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木小草這么說,木秀不由心里哀嘆了一聲,天那,原來還要再等一兩年......她空間的一些小家電,沒有電怎么用啊!
“那東西弄起來肯定很不好弄,要是等兩年能給咱們用上電,那也成。”周水蓮倒是不以為然,反正這么幾十年都這么過來了,也不在乎兩年的日子了。
這已經十一月了,隨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冷,木秀閉目養神,心里卻是思緒萬千,看來,要趕緊去趟縣城了,不然,等回頭下雪了,再出門就難了。
進入十一月后,天黑的越來越早了,木水和陳旭輝天一黑,就早早的回來了,只是他們倆人才剛進屋沒多久,外面就又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木小草有些警惕的朝著門口喊了一聲。
“善人行行好吧,行行好吧。”門外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木小草扭頭看了一看大家,陳旭輝走了過去,將門先是開了一條縫,隨后,就一把把門打開了,大家齊齊都看向外邊,不由都愣住了。
只見一位頭發花白胡子拉碴的老頭,攙扶著一個同樣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站在門外,老婦人手中拿著拐杖,老頭手中拿著碗,倆人都是眼窩深陷,皮膚干裂,骨瘦如柴,衣服破破爛爛的一層一層掛在身上,樣貌看起來都像是六十多歲左右的樣子。
“大善人,給口飯吃吧,我們兩個兩天都沒吃一點兒東西了。”老頭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快進來吧,進來吃。”周水蓮看到兩位老人,心中猛然一痛,剛才打開門的瞬間,她差點以為看到早已經過世的爺爺奶奶。
“秀,去下兩碗熱面條端過來,放點兒肉,放兩...放四個雞蛋!”周水蓮又對木秀囑咐道。
“好的。”木秀轉身就進了廚房,周水蓮的行為,木秀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她對上了歲數的老年人,都心存一絲憐憫,上一世因為她是孤兒,也多虧了山里那些老人們心善,幫助她,東一口西一口的,她才能長大成人。
老頭和老婦人這一路討飯走來,還沒遇到過讓他們進屋的人,一時間不由有些手足無措。
“大善人,我們身上臟,就不進去弄臟你們的地方兒,給點兒吃的,我們就走。”老頭磕磕巴巴的說道。
“沒事,進來吧,都是農村人,沒那樣多講究。”周水蓮熱情的說道。
老婦人一個腿軟,老頭沒扶好,眼見著就要摔倒,木水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抓住老婦人。
“大爺,你看大娘都虛弱成這樣了,進去吧。”木水扶著老婦人就向屋內走去。
老頭嘴里說著感謝的話,跟在木水身后,眼睛一直盯著老婦人,眼中的關切之情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進了堂屋,木水先將老婦人安置在座椅上,老頭進去之后,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直接站在老婦人身邊。
“大爺,你坐吧。”周水蓮讓道。
“沒事,我看看老婆子。”
周水蓮暗暗嘆了一聲,對著木小草說道:“去把外面那竹板凳搬兩個進來。”
木小草點了點頭,出去搬了兩個板凳進來,老頭看到板凳,這才爽利的坐了下來。
“面好了。”木秀端著鍋進來的,還有兩個碗和筷子。
“盛這里盛這里。”老頭從斜挎包里摸出來兩個碗,遞給了木秀,木秀沒有接,只是瞄了一眼,那兩個碗,碗口破的都是豁口,不過碗里倒是擦拭的干干凈凈的。
“大爺,你要這樣的話,就別吃了。”周水蓮不由板下臉。
老頭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嫌棄他們臟的人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而老夫人嘴也是哆哆嗦嗦,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快吃吧,一會兒就涼了。”木秀盛好飯,先遞給了老頭一碗,接著又遞給了老婦人一碗。
倆人許是餓的時間久了,端起碗就開始吃了起來,木秀做的是稀面條,好消化,倆人兩天沒吃飯了,不宜吃的太多,面條里面放的是給木小花做的肉松,雞蛋木秀打的散散的,雞蛋花看起來碗里滿滿的都是。
老頭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完了一碗,他看了眼鍋里,舔了舔嘴唇,伸手去拿起了鍋勺。
“大爺,再吃這一碗,就不能吃了。”木秀接過碗,給他又盛了一碗。
“那......我不吃了,這碗給老婆子吃吧。”老人將手中這碗遞給了老婦人,接過她的空碗。
“大爺,你誤會了,你們好幾天沒吃飯了,一次不能吃太多,不然肚子會不舒服的。”木秀看老人誤會了她的意思,不由苦笑不得的解釋道。
“唉,我們這把歲數了,誰知道吃了上頓還有下頓沒,吃飽了隨時也好上路。”老頭笑著說道,只是眼睛里卻多了一絲淚光。
木秀又將空碗盛好,遞給了老頭,老頭抹了一把臉,埋頭吃了起來。
周水蓮心中又不舒服了,她的父母不疼愛她,但是爺爺奶奶對她卻是極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給她留著。只是父母也并不待見爺爺奶奶,最后趕他們住在門口的草棚里,爺爺奶奶在一個很冷的冬天,雙雙離世,從此,就再也沒有人關愛過周水蓮了。
眼前這兩位老人,花白的頭發,以及小心翼翼的模樣,真是像極了她的爺爺奶奶。
“你們都一把歲數了,現在光景也好,怎么就出來討飯了。”周水蓮忍不住問道。
“老家去年發大水,房子和地全淹了,鄉親們都出來逃荒,只是,我們和女婿走散了,一路就走到了這里。”老頭回答道。
“只有一個女婿嗎?”周水蓮追問道。
“本來是有一兒一女,小兒子當兵去了,一走就是十年,沒有任何音訊,大家都說他肯定不在人世了,大女兒沒有公婆,把我們接過去一起生活,誰料到兩年前得了急病死了,女婿不到一年就又找了個。”老頭唏噓的說著。
世上最悲痛的事情,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對老夫婦,經歷了兩次,也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