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紈绔少爺

第一百九十二章 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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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方大人得意,身居高位,莫非真以為從此可以萬事無憂,宿醉花間?”潘尚書緩緩捋著長須道,他雖已入獄,但談吐間隱隱還是帶著幾分沉穩的官威。

方錚最看不順眼的便是他現在這副做派,眼看要挨刀的人了,還故作高深,人都入了獄,一副算無遺策的模樣惡不惡心?

方錚毫不客氣的一把打掉潘尚書捋須的手。

“說話就好好說啊,知道你現在什么身份么?你現在是人民的罪人!是被專政的對象!除了低頭認罪外,其他的任何姿勢都是不對滴!”方錚比他更義正嚴詞。

潘尚書聞言一窒,臉上浮出幾分惱怒之色,隨即又消失,恢復了淡然的表情。

方錚見他并沒怒,心下更加奇怪,這老東西心里肯定憋著什么壞呢,對他這么無禮都不生氣,壞勁兒肯定還不小,自己得小心提防。

“說吧,你把我叫這兒來,到想說什么?”方錚像進了自家小院似的,把鞋一脫,盤腿便坐在了床上,腳丫子一抖一抖的,十足一副痞子無賴的模樣。

潘尚書對他無禮舉動直接無視,半垂著眼簾道:“方大人,老夫所料沒錯的話,如今你已是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吧?朝臣們肯定紛紛向皇上進言,要求削你的權,對嗎?”

“錯。”方錚大大方方承認了。潘尚書畢竟在朝中畢竟混了數十年,眼光還是挺毒辣的,對朝政的預測也很準。

“老有一計,可保你牢牢把握手中的大權,朝臣們卻對你毫無怨言……”潘尚書湊在方錚耳邊悄聲道。

方錚一楞:“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個?”

潘尚書微笑點頭。

方錚上下打量著潘尚書。目光很是怪異。看得潘尚書一陣心虛。

“老夫說錯什么了嗎?”

方錚笑瞇瞇地道:“沒錯。你沒說錯。不過你地想法錯了。”

“什么意思?”

“老潘啊是不是以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樣,喜歡死死的抓著權力不放手,甚至不惜起兵謀反,來鞏固自己手里的權力?”

潘尚書神色怔忪喃道:“……這樣難道不對么?”

方錚嘆了口氣,道:“看來你敗得并不冤,死得更不冤……也許你想得沒錯你把我想錯了,老潘,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比如美女,銀子,綾羅綢緞,美酒山珍……這些我都喜歡,但我惟獨不喜歡權力你的想法里,權力可能是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了,但對我來說,權力是一件非常骯臟的東西,它代表著野心,,鮮血和白骨,你若真以為我想死捏著權力不放手你就看錯我了……哎!你兩眼別發直呀!懂不懂禮貌?我跟你說話呢,你在想什么?哎,我跟你說了這么多,你是不是覺得挺深奧的,聽不聽得懂?你若聽不懂可以降低一下自己的水平,盡量再說得淺顯一點兒……”

方錚嘰里咕嚕說了一大串兒見潘尚書楞楞的看著他,不由大是不滿。

潘尚書楞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訥道:“……這么說,皇上給你的監察百官之權有京城守備之權,你根本就不想要?你是這意思嗎?”

方錚笑瞇瞇的點頭大贊:“孺子可教也,我現在也知道你個老東西打什么主意了。你是想幫我出個餿點子,借此來跟我交換條件,比如保你性命,甚至幫你脫獄對吧?打的好算盤啊!既能讓我和皇上,甚至和太子對掐,又能擺脫你目前的困境,間接幫你東山再起,一顆小石子兒扔出去,能打三只鳥兒下來,有個成語形容這種卑鄙伎倆的,怎么說來著?”

“一石三鳥。”潘尚書板著臉,生硬的道。

方錚一拍大腿:“對!一石三鳥!瞧,我沒說錯吧?你自己都承認了……”

“老夫沒承認,老夫只是幫你說出成語而已……”

方錚穿上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口中道:“老潘啊,你還是老實點兒在牢里躺著,日子一到就等著挨刀吧,別搞七捻八的,快七十的人了,整天不干正經事,瞎琢磨啥呀。我告訴你,你死定了,誰也幫不了你……”

“慢著!方大人請留步!”

方錚回過頭看著他。

潘尚書臉色灰敗的嘆了口氣,蕭然道:“好吧,老夫跟你說幾句話,沒有任何條件,你姑且聽聽吧,聽完了你扭頭便走,老夫絕不攔你。”

“說吧,快點,我趕時間呢……”

兩人本是生死仇敵,勝敗已見分曉之后,面對這位老邁的失敗者,方錚心中總有些怪異的感覺,或許只有現在,兩人才會心平氣和的說說話吧。

“方大人,據老夫所知,太子殿下可能最近要對你下手了。老夫所料不錯的話,最近朝臣們紛紛上折參奏你,肯定出自太子殿下的攛掇。而皇上對你,寵信是沒話說了,但他未必便沒打著別的主意,老夫觀察多年,發現皇上近年來已有易儲之心,只是太子尚未犯過大錯,故而皇上也一直未提,這次皇上借著掃除老夫的大功,讓你手握大權,福王殿下想必也入吏部任職了吧?這便是皇上想以權衡之術,讓你和太子之間形成對立,達成朝中局勢的一種平衡。沒有哪一位皇帝會眼睜睜看著臣子一家獨大的,就連太子都不行。老夫便是鐵錚錚的例子……”

“正常來說,皇帝對朝中黨爭一般都不會反對,黨爭意味著制衡,意味著皇帝有機可乘,拉攏一派,打擊一派,如果被拉攏的一派獨大了,皇帝又會果斷的舍棄,轉而去拉攏以前被打擊的一派……說到底皇帝一輩子都在干著這件事,老夫這些年之所以沒被皇上打擊,是因為朝堂上已無老夫的對手,于朝爭來說皇上拿老夫無可奈何,這才逼著老夫起兵謀反,他出手一擊勞永逸。否則,單論朝中文官勢力,老夫何懼之有?”

“現在皇上好不容易拔除了老夫這根肉中刺,他怎會再犯以前同樣的

所以,福王殿下和你便在這個時候被捧上來了。表

看著方錚若有所思的表情,潘尚書臉上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老夫與你說這些,是希望你明白,有些事,并非表面看來那么簡單是無情帝王家,皇上再怎么寵信你不會拿自己的江山開玩笑,而太子殿下夫勸你對他還是多加防備為好,此人野心之大段之毒,老夫生平所僅見。以他的性格,斷不會老老實實等著皇上駕崩后再即位,最遲一年,最快幾月,他便會發動逼宮。——老夫這里再送你一份大禮,你仔細聽好:京城守備副將,秦重,興慶府邊軍大將,管正,皇宮禁軍千戶,許博存……”

潘尚書湊在方錚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十幾位軍中將領的名字。

“這些人是……”

“老夫這次叛亂,上對軍中將領必已大不放心,借著這次機會,皇上肯定會對軍中將領進行一次大清洗,這樣做的好處,是鞏固了皇權,而壞處也很明顯,軍中人心不穩,頗為危險。此消彼長之下,太子在軍中的勢力反而占了上風,老夫剛才與你說的那些名字,都是已暗中投靠了太子的,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將來太子若起事,他們必將揮師直入皇宮,逼皇上退位。”潘尚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你個老東西不會是忽悠吧?太子在軍中有這么大勢力?他做太子才多久啊?你做了三十年首輔都比不上他?難道你比他笨?”方錚一臉懷的望著潘尚書,心里卻暗暗震驚。

潘尚書苦笑:“那你就想錯了,他做太子雖然才十年,可天下人要的,是名正言順,老夫雖然身為首輔,在朝中經營三十余年,可老夫無名無份,怎敢肆意結交拉攏軍中將領?這也是老夫謀反失敗的原因之一。而太子卻不同,他是國之儲君,未來的皇帝,他的身份給了他最大的便利,在一般臣子和將領心中,效忠他和效忠皇上沒什么太大的區別,所以太子拉攏人反而比老夫更有效果,老夫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子既然有了這么大的勢力,他為何不直接率軍逼宮?反而任由皇上安排我和福王來制衡他?”

“這是名份的問題,太子若然逼宮,逃不過天下人的悠悠眾口,本來名正言順的儲君,反而變成了亂臣賊子,他即位后要花多少年時間才能將天下的人心都爭取回來?皇上愈見年邁,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換了是你,你會選擇安靜的等一兩年,然后名正言順的即位,還是急不可待的起兵逼宮,然后花數年的時間來收攏天下人的心?更何況,除了福王在京城,其他三位王爺皆在外地就藩,太子若敢逼宮,那三位王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潘尚書冷笑道。

“好吧,你老實告訴我,你跟我說這些是么意思?先說好啊,我可沒什么回報于你,實話告訴你,你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誰也沒本事救你。”

方錚聽潘尚了一大串兒,心里隱隱有了幾分了悟。他根本就不信,潘尚書告訴他這么多是出于一番好意。兩人不論在朝堂還是在戰場,都打得你死我活,潘尚書不會那么好心特意在臨死之前還來指點方錚這個官場菜鳥,他必有他的目的。

潘尚書忽然仰頭大笑:“老夫已近七十,死有何懼?老夫只想在九泉之下,好好看一場父子相殘的好戲,想知道一個薄情寡義的皇帝,一個心腸歹毒的太子,還有幾個虎視耽耽的王爺,究竟誰能坐這天下又將誰置于死地。因果報應,這便是我代老天罰他們的!”

原來如此,老家伙果然夠歹毒,死了都不忘拉人墊背想借我的手防備太子,甚至幫助胖子上位,給皇上增加一些助力故意只說出太子的一部分實力,這就是想引起華朝皇帝和太子之間的惡斗,不論誰想贏得這場爭斗,必將付出千辛萬苦。而老家伙又看準了自己不可能投向太子,這才說出這番話來。

總的來說,潘尚書就是認為皇上和方錚實力已不如太子,才暗里提醒,想均衡兩方的實力奪嫡爭位這場戲演得更精彩,更血腥,他看著就更高興。這家伙就是一損人不利己的主兒。

“此外,老夫尚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行不行我先不能答應你。”方錚強忍著狠狠一腳踹他臉上的沖動,淡淡道。

“放心,老夫不會為難你。老夫的大兒子潘陶還關在獄中吧?他不是出賣老夫,想求一具全尸么?老夫請方大人收回成命判他凌遲!”潘尚書說這話時咬牙切齒。

“為什么呀?”再怎么出賣他,好歹也是自己的親兒子,做老爸的怎么如此歹毒?難怪這老家伙混得這么失敗。

“誰都能出賣老夫,惟獨老夫的家人不行!親兒子更不行!出賣了老夫,便要付出代價!”

這家伙簡直就是個瘋子!

方錚暗自慶幸虧是自己扳倒了他,若被他扳倒自己在他手里還不知要受多少折磨呢。

“這個嘛……不太好辦呀,我事先答應了令公子遲改為自縊,如今反悔豈不是讓人家說我言而無信,虧本的買賣我可不做……”方錚眼珠轉了轉,著牙花子道。

手指還習慣性的搓了幾下……

潘尚書眼中浮現幾分鄙夷,隨即淡淡的道:“老夫在城外尚有一座別院,別院后花園中一株鐵樹下面,埋著十箱黃金,本是為起事準備的……”

方錚聞言大喜,眼中放出萬道金光,高興的拍著潘尚書的肩,大笑道:“瞧你說的,本官像是那種貪財的人嗎?咱倆誰跟誰呀,不就是把你兒子凌遲嗎?行了,您看好吧,這事兒包我身上

兒子若死得太痛快,算我對不起你……”

——這話說起來真別扭……

說完方錚頭也不回便往牢門外走去。

潘尚書大愕:“你……你干嘛去?”

“抄家!”

“抄誰家?”

“抄你家!”

片刻之后,方錚腦袋又賊兮兮的從牢門外探出來。

“哎,老潘啊,你在別的地方藏有黃金白銀嗎?來,都告訴我,我幫你打聲招呼,把你全家都剮得零碎點兒……”

“滾!你這卑鄙恥的小人!”監牢里傳來潘尚書憤怒的咆哮聲。

錚的腦袋在咆哮聲中飛快的縮了回去。

出牢,方錚大步流星往潘府奔去,一邊跑還一邊吩咐溫森:“快,叫影子兄弟們集合,去潘府抄家!”

溫森跟在方錚身后追得直踉蹌,叫苦:“大人,不用這么著急吧?您慢點兒走……”

“不著急能行?本官趕著去發財呢,待會兒兄弟們人人都分點兒,別客氣……哎,我說你快點兒行嗎?發個財都不積極,你太沒上進心了!”

潘府一直被龍武軍的軍士們包圍著,潘尚書叛亂后,潘府的奴仆下人們早已被拿下,打入了天牢,府里早就空無一人了。

方錚趕到潘府時,影子下屬們早已在恭候他了,此外府門之前還圍著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叛軍入城那晚,兵亂之下,殘殺了不少無辜百姓,所以百姓們對潘尚書可謂恨之入骨。聞知方錚要抄潘府,百姓們人人稱快。

影子下屬們筆直的站好隊列,排在潘府門前,包括正在訓練的五百名新成員,全到齊了。或許溫森私下打過招呼,待會兒讓他們都沾沾好處,所以影子下屬們人人面帶喜色,一臉感激的望著方錚。

方錚此時卻有些撓頭軍隊作戰都要做個戰前動員,以此提高士氣,不知道抄家要不要跟這幫混蛋做個戰前動員?左思右想,還是說幾句吧么都不說就率領一幫人沖進去打砸搶,未免太不斯文了……

清咳了一聲,方錚望著影子下屬養了一下情緒,漏點昂然狀,大聲道:“兄弟們!知道我們來這兒做什么嗎?”

“知道!”眾下屬聲音高亢,情緒到位。

“來做什么?”

“發財!”群情激昂,呼聲震天。

“撲通!”方錚很沒形象的一頭栽倒在地,急急忙忙爬起來,接著便用惡毒的目光狠狠瞪向溫森。

溫森一臉尷尬,擦著滿腦門的冷汗不停的朝方錚陪笑。

方錚神色赧赧,當著愕然的圍觀百姓們的面,跳腳罵道:“放屁!誰告訴你們來發財的?咱們是抄家!抄家懂嗎?就是將潘逆的家產全部充入國庫!咱們自己分文不取!誰他娘的再敢胡說八道,給老子蹲大獄去!”

放了五百名如狼似虎的下屬們沖入了空無一人的潘府,方錚命人關上府門,在門房內指著溫森鼻子大罵道:“你是豬腦子啊?有你這么辦事的嗎?吃虧吃在明處,占便宜要占在暗處,這個道理都不懂嗎?方才的話若是被朝中的言官知道了猜猜我會被多少大臣彈劾?”

溫森擦著汗陪笑道:“屬下知錯,屬下知錯。主要是兄弟們發財心切,大伙兒都窮瘋了,故而一時忘形……”

“若說發財,你們比我更心切嗎?你見過我滿世界嚷嚷抄家發財嗎?……你們這群混蛋還楞著干嘛?抄家啊!怎么抄不用我教你們了吧?”

眾下屬早等著這句話了聞言歡呼一聲,五百余人分成十幾個小隊一群素了好些年的老流氓逛窯子似的,嗷嗷叫著朝潘府各個角落撲去……

“輕點兒聲!你們這群混蛋!對外咱們要宣稱是給朝廷充實國庫用得著這么興高采烈嗎?”方錚在一旁不停的大叫。

溫森陪笑道:“大人,要不屬下給您找個地方舒舒服服坐著,屬下再給您沏壺茶……”

方錚一揮手:“不用了,我不放心,得仔細盯著,不能放過任何值錢的東西,你是不知道啊,查抄潘府是我向皇上懇求了好久,皇上才同意的,要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抄家機會啊……”

溫森一臉沉痛的點頭,這話聽得怎么這么別扭?

直到此時方錚才有機會打量潘府。

不得不承認,潘府比方家更大,只是在建材用料上,明顯不如方家那般奢華,這也難怪,方家是華朝首富,建府本就不缺銀子,而潘尚書為官數十載,一直是以清廉著稱,就算他有座金山,也不會將銀子花在這種惹人詬病的宅院上。所以單看房屋建筑,潘府大則大矣,卻顯得有些寒酸。

不過顯然潘尚書的清廉之名都只做在了表面。徹底搜刮了近兩個時辰后,下屬們便喜氣洋洋的抬著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字畫古玩,還有一大疊不知從哪里搜出來的銀票,從潘府的各個角落走了出來。

這次影子下屬們賺了個盆滿缽滿,他們每個人懷中都鼓鼓囊囊的,不知私下撈了多少好處。

方錚眼尖,一把揪過一個下屬,從他懷里掏出個夜壺,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金子不撈,銀子不撈,你就撈個青銅破夜壺?我怎么有你這種蠢下屬?老實交代,你怎么混進影子的?”

下屬憨憨的撓頭笑道:“這是屬下從潘逆的床下找到的,當朝尚書用過的東西,想必也是前朝的古董吧……”

方錚將夜壺塞給他,挫敗的揮手道:“好好留著,當作傳家寶,一代一代傳下去吧……”

很快下屬們邊將搜來的東西放在了前院,以方便統一清點,滿滿當當的堆滿了半院子,在初冬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奪目。

方錚屏住呼吸,神情陶醉的望著這座琳瑯閃爍的小金山,良久,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搜刮了這么多民脂民膏,潘文遠這個老賊人得而誅之!”方錚一副嫉惡如仇的表情,咬牙切齒

疊不知數目的銀票悄悄塞入了自己的袖中。

溫森假裝什么都沒看見,他膽子不夠大,只敢一錠一錠的往自己袖中塞銀子方大人才是做大事的人吶,瞧人家塞銀票這手筆,這動作……

一名負責清點財物的下屬走上前聲道:“大人,經過清點,屬下初步估計,潘逆府上搜出的物品,折合銀子,合計一百一十八萬余兩,其中有一批無法估價的古董,字畫和價值昂貴的珠寶沒有算在內……”

“這么多?”方錚驚訝的與溫森對視了一眼。

溫森揮退了下屬笑道:“大人,屬下認為,這次財物清點,數目很不切實,屬下認為應該重新清點一次……”

溫森如此上道,錚終于放了心,聞言大表贊同:“不錯!潘逆在位之時,忙著結交大臣勾結軍隊,大把大把的花銀子,府里早被掏干了,怎么可能還有這么多銀子?肯定是咱們的兄弟清點有誤!”

溫森大點其頭:“對!肯定有!”

轉了轉眼珠,森小聲的試探道:“依大人的意思樣的數目才不算有誤?”

“個嘛……”方錚眼珠骨碌直轉,將清點的帳本攤開手擱在最后一行統計數字中的“一百一十八萬兩”這幾個字上,食指不動聲色的遮住了“一百”兩個字后咳了咳。

溫一看,立即心領神會的笑了笑。

方錚湊在溫森耳邊幾不可聞的聲道:“截下來的銀子,兩成分給兄弟們,其他的全都搬我家里去……”

溫森聞言大,兩成就是二十萬兩,五百個兄弟分,每人能分四百兩,這對每個月只有四兩銀子月俸的影子下屬來說,無異于發了一筆橫財。

沒理會溫森不迭聲的道謝,方錚負著手,沉痛的嘆了口氣,搖著頭往府外走去,邊走邊嘆息道:“欲為圣朝除弊政,肯將衰朽惜殘年。如今國賊已除,民眾仍在苦難之中啊……”

憂國憂民的偉大情懷,先憂后樂的滄桑語調,直令得溫森和影子下屬們心中肅然起敬,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下屬們搬起搜刮出來所有財物,從后門低調的退出了潘府。方錚則大大方方的從潘府前門走了出去。

門前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人人面帶仇恨,神情激動的呼喊著什么,吵吵嚷嚷的令人頭大。

“百姓們在嚷嚷什么呢?”方錚低聲問溫森。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莫非我黑銀子的事兒這么快便被百姓們知道了?

“大人,百姓們都說,潘逆叛亂,禍亂京城,濫殺無辜,致使無數百姓家破人亡,請求大人允許他們燒了這座宅子,以泄民怒,以平民憤……”

原來他們不是沖著我來的,方錚放心了,聞言輕松的笑道:“沒事兒!讓他們燒吧,反正里面值錢的東西也搬了,一座破宅子而已,燒了也不打緊……”

溫森面帶難色道:“大人,這可是公然縱火啊,守備京城的軍士們若趕來,于大人怕是大大不妥,再說,若被朝中言官知道了,少不得又要……”

方錚不耐煩的一揮手道:“哎呀,我就是京城的守備將軍,怕個屁啊!言官?那群吃飽了沒事干的家伙們,理他們干嘛?不就燒個宅子嘛,屁大的事兒!”

說著方錚面向百姓,大聲道:“燒吧,本官準了!可勁兒的燒,甭跟我客氣!”

群情激憤的百姓們聞言大喜,紛紛稱贊方大人嫉惡如仇,是民間的“方青天”。接著百姓們果真沒講客氣,將燃燒的火把,火油等物,奮力的擲入潘府之中,很快潘府便燃起了大火,火勢借風,愈來愈大。

方錚站在門外冷笑,潘文遠,前幾日你派兵燒我家房子,今日輪到我燒你家房子了,這就叫因果報應呀……

百姓們興高采烈的放火,這時從東邊來了一隊禁軍,快步向方錚跑來。

方錚一楞,禁軍來這兒干嘛?按說就算要追究縱火,也是金陵府尹或城衛軍啊……

禁軍以一名副將為頭,此人方錚認識,在叛軍入城時,他率領著人數不多的禁軍士兵,在方府內抵抗叛軍的進攻,楞是讓他抵抗了一整夜。

禁軍副將見潘府起火,神色大驚,急問道:“方大人,這是何故?”

方錚目光充滿溫情的望向百姓們:“民心不可違,民心不可欺啊……百姓們聞知潘逆被除,群情激憤之下,點火燒了潘逆的宅子,呵呵,瞧,多熱鬧呀……”

禁軍副將急得腦門冒汗:“萬萬不可啊方大人……”

方錚不高興的道:“怎么不可?百姓們燒便燒了,一座奸賊住過的宅子而已,有什么打緊?”

禁軍副將重重的跺腳道:“方大人,末將是來向您傳皇上圣旨的,皇上下旨,將潘逆的宅子賜于大人和長平公主殿下……”

方錚一聽楞住了,“賜……賜給我?你……你是說這座宅子?……這座起火的宅子?”

禁軍副將無奈的點頭。

方錚兩眼發直,望著沖天而起的大火,欲哭無淚。

良久。

方錚像屁股中了箭似的跳了起來,大聲吼道:“還楞著干什么?幫忙救火啊!”

說完方錚單槍匹馬殺入百姓們之中,大叫道:“不準燒,不準再燒了!那是老子的房子!”

“你們怎么這樣啊?還扔?”

“你們還講不講理了?老子幫你們掃除叛逆,你們卻燒我房子……嗚嗚……”

“溫森!你是死人啊?還不幫我阻止這群瘋子!老子的房子沒了……”

“誰再敢燒就把他抓起來!”

《穿越之紈绔少爺》第三卷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