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反派饒命

246、關系回冰

從山上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路過學校的時候里面已經靜悄悄的,看看天色,想來學校已經下課了。

她這個時候回去也不引起什么懷疑。

正這么想著,她的眼睛突然瞄到了前方的一個眼熟的背影。

“郝㑺!你怎么在這里?”汪田甜笑著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蹦蹦跳跳地追了上去。

聽到她的聲音,前面正走路的郝㑺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停下,甚至連轉頭看一眼都沒有,整個人散發著肅冷的氣息。

沒有得到回應,汪田甜心里雖然詫異卻也沒有多想,她走近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問你話呢!”

或許是拍的這一下起了作用,郝㑺終于舍得搭理她一下了。

不過這偏頭的一眼卻讓汪田甜僵住了。

那是怎樣的一個眼神?

冰冷,淡漠其間還夾雜著厭惡以及一絲分辨不清的神色,總之非常復雜。

那道視線又落到了自己搭在他肩膀的手上,汪田甜將手收回來,也知道了郝㑺的不對勁,有些疑惑,“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郝㑺沒有說話,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昨晚的噩夢之后,其中的畫面與聲音還依稀在他的眼前耳邊浮現。

他一直覺得自己與汪田甜是死生仇敵,他也一直計劃著將前世對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都報復回去。

可是現在事情卻偏偏與前世不同,與他的計劃也不同。

若不是昨晚上的那個夢,或許他都要忘記了自己計劃,忘記與汪田甜之間的仇恨。

而才多久啊?距離他重生回來不過一個禮拜而已!

這么想著,郝㑺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與汪田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

但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很不對勁,他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沒事。”聲音冷淡地回了三個字后,郝㑺自顧自往前走,背影決絕,仿佛一點也不愿意跟汪田甜再沾染上。

汪田甜見他這樣,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感覺得出來對方心情不是很好。

但想起自己采回來的牛尾草,汪田甜又趕上前幾步,從自己的塑料袋子里取出了自己在山上采回來的牛尾草遞到了郝㑺的面前。“喏,給你。”

郝㑺垂眸看著遞到自己身前的牛尾草一怔,他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汪田甜,“為什么?”

汪田甜以為他是在問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幫他,一臉的隨意:“這不過是我碰巧看到順便采到的。再說了,作為你爸的主治醫生,我當然要對他的腿負責。”

她覺得自己這番話出口,怎么也該得個感謝吧,哪想到剛說完就聽到對方冷冷地哼了一聲。

汪田甜微微仰頭看向郝㑺,就看到對方一臉的嘲諷。

“汪田甜,你到底在圖謀著什么?”

汪田甜一愣,沒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你壓根就不會醫術,也根本就沒有你說的什么大夫和手札,你不過是在我對你放松警惕之后用來欺騙我,接近我的把戲對不對?”

汪田甜:“……”大哥,您是有被迫害妄想癥吧!

不過她面上卻是一副被抓包之后的破罐破摔,既陰險又狡詐的那種。

郝㑺只聽她一聲冷笑,“你現在才發現未免有些太遲了吧!”

他心里登時咯噔了一聲,夢里令他窒息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他伸手一把抓住汪田甜的肩膀,冷聲問道:“你什么意思!”

汪田甜裝出一副反派嘴臉,“你既然知道是這樣,怎么不早點阻止我呢?”

郝㑺只感覺自己之前的猜測真的成了真,他抿了抿唇,“現在發現也來得及。”

“嗤——”汪田甜高傲地仰起頭,“那你真是想多了,你不知道吧,這牛尾草是劇毒中的劇毒,不發則以,一發即可斃命,只要我想,我就能讓它立馬毒發,你怕不”怕

“哎,痛痛痛痛痛,你給我松開!”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她便感覺抓著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倏地收緊,一陣劇痛從肩膀蔓延至心肺,讓她簡直懷疑自己的骨頭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捏碎了。

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道減弱了,汪田甜立馬從對方的魔爪下逃了出來,一邊揉著自己依舊發痛的肩膀一邊沒好氣地抱怨:“即便我這兩句話說的不中聽,你也不至于下這樣的狠手吧!”

“我不跟你開玩笑,你最好老實點!”郝㑺的聲音很冷,神色也很嚴肅。

汪田甜的那番說辭他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覺得這人必然沒安什么好心就是了!

汪田甜不高興了,她斜著眼瞪著郝㑺,“小哥哥,你家里有什么能讓我圖謀的?你要搞清楚,你家發財還是我帶著你的!哎,你這人不要這么狼心狗肺好不好?”

“嗤——”郝㑺也學著汪田甜的樣子嗤了一聲,“你哪來的臉來說我狼心狗肺?”明明最狼心狗肺的人就站在他眼前好不好?

“就憑現在你做的這些事!”汪田甜說著將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上面清晰的紅痕立即出現在兩人的眼中。

她將自己的肩膀往郝㑺面前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就憑這個,就能證明你就是狼心狗肺!”

“……”白皙與粉紅的肌膚倏然出現在自己的眼中,郝㑺的身子一僵,趕緊挪開了視線。

而且對于汪田甜此刻的控訴,他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擊。

他干脆將對方的衣領粗魯地提了上去,這才轉過視線不高興地開口:“隨隨便便脫衣服,你還知不知羞?”

“……”汪田甜也無語了,不過看將他的注意力轉移了,她心里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然而她的氣松的有些早了……

“無論你打的什么主意……”郝㑺攥著的拳頭緊了緊,“以后最好離我家里遠一點!”

冷淡涼薄的聲音讓汪田甜愣怔了片刻,隨即她被氣笑了,“這我恐怕做不到,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再者,你之前答應過我的書還沒給我呢。怎么,你現在是拿了錢就不認賬了?”

“……”所以這是財迷心竅的后遺癥嗎?

但昨晚的噩夢無時不刻不在提醒他,眼前這個人前世到底是個什么樣子,若是他任由她出現在自己身邊,前世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繼續重演。

郝㑺有些煩躁,也不想再想別的東西了,于是冷淡地開口:“回去后我就將那些事都拿給你,等你看完之后再還給我吧,至于錢……該給你多少,我不會少給!”

郝㑺心情不好,汪田甜的心情也同樣不好。

兩人這一天的心情其實也都半斤八兩。

雖然郝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但汪田甜還是將他看做小孩子的多。

這些時日以來,她覺得他們之間的牽扯也不少,怎么也能算得上個朋友身份了。

方才郝㑺表現出的冷淡與疏離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她忍了挺久,但現在她也不想忍了。

只見她眼神淡漠地冷笑一聲,就那么看著郝㑺不說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降至冰點,這段時日以來的回溫重新降了下去。

兩人都沉默以對,仿佛將彼此都分割出了各自的世界。

“小屁孩還挺無情,行啊!”汪田甜嘴角扯出一抹淡漠地弧度。

她在心里自嘲了一聲,說起來,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她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哦不,算不上朋友,只能說是熟悉的人。

她相處的最多的人就是郝㑺了,她私自將對方也劃到過朋友列表,但現在看來,冤家宜解不宜結也并非虛言。

郝㑺眸光閃爍,才剛要張口,就聽汪田甜又說:“我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但蟲草賣的錢以及進貨的時候我必須全程監督。”

郝㑺皺眉,沒想到她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還要上學,去不了那么遠的地方,我也不可能一直等你。”

汪田甜也不想跟他多說了,只道:“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出發的日期就行。”

郝㑺抿抿唇,“五一之后。”

兩人說著話,即便氣氛尷尬凝固,也在不知不覺間到了郝㑺的家。

不過與前幾日不同,這一次汪田甜沒有再進他家的院子,她將手中的牛尾草重新遞給了郝㑺:“這是我今天采到的,用不用隨便你。”

郝㑺看著那株與自己采回來沒什么兩樣的牛尾草愣了愣,這才有些恍然回神,“你今天沒去上學?”

汪田甜表示并不想跟他說什么廢話,“你去拿書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看著她這個樣子,郝㑺微微皺起了眉頭,煩躁,更煩躁了。

之后的一系列,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拿到了自己要的東西,汪田甜就沒有再繼續在這里停留,轉身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看著郝㑺黑沉著一張臉,郝建軍好奇地問了一句:“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郝㑺覺得自己神色如常,也不知道他爸是從哪里看出來他臉色難看的。他隨意地擺擺手,“我沒事。”

見他不說,郝建軍不放心的囑咐了一聲:“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啊。”

不待他回答,對方又奇怪地問了一句:“甜甜怎么這么晚還沒來?”

“……”郝㑺只感覺自己身上哪里中了一箭,他有些沒好氣道:“她又不是我們家的人,來這里干什么?”

見他跟個一點就燃的爆竹似的,郝建軍也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這不是擔心嘛!可憐的孩子,昨天才被她父親那樣對待,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嚇著。”

郝㑺心想說自己看了人家好得很,卻又突然頓住了。

不聽郝建軍說,他都沒想起來,今天出門前,他好像聽到昨晚汪田甜家好像又不平靜了。

當時他心煩意亂,也沒有注意是怎么個不平靜法,這一整天更是壓根就沒有注意這一方面。

聽了郝建軍這么一說,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有些想知道。

嗯……是該知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于是郝㑺干脆在郝建軍身邊坐了下來,他揉了揉鼻子問:“她們家發生什么事了?”

“唉!”郝建軍沒有立即給他將講,而是嘆了口氣。

“你汪伯伯伯這個人,雖然我接觸的不是特別多,但還是有些了解的。他作風名聲都傳得有點不好,但對他這個女兒卻是疼到了溺愛的程度。從來也不舍地讓她干一點活兒,當初我還勸過他呢,對方依舊慣著她。當時我就想啊,這丫頭這么慣下去,長大了怕是不適合當媳婦兒。”

郝㑺倒是認同這一點,起碼前世的時候,汪田甜完全是在汪興培的溺愛中長大的,嬌蠻無理,生活白癡。而且后來也確實證明了他爸的話,哪里是不適合當媳婦兒,簡直就不配當個人。

所以他又沒由來的郁悶了,“所以您為什么要讓她跟我訂娃娃親?您這不是推我入火坑么?”

郝建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主要是我看這丫頭除了被你培伯嬌慣之外也沒有什么別的缺點,人也文文靜靜的,性格也好,其他的長大之后再教教也不是不可以。”

郝㑺就只給出了個“呵呵”

他嚴重懷疑郝建軍的眼光,文靜,性格好,還沒什么缺點,這些形容都與汪田甜不搭邊的好嗎?那不過就是她在人前的偽裝,人后……呵!

心道:我看不是覺得人家好,而是當時喝多了酒眼花了吧!

郝建軍: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有點尷尬,郝建軍干咳一聲繼續開口:“不過這段時間倒是有些奇怪,我老是聽到他們父女倆鬧矛盾,總覺得不應該啊,你汪伯伯伯都舍不得讓她干一點活,以前更是不碰她一根手指,怎么現在突然一反常態了呢?”

郝㑺微微挑眉,“怎么個一反常態了?”

“你今天沒聽你桂花嬸子說么?差點就剁了甜甜的手。看她說的那么活靈活現的,我都覺得這事沒準是真的。”

郝㑺心里一驚,非常疑惑,“為什么要砍她的手?”

郝建軍有些唏噓,“還能為什么?聽說是她不小心拔了她二嬸家的萵筍,人家不依不饒,結果他爸就來了這么一出。”

郝㑺聞言垂下了眸子,心里更加疑惑的同時,也不由得反思起了之前在路上的場景。

她今天沒有上學,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

這么想著,他看著自己手上的牛尾草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