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陳澈所擁有的元炁總數,突破十點大關,一口氣提升到了十三點。
距離第五項牽羊倌天賦-衡手,只差區區三點。
“沒必要繼續攢著,快速提升實力,才是王道!”
陳澈略一思索,便定下了目標:
“食氣,若是提升至大成,應該……就不只是食山中瘴氣了吧?”
眉心識海中,青紫色印璽忽得一抖,足足十縷白光,陡然席卷而出,匯入鼻肉之間。
嗡!
只在瞬息間。
陳澈呼吸一緊,驟然便感受到,自身鼻肉周遭穴竅,皆迎來了某種玄而又玄的異變。
鼻肉猶如被鋼絲絞纏,撕扯拉伸,每一寸血肉,都好似在分裂、膨脹、爆炸、重組、飛躍、升華!
迎來根本性的蛻變!
“啊~”
陳澈忍不住呻吟出聲,就像是幾只小老鼠,在鼻肉穴竅之中來回竄動,攪動風云。
隨著改造愈發激烈,陳澈隱隱感到自身氣血不足,便將寶柑橘切碎制成的素臊子,快速吞入口中。
一入口,果然酸澀無比,舌頭幾乎麻掉。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氣血漸漸充盈。
陳澈力氣略增,隱隱達到了二百三四十斤左右。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對于鼻腔的改造,漸漸完成!
陳澈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而令人驚詫的事,也隨之發生。
他鼻腔內所呼出的氣息,竟蘊含著某種奇特勁力,一路向下吹拂。
氣息,如若一股強風。
就連腳面,也能隱隱感受到有涼意吹來。
正如莊子·大宗師所言:
“古之真人,其寢無夢,其覺無憂,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眾人之息以喉。”
煉化度提升至19%。
食氣(大成):能食世間一切氣,包括但不限于瘴氣、毒氣、火山炎氣,瘟氣、靈氣……
“靈氣?”
“莫不是修仙?”
陳澈一怔,旋即大喜。
然而,當他試著深呼吸數次,卻不像之前幾次天賦覺醒時,出現明顯的改變。
不禁愕然,疑惑:
“覺醒了個寂寞?”
陳澈明明能感受到鼻腔穴竅,似乎發生了某種特殊的異變。
但事實上,他并未察覺到任何實際用處。
許久后。
陳澈才隱隱有所察覺,周遭環境,雖然空氣清新,卻能隱約感受到一種可怕的枯竭感。
像是……
曾經被大規模采掘,最終枯竭的礦坑,也許還有少許礦石留存,但采掘難度極高。
“錯得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
陳澈隱隱想到了一種恐怖的可能性,原本初次天賦大成的喜悅感,頓時消散一空。
一想到這。
他頓時沒了興致,快步返回廂房。
被窩里,放著一個鐵質熱水壺,已經焐得極為暖和。
鉆入被窩,不一會兒,陳澈便沉入夢鄉。
夢里。
他有些后悔,為什么要白白浪費十點山海元炁,去升級食氣(大成)?
簡直血虧!
…………
晨光破曉。
第一輪大日搶先半步,越過東山,放出光亮,趙茹也早早做好了蚤食,來到陳澈床前。
輕聲呼喚道:
“澈哥兒,吃天光嘍~”
陳澈從睡夢中醒來,坐起身,不自覺地伸了個懶腰。
眸光習慣性掃向窗外,卻恰巧撞見第二輪大日,緩緩東升。
霎時。
東方那一抹漸漸明亮的魚肚白中,忽然閃過一道極其微弱的紫氣,忽隱忽現,若不是陳澈身懷夜眼,必定無法發現。
“吃天光……”
“古語有云,山海托紅日,朝霞生紫煙,莫非,這便是傳說中的東來紫氣?”
陳澈心里一驚,福至心靈,本能地遠望日出東方,鼻息不自覺地抽動了起來,試圖……
食氣。
食東來紫氣!
下一瞬。
陳澈鼻肉一抽,好似真的攝取到了一縷極微弱的特殊氣息,進而,沒入周身血肉之中。
食東來紫氣寸縷,養氣凝身。
“凝身?”
陳澈愕然半晌,旋即不肯浪費半點時間,立刻凝望著遠處初生的朝陽,努力食取紫氣。
“澈哥兒?”
趙茹一臉迷茫,隨后像是意識到什么,立刻閉口無言,在一旁默默等待著,不敢打擾自家男人練功。
“呼~吸!……呼……吸!”
陳澈盤膝坐在床上,面向朝陽,服食著來之不易而又珍稀無比的東來紫氣。
許久。
東方魚肚白逐漸消失,兩輪大日皆已升起。
而那神秘的朝霞紫氣,自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共食東來紫氣半縷,養氣凝身。
陳澈感受到身體隱隱得到滋養,握了握拳,也覺察出力量略微有些增長,只是察覺不出具體變化了多少。
于是。
他快步來到中庭。
先是舉起了二百四十斤重的青銅鼎,仍覺尚有余力,便放下鼎,又加了一塊配重石。
這才達到極限。
也就是說。
陳澈現如今的氣力,竟在寶柑橘與東來紫氣的雙雙滋養下,達到了二百五十斤!
“哈哈哈哈,茹兒姐,你真是我的福星”,陳澈大喜過望,將趙茹摟在懷中,高興得原地轉了好幾圈,樂呵呵道:“以后我要天天吃你做的‘天光’!”
實際上,若不是趙茹每日喊他“吃天光”,以陳澈晝伏夜出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早起,也就無法遇到“東來紫氣”。
那等于是白白浪費了十點山海元炁;
白白閑置了食氣(大成)的神異妙用。
而且。
這方天地最多有五輪大日。
也就是說。
到了夏時,他吸取紫氣的效率,將是“中秋”時期的二點五倍。
“放我下來!”
趙茹臉頰泛紅,輕錘了幾下陳澈肩膀,委屈巴巴道:“你這家伙,總是喜歡在白天……光天化日之下,豈能……”
“那晚上?”
“也不能太過分。”
“好,咱先回家,吃飯。”
陳澈放下趙茹,二人回到院子,坐在桌邊吃著蚤食。
閑聊了一會兒,趙茹開口,說起了正事:
“澈哥兒,秋稅要收了。”
“聽說鎮上的幾個陳家遠親,想問你借些米糧,交秋稅,只是聯系不上你,才托人找到了我。”
“當年我饑腸轆轆,不得不賣身入趙府,也沒人在意,情分早就沒了”,陳澈想了想,回話道:“這件事我沒必要出面,茹兒姐你向來做事妥帖,這事交給你來處理,最是合適。”
“好,這種事,不能給現錢,否則只會越借越多”,趙茹想了想,有了合適的措施:“你家遠房有個二大爺,陳年慶,還記得嗎?小時候經常請咱們吃橘子,他家孫女生病,我支個二百文藥材,托人送給他,算是救急,其余的,我一概回絕,可以嗎?”
“可以,家事你處理,眼下家里的積蓄,也大多是你的私房錢,你來做主。”
陳澈點了點頭,他不愿意與陳氏遠親打交道,由做事穩妥的趙茹處理,最是合適。
張節虎在門外大喊:
“澈哥兒,一起去交秋賦么?”
“來了!”
陳澈應了一聲,問趙茹要了一兩銀子,起身離開。
剛走出院門,陳澈便見到了滿臉好奇的張節虎。
他望著偌大院落,滿臉艷羨道:
“兩個人住這么大的院子,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啊。”
“我聽說,除了樊家人,就只有樊老莊主的弟子,以及上等門客,才能有這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