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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言語,余一搖頭說道,“眼下怕是不成,剛才演練正眼法藏耗去了大量靈氣,需待靈氣恢復之后才能再次施展。”
大頭聞言越發好奇,“你感覺自己是不是練成了正眼法藏?”
“想必是的,但我不很確定。”余一搖頭說道。
也急于知道余一是不是練成了正眼法藏,便沖大頭說道,“去將楊開喊來。”
大頭應聲離去,不多時,拉來了一身藥氣的楊開。
不等發話,大頭便指著余一沖楊開說道,“來來來,將你的靈氣轉給余一。”
楊開此時已是藍氣修為,轉移靈氣不再需要對接穴位,只要肢體接觸便能完成轉移,聽得大頭言語,也不問緣由,直接伸手搭上了余一的肩膀,催動周天神功將自身靈氣傳于余一。
片刻過后,楊開收手轉身,“火上熬著藥,我得回去守著。”
“哎哎哎,你別急著走啊,”大頭急忙拉住了楊開,“看看余一施展正眼法藏破開虛空。”
楊開聞言亦感好奇,便止步回頭。
本想讓余一回屋施法,但四顧之后發現院內無人便沒有開口。
見三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余一有些緊張,深深呼吸穩定情緒之后方才抬起雙手,分別結出不同法印,與此同時口中默念咒語。
在接連變換了多種法印,默念了數遍咒語之后,余一的右手突現銀光,余一有感,立刻側身抬手,環臂環繞,右手銀光所及之處瞬時出現了一圈兒豎向的銀色光環。
銀色光環約有兩尺見方,只在外圈兒有銀光閃耀,而銀圈內部則是一處禪房,此時一個小尼姑正盤坐在禪房里念經。
認得余一的小師妹,此時銀色的光環內出現的小尼姑正是余一的小師妹,實則眾人此時聽不到小尼姑在念經,只能看到小尼姑在敲打木魚并口唇微動,說白了就是能看到小尼姑及其周圍的事物,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哎,小尼姑。”大頭擺手呼喊。
光環另外一側的小尼姑貌似也聽不到這邊兒的聲音,大頭喊罷,她沒有任何反應。
見小尼姑沒有反應,大頭立刻轉身四顧,知道他想找石子兒,但王府被打掃的很是干凈,別說石子兒了,連片落葉都沒有。
“銀兩。”出言提醒。
得提醒,大頭急忙自腰囊里取出一塊兒碎銀子扔進了光環,那銀兩徑直穿過光環出現在了小尼姑所在的禪房,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小尼姑的頭上。
小尼姑吃痛摸頭,轉身回望,貌似沒有發現異常,便移走視線,找到并撿起大頭先前扔出去的銀兩疑惑打量。
眼見小尼姑撿起了銀兩,眾人驚喜非常,面面相覷,自光環這面扔出的銀兩能出現在光環的另外一面,說明光環對面的景物并非幻象,而是真實的情景,這也說明余一的正眼法藏已經略有小成。
為了再次確認穿過光環的東西能夠出現在光環對面,大頭又跑去墻角掰折花枝,趁機看向余一,余一的右手一直停留在光環首尾相接的位置,手上也一直有銀光閃動,由此可見余一一直在以自身靈氣維持銀色光環的開啟,根據余一臉上凝重的表情不難看出,維持銀色光環的開啟需要耗費大量靈氣。
“撐不住了就收法。”沉聲說道。
余一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沒有嘗試讓楊開施展周天神功將自己的靈氣轉移給余一,因為他能看出此時余一體內的靈氣正在快速流失,而楊開的周天神功未得大成,即便嘗試轉移靈氣也是入不敷出。
此時光環另一面的小尼姑已經站了起來,正在禪房里疑惑四顧,這種感覺既真實又虛幻,分明相距甚遠,卻彷如近在咫尺。
維持銀色光環的開啟需要耗費大量靈氣,片刻過后余一便撐不住了,無力垂手,大口喘氣。
在余一收法之后,那銀色光環立刻變的忽閃不定,而光環對面的景物也隨之時隱時現。
就在此時,大頭終于折了花枝回來,眼見光環即將消失,立刻將花枝投向光環,就在花枝進入光環的同時,光環徹底消失,半根不曾穿過光環的花枝隨即跌落在地。
大頭快步上前,撿起花枝細看打量,只見斷口彷如刀切一般光滑平整,“我的天哪,怎么搞的跟鍘刀一般,可不敢隨便往里鉆。”
“玄門關閉時的確很是危險。”余一大口喘氣。
“玄門?”大頭歪頭看向余一。
余一點了點頭,“秘籍里提到過正眼法藏可以開啟玄門,瞬息千里,其所說的玄門想必就是那圈銀色光環。”
和大頭點頭之時,楊開出言說道,“還要不要再試一次?”
“我們不能把靈氣都耗光,萬一倭寇前來報仇怎么辦,”擺手說道,“你快回去看著你的藥吧,今天到此為止。”
楊開點了點頭,轉而沖余一抬了抬手,“恭喜。”
余一微笑回應,楊開轉身快步離去。
“剛才持續的時間約為三十滴水。”說道,此時計時,滴水是最小單位。
不等余一接話,大頭便好奇問道,“那個玄門只能開到兩尺么?”
“還可以更大,”余一答道,“不過玄門開的越大,維持玄門開啟所耗費的靈氣就越多。”
“剛才試的都是死物,不知道活物能不能穿過去。”大頭說道。
“肯定可以,”說道,“只是眼下余一尚未將正眼法藏練到爐火純青,再受自身靈氣修為所限,故此開啟的玄門不很穩定。”
“有道理,下次先用鳥兒試試。”大頭說道。
又轉頭看向余一,“剛才大頭拋扔銀兩和花枝時,我注意到玄門外圍的光環似乎亮了少許,這是怎么一回事?”
“銀兩和花枝穿過玄門時,靈氣的耗損會隨之加劇。”余一說道。
緩緩點頭,先前玄門開啟了三十滴水,如果穿過玄門的東西太多,余一可能連三十滴水都堅持不到。
“我剛才還注意到你收法之后,玄門并未立刻關閉。”又道。
余一點頭說道,“秘籍上也有提到過,如果靈氣足夠充盈,在收法之后玄門還能維持三滴水的時間,我剛才堅持到了最后,體內靈氣已近枯竭。”
見不再發問,大頭方才出言問道,“不管你的靈氣修為多高,收手之后玄門都只能維持三滴水?”
余一點頭。
“那留給你逃命的時間可不多啊。”大頭咂舌搖頭。
哭笑不得,“誰跟你說正眼法藏是用來逃命的。”
“反正這功夫挺好,”大頭真心羨慕,“玄門一開,瞬息千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但能送自己,還能送別人。”
“不是的,”余一搖頭說道,“只有將佛法參悟到無他無我,將正眼法藏練到登峰造極,才可能自由來去,瞬息千里。”
“這跟佛法有啥關系?”大頭不解。
余一解釋道,“施展正眼法藏必須四大皆空,無他無我,如果雜念叢生便無法固定去處,也就無法開啟玄門。”
“我懂你的意思,”大頭說道,“你的意思是作法之前就得想好去哪兒,而且腦子里只能想那一個地方,不能一會兒想去臥室,一會兒想去茅房,對吧?”
“對。”余一點了點頭,雖然大頭打的比方很是粗鄙,但道理確是如此。
“原來如此,看來這功夫還真是只有你們才能練。”大頭隨口說道。
見余一多有疲憊,便出言說道,“好了,我們不打擾你了,你歇息回神,我們先走了。”
“大人慢走。”余一點頭。
大頭跟著往門外去,突然想起一事,轉身回頭,“對了,你最好去看看你師妹,不然她還以為白日見鬼了呢。”
余一笑了笑。
二人緩步出門,大頭跟在身后,陪他往后院兒去,“咱們還真是沒白忙活,這個正眼法藏當真好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沒你說的那么夸張,”搖頭說道,“玄門的開啟也有諸多限制,首先得是余一去過的地方,她沒去過的地方,自然不能開啟玄門。”
大頭點頭。
繼續說道,“再者,玄門另外一側距離余一越遠,余一開啟和維持玄門耗費的靈氣就越多,你也看到了,剛才對方距我們不過幾十里,余一也只堅持了三十滴水,如果距離再遠,余一堅持的時間還會更短。”
“還有,人或東西穿過玄門時也會消耗余一的靈氣,就剛才那種情況,我估計有一個人穿過玄門,余一的靈氣就會瞬間耗盡。”說道。
“能穿一個人也行,就怕穿半個。”大頭心有余悸。
莞爾。
“對了,大人,我不能陪你釣魚了,我得回去喂鷹。”大頭說道。
“忙你的去吧。”隨口說道。
大頭拱手行禮,轉身離去,獨自一人回返后院兒。
先前他走的匆忙,丫鬟們不明所以,都留在了原地,見他回返,那個名為林逸的丫鬟又走了過來,來到身邊,攤開手掌,將先前遺留的魚餌遞了過來。
接過魚餌,沖林逸擺了擺手“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