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叫花子身份存疑第二百一十一章叫花子身份存疑(1/2)
果然是外邦的名貴香料,真是香氣悠長,沁人心扉呀。老板在何處?給我拿最好最貴的來!”
“王娘子?”
傅洛襄從內屋走了出來,一眼便看見了一舉一動都矯揉造作的王鶯兒。
“十……十公主?”
王鶯兒看見傅洛襄一驚,然后趕忙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恭恭敬敬的起身行禮。
“妾身參見十公主,十公主玉安。”
“免禮。”
王鶯兒剛要起身,卻見內門后又走出來一個人。
她這彎下去要直起來的身子又彎了回去。
“圣闌王也在啊。”
“這位是?”
“妾袁王氏,叩見圣闌王。”
“哦,原來是前陣子企圖綁架翎王妃的罪臣之妻!”
聞人琢語氣不善的說道。
王鶯兒臉色一僵,苦澀道:“那個老東西大逆不道,居然敢犯下彌天大錯,幸而翎王妃娘娘無事,否則便是將我們全家人的性命都賠上也彌補不了那老東西的罪過。”
“王娘子倒是識大體的人,起來吧。”
“多謝圣闌王。”
王鶯兒舒了口氣,心里狠狠的咒罵了一遍袁至誠。
活著讓她受氣,死了還要連累她挨罵,真是個冤孽。
“王娘子今日來本王這星香閣,可是想買些香料?”
“是啊,聽聞星香閣是京城中香料最獨特芬芳的鋪子,京中貴婦爭相追捧,妾亦是喜愛香料之人,自然要來瞧瞧。卻不想,這間鋪子竟是圣闌王所開。”
傅洛襄笑道:“原來王娘子也是懂香之人。”
“不瞞十公主,妾對香料可是癡迷至極呢。尤其一進星香閣,妾這雙腿啊,就挪不動道了。”
聞人琢聽得出王鶯兒語氣里的諂媚,卻沒搭她的茬。
只是自顧自的在貨架上挑挑選選。
他看了一圈,忽然問道:
“方才聽見王娘子說,要買最好最貴的,是嗎?”
王鶯兒一愣,旋即笑著說道:“是。”
聞人琢身子悠悠的轉過來,將手里的三瓶香料放在了桌案上。
“這三瓶乃是本店最名貴的香料,王娘子既是懂香行家,不妨品鑒一番,本王保準你聞過之后再看不上其他的香料。”
“第一瓶,名為麝香,是取雄麝體內香囊中物提煉而成。第二瓶乃是奇楠沉香,百株香木才可得十兩奇楠沉香。”
“這最后一瓶嘛,就更有來頭了,乃是皇室才可用的龍腦香,只要用一點點,便可步步生香,經久不散。本王這店里統共也只有這么一小瓶罷了。”
王鶯兒拿起三瓶香料逐一聞過,瞬間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好香啊。比慶國公夫人和包娘子她們用的香料還要好聞一百倍不止。”
“王娘子可喜歡啊?”
“喜歡喜歡,星香閣的香料果真是京城第一的香料。”
王鶯兒喜不自勝,心里卻暗暗想著,有了這些香料,看那些夫人娘子還敢不敢譏諷她低賤粗鄙。
“圣闌王,這三瓶妾都想要,不知價值幾何啊?”
聞人琢挑了挑劍眉,笑道:“三千兩。”
王鶯兒聞之臉色巨變,“什么!三千兩?”
“這三瓶香料天下間獨一無二,便是京中千金貴婦也不是想買就能買得到的,本王如今肯賣給王娘子,那是見王娘子是難得的懂香之人。怎么王娘子覺得貴嗎?”
“不……不貴。”
“本王這就為王娘子包起來。”
聞人琢二話不說便拿出了好看的錦盒。
王鶯兒拿出了癟癟的荷包,翻看一陣后,猶猶豫豫的從里面拿出了幾張銀票。
兩人正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時,只見袁書翊頭頂著一層花白的積雪,肩頭和衣擺都被浸濕了,狼狽的跑了進來。
“等等。”
“翊兒?你來干什么?”
袁書翊沒有理王鶯兒,只是徑自走到聞人琢面前,氣喘吁吁道:
“圣闌王,十分抱歉,我阿娘她不喜香料,我們不買了。”
王鶯兒猛地推了袁書翊一把,秀麗卻刻薄的臉抽搐了幾下。
“你胡說什么?快出去!圣闌王,您別理他,妾很喜歡香料的,別說三千兩了,就是三萬兩也值。”
“阿娘!”
袁書翊頭上積雪融化,打濕了他的頭發,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混入了他眼角的淚水中。
“你別再這樣揮霍了,好不好!自從父親去世,袁家家產充公之后,我們便捉襟見肘了!這些時候,阿娘你又是去萬金玉購置珠寶首飾,又是來此買香料,我們的積蓄已所剩無幾了。”
“你閉嘴!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你的親娘了!這些錢是我的私房錢,用不著你操心!”
或許是被袁書翊當眾說出了窘境,王鶯兒的臉又紅又黑。
“阿娘,那些夫人娘子之所以在你面前顯擺什么珠寶香料,就是想看你的笑話,你還不明白嗎?你要是真的買了,就中了他們的圈套了!”
“混賬!我讓你閉嘴!”
一記耳光打在了袁書翊的臉上!
“丟人現眼的東西!和你那該死的父親一樣讓人憎惡!”
“阿娘,為了臉面,不計后果,真的值得嗎?”
“你父親愚蠢到為那個怨種報仇而拋妻棄子,他計過后果嗎?若不是他的話,我又何須在外強撐顏面?說到底,是那個老東西蠢!”
“阿娘,求你了,給我回去吧。日后兒掙了錢,你想要什么兒子都買給你。”
袁書翊祈求的看著王鶯兒,臉上的掌印在他凍得發白的臉上無比清晰。
第二百一十一章叫花子身份存疑第二百一十一章叫花子身份存疑(2/2)
傅洛襄見王鶯兒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便說道:
“王娘子,實在不好意思,這三瓶香料奇香四溢,本公主也想要,想必王娘子不會與本公主相爭吧。”
有了臺階,王鶯兒也不硬撐了。
“既然十公主喜歡,那妾自然不好奪人所愛了。”
“圣闌王,勞煩你幫洛襄包起來吧。”
傅洛襄欣喜的沖聞人琢說道。
可聞人琢卻奇怪的看著她。
怎么說傅洛襄也曾險些被袁至誠害死,她居然會幫袁至誠的遺孀?
袁書翊頗為感激的看了一眼傅洛襄,然后便上前扶著王鶯兒,道:
“阿娘,我們走吧。”
王鶯兒余氣未消,撇開了袁書翊的手。
“回家再好好收拾你個不孝子。”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的臺階上突然倒下了一個人。
聞人琢和傅洛襄見狀趕忙跑了出去查看情況。
倒在地上的人渾身上下臟兮兮的,衣服也單薄殘破,身上裸露的肌膚有好幾處凍瘡,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了。
袁書翊想出去看看,卻被王鶯兒攔了下來。
“哎呀別去,一個叫花子罷了,有什么好看的!”
“阿娘,那可是一條人命啊。連圣闌王和十公主都不嫌棄去查探那人傷勢,我們又怎么能袖手旁觀呢?”
“要去你去!”
王鶯兒高傲的撇過了頭去。
誰知袁書翊倒也聽話,還真的去了。
王鶯兒氣得直罵道:“嘿,你個不孝子!”
袁書翊上前說道:“圣闌王,十公主,您二位身份高貴,還是由卑職來吧。”
說著,他便一步跨了過去,然后扶起了那叫花子。
“喂,兄臺,你還好嗎?”
叫花子蓬頭垢面的,臟亂的發絲也發出陣陣惡臭,可袁書翊卻不在意。
他用手撥開了叫花子遮住臉的頭發,卻在看清那臉的瞬間驚恐的說不出話。
傅洛襄關切的問道:“袁二郎君,這人怎么樣了?可還有呼吸嗎?”
袁書翊顫抖著手伸到了叫花子的鼻下。
“還有呼吸。”
這時,王鶯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你這不孝子,這人這么臟,身上指不定染了什么病呢,你居然還扶著他,快起來!”
“阿娘,你瞧。”
袁書翊眼神慌亂的看向王鶯兒。
王鶯兒頓時皺起了眉頭,狐疑的上前看了一眼那叫花子的臉。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語塞道:“這……”
“阿娘,我們將他先帶回府里吧。”
“等等。”聞人琢察覺出了不對勁,“二位認得此人嗎?”
“回圣闌王的話,此人乃是妾的遠方侄兒,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見他了。”
王鶯兒臉色難看,聞人琢也不好斷定她說的是真是假。
“既如此,此人就交于二位照料了。”
“是,翊兒,還不快背上你的遠方表兄!”
王鶯兒給袁書翊打了個眼色,袁書翊立馬會意,手臂一用力便將那臟兮兮的人背在了身上。
原本滿臉嫌棄的王鶯兒居然還主動上前搭了把手。
“圣闌王,十公主,妾與犬子先行離開了。”
話畢,兩人便匆匆忙忙的帶著叫花子離開了。
最奇怪的是,他們沒有走主街道,而是半途拐進了一條羊腸小道。
聞人琢雙臂環抱,攢眉道:“有問題。”
“其實,洛襄也有同感,方才王娘子的表情不像是看見了遠方親戚,倒像是看見了瘟神一般。況且,我也從未聽五嫂說過王娘子有什么遠方親戚。真是古怪啊。”
“古怪?比起他們,似乎十公主更加古怪。”
“圣闌王這是何意?”
“那個王鶯兒是袁至誠的妻房,袁至誠險些害死了十公主,十公主卻反過來幫王鶯兒,難道這還不算古怪嗎?”
傅洛襄掩嘴笑了笑,“袁至誠已經伏法,他的妻兒是無辜的。洛襄自幼長在宮里,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倒不如化干戈為玉帛,這樣于己于人都好。”
聞人琢一愣。
面前這個溫柔似水,弱不禁風的小公主,似乎沒有她看上去的那么柔弱。
相反,她身上還隱隱透著一股聰明勁兒。
“十公主氣度高華,本王佩服。那三瓶香料,本王便贈予十公主了。”
“不可,既是買賣,自然要付錢才是。”
傅洛襄從金絲繡花的荷包中拿出了銀票塞進了聞人琢的手里。
“其實,那三瓶香料根本不值三千兩,這些就夠了。”
聞人琢取出了其中一張,將剩余的又交還給了傅洛襄。
“那方才?”
“是我騙王鶯兒的。她一進門,本王便看出她不是懂香之人,不過是想買本王的香料去充場面罷了,既然她要買面子,那本王自然要給足她想要的。”
聞人琢走進店里,將包好的香料遞給了傅洛襄。
“十公主,你的香料。”他忽然正色道,“另外,本王想請十公主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