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五十九章 正面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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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架豪華馬車并驅而停。

傅玄麟與傅霆軒幾乎同時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眾娘子齊聲道:“太子殿下安,翎王殿下安。”

溫和的暖陽灑在傅玄麟的身上,他那烏黑束發如錦緞一般,額前的碎發隨清風撫過劍眉,深邃冰冷的星眸竟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柔情。

“十一弟剛賑災回來,應當有許多事情要忙,怎么會忙里偷閑來這舜華監呢?”

傅霆軒一雙桃花眼玩味的看著傅玄麟。

傅玄麟始終目視前方,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傅霆軒。

“三哥身邊的左衛失蹤數日,想來三哥應該心急如焚才對,沒想到還有心情來此地閑逛。”

傅霆軒神色微變,除了東宮的人,沒人知道尹十六失蹤的事情。

尹十六的失蹤果然與這個野種有關。

他攥緊了拳頭,努力遏制住了自己的怒意。

傅玄麟扭頭看向了傅霆軒,回道:“臣弟還有要緊事,不便與三哥在此閑談,告辭。”

說罷,傅玄麟便闊步走進了成排的馬車群里。

傅霆軒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暫且收起了心頭的怒火,連忙跟了上去。

人群之中,湛星瀾總是最顯眼的那一個,傅玄麟一眼便看到了她,并且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他毫不猶豫越過所有人朝她走去,步伐堅定而有力。

湛星瀾愣怔的站在原地,埋藏在深處的小鹿突然像是詐尸一般瘋狂地在她的心里亂撞。

這兩個多月以來,她一直用理智告誡自己,不能去想他。

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可是現在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最后殘存的理智也宣告陣亡了。

傅玄麟走到了湛星瀾的面前,引得眾娘子暗暗不爽。

沒成想下一刻,傅霆軒也走到了湛星瀾的面前。

一個是近日聲名赫奕的翎王,一個是穩坐儲君的當朝太子。

兩位皇子竟然都是來找湛星瀾的。

眾娘子紛紛向湛星瀾投去了妒恨的目光。

尤其是柯婉寧和何芙嫣,她們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男子走向了別的女人,心里別提有多恨了。

反倒是席憐兒平靜止水的坐在馬車里,抬手掀起簾子,托著下巴頗有興味的目睹著一切。

她正好看見何芙嫣氣得不停地揉搓著手里的那方絲帕,嘴角露出了一抹恥笑。

湛星瀾抬眼看著兩個男人,只得按照禮儀規矩先向太子行禮。

“太子殿下安。翎王殿下安。”

“湛三娘子無須多禮。”

傅玄麟垂下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竟然清澈無比。

湛星瀾幾乎能在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樣子。

傅霆軒也不甘示弱,對湛星瀾笑著說道:“星瀾,本宮聽說明國公府的馬車壞了,所以特意來此接你回府。”

他正說著便要伸手去抓湛星瀾的手腕。

可就在他即將抓到的那一瞬間,卻撲了個空。

湛星瀾后撤一步,剛好躲開了傅霆軒的手。

“臣女怎敢勞煩太子殿下特意來送臣女回府,正巧臣女想去別處轉轉,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

傅霆軒被駁了面子也不惱,反而繼續溫柔的說道:“星瀾想去何處,本宮送你。”

如此殷勤,看來傅霆軒是想在選妃之前博回她的心。

湛星瀾心里冷笑,若真讓如此既虛偽又不要臉的男人做皇帝,夙寒國怕是遲早要亡。

她正準備開口繼續拒絕,誰想傅玄麟竟擋在了她的身前。

“湛三娘子正要去臣弟府上小坐,就不勞三哥費心了。”

傅霆軒皺了皺眉,“本宮與十一弟同時來此地,不知星瀾是何時與十一弟有約的,本宮竟沒聽見。”

“若三哥不信,大可問問湛三娘子是否確有其事。”

湛星瀾一聽愣了一下。

要是她說沒這事兒,自己就得在跟傅霆軒走,那她之前刻意與傅霆軒避嫌就成了矯情,說不準還會被傳成是她勾引太子的手段。

要是她說有這事兒,她就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傅玄麟去翎王府。

反正今天這緋聞是傳定了,那當然是選擇傅玄麟咯。

不過傅玄麟到底在打什么算盤,她心里實在沒底。

“回稟太子殿下,臣女確實與翎王殿下有約。”

聽到湛星瀾這么說,傅霆軒再多糾纏也沒什么意思,于是笑道:“既如此,本宮便不多加阻攔了。”

傅霆軒扭頭離去,臉上的怒意險些掛不住。

就連何芙嫣與他打招呼,他都沒有看見。

沒了那個礙眼的人,湛星瀾的神色輕松多了。

“湛三娘子請。”

傅玄麟做了個請的手勢。

湛星瀾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傅玄麟一同上了翎王府的馬車。

而這一幕,恰好被聞人琢看到。

湛星瀾腰間的沉香兔子在錦衣華服的傅玄麟面前,顯得那般不起眼,那般一文不值。

他垂下眸子轉身離開,落寞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同樣不起眼。

馬車匆匆行駛,車身隨之晃動。

傅玄麟與湛星瀾相對而坐,兩人的目光也不由得交織在一起。

“兩月未見,湛三娘子似乎清減了不少。”

“王爺亦是如此,想必是在博州吃了不少苦。”

傅玄麟輕笑一聲,“比起吃苦,更讓本王膽寒的是人心險惡。”

“王爺生于帝王家,竟會有此感慨,真是稀罕。”

湛星瀾突然發覺,眼前這個男人的內心,要比她想象之中更加細膩柔軟。

兩人寒暄了一陣,馬車緩緩停下。

傅玄麟下了馬車后,轉身朝著正準備下車湛星瀾伸出了手。

湛星瀾看了看傅玄麟伸出的手,又看了看馬車下面空空如也。

“為何沒有車凳?”

“車凳壞了,若湛三娘子不怕摔著,也可以自己下來。”

說著,傅玄麟便要收回手。

見傅玄麟果真要走,湛星瀾趕緊伸出嫩滑潔白的小手握了上去。

傅玄麟下意識地握緊了她,剛想伸手扶一把,湛星瀾已經借力身手敏捷的跳了下來。

掌中的小手只停留了一剎那后便匆匆滑走了,傅玄麟的手在空中徘徊片刻后才放下。

湛星瀾朝他莞爾一笑,“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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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麟回以一笑,掩飾著心里莫名的失落。

湛星瀾扭頭一看,匾額之上赫然寫著“明國公府”。

馬車怎的停在了明國公府的門口。

原來傅玄麟并沒有要帶她去翎王府,這么說來,傅玄麟是特意趕去為她解圍的。

湛星瀾當即明白了傅玄麟的一番好意,朝他微微欠身。

“今日之事,多謝王爺相助。”

“本王只是不想湛三娘子陷入紛亂之中,時辰不早了,本王先行告辭。”

湛星瀾看著傅玄麟離去的身影,嘴角揚起了微笑。

可她看著看著,嘴上的微笑就頓住了。

那馬車的屁股后面的槽里,竟赫然放著一個完好無損的車凳。

傅玄麟不是說車凳壞了嗎?

湛星瀾挑了挑眉,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那個家伙調戲了。

“原來青銅直男也有開竅的時候。”

湛星瀾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雀躍的邁著小跳步消失在府門中。

回到望舒閣,湛星瀾才得知今日府里的馬車剛出發走了一段路,輪轂便斷裂了。

而那輪轂斷裂的痕跡像是人為的。

湛星瀾當即便猜到是太子所為。

事實也確實如湛星瀾所想。

傅霆軒的目的就是要趁機博得湛星瀾的芳心,當著這么多娘子的面,他不信湛星瀾會拒絕他。

本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直到傅玄麟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傅霆軒在東宮暴跳如雷。

“賤種!搶走本該屬于本宮的功績與恩寵,現在又來跟本宮搶女人!傅玄麟,本宮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傅霆軒徒手捏碎了手中的茶甌,鋒利的殘片劃破了他的肌膚像是沒有痛感一樣。

此刻正在紫宸殿批閱奏章的靖帝聽說了今日在舜華監發生的事情,當即明白了一切。

“這湛家小丫頭還真是搶手,竟讓朕的兩個兒子都心悅于她。”

寇淮在一旁滿臉堆笑,拂袖研磨,“陛下對湛三娘子極為喜愛,如今兩位殿下都心悅湛三娘子,不是正合陛下心意嗎?”

“話雖如此,可湛家丫頭只有一個,朕總不能把她拆成兩個,一人一半賜予太子和翎王吧。朕雖奉行權衡之術,卻也不愿他們兄弟二人為了一個女子而互生嫌隙。”

靖帝扶額輕嘆,不知如何是好。

寇淮轉了轉眼珠子,腦中靈光一現,放下了手中的烏金墨,抬眼神秘兮兮的看向靖帝。

“陛下若是為難,老奴倒是有一計策可解此困局。”

靖帝滄桑的眼眸頓時泛出了亮光,“何計?”

三日后清晨。

湛星瀾還在睡夢中與那夢中情郎泛舟湖上,卻聞得耳邊傳來一陣嘮叨。

“三娘子,快醒醒,今日放榜了,大郎君與二郎君邀您一同前去看榜呢。”

竹歡見湛星瀾無動于衷,干脆拉著湛星瀾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氣想把她拽起來。

可湛星瀾剛被拉起來就又跌回了枕頭上,來來回回兩三次,竹歡便已累得氣喘吁吁了。

竹歡見湛星瀾依舊睡得穩如泰山,心態都快崩潰了。

她通紅著小臉兒氣鼓鼓的雙手叉腰看著湛星瀾。

“三娘子,您若再不起,婢子便要用絕招了。”

湛星瀾仍是紋絲不動,甚至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竹歡見狀,當即蹲了下來,在床下盲摸了半天,才摸出了兩樣東西。

突然,寂靜的屋內發出了“嘭!”一聲。

震耳欲聾的聲音伴隨著刺耳的拖長音回蕩在屋內的每一個角落。

湛星瀾瞪大了雙眼捂著耳朵坐起了身。

她扭頭幽怨的看著竹歡,一肚子臟話最終在竹歡乖巧可愛的笑容下轉化為了一個白眼以及一聲嘆息。

“我說你到底在這屋子里藏了多少這玩意兒啊。”

竹歡不好意思的把锃光瓦亮的鑼藏在了背后。

“三娘子總是賴床,這一招比較好使嘛。”

“好啦好啦,我起床還不成嘛。”湛星瀾嘴上答應的好,其實心里偷偷計劃著該怎么把這屋子里的鑼都扔出去。

片刻后,湛星瀾便與兩位哥哥一同坐上了馬車前往皇城門口。

遠遠地湛星瀾就聽見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有人仰天大笑,有人憤然咒罵,甚至還有人嚎啕大哭。

湛星瀾咂舌稱奇,這哪里是發榜啊,根本就是殺豬嘛。

皇城門口下聚集的考生太多,馬車只能停在遠處的樹蔭下。

湛南璟一下馬車便迫不及待想沖過去看,可他卻聽見耳邊響起一串馬兒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