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農家生活

第六十章接人風波(二)

第六十章接人風波(二)

“我不活了,你個死鬼。看著我被別的男人欺負呀,你還算個男人嗎。”婦人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錘這地,邊哭邊喊。

糧店的小伙計看到這種情況,趕緊關門,好似這樣的動作做了千百遍,已經習慣了。婦人苦累了,爬起來揪住郭武的耳朵,“你給我起來,去,給我報仇。”郭武疼的呲牙咧嘴,但是堅持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沒用的男人。”那婦人狠狠地踢了郭武一腳,轉身向著眾人說道:“你們想把郭興帶走,那好,我給你們算筆賬,那小崽子在我家呆了六年,每年我供他吃喝,每年按五兩銀子,他一共花了我三十兩銀子,他那死鬼爹娘欠下的錢就不算了,你們一共給我五十兩。就把他接走。”

“春桃,你太過分了。”郭武憤憤的站起來,婦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郭武又頹廢的坐了下去。

“嬸嬸,我從來了之后就每天都在干活,吃的全是在地上打掃起來的糧食,怎么能花你那么多錢。”郭興反駁道。

“好呀,你是有靠山了,啊,敢頂嘴了。”婦人揚起手,想給郭興個大嘴巴。程進冷冷的警告了她一眼,婦人膽小的收回了手,嘴里又不干不凈的罵了起來。

“好了。”族長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在桌子上一拍,茶杯立刻碎成了幾片。婦人被嚇了一下,不敢再罵了。

“郭武,你是孩子的叔叔,根據咱安國律歷,你有撫養郭興的義務,但是你家婆娘虐待孩子,作為族長,我可以寫狀紙將你們告上公堂,你是選擇放棄撫養還是想上公堂。”族長嚴厲的說道。

“我……”郭武看看妻子,再看看族長,左右為難。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族長站起來,拉上郭興,“走,孩子。咱們先走,回村后爺爺你給寫個狀紙,告你嬸嬸虐待你。”

郭武也站了起來,“族長,你將郭興領回去吧,我,我對不起哥哥一家。”

看事情成功了,翌茹一行也站起身來,不管在地上的婦人,領著郭興向外走去。店里的小伙計趕緊打開門,將眾人放了出去,等程進和程風最后從店里走出,小伙計趕緊又將門緊緊關上。翌茹走在中間,只聽到店里婦人嚎叫一聲,傳來了一陣廝打聲。

進了馬車,翌茹、郭嘉、程風坐在車里,郭興說什么也不進去,郭嘉將他拉了進來,“興哥哥,哪有那么多的顧忌,你就坐在車里。我們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呢?”

車里是翌茹本來準備要送給郭武一家的禮物,大部分是自家產的咸蛋、松花還有一些蛋糕之類的點心,沒想到郭武一家竟然這樣無良,本來準備好的禮物被程風都拎了回來。

“給狗吃也不給他們吃,哼。”程風聽著店里的打罵聲,憤憤的說道。

“對,就是。”郭嘉附和地說道。

兩個人難得意見一致,程風見郭嘉不再嗆著自己,挑了一塊蛋糕遞給郭嘉,“給,獎勵你的,這可是我和如姐姐做的,放了蜂蜜,最好吃了。”

郭嘉拿過來,剛要吃,看到郭興眼饞的目光,將手中的蛋糕遞給郭興,“興哥哥,你吃。”蛋糕誘人的香味在郭興的面前飄來飄去,郭興咽了一口口水,沉聲說道:“嘉嘉你吃,哥哥不餓。”剛說完肚子就傳來一聲咕嚕聲。郭興尷尬的看了一下眾人,滿臉通紅,害羞的低下了頭。

“你餓了吧,肯定是你那個惡嬸嬸不給你飯吃,來,快吃吧,這些都是你的。”程風將盒子中的蛋糕推到郭興面前,見郭興沒有反應。“很好吃的,可軟了,我最喜歡吃了。”程風好心的解釋道。

郭興還是低著頭,只是放在膝蓋的手上一滴滴的水珠落了下來。“吃吧,原來我餓的時候也是如姐姐給我好吃的,吃過如姐姐的好吃的,心情就會好了。”程風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的少年,只能將自己原來的心情說了出來。

郭興拿過盒子,小心的捏起了一個蛋糕,放在嘴里,一口一口的咬著,放到嘴里咀嚼半天,仿佛這蛋糕是人間的美味。“喝點水,別噎著。”翌茹遞過一個水壺,放在少年的面前。

看著少年吃了三四個蛋糕就將盒子放下了,“再吃些吧。”程風勸道,“謝謝。”少年抬起頭,剛被淚水洗過的眼睛分外明亮,眼睛中有了對生命的渴望。翌茹看著少年眼神的轉變,慶幸自己來的不晚,估計如果自己不來,少年就會對一切都失去希望,爆發或者死亡。均不是一個少年能夠承受的了的。

下站是鄴城那邊的王家村,郭威和他的娘郭王氏就住在王家村,王家村到鄴城大概有十幾里路,幾個人坐著馬車晃晃悠悠,大概用了半個多時辰才趕到王家村。族長曾經來過王家村一次,上次是來通知郭王氏郭威他爹死的消息,對路還有些記憶。在村中繞來繞去,終于在一排三間草房前停了下來。

族長先從車上跳下,這是從后院轉過來一個老婦人,花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手中拿了一個藥罐,將藥渣倒到了門前的路上,口中還念念有聲的說著:“藥渣倒出門,疾病不纏人。”

“如姐姐,她那是在干什么呀?”程風從車窗中開到老婆婆的舉動,好奇的問道。

“她呀,是想將藥渣倒在路上,讓路過的行人將家里病人的病氣帶走呢!”翌茹記得原來在網上見過這種作法,網上對這種做法眾說紛紜,有說是從眾心理,因為別人都這么做,有說是從善心理,還有說是犯罪心理。總之這種做法只是病人家屬盼望家人能夠康復的一種愿望罷了。

“那路過的行人不就得病了嗎?如姐姐,要不,咱不下去了吧,省的踩到藥渣得了病。”程風厭惡的看了藥渣一眼,拉著翌茹的手說道。

“沒事的,這只是他們的想象而已,不做真的。”翌茹勸著程風,幾個人從車上下來。

念叨完的老婆婆抬頭看到了族長,族長走上前去,“王家妹子,你還記得我不,我是郭家村的郭守仁呀,我三年前來過一回,記得不。”

翌茹很難將眼前的婦人和族長口中的王家妹子聯系到一起,在她看來,這婦人比族長年歲要大上好多,可既然族長這么說,肯定就是眼前的婦人年歲小了。婦人身上穿了一件暗色的裙衫,衣服有些破舊,上衣上補了補丁,但還算干凈,看來這家過的也不易。

“哦,原來是郭家兄弟,快進來坐。”婦人認出了族長,將一行人讓到屋里。“算了,天氣好,就坐在外面吧。”族長看了一眼屋里,對婦人說道。

婦人急忙從屋內搬出幾個小凳,幾個人分開坐下。“看,家里地方小,坐不下,還讓你們做到外面,我老婆子真是……”婦人用搭在衣前的布巾擦了擦眼睛,轉身給眾人去燒水。

“王家一家十幾口人全住在這三間屋里,屋里面全是鋪,沒有下腳的地方。”族長來過一次,有些經驗,不想這回又做到人家的床上,才選擇了在外面坐下。

翌茹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這個家真是有些破敗,院子用籬笆圍起來,籬笆也好像好久沒有修過了,參差不齊的,籬笆門上還有好多缺口。

“姐姐,咱們為什么不直接去找郭威和他娘呢?”程風坐在小板凳上,動來動去,“總要和人家先打個招呼的。”翌茹安撫道。

這時,老婦人燒水回來,在院子里支了一個小桌,給大家倒上水,小桌也有些年頭了,上面的紅漆很是斑駁,桌上的幾個陶碗上也有豁口。翌茹剛在車上已經拿著隨身帶著的水壺喝了水,現在看到陶碗黑黑的樣子沒有了喝水的。

族長拿起碗來喝了一口,“王家妹子,我這次來是想看看郭威和他娘,不知他們娘倆好不好?”

“他郭家大哥呀,你來晚了,我那苦命的閨女去年已經去了。”老婦人擦著眼睛說道。

“什么,怎么回事?”因為離得遠,族長并沒有得到郭威娘去世的消息,本來昨天想著先找人給送個信的,但是村里找了半天都沒有人,村里的壯勞力全在工地上,只能今天自己過來。

“唉,我那姑娘苦命呀,剛回來那年,想著自己撫養孩子,就接了好多活計在家里干,天天三更才睡。她那哥哥們想幫襯幫襯她,可我家的光景你也看出來了,實在是窮。姑娘熬了兩年,日子剛好些,我家他爹就病了,一家人急的湊錢給他爹治病,姑娘想著能多干點活,幫襯一下家里,就起早貪很不停的干。可是人的身子不是鐵打的,她一個女人,原來在夫家也沒有過過好日子,時間長了,身體就拖垮了。怕家里人擔心,她一直瞞著,去年冬天下了雪,天冷,她心疼孩子蓋得被子薄,把被子全蓋在孩子身上,等早晨我們發現,已經涼了。我那苦命的孩子呀。”老人邊說邊哭,最后已經泣不成聲了。

“郭威的娘真好。”程風感慨的說道。“那郭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