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誠瑞都已經讓秦思思叫小叔了,這等于向不近不遠看熱鬧的人宣告,夏庸就是于繼昌的兒子,徹底坐實了當年風靡皇城的丑聞。
于繼昌這時候再端著就沒意思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這樣挑破了他反而松了口氣,抬手僵硬的摸思思的腦袋,欲言又止問于誠瑞:“你娘……”
“我娘說,她的心結從來就不在于你那點事兒,畢竟她嫁人前就有耳聞。她還說,可以讓夏庸認祖歸宗。”
于誠瑞摸了下鼻尖,道:“我本來想大婚后再說的,不想成個親這種日子讓人議論你那點事兒,不過既然人都來了,就不要讓人家難堪了。做男人都該有點擔當,是不是?”
于繼昌苦笑。
擔當兩個字何其容易,他和丹陽都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夏庸畢竟是丹陽在侯府生下來的,如今旁人也就說說閑話,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可若夏庸真在于家認祖歸宗,丹陽的身后清譽就徹徹底底的毀了。
秦思思雖然還小,但她完全能聽懂認祖歸宗四個字的意思,小耳朵豎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爺爺,期待他一個點頭。
夏庸趁這孩子松懈,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對不起。”
夏庸拽牢了孩子的胳膊,阻止她再跑過去,啞聲向面前的兩位重復道:“打擾了,對不起。。”
事實上,他對于誠瑞的存在特別不解,這個人既然也同樣是“雜種”,明明是宴青凌和夏定逸生的,憑什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丞相的兒子,太后的弟弟,活得這樣光鮮,受盡皇城世家子弟們的追捧,可他夏庸……
難道于繼昌是真的不知道,于誠瑞是誰的孩子嗎?
出于嫉妒,
也出于對夏定逸的報復,
他設計于誠瑞跟夏秋靈躺到一起。
夏庸自認生身父母都對不起他,
可他也知道,他這輩子就愧于兩個人。
夏秋靈,和于誠瑞。
如今卻是于誠瑞來開口,
允許他回于家認祖歸宗,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但即便是于繼昌親自來開這個口,
他也不會進于家的。
他已經像個孤魂野鬼一樣被拋棄這么多年,
也習慣了走在陰霾之下泥濘之中。
不依靠這個生父,
這個在外人面前連孫女都不敢抱一下的生父,是他僅有的骨氣了。
秦思思小臉一擰,
大聲哭了出來。
夏庸狠了狠心,拽著她往于府大門的方向去。
“哥!”
于誠瑞喊了一聲,追上去攔去了他去路。
憐愛的摸了摸那滿是淚水通紅的小臉,
對夏庸道:“姐說過,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不要牽扯到下一輩來,
就到我們為止,
不好么?”
夏庸被他那聲“哥”喊得呆住了。
雖然年紀相差了十三歲,不過于誠瑞身高已經跟他在一條線上。
可有些事,
跟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也沒有關系。于繼昌如此勉強,就因為宴青凌的點頭得以認祖歸宗,這樣的情形夏庸根本做不到腆著臉進于家。
于誠瑞開玩笑的口吻道:“你該不會是瞧不起咱們于府廟小?畢竟你娘是個公主。”
夏庸搖了搖頭。
如今的于府廟小,
哪個府邸還敢說廟大?
他母親是公主,卻是個獲罪而亡的公主,
獲的什么罪,至今都在被世人猜測。
“我姓夏,
跟于府沒有任何關系,”夏庸故作輕松道,
“也就是路過進來坐坐,這就走。”
秦思思哭得更兇了。
夏庸把思思抱了起來,小聲對她說:“當別人不方便理你的時候,就走開,我們思思是驕傲的,不給別人添麻煩對不對?”
秦思思在爹爹的懷里,往于繼昌那兒看了一眼。
于繼昌臉色不大好看,還是無動于衷的。
她終于明白了什么,慢慢止住了哭聲,抱住夏庸的脖子,咬著唇點了點頭。
“我們回家?”夏庸問。
秦思思看著他的眼睛,她總覺得,爹爹跟她一樣期待著什么,可是都落空了。
現在的爹爹,好像比她更失望。
秦思思又點了點頭。
不過她貼在夏庸耳邊,帶著幾分滿足說:“爺爺剛剛摸我頭了,爺爺是喜歡我的。”
夏庸點了下她的小鼻尖,輕聲細語道:“喜歡思思的人會有很多,但你要記住,當一個人都不能把你帶在人前,不能向所有人承認你的存在,這種喜歡是不值一提的,我們不要。”
他心里想著,我的小公主,你值得被堂堂正正的喜歡,被光明磊落的愛。
秦思思不說什么了,
就乖乖趴在他肩頭,也不再往于繼昌那里去看。
于誠瑞還是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口。
“你們隨時可以回來,”于誠瑞道,
“有什么困難也來找我們,
這里就是你們的家。”
夏庸沒法感念。眼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卻能以于府家主的姿態告訴他,于府容得下他。
他心里的失衡和滋味是沒法訴說的。
但是這句話還是笑納了,若他孤身一人,自然到死都不會要于家的好處,可他還有個閨女,若是閨女那天遇到了難解的禍事,他也會放下臉來求人的。
“謝謝。”夏庸道。
于誠瑞剛剛其實偷偷的往秦思思懷里塞了個大紅包,秦思思發現了還收進了兜里,夏庸卻沒發現。
目送這對父女離開后,于誠瑞回進去,看到了被巫馬殊抵在墻邊的瑾王。
于誠瑞尋思著,他是不是該隨寧寧管他喊一聲表哥。
照理是該去打個招呼的,可大伙兒都避著那個角落走,于誠瑞也就不靠近,呆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了會兒。
都說安槐女子野蠻,巫馬殊按著瑾王肩膀,用膝蓋抵著人大腿的架勢,比流氓還流氓。
玄政被逼貼著墻,一臉的苦相,幾次想推開她都被按了回去。
于誠瑞換了個角度,才看到這巫馬殊一手按住瑾王的肩膀,另一手拿著個雞腿,偶爾啃上一口。
這踏馬是個公主?!
巫馬殊厲聲厲色的問:“你不喜歡我?你憑什么不喜歡我?”
玄政別過臉,避開她的呼吸,“公主,你也不喜歡我,我們劃清界限不好?”
“我可以不喜歡你,但你不能不喜歡我。”
玄政想翻白眼,忍住了,很有耐心的說:“我都三十了還不成親,公主有沒有想過為什么?”
“為什么?”
“你覺得呢?”
巫馬殊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喜歡男人?”
玄政本是想說自己那方面沒功能的,但喜歡男人這個理由也不錯,他就沒開口解釋,默認了下來。
巫馬殊震驚過后,更興奮了。
“你好這一口了啊!太好了!我就磕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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