。”安吉麗雅夫人從未見過如此意志消沉的康拓益。她上前熱烈的親吻著康拓益,希望能夠重新點燃起他的斗志。
“這沒用安吉麗雅,我覺得我們被諸神拋棄了。”康拓益看著安吉麗雅他的眼神悲傷的仿佛要擊碎最堅固的巖石,他甚至能夠聽見那些日耳曼人的喧鬧聲,在篝火旁邊工匠們用錘子敲擊著釘子發出彭彭的聲音,看來日耳曼人是在修繕他們的攻城武器,好在天亮一鼓作氣的攻陷內城。
“別去管外面的敵人了,如果這是諸神帶給我們的命運,那么我們又何必去反抗他們呢?”安吉麗雅伸出自己的手撫在康拓益的面頰上,她用另一只空閑的手解開束在胸口的帶子。豐腴白皙的胸部順其自然的顯露出來。
臥室里很快響起了喘息的聲音,康拓益覺得人類的身體真是太奇妙了,原本他以為自己在被敵人包圍和失敗的壓力下會無法振作起男人的雄風。而無法進入安吉麗雅夫人的身體,但是事實上卻恰恰相反這一夜他比其他任何時候都要瘋狂,大床的四周散落著他們的衣物和康拓益的盔甲,那張堅固的大床劇烈的搖晃著仿佛馬上就要散架了一般。
“呼呼呼呃。”
“啊,啊。”康拓益與安吉麗雅夫人糾纏在一起,他們不斷的親吻著進入著彼此,是如此的投入了全部的熱情,他們忘記了時間和空間,甚至那些在距離他們不過是三四百米外。威脅著他們生命的日耳曼人也根本不曾出現在腦海之中,一切的快感只在他們的方寸之間。當康拓益最后一聲嘆息響起,安吉麗雅夫人再也不用壓抑起自己的聲音。他們如同珠穆朗瑪峰最高的頂端滑落下來般,只殘留著陣陣的顫栗和空虛緩慢襲來。
“如果時間能夠永遠停止在此刻就好了。”安吉麗雅夫人將頭枕在康拓益的胸膛,她雙眼迷離的對康拓益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安吉麗雅我不會坐以待斃的,我曾經失去過你并且也發誓過要保護你,作為一個男人我絕不會背棄自己的諾言的。”康拓益用自己的手指撫弄著安吉麗雅的秀發,感受著她長發的柔順,他溫柔的對自己一生所愛的女人說道。
“我相信你,不過在占卜時候發生過一些奇妙的事情,我仿佛透過了諸神的眼睛看見了一些事情。”安吉麗雅對康拓益說道。
“看見了什么?諸神的永生之林嗎,那里倒是一個好去處,我希望諸神能夠為我留一個位子。”康拓益哈哈大笑著說道。
康拓益當然不會認為安吉麗雅夫人的占卜能有什么用,他哄著自己深愛的女人睡著之后,走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和盔甲,然后離開主塔樓找來了幾名自己最優秀的手下,康拓益命令他們帶上馬等候著,當接近黎明最黑暗的時刻,安吉麗雅被幾名仆人叫起來穿上了一件士兵的服裝。
“康拓益你要做什么?”安吉麗雅走出主塔樓的時候,康拓益已經全副武裝的在等候著她,所有騎著馬的斯拉夫精銳戰士在主塔樓外的空地上集合,他們沒有打火把好隱蔽自己的行蹤。
“安吉麗雅上來同我在一起。”康拓益一把將穿著普通士兵服裝的安吉麗雅拉上馬背,內城用鐵鑄造的閘門嘎嘎的升起來,城門的突然升起讓還在熟睡中的梅克倫堡士兵們嚇了一跳,雖然他們的崗哨被分為三組輪流守夜,但是在此時正是所有人最迷糊的時候。
“為了梅克倫堡大酋長國的榮譽,在諸神保佑下沖啊。”康拓益臉漲得通紅,他拔出自己的佩劍猛地怒吼道,那聲音如同是夏日里的雷聲震耳欲聾,斯拉夫騎兵們也發出同樣的怒吼聲緊隨其后,騎兵魚貫而出出乎梅克倫堡士兵們意料之外的沖出內城,一支把守在最靠近內城城門的長槍方陣士兵們急忙站起身。
“快起來,敵人偷襲我們。”黑夜中幸虧梅克倫堡士兵的嚴苛訓練,基層士官們大聲的命令道,在軍團中所有士兵都清楚當隊伍混亂的時候,所有人必須聽從任何一個軍階高的軍官的命令,這避免了因為兵不認識將領拒絕服從命令而導致組織度效率低劣。
“殺啊。”康拓益在人群中左突右殺,他的懷中抱著安吉麗雅夫人,此一戰仿佛是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加上康拓益高超的劍術和馬術竟然一路突破了數隊攔截。
“出什么事了?”阿若德此時正在一間商人貿易站的房屋中休息,在團團圍住了沃特加斯特堡內城后,斯拉夫人的士氣低迷到了極點,在這種情況下阿若德還真想不出敵人還能夠干出夜襲的勾當,也許是他低估了冷兵器時代個人英雄主義因素。
“伯爵大人一支斯拉夫人騎兵在突襲我們的軍隊。”羅恩男爵作為值守的軍官立即向阿若德稟報道,當然從他派出傳令兵了解情況,到向阿若德反饋發生了什么事情中間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中康拓益距離阿若德已經很接近了,阿若德甚至在自己的房間中都能夠聽見兵器碰撞和怒吼聲。
“到底怎么回事,他們到底多少人?”阿若德一邊穿戴著盔甲一邊詢問道。
“不知道,但是騎兵的人數很多,而我們的人把守著外城的各個交通要道,所以導致部隊之間留下了縫隙,他們正是一路穿過間隙進攻而來的。”羅恩男爵氣喘吁吁的說道,他們對于這座城堡來說不過是一群入侵者,而康拓益等人卻是從小生活在這里的人,每一條街道和陋巷他們都極為熟悉。
“該死的,必須抵擋住他們進攻的勢頭,再堅持一下等到天亮,你們跟我來。”阿若德走下樓梯離開了屋宅,在屋宅外內府騎士們集合起來正護衛在阿若德周圍,可就在此時他們聽見了一陣馬蹄急促的聲音,從阿若德的左邊一條極為狹窄的小巷子中傳來,黑暗中誰也沒有料到從那里會沖出一名斯拉夫騎兵,而那騎兵的背上騎著的正是康拓益和他心愛的女人安吉麗雅。
“灰律律。”康拓益原本只是想從這條小巷子穿過,因為他記得這里距離城門是最近的捷徑,所以帶著安吉麗雅穿過巷子,可就在此時他聽見一陣吵雜的聲音,而且巧合的是天空中的一片烏云消散,露出了一輪彎月,彎月的余暉照耀在了阿若德的身上,不用康拓益多想那身精致的盔甲以及被騎士們簇擁著的派頭,還有身后一名貼身侍從扛著的旗幟已經說明,在距離他不過數十步的正是梅克倫堡日耳曼人的首領阿若德。溫德爾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