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帶著衛子詹離開了,只留下了顏瑾瑜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池文茵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她最近恢復的不錯,能下地走兩步了,她走到了顏瑾瑜的面前,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怎么了?”
顏瑾瑜抬頭一看是她,緊張的過去扶她,說道:“你怎么起來了?好些了嗎?”
池文茵看著他緊張的神色,心里涌上來的是感動,說道:“每天讓你們忙前忙后,我已經好多了。”
顏瑾瑜帶著她坐在了一個草墊子上,說道:“想回家了嗎?”
池文茵不知道他們說什么了,只是就事論事的點了點頭,說道:“想回家了,對了,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去喝桃花醉,只是這桃花醉要等到春天的最佳,如果你想要什么?我定能滿足你的愿望。”
“不知道。”顏瑾瑜無神的擺了擺頭。
“顏將軍和玉貴妃還好嗎?”池文茵看著顏瑾瑜的樣子,心里猜測著,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生命危險。”顏瑾瑜對池文茵擠出了一個笑容。
池文茵嗯了一聲,舒了一口氣,說道:“不好的事情總會過去的,你知道我本來以為自己活不了了,可是你看我現在也好好的,等著我們回去,一定能見到他們。”
顏瑾瑜看著池文茵的臉被日光照著,透著溫潤的顏色,他用手遮住了眼睛,把頭朝向了日光,只感覺一股溫暖流變了全身。
小島上陸續傳來了京都的消息,京都被封城,顏家軍攻城,秋大人將顏甫止綁在了城樓上。
而梁國和曲池國的試探變本加厲,云熙國已經接連丟失了三座城池。
池文茵聽著衛子詹的回報,也沒有心情再繼續靜養了,她著急的對著拓跋詡說道:“陛下肯定是有了萬全的準備,我們不能再耽誤了。”
拓跋詡聽到邊境不安,心里也著急了起來,只是不想讓池文茵擔心,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來,此時聽到池文茵這般說,也動了想要啟程的念頭。
“茵兒能堅持住嗎?”拓跋詡看著池文茵問道。
巫霽云端著藥走了進來,說道:“她可以,就是不知道……”
巫霽云的話沒有說完,拓跋詡朝著他趕緊搖了搖頭。
“不知道什么?”池文茵問道。
“不知道我們到了還來不來得及。”拓跋詡搶先說道。
池文茵喝了藥,說道:“我們盡快走吧。平定了京都之亂還要去解決邊境上的事情。
“你就和君昭姑娘留在這里吧。”池文茵看著巫霽云挑起了眉毛,一臉的不解,又說道:“此去前路危險。”
“我們什么困難沒有經歷過,你別想要丟下我,知道了?”巫霽云對著池文一努了努鼻子。
池文茵拉著尾音長長的說了個好,然后就將碗里的藥喝光了。
巫霽云拿著藥碗剛走出去,池文茵看著他的背影,就聽拓跋詡說道:“他這是擔心你的傷勢,就讓他跟著吧。”
池文茵默默的點了點頭。
眾人仍舊坐著船離開了小島,上了岸走了一段,池文茵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排排的小黑點在天地之間。
拓跋詡策馬疾馳而去,到了最前面這才勒住了馬韁繩。
有將領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了兵符,拓跋詡從懷中拿出了另一半兵符。
這位將領見到了兵符,跪下來,說道:“碩陽軍聽從陛下調遣。”
池文茵看著拓跋詡此時一臉的肅穆,看著眼前的兵士一個個整裝待發。她知道決戰的時候來了。
不同于他們來的時候的悠閑,軍隊用最快的速度朝著京都前進。
行至離京都最近的一個縣,池文茵這才見到了好久沒有見的呂一,呂一向拓跋詡報告了消息,“顏家軍今早正式開始攻城。”
拓跋詡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顏瑾瑜,這才走到了池文茵的身邊,說道:“茵兒在這里等著,我到時候來接你。”
池文茵卻是不肯,一定要跟著,拓跋詡又覺著此時的情況,還是讓她跟著最放心,于是就同意帶著她一起去。
拓跋詡帶著浩浩蕩蕩的碩陽軍朝著京都進發。
到了延壽門,眼前的戰況正在膠著。
“報,顏將軍被顏家軍趁亂救下。”來人跪在拓跋詡面前說道。
顏瑾瑜的神色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他上前,主動請纓,說道:“陛下,臣愿意帶兵收復京都。”
拓跋詡點了兵,對著顏瑾瑜說道:“要是遇到負隅頑抗的,格殺勿論,可是一定不要傷了拓跋宇的性命。”
顏瑾瑜嗯了一聲,領著人馬就直奔延壽門。
遠處喊殺聲連成了一片,拓跋詡站在小山丘上,時不時會有人來匯報遠處的戰況。
拓跋詡回頭看了一眼衛子詹,問道:“已經安排好了嗎?”
衛子詹點了點頭,說道:“安排好了。”
拓跋詡嗯了一聲,重新看向了遠處。
“報,顏小將軍已經帶著人進了京都。”過了不多時,一個兵士趕來,跪在地上抱著拳說道。
“好,我們現在出發。”拓跋詡說著,已經翻身上馬。
拓跋詡策馬,帶著剩下的碩陽軍從延壽門進城。
就看到本來巍峨雄壯的延壽門此時有一段已經是斷壁殘垣,地上到處都是云熙國士兵的尸體。
拓跋詡揪住了馬韁繩,看著已經被打的殘破不堪的城門,氣憤的從破敗的城門下穿了過去。
往日熱鬧異常的京都此時沒有一點生機,原本熱鬧的街市此時沒有一個人,店鋪關著,有的大門被拆開了,有的店鋪里被點著。
“發生了什么?”拓跋詡拉緊了馬韁繩,對著左右的人問道。
“玉貴妃和小皇子逃了出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秋大人命人全城搜查,所以就成這樣子了。”旁邊一個人緊張的說道。
“玉貴妃和小皇子呢?”拓跋詡蹙著眉,問道。
“不知道,顏小將軍去找了。”
“秋金呢?他現在在那里?”拓跋詡氣急敗壞的問道。
“秋大人在皇宮里,現在顏將軍和顏小將軍已經將皇宮團團圍住了。”那人繼續回答。
“走。”拓跋詡疾馳著馬朝著皇宮而去。
他看著周圍的樣子,痛心的搖著頭,這平日里要是在這條街上別說騎馬,就是走人都擁擠不堪,可是此時,街道上蕭索一片,騎馬也不會傷到別人分毫。
到了皇宮門口,拓跋詡就看到有一個人遠遠站在樓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