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518好人緣

看著幾人面露好奇之色,宋玉安輕笑一聲,“之后這邊空置下來,卻因為下邊都是山石,即便種竹子也難以成活,空置著又太過寡淡了,祖母便讓人在這邊弄了個花棚。”

這時跟著他們一行人一道出來的奉安接話說,“說是花棚,但其中的花卉只有一小部分,其中泰半都是蔬菜。只是因祖母離開山上有段時間了,母親又不善管理,如今里邊的東西死了一大半。”

這……

這可真是……

幾人無語的同時,就連說話勉強還算流利的惠安也道,“死,死了好多。”

長安幾人都忍不住笑了,長樂與小魚兒牽著惠安的手,想戳戳他的小肥臉。

小魚兒輕輕戳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人家親哥還在跟前,她就連忙往右側看。嗯,還好,奉安正被長洲和長暉纏著,無暇看她。小魚兒又往左前方看,然后,然后視線和宋玉安對個正著。

幾乎是一瞬間,小魚兒臉就變紅了。她有片刻窒息,隨即條件反射的對著宋玉安露出個討好的笑。宋玉安……咳,他輕咳了一聲,佯作沒看見,繼續領著長安與榮哥兒走在前面。可嘴角卻控制不住的,一直翹啊翹的,笑意在俊美的面頰上流露出來,襯得整個人愈發跟天人似得。

到了花棚……這花棚就是一個玻璃棚子。如今南方已經有了玻璃出產,可因為產量稀少,價格便很昂貴。且因為技術有限,玻璃的面積很小,一塊也就兩個巴掌大。

也是因此,這么一個玻璃花棚看著不起眼,但要細算其成本,等閑家資的人也是想都不敢肖想的。由此,也可窺知宋家的底蘊。雖然他們看似不顯山不漏水,但事實上么,那也是從這一個小小的花棚,就可以窺知一二的。

花棚中有一半是花卉,不單是文人嗜好的蘭花,就連月季、牡丹也種了幾株。再有就是一些種在花盆中的蔬菜……別管是花卉還是蔬菜,顯然照管這里的人不是什么有經驗的下人,因此大多花卉都澇死了。而蔬菜大半都枯萎起來,即便還有些正在育苗的菜苗,也長得無精打采,可以說是很凄慘了。

奉安低低說了一句,“祖母昨天剛搶救了一波,不過整體來說沒啥大用。”畢竟祖母也在山上住不了幾天,等她壽誕過后,祖母就準備繼續回山下住了。

城里的宅子保溫效果做的特別好,甚至還跟風盤了一張炕。老夫人的老寒腿在炕上好許多,身上也松散許多。因此,相比起寒風凜冽的山上,老夫人寧愿去山下居住。

看過了花棚,幾人便回了宅子,稍事休息過,便到了午膳時間。

用過飯后,宋玉安的母親魏思敏就安排幾人去休息。長安幾人由宋玉安帶走,長樂和小魚兒三姐妹是魏思敏親自送去她們暫住的院子的。

魏思敏越是和這三個小姑娘接觸,越是喜歡她們。長綺懵懂可愛,小魚兒俏麗活潑,長樂溫婉通透。尤其是長樂,魏思敏真是越看越喜歡,這姑娘長相就不用再說了,性子也沒得挑,處事又是進退得宜,又特別照顧弟弟和妹妹。她這年紀和玉安又相仿,若是嫁給玉安……

這心思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一時間,魏思敏看著長樂的視線更熱切了些。

玉郎什么都好,就是像了宋家的男兒,開竅都開的晚。

魏思敏看著年輕,但已經奔四旬的人了,誰還不想抱個孫子孫女來著?

盡管不服老,盡管前幾年才剛生育了幼子,但兒子和孫子總歸是不同的。魏思敏覺得,她應該是被老太太洗腦了,若不然,她可以再拼一個孩子的年紀,為什么不自己拼,卻要兒媳婦去拼?明明她的兒子現在毫無成親的心思,她為何要逼迫兒子呢?

可遇到好白菜,咳咳,是遇到好姑娘,若是錯過了,就感覺錯過了一個億,真是讓人心疼。

這么想著的時候,就到了院子。魏思敏將三個姑娘安排好,她還稀罕的摸摸長綺的小揪揪,問她,“小長綺今晚上和嬸嬸睡好不好?嬸嬸都沒有小棉襖,如今夜里越來越冷,嬸嬸夜里常常被凍醒,也是非常可憐了。”

長綺跟個不解風情的直男一樣,思索后問魏思敏,“可是嬸嬸,你們家沒有棉被么?沒有炭盆么?沒有地龍么?”

長綺那眼神警惕起來,若是嬸嬸家沒有棉被,沒有炭盆,更沒有地龍,那該多冷了。姐姐們身嬌體貴,稍微一點冷風都受不住,那這夜里還睡得著么?

長綺一臉遺憾的說,“嬸嬸,我不陪你睡了,讓惠安弟弟陪你吧,我就陪兩個姐姐睡。她們是姑娘家,最怕冷,我是個小火爐,我給姐姐們暖被窩,讓她們不受凍。”

魏思敏堅強的笑一笑,“長綺真貼心,長樂和小魚兒有你這個妹妹,好幸福啊。”

長綺仰著腦袋,“我也覺得是這樣。”

這臭屁的哦,看得人好氣又好笑。

在宋家的日子并沒有長樂幾人以為的不自在,因為宋家長輩都很開明,且府里伺候的下人總共也沒多少,長樂幾人要做什么都很自由,這就讓他們生出,在這里住著也挺好的感覺。

在宋家住下后,原本是準備第二天去青陽書院辦理入學事宜的。但因為翌日一早就有暴雨傾盆而下,之后又斷斷續續下了兩天,山路濕滑難行,為了安全考慮,去青陽書院的事情就往后拖延了幾天。

等到雨水停下,長安和榮哥兒一行人終于準備去青陽書院了。

這次帶路的依舊是宋玉安,隨行人員包括徐家此番來的所有人,再有就是奉安了。

惠安也想過來,可他太小了。小胳膊小腿兒走起來慢吞吞的,這不給眾人添亂么?最后小家伙被母親留下來,整個人委屈的不得了,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可眾人最后也沒有帶他,只能心虛的趁著他抹眼淚的時候,一溜煙都跑了。

從宋家在青陽山的住宅,到青陽書院之間,有一條山石鑿出的小路。

小路呈下降趨勢,臺階還算平整,整體也不算陡峭,幾個人走的都很安穩。

宋玉安道,“這條下山的小道原本是祖上常走的,等開了書院,書院又漸漸擴大,便占了這片地方。”

這里下山較為方便,至于他們前幾日走的那條山道,那條也很平坦,只是從城里上山,就繞了很遠的路,有些浪費時間。

不過宋家的主子等閑也很少下山,且因為這條捷徑被書院占領,所以即便再麻煩,如今來往也都是走那邊。

下山的臺階足有千余,就在長樂走的氣喘吁吁時,終于到了青陽書院的北大門。

有宋玉安刷臉,守門人對眼前這些陌生人視若無睹,長安等人順利進了書院。

在書院內里觀察四周,遠比在半山腰看到的景致更加壯觀。尤其是那將整個書院合圍起來的茂密竹林,隨著風過發出清銳的呼嘯聲,聽得人身軀一震,連頭腦似乎都變得清明。

青陽書院的北門兩側,一邊是一處稼穡之地,用以學子們體會農耕之苦,對稼穡之事多幾分了解。另一處面積頗大,乃是一處武場。圍繞武場的是圓形馬道。此時正有幾個穿著騎裝的少年策馬馳騁而過。

那矯健的身影,利落的伸手,還有舉手之間意氣風發的模樣,看得人眼熱。

那幾個騎馬的少年跑出很遠,突然又勒緊韁繩在半道停了下來。他們不知說了什么,還回頭往這邊看,然后就見他們興奮的策馬跑了過來。

“嘿,玉郎還真是你。我說你怎么這么晚到書院?你不是和翔鶴、房臣他們一道從通州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是掐著點回來,要參加這次的旬考呢。結果你竟然缺席?!嘖嘖嘖,因為你缺席,頭榜被朱饒那小子奪走了。那小子這兩天可威風了,在書院走路腦袋都往天上看。”

又嘰嘰喳喳問,“玉郎,旁邊這幾位是你朋友么?我怎么沒見過,是準備進書院讀書的不是?”

又道,“嘿,能得你宋玉郎看中的,必不是普通人。這位師弟學問如何,能比得上你不?”

少年雖聒噪,卻并不惹人厭煩。只因他眼中都是熱情,面上多是純稚,舉止也非常規矩得體。

他是下了馬后才和宋玉安幾人說話的,期間還見了禮。更是避諱有女眷在場,沒有往長樂和小魚兒身上多看一眼,更遑論露出不滿不喜的眼神了。

也是因此,長安幾人對這少年都生出了幾分好感。

宋玉安作為中間人,給兩方人都引薦了一下。

說話的少年是蘄州知州府的小公子,脾性率真熱情,名諱時舒遠,與宋玉安交好。至于他身邊那三個,都是蘄州官員家的子弟,他們的父兄更是在蘄州官場都叫得上名號的人物。看書室

等介紹到長安諸人時,宋玉安斟酌了一下沒有多說,只道他們都是京城人士,因家中長輩來江南任職,轉學到青陽書院讀書。

這介紹非常淺顯了,不是對政治太敏感的人,根本不會想到長安幾人的身世。

這也是宋玉安的目的,他不知道長安幾人是否有暴露的想法。當然,若是有,之后長安幾人自然會耐心解釋,若是沒有,他算是先一步替他們保密。看書室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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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安計劃的很好,長安幾人也認同他的決定。可面前那穿著騎裝的四個少年中,卻有兩個特別機敏的。那兩人聞言眸中泛起同樣的狐疑,“不知兩江總督徐大人是幾位公子何人?”

長安幾人互視一眼,知道身份敗露了。不過隱瞞身份本就是隨性而為,他們也沒有非要隱瞞的必要,因而爽快的承認說,“是家中二叔。”“是家父。”

當下,那幾位少年面色都變得鄭重起來,又鄭重給他們行禮,寒暄幾句。

眼下時間不早了,長安幾人還需去辦理學生入讀手續的地方,繳納錢財、確定班級宿舍、領取學子服等等,因而便提出告辭。

那四個少年熱情道,“我們也騎了有一會兒了,這就準備回去沐浴更衣。正好順路,咱們一道過去吧。”

去的路上,長洲這個性情好奇的,不免問起,“幾位師兄如何想起問我們與徐總督是何關系呢?”

被問及的人訕訕的摸摸鼻子,“一來是你們恰好姓徐,跟徐總督乃是一個姓氏。二來,我們早就聽翔鶴與房臣說過,宋家與徐府交好,玉郎在通州時,大半時間是在總督府居住,而回來蘄州時,徐總督的幾個子女俱都同行,其中有四人要進入書院讀書。三來,聽說總督膝下有嫡出的三個子女,乃是同胞所出。”然后別有意味的看看長洲身側的長暉,以及長暉身側的長綺。

得了,破案了。

長洲眸中劃過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舉起大拇指,“師兄厲害了。”

“那里那里,我也就觀察力強一些。至于學問上,差玉郎遠矣。”

小魚兒非常想問一句話,你們為什么叫玉安哥哥為玉郎?

雖然京城也有稱呼小公子為郎君的,但都是某某郎君,某某郎君的稱呼。可不像是這江南……額,在通州時,她也沒聽見誰稱呼某個小公子為郎君,獨有一個宋玉安,不管是他的師兄弟,還是夫子,包括他的父母與祖父母,都是稱呼他玉郎。

這其中莫不是還有什么說頭?

小魚兒偷偷看宋玉安,稱呼他玉郎倒是非常恰當。畢竟他這容貌,當真是個玉面郎君,再有他品性無暇,稱玉郎更為得體?!

得不到有效解答,小魚兒只能暗暗揣測,然后,不知不覺就到了辦理入學事宜的小院前。

這一路來,他們一行人吸引了不少人同行。咳,事實上,是宋玉安的人緣當真非常之好。同窗之人見到他,都歡喜的上前與他寒暄。更有兩個在學問上非常癡迷的學子,看到宋玉安也顧不上他身側還有人,就像是看到肉骨頭的,咳咳,一樣跑到跟前,殷切的問起某個問題該如何解答。

宋玉安三言兩語將破題思路給出,那兩個學子還有些不解,還要繼續再問。然后,就被周圍的學子給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