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一百九十九章賢妃會面翎王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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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落日如黃。

賢妃坐在怡蓉殿的庭院中,皺眉燒掉了只有短短幾行字的字條。

“音兒,再去看看陛下來了沒有。”

音兒剛要點頭去看,卻聽見宮門外似乎有腳步聲。

她當即將地上燃燒的紙灰用腳掃進了一旁的花叢中,然后為賢妃捶起了肩膀。

賢妃此時也聽見了逐漸清晰的腳步聲,立馬扶額故作憂愁的神態。

音兒提聲道:“近日賢妃主子操勞后宮大小事務,身子都累垮了。”

“無妨,為陛下與皇后殿下分憂本就是后妃之本分。待會兒陛下來了,你萬不可胡言亂語,知道嗎?”

“可主子這樣勞心勞力,陛下卻不知道您的付出,對您實在不公平啊。”

“陛下忙于徹查厭勝一案,本就殫精竭慮,我又如何能再給陛下心里添堵呢?”

“何時會給朕添堵啊?”

靖帝一身明黃色的服飾在這蕭瑟的庭院中顯得格外晃眼。

可即便穿得再龍馬精神,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疲憊。

“妾參見陛下。”

“婢子參見陛下。”

“免禮。”

靖帝向賢妃伸出了手,賢妃溫柔一笑,起身將手搭了上去。

“方才聽音兒說,賢妃近日勞累,把身子都累垮了。與朕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妾身不要緊,音兒不過是心疼妾身罷了,陛下無需掛懷。”

“其實來的路上,朕也聽說了。太子妃有了身孕,東宮上下護得跟寶貝似的,凡宮中一應名貴補藥似流水般送進了東宮,甚至比朕這皇帝過得還滋潤。”

靖帝語氣頗為惱恨。

“妾身知道,陛下最不喜歡驕奢淫逸。不過太子妃懷了嫡皇孫,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難免歡喜過了頭,待皇孫出生,自然會收斂些的。”

“如今只是懷孕便這般奢靡,將來出生可還得了?”

賢妃給音兒使了個眼色,庭院中便只剩下了靖帝和賢妃二人。

她緩緩走到靖帝的身后,為他捏起了肩膀。

“其實后宮之事,妾身尚可應付得過來,陛下無須為此煩心。”

“倒是近日坊間與皇城中皆是人心惶惶,都說翎王妃是禍國殃民的妖女。陛下定是想起了從前的清昭儀,是以為此而煩心不已。”

賢妃一語中的,說中了靖帝最為煩心的事情。

當年是他故意放走了清昭儀,還弄出了什么化鴉飛走的事情。

本以為眾人會漸漸將此事淡忘,不曾想天道好輪回,他放走的左君清居然收了湛星瀾為徒。

不僅教會了她一身本領,甚至還與她一樣,因厭勝之術而被世人怒罵為妖女。

一念之差,害了一對師徒。

靖帝如何能再讓歷史重演呢。

“賢妃深知朕心。當年的清昭儀,如今的翎王妃,朕都不相信她們會是所謂的妖女。”

“陛下仁心。其實,想要徹底打破流言,妾身倒是有個好主意,只是……要委屈翎王妃了。”

“是何主意?”

“當眾對翎王妃施以脊杖之刑!”

靖帝登時臉色大變,“什么!”

“妾身知道此法偏激,可若非如此,天下人如何會相信翎王妃只是肉體凡胎,并無化鴉飛走的本領。”

賢妃見靖帝猶豫,便福身行了個大禮。

“妾身愿親自前往宗正府,問問翎王妃的意思。”

靖帝思量再三,長舒了一口氣。

“準。明日辰時,賢妃前往宗正府代朕審問翎王與翎王妃,不得有誤。”

賢妃嘴角微揚,道:“妾領旨。”

翌日辰時,賢妃得了靖帝的圣旨,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宗正府。

謝世林一路為她指引,直至走到“宗正獄”前才停下。

“賢妃,翎王與翎王妃就被關在里面。”

“知道了,謝宗正卿候在外面就行了。”

“是,若賢妃有任何吩咐,吾等隨時領命。”

沉重的大門開啟,賢妃便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只是這里牢房眾多,賢妃只能挨個尋找。

“幸好我隨身帶著銀針,否則你這腿又要廢了。”

“瀾兒妙手回春,乃為夫之幸。”

“若日后夫君再這般不愛惜自己,瀾兒便不救你了。”

湛星瀾嬌嗔道。

“多日不見,還以為麟兒與星瀾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不想竟也過得自得其樂。”

兩人被這溫柔而突兀的聲音吸引了目光。

湛星瀾趕忙跑了過去,激動的扒著鐵圍欄。

“賢妃?你來了!”

賢妃點點頭,拿出鑰匙解開了里三層外三層的鎖鏈。

她一進牢房,便握住了星瀾的手。

“星瀾,我有話與你說。”

“賢妃,坐下慢慢說。”

三人落了座。

還算寬敞的牢獄里瞬間變得熱鬧了些。

賢妃看著湛星瀾,緩緩說道:

“星瀾,我這幾日一直按照你的計劃行動,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

湛星瀾點點頭,說道:“見到賢妃至此,便可想見計劃執行的還算順利了。”

說罷,她便和傅玄麟一同向賢妃行了一個大禮。

“麟兒,星瀾你們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傅玄麟認真的說道:

“賢妃一向與世無爭,如今為了救我們與母妃而卷入了這場是非之中。賢妃大恩,我與星瀾無以為報。”

“麟兒言重了,這些年我一直得過且過,雖然日子過得清閑,但內心始終不安。如今若能將你們和溶月救出來,也算彌補我心中的歉疚了。況且閱馨能有這般安穩幸福的生活,多虧了星瀾從中謀劃,是我該感激你們才是。”

賢妃說罷扶起了他們。

她將近日發生的事情粗略與他們說了一遍,而后十分擔憂的看向湛星瀾。

“星瀾,我其實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賢妃請講。”

“你當真要當眾受脊杖之刑嗎?脊杖之刑無比嚴酷,稍有不慎便會傷及性命,如此做實在太過冒險了。”

傅玄麟聞言蹙緊了眉頭,“什么脊杖之刑?”

“星瀾沒與你說嗎?她讓我向陛下提議,說當眾讓她受脊杖之刑便可攻破她會妖法的傳言。”

賢妃一臉疑惑的看著使勁給她打眼色的湛星瀾,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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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麟一把拉住了湛星瀾的手,質問道:“賢妃所言可當真?”

“額……”

敖瑾這個家伙怎么傳話傳半句啊,后面明明還特意強調了,萬萬不可讓傅玄麟知曉她這一步計劃的。這下完蛋了!

“瀾兒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傅玄麟的語氣不重,但充滿了心疼。

湛星瀾正了正身子,小手拉著傅玄麟的手說道:

“玄麟,你相信我,我有分寸的。賢妃,你說對吧。”

傅玄麟捏著湛星瀾的下巴,把她向賢妃求助的小臉給掰了回來。

“脊杖之刑輕則臥床,重則殘廢身亡。瀾兒此舉是以命做賭注,為夫不準!”

“夫君放心,瀾兒是惜命之人,絕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境之中的。到時瀾兒就要天下人知道,瀾兒并非什么妖女!”

“可……”傅玄麟望著湛星瀾堅定的小臉和她水靈靈的大眼睛,頓時就心軟了,“瀾兒有幾成把握不受傷?”

“八成。”

湛星瀾的確沒有十成的把握。

計劃到目前為止都算順利,可好運氣未必會一直跟著她。

她垂下眸子,沉沉道:

“瀾兒這八成把握,是相信水能載舟。剩下那兩成,則是害怕水能覆舟。瀾兒相信,天下百姓終究是良善之人居多,只要他們肯為瀾兒求情,瀾兒便能保住這一命。”

“既然瀾兒心意已決,那為夫便陪瀾兒一起。”

傅玄麟寵溺的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

“夫君!”

“你我夫妻,自當同甘共苦。若瀾兒不同意,為夫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去。瀾兒,考慮一下?”

“你又威脅我。”

“是啊。”

傅玄麟理直氣壯的說道。

湛星瀾咬了咬嘴唇,忿忿說道:“怕了你了,我們一起去就是了。”

賢妃見兩人如此甜蜜恩愛,心里卻不由得為他們擔憂起來。

當日下午,靖帝不情不愿的下了旨意。

訃告很快傳遍了京城。

“明日午時,翎王與翎王妃于皇城前當眾受脊杖二十。”

鄧伯本想去宗正府給自家三娘子送些肉脯什么的,誰知半路得了這消息,便立馬跑回了明國公府。

“不好了,國公爺!”

湛伯峰一眼就看見了鄧伯手里的肉脯,當即皺眉問道:

“怎么了?連肉脯都不準送進去嗎?這謝世林虧得還是老子的門生,在官場混出了個耿直不阿的名聲,實則就是不通情理!臭小子!”

湛伯峰罵得歡實,鄧伯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不行,老子找他算賬去!”

“哎呦,國公爺,不是謝宗正卿的事兒。是……”

湛伯峰見他支支吾吾的,急忙問道:“是什么,你倒是說啊。”

“是陛下下旨,明日午時在皇城門前,翎王殿下和三娘子受刑脊杖二十!還說要百姓都來圍觀,讓百姓們都看看咱們三娘子是不是妖女!”

“你說什么!?”

湛伯峰二話不說立即朝皇城而去。

可等到了皇城門口,守門的侍衛怎么也不讓他進去。

靖帝知道湛伯峰會去見他,所以提前下旨不準他面圣。

湛伯峰氣得發抖。

當初他不肯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入皇室,靖帝非要下旨賜婚。

現在倒好,他女兒沒享幾日清福便多番遭難,如今還要讓他的心肝受脊杖之刑,他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占據上風,他一定會一路殺到靖帝面前好好質問一下為什么要打他女兒!

然而就在湛伯峰叉著腰,對著皇城大門破口大罵之時,一匹駿馬飛馳而來。

“圣闌王?”

“明國公,您也是為星瀾……領王與翎王妃受刑一事而來?”

湛伯峰吞了吞口水,氣呼呼的說道:

“是啊,可這些小兔崽子不肯讓我進去。圣闌王,我知道你對瀾兒有情有義,可此事圣闌王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為何?”

湛伯峰罵了一通,也稍稍泄了火氣。

他瞪了一眼那兩個守門的侍衛,便把滿臉焦急的聞人琢拉到了一邊。

“如今瀾兒聲譽受損,旁人也不知圣闌王與瀾兒從前的關系,若圣闌王貿然為瀾兒求情,只怕會雪上加霜。”

“可我不能見死不救。縱然不能與星瀾在一起,我也不能讓她受半點傷害。”

“圣闌王癡心一片,老夫深感欣慰。只是為保你二人清譽,最好不要貿然行事。若圣闌王有心,不妨去問問波彌王與珈凝公主。他們與你身份一致,若一同出面,或可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