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辛良悌帶路,很快三人就找到了那處樹屋,墨青禾抬頭看去,那處樹屋約兩三米見方,搭在一處參天古樹的枝杈間,離地約五六米。
“蘭兒!蘭兒!你在里面嗎?”辛良悌仰著頭朝著樹屋內大喊,但里面并沒有一絲動靜。
“怎么回事?”辛良悌轉頭嘴唇哆嗦著看向云縉,“難道蘭兒她?”
“上去看看自然便知。”云縉感覺到了一些生人的氣息,確定這樹屋中確實有人。
“好好好!”辛良悌點著頭,一個縱身向樹屋飛去,云縉和墨青禾緊隨其后也一起飛了上去。
剛在門外的一處小平臺上站定,辛良悌就急切的推門走了進去,須臾,便傳出了一聲憤怒絕望的嘶吼。
墨青禾與云縉對視了一眼,趕忙跟著走了進去,但進去之后,眼前的景象卻讓墨青禾忍不住跑到門外扶著一根粗壯的樹杈狂吐了起來。
樹屋內有兩名女子并一名孩童,小小的孩童大張著嘴雙眼無神的躺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氣絕多時了,而那兩名女子都被綁著手腳堵著嘴,渾身不著寸縷,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被折磨的幾乎體無完膚。
兩名女子雖然從胸口的起伏上來看還有氣息,但都緊閉著雙眼不省人事,樹屋的地上臟亂不堪,衣服和排泄物堆積在一起,還有一些白色腥臭的液體墨青禾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整個樹屋內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辛良悌見到此情此景,怎會不知妻女這是遭受到了怎樣的折磨,殺意涌上心頭,若不是那烈疾風已被云縉他們殺了,他都恨不得親手宰了他,將他挫骨揚灰,永世不得翻身。
“辛鎮長,你的妻女還活著,但是需要趕緊醫治,節哀吧。”就連云縉見到這種慘像也忍不住出言安慰,同時覺得今晚讓烈疾風自裁了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辛良悌從悲傷中清醒過來,點點頭抬袖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脫下身上的衣衫先將地上的孩童包在里面,放到外面平臺上,又鉆回去將地上的衣物撿起來抖動干凈,分別披在兩名女子身上,將她們也抱了出去。
到了屋外,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其中那名年長女子的眼皮輕輕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迷蒙的看了周圍一眼,接著一怔愣,忙翻身起來,看到躺在一旁的年輕女子,將張開雙臂將身體覆在上面不停的念叨:“沖我來,沖我來,放過我的蘭兒,求求你,求求你!”
“明秋!明秋!是我啊!”辛良悌趕緊上前將那女子攬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不停安撫:“我是良悌,我來了,我來救你們了!”
許久,那女子才像回過神來一般,抬頭看向辛良悌,確認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夫君無疑,再次埋到辛良悌懷中嚎啕大哭起來,聲音中包含的凄慘絕望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趁著辛良悌安慰妻子的工夫,云縉走向那名年輕女子,俯身將手搭在那女子的手腕上,辛良悌的妻子郭明秋感覺有陌生人靠近,忙掙脫辛良悌的懷抱,見是一年輕男子在自己女兒旁邊,忙撲上去推了云縉一把,一臉警惕的看著云縉:“你干什么?!離我家蘭兒遠點!”
“明秋,不得無禮!”辛良悌扶著郭明秋站了起來并攬在懷中柔聲道:“這是咱們妖界的云縉妖尊,他剛剛是想為蘭兒把脈,這次能找到你們,多虧了妖尊。”
郭明秋一聽竟是云縉妖尊,臉上一呆,她沒想到這等大人物會出現在蓮花鎮還救了他們,既然是妖尊,那一定能救她的蘭兒。
思及此,郭明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云縉磕頭哭道:“求求妖尊,救我蘭兒,我愿為妖尊生生世世當牛做馬,求求您了!”
云縉眉頭微皺,示意辛良悌將郭明秋拉了起來,將兩道妖力送入了地上女子的體內,這才說道:“你女兒只是被折磨的妖力散盡,本尊送她兩道妖力,她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辛良悌夫婦倆再次感激的不停朝云縉道謝,郭明秋似是想起什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了被辛良悌包起來的小孩童,趕緊上前抱起往云縉面前送了送,滿懷希冀的看著云縉:“妖尊,您修為高深,法力無邊,能不能再救救我兒。”
云縉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夫人,他已精血全無,氣息散盡,魂魄消散了。”
郭明秋抱著孩子癱坐在地上,再一次痛哭起來,這次,誰都沒人打擾她,喪子之痛,又被折磨了這么多天,若不發泄出來,遲早會得瘋魔之癥。
郭明秋哭了良久,終是漸漸平靜了下來,兒子已死,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如今女兒丈夫還在,生活總要繼續下去。
“明秋,你在這守著蘭兒,我先將兒子安葬了去。”辛良悌從郭明秋懷中抱過小兒子,妻子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早點把兒子埋葬了,省得她再傷心。
郭明秋并未如他預想中的那般反對,而是順從的讓辛良悌抱走了兒子,只是雙眼依然不舍的看著辛良悌跳下樹杈后遠去的背影。
“夫人,請您節哀。”對一個母親來說,人生最悲慘的事莫過于喪子,尤其是郭明秋,兒女均在眼前被折磨成這樣,她心中的悲苦可想而知,墨青禾不知該怎么安慰她,許多話說出口也只變成了一聲淡淡的嘆息。
郭明秋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美艷女子,剛剛一心沉浸于悲傷之中,沒留意到周圍還有他人,聽了到墨青禾安慰的話語,郭明秋仰頭面帶疑色的道了聲謝謝。
“呃那個,我是他未婚妻。”墨青禾看郭明秋表情就知她剛剛并未注意自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指了指云縉對郭明秋解釋。
“原來是青禾王妃!見過王妃!”郭明秋恍然大悟,也是,這么美艷無雙的女子又與云縉一同來此,除了青禾王妃,還能是誰呢。
墨青禾擺擺手,剛要說話,卻聽到原本躺在地上的年輕女子嚶嚀一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蘭兒,你怎么樣了蘭兒!”郭明秋顧不上再跟墨青禾客套,撲到女兒面前顫抖著手撫摸著女兒的額頭。
年輕女子慢慢睜開雙眼,終是看到了面前的母親,再看自己身上披著衣服,手腳也獲得了自由,猜到這是得救了,與母親抱頭痛哭在了一處。
“什么人?!出來!”突然,辛良悌的聲音從遠處的夜色中傳來,打破了樹屋前面臺上彌漫的悲傷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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