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掉落?”沈淵突然拉住尚初云的手,讓她不禁跌坐在了床上。
尚初云的手被沈淵握的很緊,也就疼的皺了眉頭,可她仍堅持說道,“是不小心掉的。”
“你怎么會把令牌帶在身上?”沈淵知道尚初云把令牌藏在自己的枕頭底下,所以他以為,若不是有意,他可是想不出尚初云會有什么理由會把令牌帶在身上。
“彼時二弟妹進來,我因沒來得及收回令牌才塞到自己的衣衫內...”尚初云本是急于解釋,但一反應過來,便以為沈淵如此也是在懷疑她罷了,遂改說道,“你是在懷疑我么?”
“如今我也不用讓你去接近‘李侑’,可你為何還要去肅王府?”沈淵仍沒有放開尚初云,只看著對方的雙眼說道。
尚初云確信沈淵這般就是在懷疑她,便也用力掙脫開了沈淵的手,臉上凌然道,“我并沒有要接近‘李侑’,當時你的人也應該看到了吧,是那暗衛讓我進肅王府的,如此我又如何能拒絕?”
沈淵知道,若是暗衛相‘請’,那么尚初云定不能不去,可他介意的卻是竹影所稟報的,尚初云與‘李侑’之間那種微妙的關系,不然那令牌又如何解釋?所以沈淵沒有因尚初云這般回答而滿意,只問,“進了肅王府后,你又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尚初云不知道沈淵究竟在懷疑什么,或者是他聽到了什么才會導致他現在的語氣如此咄咄逼人。
沈淵聽尚初云卻是在反問他,便兀自躺下,再輕笑一聲說道,“罷了,你父兄曾是‘李侑’的人,若你與他真的有什么,也自是沒什么可奇怪的。”
尚初云見他躺下,便以為這般爭執終于是結束了,可他卻是躺下后又說了這么一句話,便使得她一時如鯁在喉,可被沈淵這般懷疑,尚初云心里也有氣,遂也不管沈淵會如何,只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褥大聲道,“我有話要說!”
沈淵閉眼,似不想再聽尚初云說話,可他如此更是激發了尚初云的怒意,遂她上了床坐在他身旁,“你是說完了,可你到底也要給我機會解釋啊。”
沈淵還是沒睜開眼,尚初云當然也不敢再對沈淵如何,畢竟掀開他的被褥已是夠大膽的舉動了,也就兀自繼續說,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進了肅王府后,‘李侑’一直都在問我話,若不是他突然靠近,我也不會把令牌掉落...無論你信與不信,這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尚初云又想到剛剛紀汐月所送的甜食,便想著,沈淵或許對此也是有疑惑的。“至于那盒甜食,我也不知為何紀汐月會送來。你可能會想,這是否也是‘李侑’所送...可我確實不知情...”她又接著道。
說到這個,尚初云便覺得有些委屈。“我一回來,國公夫人已是帶著一眾丫頭婆子們攔住了我,若不是那盒甜食,我或許現在都要被她們帶走了...”尚初云是想似藺氏這般的人,手段定是只多不少的。
沈淵不再無動于衷,也終是肯開口說話了。“你怎么不找我?”
尚初云當時是無助的,她是想到第一時間去找沈淵的,可當時那個情況根本就不沒有機會去找他。“我如何找你?那丫頭婆子們都圍著我和晚玉,而且一想到你可能會因我去肅王府而懷疑我,我又怎敢去找你?”
不過其實晚玉就算不去找沈淵,那沈淵留在她身旁的護衛呢,也應該知道了吧,所以尚初云以為這沈淵不是不知,只是不肯主動前來。所以她又干脆說道,“你既然已知道我回府了,那應也知道我被國公夫人攔住了,可你卻沒出現?其實你今日從我去肅王府那一刻起,便是懷疑我了吧?”
沈淵突然換了個語調,看向尚初云正色說道,“‘李侑’把那接生嫲嫲殺了,你以為這是為什么?”
一聽到那接生嫲嫲被‘李侑’殺了,尚初云便從剛剛那委屈又生氣的情緒中轉了過來,她喃語道,“那接生嫲嫲被殺了?”
沈淵起身坐著,冷然道,“‘李侑’這么些年一直在為能登上皇位而布局,先不說他是否為真正的皇子,就算他并非是,憑著他現在的實力,他都可與太子李佔一爭高下了...”
“而我,為了扶持李信也是付出了許多,所以...”沈淵下了床,出屋前說道,“你千萬不可與我為敵...”
尚初云見沈淵就這般穿著內衫就出了屋子,而且還留下這么一句話,也一時不知所措,她泄氣般坐在床上,突然感到心里很痛。
屋外,竹影跟著沈淵去了書房這一幕被藺氏派來臨淵閣做眼線的丫頭看到了,這丫頭見狀,便趕緊又回去清輝閣稟報。
剛剛藺氏無功而返,且又不得不辦了袁嫲嫲,所以正是一肚子氣不知往哪兒發泄,而剛好此時派去臨淵閣那邊的丫頭回來了。
“讓她進來。”張嫲嫲為藺氏捏著肩膀,藺氏便是閉著眼說道。
丫頭進來了,與藺氏施禮后,再道,“夫人,剛剛奴婢見大公子臉色不好的從大夫人的屋中出來了。”
藺氏這才睜眼,一下子似精神了。“臉色不好?那你可聽到屋里說了什么?”
這丫頭如實交代,“回夫人,這屋外有人守著,奴婢不好靠近,但大公子穿著內衫便出來了,且臉上一副不悅的樣子,奴婢便以為定是有事,所以這才回來稟報給夫人聽。”
藺氏昵了眼張嫲嫲,后者也知道其意思,便是丟了個荷包給這丫頭,“夫人都知道了,你回去吧,繼續盯著。”
這丫頭感受到這荷包的重量,也就高興道,“奴婢多謝夫人。”之后她便出去了。
“尚氏從肅王府回來,而后那邊紀汐月就派人送來甜食,這也實在是太過湊巧了。而且既是紀汐月所邀,我們這大公子又為何似生了尚氏的氣呢?”藺氏是在問身旁的張嫲嫲。
張嫲嫲想了想,便道,“老奴以為,若這邀請尚氏進去肅王府的并不是紀側妃呢?”
“你是說那袁家的沒看錯。”藺氏眉眼一挑說道。
張嫲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