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農家生活

第五十九章接人風波(一)

翌茹也對郭興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是看這情況,明天去接人,恐怕也不順利吧。

“另外兩個呢?”翌茹問道。

“另外兩個,郭威的爹是個賭鬼,賭輸了就回家打老婆,郭威倒是個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幫家里干活。后來他爹賭輸了將老婆輸了出去,他老婆一生氣,扔下了和離書,帶著郭威就回娘家去了。她娘家也不容易,家里三個哥哥,連上兩個老人住在三間房里,郭威和他娘在房后支了個草棚過著日子。”

“郭威他爹呢?”程風問道。

“他爹還不上賭債,被人砍了手,后來據說為了還賭債去做了小偷,被人打死了。”

“活該。”程風憤憤的說。

“還有一個呢。”翌茹問道。

“最后這個是個姑娘,叫郭香香,和郭興、郭威比,她幸運多了,她爹娘做些小買賣,從小就跟著到處跑,一次坐的馬車驚了馬,馬車掉下了山崖,她爹娘用盡力氣將她拋到了崖上。后來他舅舅過來辦了郭香香父母的后事,將她帶走了。”

“郭香香的爹娘真好。”程風又嗚嗚的哭著。

翌茹考慮了一下,郭興看來還是接回來的好,又那樣一個嬸嬸,估計日子不好過。郭威就要看人家母子的意思了,如果不愿回來就不能強求。而郭香香,翌茹則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去接好,還是不去好。接回來看到自己的傷心地,心中再想起父母的慘劇,好嗎?

心中疑惑著,翌茹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族長,“嗯,我也是這么考慮,這樣,咱們明天還是去試試,說不定孩子們都愿意回來呢!”族長考慮了一下說道。

“嗯。”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翌茹帶上了些小禮物,程風在后面尾巴似地跟著,程進趕上車,去了族長家拉上族長,郭嘉非要跟上,于是一行五人向鄴城趕去。

郭興是這次行程的第一站,因為三家中,郭武家最近。車輛停在郭武在的李家糧行門口,郭武正送一個客人出門,看到族長從馬車下來,趕緊迎上來,“族長,您老人家怎么過來了。”

“怎么,不歡迎嗎?”

“哪里哪里,趕緊進去,郭興,倒杯茶過來。”

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走了過來,衣服上滿是補丁,滿臉的菜色。郭興是認識族長的,叫了聲“爺爺”就去后堂沏茶去了。

族長一行剛坐下,后堂就傳來了一陣婦人的高喝聲,“你個敗家的小崽子,啊,竟敢偷老娘的好茶,那茶葉一斤要一兩銀子,你賠的起嗎?”

聽著后堂的叫罵聲,族長的眉頭皺了起來,郭武尷尬的看了族長一眼,轉身向后堂走去。翌茹伸長了耳朵,聽了聽后堂的動靜。后堂先是響了幾聲,像是板子打在身上的聲音,后來就聽見郭武小聲的勸解聲。

“族長怎么啦,咱們又不在郭家村過,他能管咱們,再說了,族長怎么不把這小崽子接回去,在家里白吃白喝,還不干活,成天不是打壞盤子就是打壞碗,老娘我養不起。”婦人大聲吵鬧著。后來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嘴巴被人捂住了。

隔了一會兒,一聲清晰的巴掌聲傳來,婦人的聲音又高了起來。“好啊,你老家來人了,有撐腰的了是不,敢捂老娘的嘴巴。你怎么不捂死我,捂死我好了,我再不用給你養野孩子了。捂死我家產就都是你的了,你再娶個小媳婦,過幸福的小日子,是不是,好呀,你捂吧,捂死我……”

后院的婦人喋喋不休的吵著,郭興從后堂轉了過來,頭垂得很低,站在后堂和前面店鋪之間的進口處猶豫不決,來回踱著布。翌茹推推郭嘉,嘴唇向著郭興站立的地方努了努,郭嘉撒開小腿跑了過去,拉著郭興的袖子,將郭興拉到了幾個人面前。

“好孩子,讓爺爺看看,你嬸嬸又打你了。”

郭興搖搖頭,族長擄開郭興的袖子,幾道紅痕在郭興瘦弱的手臂上很是明顯,周圍還有好多紫色和黃色的淤痕。程風看到郭興的樣子,噌的站了起來,憤憤的說:“我去打那個惡婆娘。”被邊上的程進一把拉住了。

“風兒。”程進出聲阻止道。

“爹爹,你看,那個惡婆娘明顯是虐待人嘛,怎么不能去教訓教訓她,你不是常教我,咱們練武之人為的就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嗎,這種惡人不教訓,以后她會更加變本加厲的。”程風激動地說。

“風兒,你忘了咱們今天是過來干什么的?”翌茹在一旁提醒道。

程風才想起今天就是來接這位小哥的,如果自己莽撞的教訓了人家,怕以后的事情不還收場,憤憤的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用腳使勁踢著面前的桌子,仿佛桌子就是那個惡毒的婦人。

“郭興呀,爺爺這次過來,是想問問你愿不愿意跟著爺爺回去。”族長也紅了眼眶,拉著郭興的手問道。

“爺爺,我真的可以回去嗎?”郭興小聲的問道。

“當然,你看,這是你的翌茹姐姐,她家現在在咱們村過的可紅火了,你可以先住到她們家,等咱村發展好了,村里給你蓋房子,等你長大了,還可以娶媳婦。”

郭興向翌茹看了一眼,神色中滿是期盼,很快又想起了什么,眼光黯淡下去。“爺爺,我吃的可多了,我怕……”郭興的頭又低了下去。

“怕什么,如姐姐家人可好了,叔叔和嬸嬸可喜歡孩子了。如姐姐還會做好多好吃的,等你回去,你就和小山哥哥一起去魚塘轉轉,魚塘可大了,里面的魚可以烤著吃,蒸著吃。咱家還有一大片果樹林,姐姐說,等過兩年就會長又大又甜的果子。要不就和我去瓜棚,瓜棚里的西瓜等過段時間就長成又大又圓的西瓜了,到時候可以把西瓜從中間打開,用個勺子挖著吃,可過癮了。”程風跳到郭興面前,快樂的說道。

郭興雖然不知道果樹林和西瓜是個什么樣子,但是程風口中描繪的確實是自己做夢都想不到的,自己真的可以回村嗎。家中原來的房子被嬸嬸賣掉了,說是要給爹娘還債,而且自己在叔叔的店里幫忙,嬸嬸說也是給爹娘還債。還不給自己東西吃,說自己是個填不滿的肚子,是個無底洞。可是自己連個饅頭都不敢吃完,只能吃半個,還是黑黑的糠饅頭。

正在郭興考慮的時候,郭武從后面走了過來,黑臉上泛著幾個紅紅的印子,手中端著的托盤中放著幾盞茶。將茶水端在桌上,才在族長對面的椅子上做好。“郭武呀,你這個樣子還不如回村呢,你看都被婦人騎在頭上了。”族長也不喝茶,語重心長的對郭武說道。

“我能有什么辦法,我要是回去,剩下孤兒寡母,照著春桃的性子,肯定會把這個店攪黃了,她們娘倆怎么過呀!”郭武看上去很憨厚的樣子,苦悶的說道。

“唉,算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這次來,我就是想把郭興帶回去。”族長終于談到了今天的正題。

“郭興回去會不會太麻煩鄉親們了,鄉親們過的也不容易,我好歹開著糧店,有郭興的一口吃的。”郭武猶豫的說。

“郭興在咱村時,雖然是東家一口、西家一口的,但是小身體是壯實的,衣服雖然破舊,但是干凈。你在看看現在,這孩子瘦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郭武也低下了頭,確實,自己接出郭興本來是好意,自己只有一個女兒,妻子還不能再生育,自己原本想接回郭興,會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他。但是事與愿違,自從春桃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脾氣變了很多,尤其是接回了郭興,更是刺激了她。成天的對郭興不打即罵。自己剛開始以為是春桃沒能生出兒子見到郭興受了刺激,總是勸著郭興,讓他忍讓一下嬸嬸。沒想到后來春桃變本加厲,每天不打郭興一頓心里就不舒服。后來城里的醫生診斷,春桃可能得了一種叫暴躁癥的病,自己更是陪著小心,生怕春桃的病癥加重,只是可憐的郭興每天都會挨打。

“叔叔,你就讓我回去吧,我謝謝叔叔這幾年對我的照顧,可是我想爹娘,我已經好幾年不給他們上墳了,我想回家陪著爹娘。”郭興跪倒在叔叔的跟前,懇求道。

“怎么,你還想走,你那死鬼爹娘欠下的債還沒有還清,你就想走,沒門。”從后堂風風火火的過來一個婦人,手中拿著一塊二尺多長的板子,聽到郭興的請求,手中的板子向著郭興的身上招呼去。

郭興閉上了眼睛,痛疼并沒有出現,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布袍的男子緊緊抓住了嬸嬸手中的木板。

“你是那顆蔥,敢管我家的閑事,滾開。”婦人見沒能如愿,潑婦似的喊道。

“這種病癥,你越是縱容,病人就會越厲害。”程進冷冷的看了郭武一眼,說完后看都不看撒潑的婦人,回身坐在翌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