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轉正有點難

第4章 和太子的第二次過招

第二日的太陽照常升起,陸瑰云揉著惺忪的睡眼,由著宮女為自己梳妝打扮,聽見小蓮道:“今兒該您和太子殿下去給皇后娘娘行家禮,要打扮得隆重些。”

陸瑰云“哦”了一聲,想起什么來,問:“找到太子爺了?”

“是。”小蓮低聲回道,“太子殿下昨夜在恒王府上,和世子爺喝酒,一早兒回來的。”

陸瑰云皺眉,正要說些什么,那人已經出現在了門口,搖著把折扇,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態。

宮人們請安不迭,她也起身行禮,還未屈膝下去,就被冰涼生硬的扇骨抵在了下頜處。

他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美人如玉的顏容,在他眼里,卻不知為何那般可恨。

“不是要畫眉嗎?本太子親自為你畫。”他用力一推,她的膝蓋就撞上了梳妝臺,硌得生疼。

他再無二話,取了方才宮女用過的眉筆,三橫兩豎地開始亂畫。陸瑰云知道,他哪里會好心為自己畫眉,分明是要毀了她的妝容,要她今日出丑。

果然,她原本的柳眉,被他畫得比狗尾巴草還粗。

“娘娘!”小蓮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為她擦拭。

“誰敢動本太子親自畫的眉,就去慎刑司領二十大板!”孟池羽的聲音不高,卻很嚇人。小蓮被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陸瑰云不慌不忙,起身彎腰將小蓮扶起,對孟池羽勾唇一笑:“臣妾覺得,殿下畫眉畫得很好,就這樣去未央宮吧。”

姑娘不都最愛美了嗎。毀她容貌,她竟然這么冷靜?還夸他畫得好?太子爺的臉拉了下來。

“殿下愣著干嘛?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啊。”陸瑰云一把奪過他的折扇,扶著小蓮的手就出了門。

孟池羽愣了一會,跟上去。

未央宮門口,兩人一前一后地到了。陸瑰云先到,回頭看見他還高高坐在轎輦上。

他看著自己的杰作,她那又粗又丑的狗尾巴草般的眉毛,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笑意。走下轎輦,輕蔑地經過她身邊,三步兩步就要邁進未央宮的宮門,衣袖突然被人扯住。

回頭一看,小野貓猛地撲了上來,在他左邊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一口。

皇后宮里的胡嬤嬤出來相迎,甫一見面,就瞧見太子臉上的紅唇印,掩拍一笑:“給殿下和側妃娘娘道喜了。快請進,皇后娘娘等著呢。”

陸瑰云像無事發生過般,挺直腰桿走了進去。孟池羽使勁搓著臉,拼盡力氣想擦掉該死的唇印,可是越用力,顏色就越明顯。

這下子,沒人再關注陸瑰云的眉毛,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太子臉上的胭脂唇印。所過之處,所見之人,無不竊竊私語,議論著太子是不是昨兒逃婚今兒醒悟了。

“來人,給我打清水來!惡心!”孟池羽忍不住了,見到皇后也不請安行禮,就坐到一邊的炕上,叫叫嚷嚷。

皇后皺眉,語氣中隱有厲意:“逆子!過來跪下!”

母親一向寵愛他,很少這般疾言厲色。孟池羽知道肯定為的逃婚的事,不情不愿地跪在軟墊上,手掌仍然緊緊捂住唇印。

“好大本事,還學會逃婚了?”皇后指著他,氣得微微發顫,“昨晚洞房花燭的時候,你人呢?”

“兒臣不想娶她。”孟池羽爭辯,“陸氏心機深重,還屢屢戲弄兒臣,毫無婦德,怎堪做兒臣側妃。”

“胡說!”皇后一聲喝止,“瑰云是我親自為你挑的大家閨秀,哪有你說的那么不堪!”

孟池羽把手掌從臉上移開,指著陸瑰云留下的紅唇印,特意展示給母親看:“您瞧這印子,像是大家閨秀干的事嗎?”

皇后一愣,看向陸瑰云,又好氣又好笑:“你干的?”

陸瑰云跪在太子旁邊,點頭應是,從容不迫地道:“昨兒新婚之夜,太子爺不在,宮里傳聞紛紛,說太子爺逃婚,是對圣上不滿。臣妾為了辟謠,才這么做的。”

自古以來,皇帝與太子的關系都很微妙。雖說天下至親莫如父子,但生在帝王之家,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隱隱有與皇帝并肩的架勢,少不了互相忌憚。

從前皇后要塞給太子的女人雖然多,但只有陸瑰云是皇帝正式下旨賜婚的,意義不同。孟池羽昨兒干的事,往輕了說叫逃婚,往重了說就是抗旨。

皇后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見兒子這么冷落陸氏,陸氏反倒處處為兒子考慮,實在是個以大局為重的好姑娘。暗自慶幸,當初真是選對了人,一番夸贊賞賜不提。

孟池羽大發暗火,這個陸氏真是巧舌如簧!要等他做了皇帝,非拔了她的舌頭不可,看她還說不說得出這么違心的話!

惹怒太子殿下的后果很嚴重。孟池羽不能抗旨休妻,就在自己的地盤玩兒陰的,傳令下去,三天不許給陸氏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太子殿下冷笑,這個陸氏餓死之前,肯定屁滾尿流地跑來求饒。到時候,再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想到這里,臉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殿下,清水來了,奴才伺候您把印子洗了吧!”永福端著一個金盆,躬身進門問。

孟池羽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口紅印子,忽然回憶起唇瓣的柔軟觸感,她那時身上淡淡的丁香氣息。

可惡!還奪走他的初吻!

不管洞房花燭有沒有新郎官,至少陸瑰云現在名份上已是太子側妃。本以為有這個身份,無論孟池羽待不待見她,生活起碼無憂。可是——

陸瑰云看著鎖死的房門,還有外面嚴嚴實實的守衛,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個太子殿下,這次是真想弄死她啊!

小蓮急得在屋子里轉圈:“哪有這么欺負人的!娘娘您聰慧,快想個法子吧!”

“這次我真沒法子。”陸瑰云攤了攤手,苦笑一聲,“你眼下也瞧見了,咱們西偏殿里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那您就在這兒活活餓死不成?”

陸瑰云仰脖想了想,倒挺豁達:“三天不吃飯,也未必餓得死。看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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