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賀啟自然是知道的,當然這里面還有個人怕是也猜到了,那就是郭恒。
外人間都流傳了賀啟的傳言,家里人自然也能微微察覺一二,再加上賀啟如今激動地樣子,郭恒本就不是普通人,這其中之一二他又如何猜不出來呢?
郝㑺倒是眸光閃閃,顯然十分好奇,不過好奇也沒用,之前他也問過汪田甜,不過被對方以保護病人隱私給拒絕了。
郝㑺頗感遺憾,在他看來這么重要的把柄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上,實在是個莫大的錯失。
賀啟雖然被一個小姑娘這么隱晦又直白的說,心里有點難堪,但也還是為自己正了下名,“我不是那種人。”
他一直都潔身自好,從來不亂來,如今被人看低,心里還是多少有些惱怒的。
汪田甜聳聳肩,這跟是不是那種人也沒有多大的關系,畢竟終于能重振雄風,會讓人產生急需證明自己的欲望,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見她這樣,賀啟有些氣悶,但他總不能拉著人家去看去守著去證明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吧,最后也只能無奈的轉移了話題。
“你的醫術這樣高明,想來你師父的醫術更是高山仰止了吧。”
吹噓自己師父這件事情上,汪田甜絲毫不嘴軟。“那是,我師父那可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哪是那等凡夫俗子可以相比的。”
郝㑺聞言嘴角一抽,說起來他還真有幸見到過汪田甜的這位師父,還是她母親出事的第二天,對方找到了學校詢問她的去處,當時還是他幫著告知了去向讓他安心。
不過對方看起來確實很像世外高人,以前他還以為是汪田甜編出來騙他的,哪知道還真有這么個師父的存在。
不過賀啟問這話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的醫術只能減輕我父親的病癥,那若是你師父出手,是不是就能將他徹底治愈了?”
汪田甜聞言果斷搖頭,“不行哦,我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已經不幫人看病了,他不會答應的。”
賀啟不死心,“你就不能想辦法幫我問問么?需要什么條件你都可以提。”
汪田甜無奈嘆氣,“我說的是真的,他不給人看病了,而且賀爺爺的病已經非常嚴重了,我能讓他恢復到不影響正常生活就已經是大造化了,你去看看有多少得了老年癡呆的老人有好轉的?只會越來越嚴重,賀叔,知足吧。”
賀啟知道沒希望了,心里十分遺憾,抿唇半晌才嘆了口氣,“那我父親就拜托你了。”
本來若是按之前的說法,她是不會這么輕易就為老爺子治療的,但之前他幫了自己那么多忙,自己這次也就當是還了這個人情了。
這么想著,汪田甜也這么說了,總不能讓人覺得自己好說話。
賀啟聞言也明白,并且更加高看了汪田甜幾分,然后自然是多番感謝。
“是這樣的,老爺子的病癥治療也需要兩個療程,第一個是藥物治療,一會兒我去寫個方子,你們去抓藥來給他服用,還有一個療程需要用到針灸。”
說到這里,汪田甜輕咳了兩聲,“針灸我還在學習階段,初步估計需要半年之久,也……”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抱歉,我沒聽錯的話,你是說你的針灸還在學習階段?”
汪田甜無辜地點頭,“沒錯。”
賀啟面色有些僵硬,“也就是說半年后你可能學會了也可能沒學會?”
汪田甜想想這說法也沒錯,于是又點頭,“對啊。”
賀啟面色有些難看,開口也有些艱難,勉強維持著平穩,“也就是說……半年后我父親就是你的第一個病人,同時也是你的試煉對象???”
見對方誤會了,汪田甜連連擺手,“怎么可能,你想多了,你以為針灸是想出師就能出師的呢?”
賀啟:……對啊,他也這么覺得!
別人練習針灸甚至要長達數十年,她這……
“我再請問,你……針灸學了多久了?”
汪田甜很想說自己還沒學,還正處于記穴位階段,但這樣說,她怕自己會被人打死!
于是輕咳兩聲道:“也就……兩年吧!”
郝㑺:……
若是有人問他信嗎,他覺得自己會果斷搖頭,不過現在他自然不能拆她的臺子,只能看著她往下演。
賀啟也對她的這番說辭表示懷疑,“真的?”
汪田甜不耐煩的一揮手,“哎呀,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半年之后就能出師!”
“那請問扎針扎哪里?”賀啟又發出一句靈魂拷問。
汪田甜:……
她覺得這個人要是再這么不友好地問下去,她會直接罷工不治!
心里這么想著,汪田甜看著賀啟的目光也多了絲危險,“腦袋出了問題,那自然是扎腦袋上了。”
這句話有些輕飄飄的,但是聽進現場幾人的耳中卻重若千鈞,仿佛對方說的不是針灸,而是行刑:鍘刀砍哪里?腦袋最薄弱,那當然是砍腦袋了。
所以賀啟渾身發冷神色一凜后,果斷拒絕,“不行!”
汪田甜:……
所以她還沒有拒絕就被人拒絕了嗎?
她這樣再大度的美人,也有小脾氣了。
于是就見汪田甜雙臂抱胸,直接轉過身去,看都不看賀啟一眼,“不行就拉倒,你以為我愿意治啊!”
賀啟:……
他有些哭笑不得,他這個被玩笑對待生命的病人家屬還沒生氣呢,她就生氣了?果然是小孩子心性,這樣他就更不敢讓對方為賀國昌醫治了。
但想到她給自開的藥,賀啟又對她的師父非常感興趣,于是便打著商量,“若是讓你師父替我父親醫治我還能同意。”
汪田甜氣笑了,她冷笑一聲,“賀啟,你搞搞清楚,是你在求我治你父親的病,而不是我上趕著去治!我就這么跟你說吧,這世上,除了我,誰也治不好你父親!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門在那里,您請走好!”
汪田甜這么說也絲毫不怕對方在他們的公司上做手腳,畢竟這是兩碼事,就算她這件事情上得罪了他,那種利益上互惠互利的事情他也不會就這么因為幾句爭執就放棄。
更何況現在是誰得罪了誰還不好說呢!
賀啟有脾氣嗎?
當然有,特別是他這種常年身處高位的,脾氣只會比汪田甜大。
但好在他是個實打實的孝子,因此哪怕此刻火氣沖天,他也必須得忍下來,為了汪田甜背后的師父。
“你不是說你師父教的你么?你會的你師父更精通,你不會的你師父信手拈來吧。”
汪田甜不答話,只是冷笑一聲,壓根不理他。
于是場面就這么尷尬了下來。
屋里的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對話,此刻都站在門口不敢說話,生怕引爆了哪顆火雷。
于是賀微只好給自己的老公使眼色,讓他救場。
郭恒是生意場上的老手,見此刻的氣氛如此冷凝箭弩拔張的,便當先打破尷尬。
“大哥,不如你先聽聽甜甜怎么說,咱們心平氣和的談,怎么樣?”
郝㑺一直冷眼旁觀,這個時候也終于開口,不過其中的維護意味也很濃就是了。“賀叔,我覺得郭叔說的有道理,而且我和甜甜認識這么久,也知道她從不輕易拿病人的安危開玩笑,但凡承諾的事情也都會做到,您其實不用對她有這么大的偏見。”
賀啟:……
所以這一個二個的意思是這都是他的錯了?
賀啟十分想甩袖走人,但常年的忍耐力也被他磨練的非人,于是他盡量放平自己的語氣,“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如何?第一個療程你來,第二個療程我希望還是你師父能出手。”
汪田甜聽了這話完全拒絕談判,依舊還是冷笑一聲,氣氛又這么僵持了下來。
眾人:……
本來就是在針灸這個事情上產生的分歧,賀啟一出口就把話又給說死了。
倒是郝㑺,雖然不滿賀啟的看輕,但現在幾人都是合作關系,這關系也就自然不能搞得太僵。
所以他有心調和,也自然就抓住了汪田甜所說的重點。
“甜甜,為什么你說除了你之外沒人能治好賀爺爺呢?”
汪田甜撇了撇嘴,看向郝㑺的目光卻帶上了亮色,果然不愧是她立志要培養的商業巨才啊,這默契,這敏感度就是不一樣!
“還是我們家㑺哥哥聰明!”
郝㑺本來看汪田甜眼底的光眸底就有了笑意,這下又被這聲“㑺哥哥”引得眼底笑意微顫。
不得了啊,他居然也有聽到對方這樣叫他的時候,嗯,真好聽!
汪田甜看向賀微,又撇了撇嘴,“原因很簡單啊,因為我是我師父唯一且關門弟子,肩負傳他衣缽,了他遺憾之重任。這么說你們懂了嗎?”說最后這句話的時候她還十分好心地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當然,也沒有漏掉郝㑺。
終于又有了除郝㑺之外的人抓到重點,當然這人不能是賀啟,此刻的賀啟已經宛如智障。
郭恒提出疑問,“了他遺憾?”
這次汪田甜面上的神色正經了,“對,若是我師父能針灸的話,我早讓他醫治好我媽了,還需要自己去學嗎?”
郝㑺了然,原來她學醫就是為了治好她母親啊!
知道了這個真相,郝㑺眼底的光芒越盛。
眾人也聽明白了,不能針灸那邊是施不了針,又如何能治老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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