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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長面包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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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玲這次感冒一下子就瘦了幾斤肉，讓她穿衣更顯瘦，把趙紅軍的舊軍大衣穿在身上，像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未成年人。她裝著舊軍大衣到學校可是引得寢室里的人跑過來圍觀，連王成桂都忍不住想摸摸大衣的質量。知道林曉玲家里的軍人，可是看到她身上穿的軍大衣，308室還不止一個人嫉妒。

她之前感冒影響了學習，本專業的課程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問題不大，但是旁聽的課卻有點問題，本來她就不是才空才蹭課，很多東西跟不上班，這次感冒更是一個星期都沒有去上課，想要補上來更是不得不每天學習到很晚。

在家里比寢室能更好復習，寢室每天晚上準時關燈，在家里的林曉玲想學習到幾點就是幾點。她從學校里搬出來后，還沒有遇上過一次停電，不像之前在柳城，三天兩頭停電，家里更要備著煤油燈。

林曉玲最近忙著補落下功課，每天晚上都要學習到很晚，基本沒有在十一點以前睡過覺。忙的連收到的信都沒有時間寫，現在她和趙紅軍都在省城，她也只用給娘家父母和哥嫂寫信，公婆這邊都交給趙紅軍負責。

林建業不光給她寫信，還寄了一堆各種票給她，有同事到省城出差每次都會托人帶東西給她。家里現在別的可能缺，但是各種魚干肯定不缺，還有不少干菜之類。林曉玲收到東西每每感動不已，但是她現在也沒有能力報答家里，只能努力學習等工作后對家里人更好一點。

南方某些地區有冬至大于年的說法，柳城人過冬至雖然沒有過年熱鬧，但是也是一個重要的節日。過了這一天，家家戶戶就可以開始殺年豬，腌臘肉、灌香腸。林曉玲在省城只能一個人過節，她去買了湯圓槳一個人包湯圓吃。

家里有花生和芝麻，還有紅豆，她把紅豆煮到九成熟，又把花生和芝麻研磨成碎末。買不到糖粉和特級細砂糖，她用石磨把白糖也磨成粉。這個石磨還是原房主留下的，真徑不到五十厘米，使用起來小巧方便靈活，關鍵是林曉玲一個人也能搬來搬去。

她包了花生芝麻和紅豆兩種餡的湯圓，天氣冷剩下的還可以放到趙紅軍回來嘗嘗味道。晚上，她也沒吃飯，就煮了幾顆湯圓當晚飯。她剛煮好湯圓還沒吃，就有人來敲門。

林曉玲把門打開一看，原來是胡智拿著作業門站在外面。“胡智，快進來。”打開門就一陣陣風往房間里灌，林曉玲整個人都往后縮，等胡智進門后馬上把門關嚴實。

“林姐姐，我有一道題目不會寫。”胡智一直叫林曉玲姐姐，這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你等會，我還沒吃飯，吃完再教你。”林曉玲讓胡智坐在爐子邊烤火，家里沒有柴只能用蜂窩煤取暖。

吃完湯圓林曉玲教胡智寫完作業，和他一起回家，她要找姚大媽談談。上次那群大爺大媽找上門之后，她還一直沒有找姚大媽說這件事，這事也不好對一個孩子說，要說也是和家里大人說。

“姚大媽，我找您說點事。”林曉玲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小林，你先坐下烤火，我給你倒水喝。”姚大媽讓孫子先去一邊玩去，她則招待客人。

“姚大媽，您別忙！我就說兩句，說完就走，不喝水。”林曉玲拉著姚大媽的手不讓她去忙。

“那行，有什么事你說。”

“上次附近的幾位鄰居想找我給他們家孩子補課，我這邊功課忙也沒時間，就拒絕了他們。小智這邊原本只是偶爾問我幾個問題沒影響，但是被其他鄰居看到就不好，剛才小智去我家找我就有看到，所以我是想和您說一聲，暫時就不要讓小智去問我作業，真要有不懂的可以留著學校問老師，我相信老師都會負責任的解答。”林曉玲說完這一大段話，也不等姚大媽開口，就提出告辭，留著姚大媽在家里消化林曉玲話里的意思。

姚大媽等把林曉玲送出家門之后，才反應過來林曉玲是拒絕孫子再去她家的意思，可是這事又怪不得人家，人家都說了是因為有其他鄰居都找她才不得已拒絕所有人。姚大媽反應過來后，狠狠往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還自言自語“讓你多事，讓我到處亂說話，現在害了孫子，你活該！”

姚大媽再悔恨也不能改變林曉玲的決定，關鍵是她給林曉玲帶去麻煩，也不好意思再讓孫子上門。她變說奇怪，最近出門找老伙伴去公園和菜市場，總有人和她說話陰陽怪氣，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

姚大媽家里知道這件事后，被家里一通責怪，特別是兒子和媳婦更是怪姚大媽亂說話，現在人家都不愿意指導自家孩子，可真是里外不是人。兒媳婦還怪姚大媽不心疼孫子，只知道在外面吹牛，一把年紀還不知道肉要爛在鍋里的道理。

姚大媽被家里所有人責備，一把年紀天天帶孫子，好話沒落下一句，還被兒媳婦指責任家里人沒一個人幫她說話，連家里老頭子都怪她。氣得她飯都吃不下，當天就罷工不做飯，家里人慌了，趕緊好言好語低聲下氣討好姚大媽，她才起身繼續給家里做飯。

林曉玲可不知道姚大媽家里的這出官司，她和姚大媽說了之后，再也不見胡智上門問作業，她也松了一口氣。她也挺怕這群大爺大媽，都是附近的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她又不拿這群大爺大媽沒辦法，關鍵是這年代的鄰里關系很重要，她可不想被居委會大媽找上門。

冬至剛過完，學校又開始慶祝元旦，系里也組織各種活動，可惜歷史系人少，在學校各大系組織的活動中毫不起眼，但是林曉玲還是耐心參加完學校的迎新晚會才回家，因為趙紅軍學校也有組織慶祝活動，據說還有附近軍區醫院的醫生護士一起和他們聯歡。

林曉玲笑言這是部隊領導給他們安排的福利，是大型相親節目，但是趙紅軍一臉嚴肅的否認了，并且還義正言辭的表示大部分學員都已經結婚，領導不會讓他們犯錯誤，就算是相親也是給未婚學員的，與他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