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杏無語地看著它:“去,你坐上去這棵樹的老命都不保了。”
項漣漪狼狽地從屋內走出,看了一眼正在玩樂的兩人,用力握緊了衣服,咬著牙離開了。
楚姣棠偷偷瞄了一下,悄聲對楚姣杏道:“大姐姐,漣漪大人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
聞言,楚姣杏看了一眼一臉喪氣的項漣漪,擺了擺手道:“正常正常,北宮千秋那毒舌,我從他屋里出來時,也沒高興過。”
“世子,王爺來了。”謹言走進屋對北宮千秋道。
“在哪兒?”
“前廳候著,”謹言略帶為難地說了一句,”他帶了白三小姐,他還說……”
“說什么?”
“他要見楚姣杏。”
北宮千秋淺淺呼出一口氣,起身離坐踏出門,看了看晴朗的天,又看了下院中游手好閑不亦樂乎的楚姣杏,道,“小驢子,到飯點了。”
“好嘞!”聞聲,楚姣杏雙眼放光,立馬從秋千上下來朝屋內跑去,不要臉地問道,“今兒是什么菜呀?”
北宮千秋勾起唇角:“去了就知道了。”
“今天不在流光苑吃嗎?”這幾天北宮千秋都是在流光苑用膳,怎么換地了?
前廳。
座上是一個滿臉威嚴的中年男人,穿著黃黑相間的蟒袍,與北宮千秋有七分相似,他坐在北宮千秋的寶椅上,這一定是個大人物了,他的身后,是穿著一襲白衣的妙齡少女,與楚姣杏年齡相近,長得傾國傾城。
北宮千秋進了門,便行禮:“父王安康。”
楚姣杏驀地一嚇,這就是齊王爺北宮寒?!楚姣杏與北宮千秋定過婚約,就是因為逃婚,還丟了玄珠,才被北宮千秋退婚的,帶她來見當年提親的齊王爺,不是坑她么?!
“齊……齊王爺安康。”楚姣杏滿臉尷尬,朝北宮寒行了一禮。
“免。”北宮寒抬手,聲音深沉,看了一眼楚姣杏后,對北宮千秋道,“千秋,你既已退了婚,楚大小姐為何在府邸?”
“楚府已將楚姣杏賣給我了。”
“哼。”北宮寒冷笑,“確實是楚家的做派。”
楚姣杏在內心白了一眼他,她才不是楚家人。
身后的白月瑩看了一眼楚姣杏,看她左顧右盼不規矩的眼睛,竟和北宮千秋相似,就是這個女人,北宮千秋才會拒絕她的吧……
漫不經心地收回眼神,看著北宮千秋,語氣溫柔:“齊世子,國子監到了選女傅的時節,歐陽祭酒托我讓您去一趟審查。”
“好。”北宮千秋禮節性地微笑,前年他在國子監成績優異,得祭酒賞識,這兩年國子監所有決策,北宮千秋均有一定的決定權,白月瑩在國子監學完半月,才華出眾,不日便要選女傅了。
“月瑩是我北冥帝都第一才女,一定會選上的。”北宮寒滿臉認可地笑了,“千秋,到時候你也得多幫幫忙。”
北宮千秋笑容淡然,道:“既然是第一才女,又何須幫忙?我自會秉公辦理。”
語落,兩人臉色尷尬。
“齊世子,我今天親自下廚,特地為你做了飯菜。”白月瑩笑得婉約,朝屋外道,“快端上來。”
很快,美食擺滿了一桌。
“咕——”楚姣杏的肚子立馬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老板,我可以上桌嗎?”楚姣杏小聲對北宮千秋道。
“楚大小姐也一起吃吧。”北宮千秋還未答,白月瑩便接了她的話,溫柔一笑。
聞言,楚姣杏樂開了花,立馬坐到座位上:“白三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不可!”那深沉威嚴的聲線響起,楚姣杏一哆嗦,立馬彈了起來。
北宮寒來到桌前坐下,看著退到一邊的楚姣杏,嚴肅道:“自古以來從未有主仆一桌的道理,楚姣杏既已被賣來,就不是楚家大小姐了!”
楚姣杏當場吃癟,白月瑩的眼底藏著喜意,故作擔憂地對北宮寒道:“齊王爺,不要太生氣了,我們用膳吧。”
聽到北宮千秋對楚姣杏的維護,白月瑩氣不打一處來,她看向北宮寒,希望他也能為自己維護一下。
北宮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愣住,用力拍了一下桌面,道:“放肆!豈有這般不守規矩的丫頭!來人,給我抓住她!”
不吃就不吃!楚姣杏暗自白了一眼北宮寒,他以為她吃不到好吃的東西么?
侍從聽令正要行動,被北宮千秋揚手止住:“父王,我的丫頭,我自己教。”
北宮寒輕輕蹙起眉,桌上的飯菜頓時覺得寡淡無味,他細細聞了一下,遠處傳來陣陣他從未聞過的香味,他放下碗筷,起身道:
自從齊王妃死了后,他就沒有曾經的威風了。
北宮千秋輕笑:“兒臣自當好好調.教。”
白月瑩愣住,她就不該指望北宮寒,接觸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個紙老虎,看著嚴肅古板,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
“下次本王見到她的時候,她若還是這樣,就帶到齊王府,你不教,本王教!”
“你……”北宮寒氣結。
一刻鐘后。
“去吧。”北宮千秋輕輕一笑,這次吃了癟,往后該是會收斂點了吧。
冷冷對北宮千秋道:“世子,我餓了,我要回流光苑吃飯。”
不過,要是收斂了就不好玩了。
流光苑。
“本王吃飽了,出去走走,你們不要跟來。”
楚姣杏驀地一嚇,轉頭便看到了北宮寒,尷尬一笑:“齊王爺不去吃美味佳肴,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她種的紅薯也還是個小苗,但幸好昨兒休沐,她去后山上挖了些熟了的。
這幾天都是蹭北宮千秋的飯,把她的嘴都養叼了,吃下人的飯菜還不如自己烤紅薯吃。
謹言居然丟下她,帶著楚姣棠去外面吃好吃的了!等回來后她一定要好好算賬!
院中,楚姣杏正在烤紅薯,已經漸熟,傳來陣陣香味。
“是。”
這獨特的香味將北宮寒引來,他示意下人不做聲,負手而立,走到楚姣杏身后,看了一眼她挖出來的土堆,正搗鼓著里面的“土塊”,這香味就是這堆土散發出來的,他低沉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