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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答應的再好也沒做到，哪怕有趙紅軍在一邊看著，他還是在放煙花的時候把新買的棉衣袖子給燒壞。

林曉玲一眼就看到衣服上燒出來的一個大窟窿，父子倆只能心虛的站在一起不說話。林曉玲拉著小七檢查一圈，沒有發現其他問題才放過父子倆，她后怕的不行。衣服毀了就毀了，只要小七不受傷。

趙紅軍見林曉玲沒生氣，他趕緊帶著小七去換衣服，繼續頂著這件衣服在林曉玲眼前晃，完全是給自己拉仇恨，誰讓他答應的事沒做到。

換好衣服，一家人圍坐一堂，開始準備吃年夜飯。吃飯之前還有個活動，林曉玲讓趙紅軍發紅包，不光幾個孩子有，張金鳳也有份。老太太不客氣的收下來，倒是趙嘉紅姐弟不好意思再收，推讓之下，拒絕不了趙紅軍的熱情，只能收下。

小七收到紅包轉手就交給林曉玲放著，他的壓歲錢都存在銀行，用他的名義存，現在已經有不少錢。

蔡德美準備好一大桌菜，結果一大家子的都沒能吃多少，桌子上的菜還剩下不少，只能留著明天繼續吃。收拾好之后，電視臺剛好開始放春晚，一家人圍在一起看電視。

家里其他人看得樂呵呵，林曉玲看著這些熟悉的節目，只當自己重溫一遍。林曉玲對春晚沒興趣，坐在那早早的就打瞌睡，還是趙紅軍看不下去，催她帶著小七先睡覺。小七比林曉玲還不如，靠在趙紅軍杯里睡的正香，他每天到點就自覺，現在已經超過他平時睡覺的點。

“你抱著小七一起回。”林曉玲可抱不動小七，這又不是兩三歲的時候。

“媽，我抱著小七先回去睡覺。”趙紅軍還得給老太太交待一聲。

電視里的小品正演到關鍵時刻，張金鳳哪有空搭理趙紅軍，揮手讓他們一家趕緊走。老太太要住在趙國富家里，老房子也沒打掃衛生，只能空著，以后她就住在兒子家。

一家三口打著手電筒走回家，家家戶戶的電視機里傳來同樣的聲音，隨著電視機的普及，看春晚也成了春節的保留節目。

林曉玲狠心把小七叫醒，讓他洗漱完再繼續睡覺。小七就這樣閉著眼睛任由林曉玲幫他洗臉刷牙，最后泡完腳才上床睡覺。林曉玲本來想睡的不行，被這么折騰，瞌睡反倒被趕跑。

趙紅軍見她不睡覺，興致來了，拉著她上床進行睡前運動。林曉玲摸著趙紅軍身上的腹肌，再摸摸自己肚子上的肉，覺得最近吃太多運動太少，過個年又長不少肉。

“別摸了，現在這樣剛好，之前太瘦。”趙紅軍把林曉玲抱在懷里慢悠悠說著。

“真的不胖？”林曉玲不確定的問道。

“不胖，現在這樣剛好，之前摸起來像排骨一樣，有什么好看。身上有點肉不是好事嗎？”趙紅軍也弄不明白，林曉玲為什么成天喊減肥，她又不胖。

林曉玲不想和趙紅軍討論她也想擁有馬甲線的事，她還是該多運動。嗯，送小七去學游泳的時候，她也去學游泳健身。

趙紅軍見林曉玲還有精神東想西想不睡覺，想著大年初一不用早起，拉著林曉玲再來一次，累的她運動完之后馬上睡著，再沒精神想什么減肥的事。

林曉玲一覺睡到中午才醒來，小七都早已經醒來，趙紅軍帶著他吃過早飯，已經去找小朋友去玩。趙紅軍見林曉玲起床，討好的給她端來早餐。

“你先拿走，我都沒洗臉刷牙怎么吃。”林曉玲還在怪昨天趙紅軍折騰到太晚，害她今天起不來。

“我已經給你打好水，你先去洗，正好粉還有點燙。”趙紅軍服務還裝周到，杯子里不僅有水，牙膏也擠好，洗臉水也打好倒在臉盆里。

“我來，你去吃粉，別冷了。”林曉玲洗完臉，趙紅軍搶著要倒洗臉水，這不是在省城，倒水必須要走到屋外去倒。

林曉玲任由他做事，回屋擦了護膚霜才去準備吃早餐。這個時間她才有空看時間，結果時針已經指向十的位置，這十多點吃早餐，待會都不用吃午飯。

林曉玲還有點不好意思，小七都早早起床，結果她還能睡到這個點，這讓她還怎么教育小七要早睡早起。

小七玩累了跑回家找水喝，見到林曉玲已經起床，水都不喝，先跑過來找媽媽。“媽媽，等我以后賺錢了，請好多人幫你做飯，你就不會累的生病。”

林曉玲不明白小七是什么意思，不過不妨害順著他的說：“好，媽媽就等著享我們小七的福，小七真是個棒。”

“嗯，媽媽，我要喝水，你渴不渴。”小七把喝到一半的水拿出來獻寶。

“小七，媽媽不渴，你喝吧。”

“哦。媽媽，我出去玩一會，等會再回來。”小七喝完水，又從家里拿了一袋巧克力才往外跑。

林曉玲回想一下，肯定是趙紅軍和小七說了什么話，才讓他誤會。“趙紅軍，是不是你給小七說了什么話？”

趙紅軍老實的承認錯誤：“小七問你為什么還沒起床，我告訴他，你昨天累到了，身體不舒服，起不來，要多一會。”

林曉玲臉一紅，責怪道：“有你這樣騙孩子的嗎？”

“我怎么騙子，我又沒說什么。你昨天不是累到？我也沒說你生病，是小七自己誤會，他還以為你是昨天幫忙做飯累到。”趙紅軍表示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小七要誤會也不能怪他。

“哼，你和孩子這樣說，他不誤會才怪。”林曉玲氣的直接掐了趙紅軍一把。

趙紅軍被掐的并不痛，可他還是裝模作樣的向林曉玲求饒，嘴里還不停的喊“痛”。林曉玲見他喊痛，哪怕心里不相信，可手里的動作到底停下來，她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掐下去，萬一被人聽到可不好。

過年這幾天，林曉玲過的是頹廢生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天冷她不想打濕手，趙紅軍看著林曉玲說好話，也心疼她平時家里的事都是她負責的多，干脆負責起所有的家務活。

家里待客那天，林曉玲也沒怎么動手，她直接約了鐘點工上門做事，她就負責動了兩個鍋鏟，負責掌握菜的味道。

趙紅軍負責招待客人，年年來的人都多，趙紅軍也只能強撐著笑臉應對。他多年不在家里，其他有些遠親都認不出來，但是上門是客，大過年的他除了好吃好喝招待，連句難聽話都不能說。

林曉玲今年算是最輕松的一次，兩個鐘點工等收拾完，把碗筷都洗干凈才走。林曉玲也沒小氣，按約定給了工錢之外，還給兩個包了個紅包，大過年的喊人出來工作也不容易，特別是這天氣又冷。

倆個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更是和林曉玲約定，以后有什么活都可以喊她們過來做，這樣的好主顧可是難找。林曉玲只能讓她們失望，她一年也就在家里住幾天，用到的時候太少。

林曉玲這邊輕松省事，趙紅軍喝酒喝多了，頭痛的只能倒在床上睡覺。林曉玲看著醉的不醒人事的趙紅軍，慶幸他喝醉酒只睡覺，不吵不鬧更不會打人耍酒瘋之類。

趙紅軍醒過來之后還有幾分不好意思，他很少醉，這次也是心情不好，幾個親戚在酒桌上提起老爺子，他不知不覺間多喝幾杯才醉的不輕。

林曉玲給趙紅軍倒一杯蜂蜜水，讓他醒酒。

趙紅軍的假期短，待完客他就要返回省城上班。林曉玲也不知道趙紅軍和趙國富說了什么，反正這次張金鳳居然真的沒有跟著去省城。林曉玲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高興，她學校準備好的房子看來是用不上。

林曉玲和小七也跟著趙紅軍一起回省城，母子倆都還有假期，可他們自己回就要去擠火車。林曉玲想到春運的人流，果然選擇和趙紅軍一起回。車上還有兩個空位，趙嘉紅姐弟卻有三人，趙嘉偉發揮友愛精神，讓趙嘉明和趙嘉紅坐趙紅軍的順風車，他自己去擠火車。

張金鳳見車里位置還寬敞，還想讓趙嘉偉也在后排擠一擠，可惜趙紅軍直接拒絕。林曉玲也不樂意，不過有趙紅軍出面，她也就不用開口得罪老太太。雖然張金鳳看幾個兒媳婦都不順眼，但是能少得罪是一次，她沒必要拉太多仇恨。

上班之后，趙紅軍和同事朋友之間還要走動拜年，當然還少不了去單位領導那坐一坐。林曉玲這邊倒相對簡單些，學校里很多人還是有文人風骨的，不耐煩弄那一套。林曉玲和同事之間關系一直維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度，除了譚老爺子那里每年雷打不動要去之外，其他人都屬于可去可不去的范圍。

開學之后，林曉玲系里來了個小姑娘，先來實習，當然這種多半都會留下來。林曉玲在系里和同事之間的關系一直保持著距離，唯一關系近一點的也是曾經幫過她不少忙的沈黎生。她對小姑娘的到來原本沒在意，誰知道有天小姑娘居然主動跑到她面前招惹她。

“林老師，聽說你畫畫很好，還會書法，能不能畫個素描？這個簡單，也要不了幾分鐘，林老師一定會答應吧？”年輕的小姑娘眨著水靈靈的雙眼朝林曉玲問話。

林曉玲心里有一萬句罵人的話想要脫口而出，不過看了看辦公室其他同事都在，又想到這是在學校。她忍了忍才冷著臉開口：“不好意思，我不答應。”

辦公室里其他豎著耳朵光明正大偷聽的老師在偷笑，坐林曉玲對面的沈黎生卻不計形象的夸張大笑。林曉玲轉頭笑盈盈的盯著沈黎生看，看的他不好意思再笑，連連作手勢向林曉玲求饒。

小姑娘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曉玲，不相信她就這樣直接拒絕她，不是說林老師很好說話，還很和氣，人也從來不發脾氣。

“為什么？”心中想什么，小姑娘也直接問出來。

“什么為什么？我什么要給你畫？”

“我們是同事，林老師畫個素描又不費功夫。我聽說你給沈老師都畫過很多。”小姑娘說的林曉玲沒事就拿沈黎生當模特練習的事，那些畫作不好處理，當然只能送給沈黎生。

“我是拿沈老師當模特。”

“我也可當模特啊。”

“不好意思，我不想畫你。”林曉玲不想和這種講不清的小姑娘打交道。

“林老師，為什么？”

林曉玲還要急著回家接小七，沒功夫和小姑娘多說，直言不諱道：“因為沈老師好看，找模特當然要找好看的。”

林曉玲堅持不承認這話是她亂說的，她只是不想小姑娘再來煩她。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她會畫畫難道還要見人就送一幅畫。林曉玲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可留在辦公室里小姑娘卻氣的雙眼通紅，眼淚眼看就要掉下來，辦公室其他人也不好裝看不到，只能出面安慰她。

還有老師想讓沈黎生安慰小姑娘，結果沈黎生比林曉玲說話還難聽。“關我什么事，本來就是長得丑，偏偏還要出來做怪。林老師又沒欠她的，憑什么給她畫畫。”說完沈黎生也揮一揮衣袖走人。

沈黎生和林曉玲倆人本來都能換到辦公室，只是一來學校辦公室還比較緊張，二來倆人都覺得換不換無所謂，這事也就一直拖下來。現在沈黎生卻覺得還是趕緊重新安排個辦公室，辦公室有這么人在，以后可以想像到有多熱鬧。

沈黎生猜的不錯，他走之后，人家小姑娘不僅沒哭，還一臉誠懇的給大家道歉，說大家不要怪沈老師說話難聽，他和林老師關系好，幫林老師說話也正常，是她不自量力打林老師提出無理要求，下次見到倆位老師她一定道歉。

辦公室里的都不是傻子，原本還想安慰小姑娘的人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林老師說話是有點直，可小姑娘你這要求確實有點過，大家又不熟，憑什么幫你畫畫。當然沈老師說話是難聽一點，可你新來的小姑娘，沈老師和林老師這么多年同事關系，小姑娘還扯他們有關系好，也就別怪人家說話難聽。

林曉玲會畫畫大家都知道，有時候閑著好玩也會幫辦公室其他人畫個素描自畫像之類。不過這都是好玩的東西，林曉玲也沒放在心上過，其他人也就圖個樂子。誰能想到辦公室今天倒進來個棒槌，居然還能追著林老師要畫。

小姑娘見沒人接她的話，辦公室氣氛也冷場，不知道哪句話沒說對，只能故意可憐稀稀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