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將門嫡妻

第104章端硯的故事

:換源:

直到負責主持這場活動的大師站到臺上維持秩序,眾人這才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等著拍賣會開始。

大師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臺下的騷動絲毫影響不到他,他氣沉丹田,不疾不徐的宣布,“為北境災民籌集善款的拍賣會,現在開始……首先展示的藏品,是御用的端硯。”

他話音剛落,他的小徒弟就端著托盤走上了臺。

大師眨眼間就醞釀好了情緒,有關這方端硯的故事,在他的口中娓娓道來:

“前朝,有一書生,因為家境貧寒,白天要去田里勞作,只有晚上才有時間讀書,他舍不得用家里的燈油,便偷偷在墻上鑿出來一小洞,借著鄰居家透過來的燈光潛心苦讀,他考了九次科舉終于中了丙科,因為深受皇帝的賞識,一路升遷,封侯拜相。可是,發跡之后,他卻變得貪得無厭,利用職務之便搜刮民脂民膏,將御賜的田產擴大到四萬畝,最后被罷官趕回了老家。免去他官職的時候,皇上見了他最后一面,心痛不已,也氣憤不已,質問他御賜的恩賞足夠他養三代子孫為何還要貪,質問他為官兢兢業業為何要反過來坑害百姓,他只回答了三個字:習慣了,皇帝一怒之下用這方端硯砸破了他的頭,這方硯臺也斷成了兩半。大靖建國之后,始祖皇帝覺得要引以為鑒,便留下了這方端硯放在龍案之上,每日提醒自己選用人才首先要考察人品。陛下將這方端硯拿來拍賣,是希望拍到它的人,有這方端硯示警,家中子孫后代全能長成坦蕩君子國之棟梁,希望能夠用拍得的銀錢幫助北境的百姓實現真正的安居樂業。”

故事講完,臺下鴉雀無聲,眾人心思各異。

墨白暗戳戳的罵了一句:艸,司危,你個蓮花段子手!

他乍一聽還以為是個勵志的故事,結果你中間給他來了個“可是”,拿著陛下砸他的硯臺,竟然編出了一個貪官的故事!

還技巧嫻熟,信手拈來,語句通俗易懂!

陛下下旨,拍賣會之前不讓他看冊子上的故事,難道是怕他知道這是借著他指桑罵槐他會炸毛?

段景辰挑挑眉,挑釁的看向墨白。原來那日陛下用硯臺砸你,是因為你貪了他的銀子啊!

黑了一張帥臉的墨白:“……”

他才沒貪,但是貪污的是他親戚。

“示警端硯,起拍價,一萬兩!”大師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沉寂,他還順口給這方端硯冠了個意義深遠的名字。

他話音剛落,薛棠便舉起手,高聲道:“一萬五千兩!”

薛棠眼角余光不著痕跡的從墨白身上掠過。

雖說靖康帝讓她參加拍賣會的主要目的是讓她記住今日的拍品和最終競拍價格,靖康帝要的是一個明明白白的賬單,但幫著提提價只是舉手之勞,她愿意成人之美也樂見其成。

“兩萬兩!”司芳云舉起手,高聲道。

嬸嬸出價了,她必須支持。

小叔叔說了,今日她只要跟著嬸嬸的步伐,保準不會出錯。

喊完價,她扭過頭,陰沉著臉,對吳氏說:“該你了!”

吳氏狠狠一抖,明知故問道:“司大小姐,什么意思?”

一出場底價就這么高,這根本不是她一個月利銀子十兩的后宅婦人能玩兒得起的。

司芳云冷聲道:“你也是秦家人,你男人還是靠著給秦將軍做工才能賺到今日的家業,難道你都不支持一下將軍夫人嗎?”

吳氏被看得手足無措,只能咬了咬后槽牙,舉手道:“兩萬一百兩!”

司芳云被氣笑了,“讓你加價,你就只加一百兩?出息!”

她側了側身子,越過吳氏,對裴氏道:“秦家的族長夫人,該你了!”

還是沒躲過。裴氏的頭都垂到胸前了,聞言閉了閉眼,緩緩直起身子。

她雖然有外快,可是已經全部用來吃酒了,這么高的價格,根本不是她一個偷偷賺外快農商賦稅都不用交的婦人能玩兒起的。

她也咬了咬后槽牙,舉起手,高聲道:“兩萬六百兩!”

秦家這些人只會拖后腿,正經事一點都指望不上。薛棠,還得是他才能幫你。段景辰大笑出聲,喊了一句,“五萬兩!”

喊完,他忽的起身,挪到了墨白身邊,用腳踢了踢墨白的鞋子,“該你了,你主辦,不表現一下,就不怕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墨白瞥了一眼身邊突然多出來的黑色龐然大物,徹底黑了臉。

怎么,腰間戴了一條白底金絲腰帶,你就以為自己不黑了?

他跟你可是對頭,光明正大靠這么近……

這人,怎么一點邊界感都沒有?

而且他剛剛正要喊價,哪里用你跑來獻殷勤。

這樣的場合不好鬧起來、砸自己的場子,墨白壓了壓怒火,道:“八萬兩!”

喊完,他扭過頭,咬牙切齒的跟段景辰說:“請段老板自重,按照要求入座。”

段景辰目的達成,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才慢吞吞的坐了回去。

“十萬兩!”薛棠再次舉手。

剛坐回去的段景辰:“……”

他看向薛棠,神色復雜。

這女人是傻了嗎?

那明顯是陛下拿來坑墨白的,你怎么還跟著喊?

而且,喊這么高,應該不會有人接了,這不是明擺著要砸在你手里嗎?

他雖然有錢,但十萬兩真不是個小數目,而且他不是傻大款,他要是敢把什么示警端硯買回去,壞了陛下收拾墨家的雅興,陛下肯定又要diss他,事關段家的興亡,他不敢再幫你了。

“十一萬兩!”

裴建這一聲之后,全場啞然。

段景辰吃驚的回過頭,見狀,瞳孔一縮。

只見,墨白正側著身子,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裴建,不知道他剛剛跟裴建說了什么。

臺上,大師清了清嗓子,特別亢奮的喊:“十一萬兩一次,還有加價的嗎?”

裴建盯著薛棠,目光都凝滯了。

他可不想要這玩意兒,是墨白說可以趁機多宰你幾萬兩他才開口喊價的。

女人,你不是很想要嗎?快加價啊!

謝氏環視四周,見沒人有加價的意愿,冷冷的看向身邊的裴氏。

那意思,你是他大姑母,難道不出手救急,撐撐場子,接一接嗎?

裴氏攤攤手。愛莫能助啊!

吳氏搶在被點名之前急忙開口道:“你就是把我全家打包都賣了,也不值十一萬兩。”

謝氏從側面瞄了一眼薛棠。

薛棠的頭微微垂著,雙眼微閉,那樣子像是、睡著了?!!!

謝氏:“……”

她猛地轉過頭,眼神凌厲的看向墨白。

只見墨白對著她聳了聳肩。他也不知道薛棠會這個時候睡過去啊!

謝氏腦子里轟的一聲。她有種不詳的預感,事出反常必有妖。

“十一萬兩,兩次!”

大師的聲音,聽在謝氏耳朵里就像催命符。

太貴了,裴建這么多年倒賣兵器也就才攢下那么點錢,不能一把都揮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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