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陽神

第860章 一無所獲

“你看出什么來了?”我抑制不住心頭疑慮,直接問老龔。

“沒有發生的事情,誰都摸不準,爺,天機不可泄露,你就照著我說的去做。”老龔表情如常,話卻顯得神神秘秘的。

“嗯,等會兒我讓二師弟去下令,我本意是關押七天,他們精疲力竭之后再問話,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有什么可以問顯神父親,即便是知道黑城寺還有多少人在后邊兒,無非是一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憂天沒生氣,接受了老龔的提議。

“這就對了。”老龔搖頭晃腦。

再之后沒發生別的事情,我們到了靈官殿。

二長老領著我們再進了武陵的房間。

老龔從我頭上跳下去之后,晃晃悠悠居然站了起來,他身體傴僂著,一只手捏著下巴,扭頭四看,頗有種鬼鬼祟祟的感覺。

“二師弟,你去帶幾個弟子,殺掉那些喇嘛。”何憂天和二長老說。

“現在?”二長老顯然有些不自然,問:“不是要關押幾天,消磨銳氣?怎么要忽然殺了?”

“你照做便是,我們會在這里讓武陵醒來。”何憂天顯得毋庸置疑。

“這……”二長老更遲疑起來。

老龔沒理會這么多,晃晃悠悠走出房間,去查探整個靈官殿。

“老龔卜算過,是為了整個四規山的安危著想,還有,這幾人殺過我們的弟子,的確不用留著,徒增變數。”何憂天再度開口,他蹙眉說:“你還怕我或者顯神對武陵不利?”

“大師兄言重了,我怎么會這么想?”二長老連連搖頭,他再不多言,走出房間,匆匆離去。

不多時,老龔回來了。

“這小子,藏得深哩。”老龔一臉的不痛快,明顯一無所獲。

“機會,挺好的哇。”他舔了舔嘴唇,目露兇光。

“別亂來。”我沉聲說了句。

武陵可以死,可以被我殺,可以被何憂天殺,但一定要沒人看見,無人能聯系到我們身上。

“嘿嘿,爺,我知道。”老龔說著,腳步蹣跚的走到武陵身前,他嘴里發出嘬嘬聲,喊道:“建南……出來,讓老龔爺瞅瞅看,出來哇。”

怪異的一幕發生了,武陵胸口悄無聲息出現一團灰氣,從中有個烏漆嘛黑的影子,視線逐漸清晰,赫然是一個皮膚很薄,能看到血管經絡,十分陰森可怖的胎兒。

他趴在武陵胸口,明顯能瞧見,似是有一根細細的血管從他胸口冒出,和武陵心口連在一處。

先前,雌一玉簡都沒照出來這么多。

“好娃娃,好建南,干得不錯,你這蠢貨老子,吃苦頭了嘞。”老龔伸手要去摸那陰胎。

突然,陰胎猛地一躍而起,一口狠狠朝著老龔手臂咬去!

老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陰胎和武陵心口相連的血管,狠狠一拽!

啪嗒一聲,那管子斷了!

這同時,老龔重重嗬了一聲,一口濃痰吐在陰胎頭頂!

陰胎哇的一聲啼哭,重重落在武陵胸口,居然沒入進去!

“老何頭,把它打出來,它費心思弄的聯系,被我掐斷了!”老龔喊了一聲。

何憂天手頓掐訣,朝著武陵胸口一拍!

一道符嗖的一下從他袖口射出,落在武陵身上的瞬間便卷曲起來,那烏漆嘛黑的陰胎嗖的一下又從武陵肚子處跑出來,落地之后,化作了一團污血,消失不見了……

“真可惜,武陵就這么被他吸十天半個月,不死也得廢,不過,讓他自己去死,好一點。”老龔嘴里嘀咕著。

他身體陡然消失不見,腦袋往后一躍,就落在了我肩膀上。

至少這時,我沒有完全明白老龔的意圖,只能暫時看。

床榻上的武陵,不停的哆嗦起來,就像是觸電了一樣,嘴里還在吐白沫。

“弄醒他,爺,你去。”老龔又喊了一嗓子。

我微微皺眉,走上前,在武陵身上點了數下,他的戰栗停止,身體一陣哆嗦,慢吞吞睜開了眼睛。

本身武陵眼眸中一陣虛弱,瞧見我時臉皮都緊繃起來,他余光一掃屋內,臉上汗毛根根倒立,

“醒了哇!”老龔嗓門很大:“嘿嘿,別怕,你可是白家的人哩,爺要和你一般計較,剛就把你殺啦!”

武陵久久沒吭聲,他不停的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

“也不曉得誰算計了你,要不是你師尊苦苦求老何頭,老何頭又命令爺救你,我才不稀得管你的事兒,是不。”老龔還是瞇眼笑著,臉上都起了不少褶子。

武陵眼中一陣迷茫,似是想不到緣由。

“好了,我要去找鹿師姐了,爺,老何頭,這小崽子沒事了,你們帶他去罪氣殿,讓二長老瞅瞅看,別萬一他死了,讓你們背黑鍋。”老龔深以為然的看了一眼我和何憂天。

直至此時,武陵才稍稍松了口氣,似是確定了我們真的不會殺他。

老龔從我肩膀上往外一躍,呈現一道拋物線,落入黑夜中,消失無影。

“走吧。”何憂天面色淡然。

武陵深呼吸,下床。

他雙手抱拳,沖著我和何憂天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謝小師叔寬宏大量,感謝大長老伸以援手。”

“不過,我師尊為何要去罪氣殿?”武陵滿臉疑惑。

此刻,何憂天已經邁步往外走去了,他淡淡道:“有人入侵四規山,他去殺了那幾人。”

我隨何憂天往外走去,武陵便趕緊跟上我們。

“原來如此……是何人這么大膽,敢擅長四規山?”

武陵湊近我不少,他雖然剛醒,還有些虛弱,但他臉上卻浮現著慎重。

從他的神情舉動來看,更想要和我拉攏,走近關系一般。

武陵是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他的許多秘密,此刻還認為,我們真的在幫他?

殊不知,老龔和何憂天已經給他埋了坑了。

此刻我也反應過來老龔的意思了,他是要借用這些細節,讓武陵自己去想,是被人,用了何種方法算計。

若是他下山去,再回到家里,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為了不讓武陵有其他察覺,我平靜開口:“黑城寺的人,算是我的仇家,一位守山弟子被殺。”

“黑城寺?”武陵神態疑惑,說:“這是各方勢力,我怎么沒聽過?”

一轉眼,我們已經到靈官殿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