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二百三十二章畏懼生死,更畏懼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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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伯峰粗獷的聲音赫然鎮住了黑暗中的人。

高大的身影竄動了幾下,然后熟練的從身邊的桌案上拿起了火折子。

呼——

火折子的火光驟然照亮了祠堂。

湛伯峰這才看清那人的模樣。

“墨北?你小子怎么在這兒?”

湛墨北像個無助的小朋友,舉著火折子垂頭點燃了祠堂里的燭光。

而后乖巧的走到湛伯峰面前,喃喃道:“父親,兒心里有個疑惑,想請父親解答。”

湛伯峰也是很難得看到混世小魔王有這樣的神情,于是嗯了一聲,努努嘴示意他坐在蒲團上說話。

“說吧,怎么了?”

湛墨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像是下了極大的勇氣。

細看之下,連他的睫毛都在顫抖。

他的身子坐得板板正正,認真的說道:“父親,兒心悅一個姑娘,想娶她為妻。”

“是高家那個夙寒第一女校尉吧。”

湛伯峰洞若觀火的雙眸玩味的看著湛墨北。

“父親怎么知道?”

“先前她常來府里,后來又自個兒女扮男裝跑去了西山軍營,還有當初畢堂功為難湛家時,曾在含元殿上說你與她暗通款曲,因此毆打了他兒子畢寬。”

湛伯峰嘴角勾了勾,目光中露出一抹欣賞。

“這小娘子是個性情中人,打一開始她便是為了你跑去軍營受罪的吧。”

湛墨北緊張的心情漸漸和緩了下來。

他臉紅頷首道:“是,她為了兒子吃了很多苦。兒子也是真心想娶她為妻,可又擔心自己不小心戰死疆場,白白毀了她的一生。”

湛伯峰聽到這話,回頭看向那個已經被他盤得油光發亮的牌位,目光柔情而堅韌。

“墨北,你知道當年你爹我馳騁沙場,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時,為何要迫不及待的娶你阿娘過門?”

“為何?”

“當時的我與你有著同樣的擔憂,生怕自己有去無回,就此讓安歌成了寡婦。可我又轉念一想,若我尚未娶她為妻便死了,我會死不瞑目,而她也會在無盡的遺憾中度過往后余生。”

“所以,就算我過得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也要娶她為妻。不瞞你小子,我早早寫好了一封放妻書,只要我一死,你阿娘便會重獲自由,再嫁不論。可沒想到……她走在了我前頭。”

湛伯峰落寞收回了目光。

“墨北啊,高家娘子是個性情人,她義無反顧的追隨你,便是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你不該讓她等的太久的。”

湛墨北聽完了湛伯峰的話,心里有了答案。

“我知道了父親。”

他一溜煙兒跑出了祠堂,歡天喜地的模樣感染著湛伯峰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湛伯峰笑著聳聳肩,起身捧起了唐安歌的牌位,捻著袖口輕輕擦拭。

“安歌,你聽見了吧,墨北這小兔崽子也快要成婚啦。”

“若是你還在,想必會比我開導得更好。”

“下輩子呀換我先走,你也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湛墨北沒了心頭病,對高禧諳的關懷和照料便從默默付出變成了人盡皆知的偏愛。

高禧諳被湛墨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不輕。

可當她問起湛墨北為何變化如此之大的時候,湛墨北只回了她一句話。

“我湛墨北畏懼生死,更畏懼失去你。”

高禧諳不明白這沒頭沒腦的話因何而來。

可她切切實實的明白了“苦盡甘來”四個字。

兩人的婚事水到渠成,湛家自此又添了一雙碗筷。

這日,湛星瀾收到了萬金玉小廝送來的長命鎖圖樣。

看過之后,湛星瀾定下了其中一個花樣最繁復的。

小廝離開后,竹歡便走進了花廳。

“太子妃娘娘,珈凝公主求見。”

“快請。”

俄而,珈凝在雛雅的攙扶下憔悴的走了進來。

“珈凝,你這是怎么了?怎的這般憔悴?可是身子還沒好全?”

湛星瀾愕然問道。

珈凝蒼白的面容少了幾分靈氣,多了幾分哀愁。

“星瀾,我要回慈昌國了。”

“什么?怎么突然要回去?”

“慈昌國與夙寒國現下關系微妙,我留在這兒怕是徒惹是非。”

珈凝的神色難看,連身旁的雛雅也微紅著眼眶。

湛星瀾是了解珈凝的,她向來隨心所欲,不是那種委曲求全的人。

看著模樣,估摸著是受了大委屈。

“珈凝,是不是有人為難你?”

“沒有……”

“怎么沒有,公主既然來見太子妃娘娘,又何苦自己硬撐著呢?”

雛雅義憤填膺道。

珈凝咬牙道:“雛雅,出去!”

“公主。”

湛星瀾一聽這話,大抵明白了些什么。

“雛雅,你仔仔細細的說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雛雅怯懦的看了一眼目光警告的珈凝,鼓足勇氣跪在了湛星瀾面前。

“太子妃娘娘,自從太子殿下命人將慈昌國的貢品發還之后,便不斷有人在慈院的外墻上寫字辱罵公主,說她是慈昌國派來的細作,還罵公主作小娼婦,污蔑公主曾在慈昌國有十幾名男寵。總之,罵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起初公主還命人查是誰做的,可衡鶴館的人一個個咬定沒有放閑雜人等進來,公主也沒有辦法,只能命人將那些字全都擦去。”

“最近幾日,慈院更是時不時被馬糞攻擊,一整個院子里臭氣熏天,人根本沒法住。”

湛星瀾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居然無人來通知我!”

“那些人串通一氣,又知道太子妃娘娘與珈凝公主交情甚好,怎么會來告訴您呢?”

湛星瀾讓竹歡扶起了雛雅,對珈凝安撫道:

“珈凝,眼下夙寒和慈昌僵持不下,隨時可能開戰。就算我放你離開,你也未必能安然無恙的回去。”

“況且,自這事鬧起來之后,慈昌國可曾說過要接你回去嗎?珈凝,說句不中聽的話,從一開始你的王兄將你送來,就已經做好了隨時把你當做棄子的準備了。”

珈凝眼眶紅潤,切齒道:“不,不可能!王兄一向疼我!”

這時,雛雅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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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難道你忘了,當初那壑倫使臣是怎么把你丟在夙寒的嗎?若是沒有王的授意,他怎么敢啊!”

珈凝一愣,她這下也騙不了自己了。

湛星瀾深呼吸一口氣,心疼道:

“珈凝,我知道這些話在你聽來很刺心。可慈昌王步步為營,以你做擋箭牌,暗中與我們為敵是不爭的事實。”

“你若鐵了心要回去,我可派人沿路護送,保你周全。可你要想清楚,慈昌王會不會接納一個逃回故土的和親公主。”

珈凝瞬間哭成了淚人。

“為什么,我可是他的妹妹啊!”

“為了權利,親兄弟可反目成仇,親兄妹亦可翻臉不認人。”

湛星瀾是見識過傅玄麟的哥哥們不擇手段的,所以慈昌王這番行為也算不得什么。

珈凝崩潰的哭訴道:“可我就算待在夙寒國,也沒有立足之地。說白了,我就是個多余的人罷了。”

湛星瀾起身走到珈凝身邊坐了下來。

一雙溫柔的手握住了珈凝冰冷麻木的手。

“珈凝,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夙寒國的百姓或許會對你有些意見,但這都是暫時的。等他們看到你的善良純真,便不會帶著偏見針對你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兩次救敖瑾于危難,還在我受千夫所指的時候站出來替我出頭,這已經足以說明你是個善良的姑娘,百姓們只是眼下還不了解你罷了。”

“對了,敖瑾呢,他如何了?”

一提到敖瑾,珈凝混沌的眸子里多了一份清澈。

湛星瀾立馬道:“他已經好多了,只是現在不便露面。不如這樣,你先在王府住下,改日敖瑾好些了便來親自向你道謝。”

珈凝搖搖頭,“我身份尷尬,住在你這兒豈不是給你添麻煩嗎?我還是回慈院去吧。”

“可慈院……”

“星瀾,你是我在夙寒唯一的朋友,我要是把你拖累了,我也太沒良心了。沒關系的,你不說了嗎?百姓們只是對我有偏見,或許過段時間,他們就不會這樣對我了。”

珈凝突然懂事得讓人心疼。

從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蠻公主,竟然一夕之間變成了這樣。

湛星瀾說不出這對珈凝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成長的代價就是如此。

湛星瀾現在只希望夙寒和慈昌兵戎相見之時,珈凝能全身而退。

一眨眼,五個月過去了。

夙寒和慈昌完完全全的切斷了所有的貿易往來。

諸國也開始悄悄的站起了隊。

傅玄麟這些年憑借著未見山的勢力,將周遭諸國的實力摸得一清二楚。

而夙寒眼下最有力的幫手,一個是賢貴妃的母家昆芎國,另一個是向來不問世事的敦黎國。

含元殿——

傅玄麟俯瞰沙盤,眉宇間凝聚著一層王者之氣。

他手持一支三寸長的紅旗,重重插在了沙盤上一處高聳的沙丘上。

“此地險要,易守難攻,屆時連弩手在此埋伏,必能打慈昌一個措手不及,最宜做最后一道埋伏點。”

“慈昌國最擅用毒,此地高聳,即便他們放毒也難以攻擊我們的軍士,的確是埋伏的好地方。”戴良恭點點頭,表示贊同。

湛伯峰也不自覺的點點頭,他這個女婿德才兼備,是個做皇帝的好料子。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擔憂的說道:

“太子殿下,老臣有一顧慮。慈昌國這五個月來收買了了眾多周遭小國,雖是些烏合之眾,當寡難敵眾,此仗終究沒有十成把握可勝。且陛下如今身子羸弱,軍中多多少少有些軍心不穩。”

“驃騎大將軍放心,本宮已決意代父皇御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