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二百三十章弄璋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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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乾邇莊回來的路上,湛星瀾咬牙切齒。

她原本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新娘失蹤案之后,敖瑾也下落不明。

為何柯善琮能喝到西域貢酒神女醉。

為何那些新娘失蹤案之后全京城戒嚴,秋楚言還會中招被擄走。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柯敬豐就是那些黑袍人的接頭人。

而那些黑袍人正是慈昌國派來的細作。

湛星瀾的心臟突突猛跳,她萬萬沒想到柯敬豐是比岳琳瑯和傅霆軒更狠的角色。

偌大的含元殿只有傅玄麟一人靜坐龍椅之上。

他年紀不大,但慵懶卻不失穩重的氣質就好像一位飽經風霜,閱歷深厚的君主。

“太子妃娘娘駕到!”

門外一聲高呼,他立馬抬起了頭。

殿門開啟,湛星瀾披著一件暗花碧藍狐裘走了進來。

“玄麟。”

傅玄麟放下了手中朱紅色的紫毫,趕忙起身迎了上去。

“瀾兒,外頭冷,你怎的跑過來了?”

湛星瀾拉住了傅玄麟為她解外袍的手,鄭重其事道:

“玄麟,我知道是誰謀劃了新娘失蹤案!”

半個時辰后,含元殿內暖爐燒得依舊很旺。

而傅玄麟心里的怒火比那暖爐燒得還要旺。

“簡直是混賬!枉他還是文官之首,百官表率,竟然與慈昌國勾結,擄我夙寒良家女子供奸人享樂!”

“柯敬豐人面獸心,通敵叛國,實非忠良之人。夫君日后務必小心他,莫要中了他的暗算。”

湛星瀾嘆了口氣。

她知道,單憑敖瑾的一句話,根本無法定柯敬豐的罪。

況且柯敬豐在朝為官數十載,縱然沒了靠山,也還有這么多年累下的人脈關系。

想除掉他,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瀾兒放心,為夫會小心的。”

傅玄麟說罷,門外黃門便輕輕叩門道:“太子殿下,您要的東西送來了。”

“拿進來吧!”

黃門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摞公文。

“放案上,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

黃門將公文規規整整的放在了龍案上,而后便躬身退下。

湛星瀾望著那像小山丘似的奏折龍案,頓時滿臉心疼的摸了摸傅玄麟的臉頰。

“夫君真是辛苦了,居然有這么多的東西要看。”

“奏折就快批完了,倒也不是算辛苦。只是鴻臚寺卿甄蕘上奏說,復驗慈昌國送來的貢品時,發現珠寶玉器品質較差,與中秋夜宴之后查驗的品質天差地別。”

“怎么會這樣?難不成是讓人掉了包?”

“為夫也曾這般猜想過,可所有來朝之國的貢品都在國庫中保存,若說所有貢品復驗品質都差倒也罷了,但只有慈昌國的貢品如此。所以,為夫便讓甄蕘遞上了歷年貢品的復驗公文,想看看能否從中找到答案。”

“難怪有那么一厚摞。”

“好啦,時辰不早了,為夫要埋頭苦干了。”

傅玄麟拿起暗紋碧藍狐裘披在了湛星瀾的肩上。

湛星瀾趕忙一個閃身躲開了,“夫君今夜又不回王府啊?”

傅玄麟拿著狐裘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他回頭看看那聳高的文書,無奈道:

“怕是回不去了。”

“夫君都五日不曾回王府了,瀾兒一個人睡害怕。不如,今夜瀾兒在這兒打個地鋪,怎么樣?”

湛星瀾抬起圓圓的眼睛,靈動的眸子好似會說話一樣。

“瀾兒為厲清塵刮腐肉,縫四肢都不曾害怕,獨自一人睡倒害怕了。”

傅玄麟無情的拆穿了湛星瀾的謊言。

“你呀,是愛玩樂的性子,焉能在這枯燥之地安安穩穩的呆坐一夜。便是你樂意,為夫也舍不得你這樣拘束。聽話,回王府去吧。”

傅玄麟雙手提著狐裘的領子,將湛星瀾攏在了懷里。

懷中的嬌人兒噘著嘴,一把摟住了傅玄麟的腰。

“那我明日再來看望夫君。”

“好。”

傅玄麟溫柔系好了狐裘上的繩子,隨即垂首落下一吻。

門外的黃門好生伺候著湛星瀾坐上了宮中的車輦。

“奴婢恭送太子妃娘娘。”

湛星瀾聽著黃門恭敬的聲音,緩緩放下了簾子。

沒了含元殿的光亮,車輦周遭也漸漸暗了下來。

湛星瀾抬起玉手抹了一把額頭,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她親手將傅玄麟一步一步推上了太子之位,手握監國大權。

多少雙眼睛盯著,只要他行差踏錯半步,都會惹來旁人的腹誹。

現在的傅玄麟似乎比從前那個透明小王爺過得還要艱難。

湛星瀾口吐蘭氣,一縷白霧消散在空中。

翌日——

湛星瀾起了個大早。

她正準備入宮瞧瞧傅玄麟,卻見竹歡火急火燎的走了過來。

“太子妃娘娘,明國公府來報,葉娘子要生了!”

“算算日子是該到了,快,帶上我的藥箱,我們回家!”

半個時辰后,賦陽居內傳來了痛苦的呻吟,門外等著的人也焦急不已。

湛南璟站在門口不停的想往屋里張望,更恨不能沖進去替葉韞玉受罪。

而湛墨北雙手合十,左拜拜右拜拜,嘴里還念叨著:“諸方神明,保佑大嫂生產順利,平平安安。”

這兩個人緊張兮兮的,臉上的擔憂溢于言表。

相較之下,湛伯峰就要穩重得多,全程坐在亭子里,一言不發的握拳垂首。

湛星瀾一進院子,便瞧見了三個男人擔憂的模樣。

還是湛伯峰先瞧見了她。

“瀾兒,你回來了。來,上父親這兒來。”

湛星瀾乖巧的應了一聲,舉步上前,在湛伯峰對面落座。

“父親。”

湛伯峰目光下至,看見了湛星瀾斜跨著的藥箱。

“瀾兒這是擔心你大嫂。”

“女子生產猶如在鬼門關走一遭,女兒雖比不得婦科圣手和穩婆,但緊要關頭可保住大嫂一命。”

“嗯,”湛伯峰滄桑的眸子多了幾分哀愁,“母子平安自然是最好,若有萬一,務必保住韞玉的性命,別讓她像你阿娘一樣……”

湛星瀾瞬間醍醐灌頂。

她的亡母唐安歌便是因產后身子孱弱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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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三個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會這般小心謹慎了。

湛星瀾那只緊緊捏著藥箱的手發白發青。

她鄭重道:“父親放心,只要有瀾兒在,斷不會讓身邊的女子像阿娘一般因生產而亡。”

三個時辰過去了,里面的叫喊聲斷斷續續,光是聽著都感覺疼得要死。

一盆一盆的血水帶著濃烈的血腥氣被端了出來。

湛南璟見狀都急瘋了,他到現在都記得當年唐安歌生湛星瀾的時候,也是這樣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

然后沒過多久,唐安歌便仙逝了。

未時四刻,日頭正烈。

整整半日,父子四人都死死地守在門外寸步不離,他們不能替葉韞玉生產,只能在這兒祈禱著葉韞玉和她腹中孩兒平安無事。

倏然,嘹亮的啼哭聲響徹天地,葉韞玉的叫聲也戛然而止。

父子四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屋子。

少頃,穩婆帶著半身血跡滿臉笑意的推門而出,反手關緊了屋門。

“恭喜湛大郎君,是位小郎君。”

湛南璟急忙問道:“韞玉呢?她如何了?”

“湛大郎君放心,葉娘子平安無事。”

湛南璟懸著的一口氣送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你方才說生了個什么?”

湛南璟聽到葉韞玉無事,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出世的兒子。

湛墨北無奈道:“大哥,穩婆說大嫂生的是個兒子。”

“哦,兒子好,兒子好……”湛南璟激動又后怕的點點頭,“我先進去看看韞玉。”

湛墨北瞧著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湛南璟,挑眉調侃道:“大哥眼里還真是只有大嫂,連自個兒的親兒子都不稀罕。”

“大哥用情至深,兒子怎么能比得他的摯愛呢。”

湛星瀾笑著說道。

她回頭看了一眼湛伯峰,隱約看到湛伯峰布滿溝壑的臉上有淚水劃過的痕跡。

當天下午,父子四人瞧了瞧葉韞玉和那剛剛出生的孩子。

湛星瀾將軟軟嫩嫩的嬰兒抱在懷中,小心翼翼又僵硬無比。

“瀾兒,你抱的是孩子又不玉璽,哪用得著這么小心翼翼啊。說到底你也是個小娘子,怎的還不如我和大哥這兩個大老粗抱得好啊。”

湛墨北無情的嘲笑湛星瀾。

可還沒嘚瑟幾句,很快便被湛伯峰狠狠敲了一下腦袋。

“小兔崽子,誰許你這樣嘲笑妹妹了!你和南璟會抱孩子,那是因為你們阿娘過世的早,為父又在外行兵,所以照料瀾兒的事便是你們兄弟二人操著心。會抱孩子,那不是很正常嘛!”

湛墨北摸摸腦袋,悻悻閉了嘴。

湛伯峰教訓完湛墨北便對湛星瀾旁敲側擊道:“瀾兒,不過該說不說的,你與太子殿下也成婚許久了,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吧。”

湛星瀾吞了吞口水,趕忙將懷中的嬰兒放回了葉韞玉的身邊。

“懷孕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許是時候未到吧。”

“嗯……”

湛星瀾瞄了一眼鄭重點頭的湛伯峰,心里松了一口氣。

她和傅玄麟成婚許久是不假,可他們是小半年前才圓的房啊。

幸好這一頁算是掀過去了。

“哦對了,大哥大嫂,你們可想好小侄兒叫什么了嗎?”

葉韞玉輕撫著嬰兒粉嘟嘟的小臉兒,搖搖頭,“還未。”

湛南璟思索道:“敬之敬之,天維顯思。莫不就叫湛敬之,如何?”

“敬之……”湛星瀾重復了幾句,笑著俯身輕點了一下嬰兒的鼻尖,“日后我們敬之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夜色漸深,湛星瀾離開了明國公府。

“太子妃娘娘,我們可是回王府嗎?”

“不,先去一趟萬金玉,我要為敬之打造一支與眾不同的長命鎖。”

馬車咯噠咯噠駛向萬金玉。

這個時候,萬金玉已沒什么客人了。

小廝瞧見翎王府的馬車,一張倦怠的臉立馬笑盈盈的。

“小的參見太子妃娘娘。”

“免禮,你家老板娘可在?”

“在,您請上云鸞雅間,小的這就去請老板娘。”

“有勞。”

湛星瀾款步上樓,正要推開云鸞雅間的門,卻聽見屋頂上一陣瓦片松動的聲音。

屋頂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