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

番外 益嬌態(二)

番外益嬌態(二)春云暖番外益嬌態(二)岑云初看著男人跑遠,她攤開手掌,里頭是一支火折子。

那是她剛才假意和男人親近時,從他懷里摸到的。

此時的天氣還不是很熱。蘆葦雖然新長出來不少,但更多是去年干枯了的,干蘆葦最易燃燒。

岑云初的計劃是把蘆葦點著,那些人要么急著救火,要么趕快遠離,總之不會再有時間朝自己下手了。

如果可能,自己當然要保全性命。

可是如果不能,那么就干脆奔入火海,一了百了。

她將火折子吹著,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既然要讓火燒大,就要多點幾處。

岑云初咬牙支撐著,一連點了好幾處。

干蘆葦迅速燃燒,火光和黑煙騰空而起,借著風勢燒了起來。

外頭那幾個人原本還在沒正經地說笑,對岑云初的相貌評頭論足。

等到發現著了火,方才察覺大事不妙。

“媽的!一定是那娘們兒干的!”

他們反身就朝這邊奔了過來。

而那個為首的此時還沒察覺背后有什么異樣,兀自在那里歡天喜地洗自己。

岑云初借著濃煙的遮擋躲到了臨近河邊的蘆葦叢中,她手里緊緊握著那個火折子,這是唯一能救她命的東西。

“好你個小賤人!居然敢放火!”領頭的終于發現著火了,一摸自己懷里的火折子不見了,立刻就明白是岑云初干的。

這時他那幾個同伙也都跑了過來,都說:“找到那個小娘們兒!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你們兩個上道上截著去!你上東邊,他上西邊,我沿著河邊找!”領頭的立刻指派人分頭行動。

這個時候火已經連成片了,站在下風向,即使隔得遠,也被烤得受不了。

這雖然是在野外,但如果火著得足夠大還是會有人發現的。

這會兒賊當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說不定尋找岑云初的人看到了這里著火就會追過來。

到時候他們想跑,只怕都跑不掉了。

此時岑云初躲在暗處,眼前一陣陣發暈。

她就要支撐不住了,只能趴在一塊石頭上,像一條缺水的魚一樣大口喘氣。

她躲在上風向,如果是下風向的話,早就被熏死了。

最讓她難熬的是全身上下像螞蟻亂爬一樣酥癢難當,她從未有過這種異樣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不好!那邊有人來了!”這幾個賊發現從那邊過來一隊人馬,都說做賊心虛,他們現在可是見不得人的。

“大哥,怎么辦呢?咱們還找那小娘們兒嗎?”幾個人問領頭的。

“別管了,咱們先藏起來!”領頭的見來的人都騎著高頭大馬,有二三十人。他們幾個哪里是對手?

岑云初在心里說了聲謝天謝地,這些賊朵了,她就可以出來了。

不管來的人是不是來找自己的,都不可能是壞人。

她掙扎著從蘆葦蕩里爬了出來,此時天色已經很暗了,她又一陣陣發暈,根本看不清來的人到底是誰。

“救我……”她只是說了這一句就倒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喲,這是誰家的姑娘?好像穿的是嫁衣呀!”一個面白無須聲音尖細的中年人指著暈倒的岑云初說,“快上去瞧瞧這是怎么了。”

立刻就有兩個人下了馬,前去查看。

“總管,她暈過去了。您看怎么辦?”

“可憐見的,我來瞧瞧。這是怎么話兒說的,一個姑娘家怎么跑到這兒來了?把她救醒了送回去吧!她娘老子指不定怎么著急呢!”那個總管慢悠悠地下了馬,走到岑云初跟前,蹲下了身。

岑云初側躺在那里,頭發散亂遮住了大半張臉,一時看不清面目。

“這孩子手里握著個什么呀?”總管說著抬起岑云初的手,還沒等看清她手里抓的是什么,卻已然被她手腕上那道殷紅胎記給嚇傻了。

“這……這是……”他驚疑不定,又仔細查看了,那確實不是絲線,也不是血痕,而是長在皮肉上的胎記。

他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撥開岑云初臉上的發絲,看清了她的臉。

“總管,你這是怎么了?咱們還救她嗎?”旁邊的人問。

“小兔崽子,快點閉嘴吧!主子的車駕到了嗎?”總管把那幾個人都推到了一邊,不讓他們靠近岑云初。

“咱們打前陣,頂多也就隔著五里路。”

“你們兩個快去告訴主子,就說有天大要緊的事兒。”總管說。

“不就是個暈倒的姑娘嘛,能有多大事兒啊?”那兩個人不解。

“你們兩個活膩歪了?!”總管把眼睛一瞇,“先摸摸你們的腦袋,在脖子上長的牢不牢!”

那兩個嚇得縮了縮脖子,趕緊去了。

“哎呦,我的個姑奶奶,可不能讓您就在這地上躺著呀!快,把我馬背褡褳里的毛氈拿下來,打開鋪在這兒!小心些,把下面的地掃平了。可千萬別有草刺兒和石頭。”管家戰戰兢兢地把岑云初抱到鋪好的毛氈上。

還不忘吩咐那些人:“都給我轉過去!一眼也不許看!”

又過了一會兒,路上響起了馬蹄聲,又過來了一隊人馬。

總管連忙迎了上去,悄聲對為首那個人說:“主子,奴婢剛剛在這里遇見個姑娘,她手腕上……”

為首那個人不等他說完就翻身下了馬,大步走過來。

此時岑云初還在昏迷著,他俯下身,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又握住她的手腕,親了親那處胎記。

然后將她輕輕抱起,緊緊摟在懷里。

“主子,咱們要去哪兒?”總管忙追上來問。

“不進城了。”那人道,“還是回去!”

那人抱著岑云初上了馬,馬隊又沿著原路返了回去。

岑云初在顛簸中醒來,迷迷糊糊問道:“你是誰?來救我的嗎?”

“乖,就要到了。”那人知道岑云初很不舒服,輕聲安撫她。

“我……我是永安侯府岑家的女兒。”岑云初怕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你把我送回去,家里一定會重謝你的。還有,勞煩你單獨給我一匹馬,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子不成。”

可那人卻不答應,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岑云初頓感不妙,一著急,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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