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聽見戰馬嘶鳴聲音,阿若德本能的轉過頭看向小巷中,從背對月光的黑暗之中一匹騎著戰馬的武士正沖過來,只聽戰馬長嘶一聲雙蹄騰空而起,竟然從狹窄的小巷中躍馬而出,守衛在阿若德一側的騎士還沒來得及拔出自己的劍便被撞到一邊。∷四∷五∷中∷文∮,
“阿若德,去死吧。”康拓益高舉著自己手中的劍,順著戰馬落地的威勢當頭劈向面前的阿若德,他的劍鋒是如此的犀利而準確,若是被劍劈中不死也重傷。
“啊。”從戰馬躍出到康拓益出劍劈向自己,這一切的發生極為迅速,阿若德在這猝不及防的襲擊下發出一聲大喝,他本能的想要拔出自己的劍,可是根本來不及拔劍的動作,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阿若德竟然靈光一閃,劈手奪過身旁被嚇傻住的貼身侍從手中的旗幟,將旗桿橫在自己的面前。
“啪。”劍斬斷旗桿,阿若德的旗幟的旗桿是用堅韌的杉木制作的,劍鋒劈斷旗桿后順勢向下沿著阿若德的胸前盔甲劃過,如果不是旗桿擋住這一下劍鋒肯定直接砍在阿若德的身上,但是劍劈的力道使得阿若德單膝跪倒在地上。
“灰律律。”一擊不成,康拓益操控著胯下的戰馬立起,想要用戰馬強有力的兩前蹄揣在阿若德的頭部,如果被康拓益得逞的話阿若德必死無疑,因為在走出屋宅的時候他的頭盔在侍從的手中拿著。
“伯爵大人。”羅恩男爵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他抓住阿若德的后領將其拽到在地,并且拖曳著向后一段距離,堪堪躲過了馬蹄的猛踹。
“保護伯爵大人。”內府騎士們紛紛上前用手中的劍刺向康拓益,在距離不遠的侍從團也騎著馬趕來,聽見馬蹄聲和鼎沸的人聲康拓益知道自己錯過了刺殺阿若德最好的時機。
“得得得。”康拓益一撥轉馬頭載著安吉麗雅夫人朝著另一邊跑去。反正他的目標是帶著安吉麗雅夫人逃離沃特加斯特堡,至于刺殺阿若德也是臨時起意。
“伯爵大人您沒事吧。”侍從團的奧斯維德歪戴著頭盔,他騎著馬來到阿若德的身邊,他和他的弟兄們是守衛在面向內城方向的一個街道路口,他們距離阿若德駐扎的貿易商站最近。
“我沒事,快去追擊康拓益不能讓他跑了。還有順便命令把守城門的部隊封鎖城門。”阿若德被羅恩男爵扶起來,他立即反應過來康拓益這是準備突圍逃跑,于是向經過身邊的奧斯維德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奧斯維德急忙用腳跟上的馬刺踢了踢戰馬,帶領著侍從團騎兵們緊追不舍。
天空逐漸的也開始變得明朗起來,在趁著混亂和黑暗中的時候沃特加斯特的騎兵們還勉強占著上風,可是當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梅克倫堡的軍隊恢復了建制和穩定,新兵們在這一夜學習到了如何應對敵人夜襲的經驗,在老德意志傭兵的帶領下他們開始以小隊長槍兵為主導攻擊分散在各處的斯拉夫騎兵們。
“誰在放火?”阿若德在內府騎士們的簇擁下看見城堡內竟然有濃煙冒起。他大吃一驚起來如果是敵人在城堡內放火,用這種同歸于盡的方法恐怕阿若德也不得不將自己的軍隊撤出。
“別擔心伯爵大人,是那群死神傭兵們,他們在搶劫城堡內的平民住所的時候不小心燒著了一所草料庫房,不過我們已經派人將火勢控制住了。”依夫向阿若德稟報道,在局勢穩定的情況下他才將指揮權交給了其他的條頓騎士們。
康拓益載著安吉麗雅夫人在小巷子四處躲避著身后的追兵,可是身后的侍從團騎兵們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緊追不舍,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的騎兵。口中呼喝著揮舞著馬刀幾次差點就砍中奔馳中的康拓益,使得安吉麗雅夫人發出了驚慌的尖叫聲。
“呼呼。別擔心,我們已經到城門處了,加把勁一定要逃出去。”康拓益咬緊牙關,經過了一夜的廝殺和奔馳,他感到自己盔甲里面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胯下的戰馬也灰灰的噴出白氣。身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別讓他們逃跑了。”康拓益看見在城門口處一隊梅克倫堡長槍兵正列成兩隊,他們將手中的長槍交錯著對準康拓益,康拓益胯下的戰馬看見伸出來的長槍驚慌的側身停步,灰律律的叫個不停。
“呼呼,真是糟糕。”康拓益拉緊胯下戰馬的韁繩。他看了看從遠處逐漸在逼近的侍從團騎兵們,心中一橫從馬上跳了下來。
“康拓益你要做什么?”忽然看見康拓益從馬背上跳下,安吉麗雅臉色大變驚慌失措起來。
“緊跟在我的身后。”康拓益握緊自己的劍,他對安吉麗雅夫人大聲的說道,便頭也不會的持劍沖向長槍士兵,他鋒利的劍斬斷一根伸到自己面前的長槍尖部,轉身從下方砍過去劈砍中那名士兵的身體,接著用自己的肩部狠撞被砍中的士兵,撞擊讓那名士兵的身體如麻袋般撞在其他人身上,頓時嚴整的長槍隊伍變得混亂起來,這種事情也只有最優秀的劍士才做得到。
“噓。”乘著混亂的時機,康拓益吹響尖嘯的口哨聲,他那訓練有素的戰馬聽見口哨聲本能的沖鋒起來,載著安吉麗雅夫人沖開堵住城門的士兵,一路朝著城堡外跑去。
“康拓益。”安吉麗雅夫人面無血色的抱緊戰馬的脖子,她回過頭看見陷入梅克倫堡士兵們中間的康拓益,而康拓益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隨著侍從團騎兵的到來逐漸的只能看見人頭涌涌的梅克倫堡士兵身影,康拓益就像是陷入了大海中一般再也不見了蹤影。
“伯爵大人,從內城乘著夜色突出來的斯拉夫騎兵全部消滅了,我方受到襲擊死傷的人有六十五名。”安德魯上校向阿若德稟報道。
“損失不大,很好。這就當是給我們的士兵們一次訓練夜間戰斗的經驗吧。”阿若德坐在商人屋宅內,這里的商人早就在戰爭開始時候逃之夭夭了,只留下了兩名仆人看管財產而已。
“我聽說康拓益乘著夜色偷襲了您,伯爵大人您沒事吧?”安德魯看著坐在那里的阿若德有些擔心的說道,夜間發生的事情他聽羅恩男爵說起,即使是聽羅恩男爵轉述也覺得期間兇險無比。要是阿若德被刺殺的話恐怕這場戰斗他們便會失敗。
“沒有事情,康拓益絕不是專門來刺殺我的。”阿若德沖著安德魯擺擺手,康拓益的劍鋒在他的鎖子甲上留下了一道痕跡,甚至有幾枚鐵環都被斬斷了,一切只能用好運來形容。
“為什么這樣肯定?”安德魯好奇的問道,看見眼前的一幕誰都會認為康拓益是為了解除包圍,而精心策劃了這一次的夜襲行動,目的就是除掉梅克倫堡日耳曼人的伯爵阿若德,在所有的戰爭中沒有比除掉敵人的首領而更快捷的取得勝利的方法了。
“如果要殺我。他會專門帶著一個女人嗎?”阿若德笑著搖搖頭,并且回過頭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中的比利斯,此時這位沃特加斯特的前領主口水滴到了胸口,雙眼無神的看著腳下的地面,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樣,阿若德似乎已經猜到康拓益帶著的女人是誰了,真是沒有想到一個女人會如此的讓兩兄弟如此的不顧一切,這不禁讓阿若德產生了一絲好奇心。
“伯爵大人好消息。康拓益被我們活捉了。”正在這時候,一名侍從團成員騎著馬來到屋宅外。他還沒有從馬上跳下來便開始興奮的大聲嚷嚷著,聽了他的話所有人的高興的交頭接耳起來,抓住了敵人的首領意味著他們已經取得了戰斗勝利。
“人在那里?”就連阿若德此時也無法淡定起來,他站起身大步走到了屋宅外,對那名負責傳令的騎兵詢問道。
“他們馬上就來了,哦。他們來了。”傳令的士兵向身后一指,只見奧斯維德得意洋洋的騎著馬帶領著士兵們向屋宅方向走來,在奧斯維德的馬后面用繩索拴著被扒掉了盔甲的康拓益,這位斯拉夫人的英雄渾身帶傷,他的臉部還帶著腳印并且鼻青臉腫。看來是在收繳武器后被毒打了一頓。
“哈,康拓益,斯拉夫人的英雄。”阿若德看著狼狽不堪的康拓益心里說不錯的痛快,除掉了康拓益之后自己將擁有大部分梅克倫堡大酋長國的土地,他的名望和地位將超越梅森公爵成為波羅的海沿岸的大領主。
“唔,呸。”康拓益被帶到了阿若德的面前,他努力的睜開自己的左眼,他的兩只眼睛腫的就像是桃子一般。
“跪下。”看見康拓益無禮的摸樣,梅克倫堡士兵們惱怒的舉起手中的長槍狠狠的擊打在他的腿部,讓他跪倒在阿若德的面前。
“奧斯維德你干的不錯,按照軍功制度你隨后會獲得雙份的獎勵。”阿若德對奧斯維德贊賞道,抓住了敵人的首領這種功勞在任何地方都是大功一件,奧斯維德興奮的摘下自己的帽子沖著阿若德鞠躬行禮。
“將馬蒂女士等人都叫來吧,康拓益你愿意讓內城的斯拉夫人開城投降嗎?”阿若德看著面前跪下的康拓益,他倒并不想去虐待這位斯拉夫人的英雄,相反阿若德很尊重這位對手,如果不是阿若德穿入這個時代的話,康拓益一定會成為梅克倫堡大酋長國的統治者吧。
“阿若德,斯拉夫人是不會選擇投降的,我們會死戰每一寸土地。”康拓益跪在地上大笑起來,他此時已經是一心求死無所謂的心態,反正康拓益最愛的女人安吉麗雅夫人已經被送走。
“是嗎?我就知道,不過我想你的哥哥恐怕會不同意你的看法。”阿若德沖屋內招了招手,兩名內府騎士將比利斯抬了出來,雖然比利斯看上去憔悴的很,但是康拓益倒是很吃驚的樣子。
“比利斯?你們把他怎么了。”康拓益立即看出比利斯的不對勁,他竭力想要站起身來,但是被梅克倫堡的士兵壓住了肩膀。
“比利斯大人在被你的追擊過程中染上了重病,梅克倫堡的醫師們一直努力的想要救治他,真是遺憾啊,看著兄弟相殘真是人間悲劇,或許這是你們那些殘忍的神靈和文化所感染的吧,嘖嘖。”阿若德搖著腦袋說道,并且注視著康拓益的表情變化,希望能夠從他的臉上找到恐懼害怕的神色,但是很遺憾康拓益很快平靜了下來。
“哈哈哈,既然我們兄弟落在你的手中,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把守內城的是忠于我的軍隊,他們是不會向你投降的。”康拓益將脖子一扭,再也不看面前的比利斯和阿若德一眼,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
“胡。”阿若德的雙眼瞇起來,他真想將自己腦海中所知道一切酷刑在康拓益的身上試一遍,可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心系梅克倫堡和喬茜公主安危讓他心亂如麻,真想見點血才肯罷休。
“伯爵大人,一個女人騎著馬被我們巡邏的士兵抓住了。”正在阿若德一籌莫展的時候,安德魯擠過人群來到阿若德的身邊說道。
“嗚。”聽了安德魯的話康拓益的神色一變,他扭動著身上綁著的繩子,如果不是幾名梅克倫堡士兵抓住他,恐怕他就要跳起來了。
“哦?”阿若德意味深長的看了康拓益一眼,康拓益的表情變化落在他的眼中,聯想到康拓益懷中抱著的女人,他便立即明白了過來,真是英雄也難過美人關啊。
“命令士兵們把那個女人帶上過來,不要傷害她。”阿若德向安德魯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安德魯立即轉身走出去,過了不長的時間幾名士兵帶著一名斯拉夫貴婦走了過來,這名貴婦的身上穿著的還是普通士兵的衣甲,臉上還粘著些污泥,可即使如此也掩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